第九章 對局
本章節 2574 字
更新於: 2023-08-19
「對不起，讓研究對象離開本院是本人的重大疏失，身為院長的我要負上全責，請你讓我有機會將功補過。」
全人醫院的院長說話的語氣不停地顫抖，宛如是他內心裡翻攪的恐懼。他的面前是一幅壯闊的星空，那幅油畫約莫十公尺和長六公尺寬，無數亮白的星子鑲滿漆黑的夜空，那暗沉的黑色油彩中隱約地帶著一抹深藍。
星空的前方坐著一男一女，他們中間擺著一張金屬圓桌，上面放置著一個西洋棋盤，他們兩人坐在桌子兩邊的銀色金屬椅上。左邊的男子身穿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歲月的磨練加上他自身的閱歷，讓他銳利的眼神中蘊含著深沉的智慧，而時間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有他頭上銀白的髮色能透露出他實際的年齡。
右邊的女子穿著黑色連身長裙，那濃郁的黑宛如是在哀悼往生者般地莊嚴肅穆。她的外貌看似一位少女，但她散發出來的成熟感與她年輕的外表產生一種不協調感，讓人無法揣度她實際的年齡。
「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畢竟對方是高階異能者，你們讓他逃脫也是情有可原。」
白衣男子並沒有轉頭看著向他報告的院長，而是下著西洋棋。白衣男子用城堡吃掉對方的騎士，但隨即被黑衣少女的皇后所吃，接著他將主教挪到國王的身邊擋住對方的皇后的攻擊，而對手的皇后則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感謝你的寬宏大量，屬下願為你效命，來報答你對我的恩情。」院長說。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打斷我的話了。五條人命是很沉重的，而這個責任一定要有人來負責，你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責任我會承擔，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
「我想院長的職務，你是無法繼續擔任了。我們集團有一個組織叫黑宇，你就去那邊就職。」
此時黑衣少女將視線從棋盤移向眼前的白衣男子，秀眉微蹙地問：「你要把他交給我？」
「隨你處置。」
院長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一面想關於黑宇這個公司的資訊，一面猜測那位黑衣少女的身份，但他突然發現心臟越跳越快。
砰咚。
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砰咚。
這樣快速的心跳彷彿心臟擁有意識，想從胸中一躍而出。院長想起黑宇似乎是一個異能者組織，他突然發現整件事情開始荒謬了起來，因為他任職的全人醫院從屬於白星集團，而白星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處理異能者的問題，而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他要他去黑宇就職，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難道是我們白星底下又另外設了一個恰巧同音的組織，而那位少女是那個組織的負責人，這麼年輕就可以擔任一個組織的負責人，想必她一定是有什麼特殊關係，看他的年齡她可能是他的女兒，但她長得跟他完全不像，而且以他是白人這點，就可以否定前面他是女兒的假設，因為她是一位華人。所以現在只有下一個解釋最為可能，那就是她是他的朋友，要不然怎麼會兩個人坐在那裡下棋呢？
他身為白星的領導人，同時也是全球著名企業懷特的總裁，他一天中有各種行程，需要批示許多報告和擬定無數決策，而且還要隨時到世界各分部去察看當地組織的運作狀況，他時間的重要程度甚至連國家領袖也比不過。
國家領袖負責一個國家的興衰，而他則要負責人類的安危，因為他的對手是足以威脅到人類生存的異能者，要是所有的異能者聯合起來，就有可能動搖現有的社會結構。
雖然院長畏懼領導人有時冷酷的決斷，但他也敬佩他能一肩扛下這個沉重的擔子，因為要面對異能者這種對手，就算是智慧卓絕的人也會感到無力，但他總是從容不迫地下達指令，就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砰咚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
砰咚！
心臟迅速的跳動聲，彷彿死神無止盡的叩門聲。
聲聲奪魂。
院長看著眼前的兩人，白衣男子臉上的微笑，黑衣少女蹙眉的神情，忽然發現假設並不正確，可是他已經無法找出真正的答案，因為眼前深藍的星空正等待著他。
院長的左手壓住胸膛，臉部流露痛苦的表情，身體直挺地倒向前方，此時他注意到白衣男子轉頭注視他的眼神。
不是驚訝，亦非憤怒，更不是悲傷。
他那深藍的雙瞳中唯有冷冽的光芒。
「你不需要他嗎？」白衣男子問道。
「我只需要優秀的異能者，並不需要無用之人，你讓我處置他只是不想親自動手。」黑衣少女回道。
「本來我是想讓他辭職以示負責即可，但是因為你來的緣故，就把他交給你當見面禮。」
「收到這種禮物只會讓人覺得困擾，將不要的事物當禮物送給別人，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如果你不想要，你可以退回來。」
