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有點熟又不熟
本章節 3881 字
更新於: 2018-10-27
有人說，告白最好的時機是要在有點熟，又不太熟的狀態下，是比較容易成功。藍六閔覺得自己介於很尷尬的點上，對謝胤翔是太熟了，太過自然，似乎沒有什麼戀愛的感覺，對向仁晴倒是……？！
唉唉！藍六閔在腦中大叫，怎麼突然理出了點頭緒來。他站在車廂門口的扶手邊，臉上有些得意。
回歸現實，兩個男生是要怎麼在一起？勾勒不出未來的畫面，難以想像，以致久久不能下筆。他只能想到手牽手的畫面，除此之外，就無法深入了。
他眉頭漸漸蹙了起來，認真地思考著，他的表情看在某人眼裡，有點可笑。
「你是吃壞肚子嗎？」
藍六閔眨眨眼，這藐視人的語氣，他偏頭看向聲音來源，「葉允軒！？」真是有夠意外的。「原來你也是通勤上課？」
葉允軒臉上漾著好心情，「心血來潮。」
他目前的住所離學校很近，因為有事去別縣，待了一晚就直接搭車回來上課了，想說坐車這段時間會有點無聊，沒想到就巧遇了有趣的藍六閔。
瞧他臉上貼著紗布，看來還是免不了出事，回去再問問那兩人好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葉允軒對藍六閔來說，是有點熟又不熟的人，問他這問題，應該不會被聯想太多。
都沒混熟就想聊心事？葉允軒在心裡哼哼地笑著，對他是沒什麼好顧忌的，聊聊也無妨。「有啊。」
「那你是怎麼知道你喜歡他的？」
葉允軒的嘴角快失守地微微彎起，藍六閔肯定是被謝胤翔怎麼了。「你是想知道如何判斷自己是否喜歡某個人吧。」瞧他一臉被說中的心虛。「我可以說給你參考，適不適用你就自己斟酌。」
看他笑得多不懷好意，但還是想聽聽看他的看法。「嗯，請說。」
「我想跟他二十四小時黏在一塊，我會做掉任何對他有意思的人。」獨佔還有嫉妒。
葉允軒對『喜歡』的定義看得這麼嚴重。「我不知道，我還以為喜歡就是希望她幸福之類的，沒想到還有這種的。」藍六閔知道他所強調的是『獨佔欲』，但如果那個人過得不快樂，他想自己還是會放手吧。
他咧齒一笑，意語深長地看著車窗。「我是極端的利己主義者，甚至很自大。」你的幸福是建構在我的幸福之上。真希望有天你會真的這樣認為，畢竟我也是為你做了不少事啊。「這樣的我，很差勁對吧。」
想到晚點在學校又會看見對自己擺臭臉的劉治雅，就想捏捏他的臉頰，要他笑一個給自己瞧瞧。葉允軒撇頭望向窗外，何時才能見他對自己笑得溫情？
「嗯。」聽來有點悲傷的味道。「那……你覺得對別人有肉體的非分之想，是表示喜歡嗎？」阿晴說過的，他對自己的喜歡是想碰觸自己的那種喜歡。
葉允軒瞄了他一眼，「是喜歡啊，就像我喜歡這雙鞋那樣的感覺。講白一點就是男生是生理動物，只要看上眼，跟誰都行。你指得是這種喜歡嗎？」他突然賊笑了起來。「不過，如果謝胤翔只願意跟你做就不同囉。」
藍六閔乍聽他提出第三方的名字，頓時臉一陣白一陣紅。「你在胡說什麼，我跟阿翔才不是那種關係。」
才不管他的澄清，葉允軒只管笑得很親切，很明白事理一樣。多說無益，藍六閔也只好將怨氣吞下肚。
「要不我幫你測試吧。」
「測試什麼？」
不回答他的問題，葉允軒思考了一下，「你家是開寵物店的對吧。」
藍六閔皺起了眉頭，別明知故問啊，同學。
「我想養一隻哈士奇幼犬，你幫我把牠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我就幫你測試看看謝胤翔對別人的反應如何。」
被強迫中獎了，藍六閔無奈地想著，但他還是得提醒葉允軒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你會付錢吧，幼犬可是很貴的喔，而且還是哈士奇。」
「當然，我才不佔這種便宜。」
「其實你不測試也沒關係，我只是問問而已，我又還沒打算跟他在一起，這樣好像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然後我再請徵信社看他會不會花心。」藍六閔抓緊扶手，電車已經在減速了。
葉允軒笑而不語。藍六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什麼時候來挑狗？」嗯，要先跟爸爸說一聲，要先跟犬舍調狗過來才行。
「看你想賣哪隻給我就哪隻吧。」
「你這樣要養狗的話，態度也太隨便了吧。」
電車停了下來，不久後車廂門就打開了，車鈴聲大聲鳴叫著，催促著上下車的乘客，藍六閔跟葉允軒一塊下了車，兩人就像朋友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送人的。既然是送，就是驚喜，麻煩你挑隻你覺得可愛的就行了。」
「那你不喜歡你也得接受。」藍六閔臉上畫了三條黑線，他最討厭別人買狗是拿來送人的，如果那人不好好對待狗狗，甚至嫌麻煩把牠遺棄了，那他根本就在造孽。
「不就都長一個樣。」
什麼冷淡的發言，買來當寵物的幼犬，說得這麼無心。藍六閔真替小狗擔憂，明明都還沒賣出去。「怎麼可能都一樣。」
「當我們開始養之後，牠才會不一樣。」葉允軒補充地說道。「你聽過『小王子』這故事吧。」
藍六閔想了一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藍六閔，多讀點書吧。」葉允軒收起輕挑，這句話說得挺認真的。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阿晴說喜歡自己，不覺得哪裡奇怪，可阿翔說喜歡自己就很奇怪啊。
藍六閔悄聲地經過謝胤翔的位置，動作輕緩地放下書包，不想吵醒正趴著睡覺的人，背對著他，想裝得平常，心裡卻總是有些彆扭。
「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藍六閔驚了一下，怯生生地轉過上半身。「看你在休息，不好意思吵你。」
不是想拖時間吧？最好是睡到下課就更好了是吧。「勉為其難相信你。」
他盯著謝胤翔的臉，久久不發一語，被看著的人也很大方讓他瞧，等他開口想說什麼。
「阿翔，我不懂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跟你明明是最早認識的，不是嗎？」雖然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但我們開始熟悉彼此也不過是一年多前的事。
察覺得太晚，白白浪費了一大段空白，到頭來也沒佔到什麼便宜，要是早點發現，向仁晴早到角落去玩沙了。想到這點，不免有點懊悔。「因為我一向都是靠直覺行動的，對你的事，我也從來沒深究過。」
儘管在某些日子裡，他也曾納悶地思考過，結果卻很模糊。
要是自己喜歡藍六閔，那他是不是同性戀？可是他對女生仍會有反應，那就表示他不是，一直來都相安無事的，直到他知道藍六閔身旁有個人，他竟然興起了競爭意識，看到他跟向仁晴一塊，談笑風生的就覺得很不爽。
無聊在路上逛街的時候，看到櫥窗裡擺得東西，覺得適合藍六閔，也不猶豫地買了送人，他也問過趙岳弘，是否會買禮物送給同性，他的回答也很正常，看到適合朋友的東西，如果不貴的