「沒有人會將剛收到的禮物退回去，所以我只能收下後自行使用。」
「原來這樣也是一種使用方式。」
「剛好可以用來提升我的能力，因為凡事都是熟能生巧的。」
「葉嵐，你還是與過去一樣。」
「你亦是一如往昔。」
「將軍。」他下了最後一子。
「我還是贏不了你，畢竟西洋棋是你教我的，看來我今生都無法贏過你了。」
「只要你贏了會高興，我可以放水讓你贏。」
「你認為這樣做我就會滿意嗎？我要的不是那種虛假的東西，而是真正的勝利。」
葉嵐起身走到懷特身旁，在他耳邊低喃：「雖然棋盤上走的棋我下不贏你，但是只要能在現實的棋局中徹底擊敗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懷特。」
「要挑戰就儘管來，我隨時等著你。」
懷特拿起桌上的白色騎士踢掉黑色的國王。
「就像下西洋棋，你持黑子，我持白子，異能者跟凡人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他們的命運將由我們來決定。」
葉嵐將倒下的黑色國王拿起，放入口袋中，說道：「下棋也是很費神的，就讓我作個旁觀者，這場棋換他跟你下，你可不準輸給他，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可以贏你。」
葉嵐轉身走向門口，停下腳步問：「對了，如果有必要的話，你會除掉他嗎？」
「你不會想知道這個答案。」
「是嗎？我可是很好奇你到底會怎麼做。呵呵，時間很快就會告訴我正確的答案，希望那是個有趣的答案。」
當她說完話後隨即走向前方，身影消失於走道的盡頭，只有她的笑聲依然留在這白色的空間。
懷特呼叫外面的警衛將心臟麻痺的院長送去醫院急救，然後若有所思地凝視掛在牆上的一個相框。相框裡的照片是他二十年前的模樣，那時的他和現在比起來，除了容貌更為年輕之外，最大的不同是那明亮的眼神，像是對世界懷抱希望。
他身旁站著一位黑衣少女，她長得與剛才和他對奕的她一模一樣，而站在少女身旁的是一位約莫六歲的女孩，那位女孩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只有那湛藍的雙眼中映照出相機冰冷的鏡頭。
懷特從懷中拿出一支雪茄，然後用打火機將其點燃，接著吸了一口，那濃郁的菸草味中挾帶著一種薄荷的清爽。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到底會不會除掉你呢？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以回答，你說是吧？」
他注視著相片中的女孩，說道：「曉夜。」
他呼出一環白色的煙圈，彷彿要圈住什麼，但煙圈很快就化為白霧，然後消散於寂靜之中。
全人醫院的院長說話的語氣不停地顫抖，宛如是他內心裡翻攪的恐懼。他的面前是一幅壯闊的星空，那幅油畫約莫十公尺和長六公尺寬，無數亮白的星子鑲滿漆黑的夜空，那暗沉的黑色油彩中隱約地帶著一抹深藍。
星空的前方坐著一男一女，他們中間擺著一張金屬圓桌，上面放置著一個西洋棋盤，他們兩人坐在桌子兩邊的銀色金屬椅上。左邊的男子身穿一件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歲月的磨練加上他自身的閱歷，讓他銳利的眼神中蘊含著深沉的智慧，而時間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有他頭上銀白的髮色能透露出他實際的年齡。
右邊的女子穿著黑色連身長裙，那濃郁的黑宛如是在哀悼往生者般地莊嚴肅穆。她的外貌看似一位少女，但她散發出來的成熟感與她年輕的外表產生一種不協調感，讓人無法揣度她實際的年齡。
「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畢竟對方是高階異能者，你們讓他逃脫也是情有可原。」
白衣男子並沒有轉頭看著向他報告的院長，而是下著西洋棋。白衣男子用城堡吃掉對方的騎士，但隨即被黑衣少女的皇后所吃，接著他將主教挪到國王的身邊擋住對方的皇后的攻擊，而對手的皇后則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感謝你的寬宏大量，屬下願為你效命，來報答你對我的恩情。」院長說。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打斷我的話了。五條人命是很沉重的，而這個責任一定要有人來負責，你應該知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責任我會承擔，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
「我想院長的職務，你是無法繼續擔任了。我們集團有一個組織叫黑宇，你就去那邊就職。」
此時黑衣少女將視線從棋盤移向眼前的白衣男子，秀眉微蹙地問：「你要把他交給我？」
「隨你處置。」
院長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一面想關於黑宇這個公司的資訊，一面猜測那位黑衣少女的身份，但他突然發現心臟越跳越快。
砰咚。
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砰咚。
這樣快速的心跳彷彿心臟擁有意識，想從胸中一躍而出。院長想起黑宇似乎是一個異能者組織，他突然發現整件事情開始荒謬了起來，因為他任職的全人醫院從屬於白星集團，而白星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處理異能者的問題，而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他要他去黑宇就職，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難道是我們白星底下又另外設了一個恰巧同音的組織，而那位少女是那個組織的負責人，這麼年輕就可以擔任一個組織的負責人，想必她一定是有什麼特殊關係，看他的年齡她可能是他的女兒，但她長得跟他完全不像，而且以他是白人這點，就可以否定前面他是女兒的假設，因為她是一位華人。所以現在只有下一個解釋最為可能，那就是她是他的朋友，要不然怎麼會兩個人坐在那裡下棋呢？
他身為白星的領導人，同時也是全球著名企業懷特的總裁，他一天中有各種行程，需要批示許多報告和擬定無數決策，而且還要隨時到世界各分部去察看當地組織的運作狀況，他時間的重要程度甚至連國家領袖也比不過。
國家領袖負責一個國家的興衰，而他則要負責人類的安危，因為他的對手是足以威脅到人類生存的異能者，要是所有的異能者聯合起來，就有可能動搖現有的社會結構。
雖然院長畏懼領導人有時冷酷的決斷，但他也敬佩他能一肩扛下這個沉重的擔子，因為要面對異能者這種對手，就算是智慧卓絕的人也會感到無力，但他總是從容不迫地下達指令，就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砰咚砰咚砰咚！
砰咚砰咚！
砰咚！
心臟迅速的跳動聲，彷彿死神無止盡的叩門聲。
聲聲奪魂。
院長看著眼前的兩人，白衣男子臉上的微笑，黑衣少女蹙眉的神情，忽然發現假設並不正確，可是他已經無法找出真正的答案，因為眼前深藍的星空正等待著他。
院長的左手壓住胸膛，臉部流露痛苦的表情，身體直挺地倒向前方，此時他注意到白衣男子轉頭注視他的眼神。
不是驚訝，亦非憤怒，更不是悲傷。
他那深藍的雙瞳中唯有冷冽的光芒。
「你不需要他嗎？」白衣男子問道。
「我只需要優秀的異能者，並不需要無用之人，你讓我處置他只是不想親自動手。」黑衣少女回道。
「本來我是想讓他辭職以示負責即可，但是因為你來的緣故，就把他交給你當見面禮。」
「收到這種禮物只會讓人覺得困擾，將不要的事物當禮物送給別人，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如果你不想要，你可以退回來。」
「沒有人會將剛收到的禮物退回去，所以我只能收下後自行使用。」
「原來這樣也是一種使用方式。」
「剛好可以用來提升我的能力，因為凡事都是熟能生巧的。」
「葉嵐，你還是與過去一樣。」
「你亦是一如往昔。」
「將軍。」他下了最後一子。
「我還是贏不了你，畢竟西洋棋是你教我的，看來我今生都無法贏過你了。」
「只要你贏了會高興，我可以放水讓你贏。」
「你認為這樣做我就會滿意嗎？我要的不是那種虛假的東西，而是真正的勝利。」
葉嵐起身走到懷特身旁，在他耳邊低喃：「雖然棋盤上走的棋我下不贏你，但是只要能在現實的棋局中徹底擊敗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懷特。」
「要挑戰就儘管來，我隨時等著你。」
懷特拿起桌上的白色騎士踢掉黑色的國王。
「就像下西洋棋，你持黑子，我持白子，異能者跟凡人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他們的命運將由我們來決定。」
葉嵐將倒下的黑色國王拿起，放入口袋中，說道：「下棋也是很費神的，就讓我作個旁觀者，這場棋換他跟你下，你可不準輸給他，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可以贏你。」
葉嵐轉身走向門口，停下腳步問：「對了，如果有必要的話，你會除掉他嗎？」
「你不會想知道這個答案。」
「是嗎？我可是很好奇你到底會怎麼做。呵呵，時間很快就會告訴我正確的答案，希望那是個有趣的答案。」
當她說完話後隨即走向前方，身影消失於走道的盡頭，只有她的笑聲依然留在這白色的空間。
懷特呼叫外面的警衛將心臟麻痺的院長送去醫院急救，然後若有所思地凝視掛在牆上的一個相框。相框裡的照片是他二十年前的模樣，那時的他和現在比起來，除了容貌更為年輕之外，最大的不同是那明亮的眼神，像是對世界懷抱希望。
他身旁站著一位黑衣少女，她長得與剛才和他對奕的她一模一樣，而站在少女身旁的是一位約莫六歲的女孩，那位女孩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只有那湛藍的雙眼中映照出相機冰冷的鏡頭。
懷特從懷中拿出一支雪茄，然後用打火機將其點燃，接著吸了一口，那濃郁的菸草味中挾帶著一種薄荷的清爽。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到底會不會除掉你呢？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以回答，你說是吧？」
他注視著相片中的女孩，說道：「曉夜。」
他呼出一環白色的煙圈，彷彿要圈住什麼，但煙圈很快就化為白霧，然後消散於寂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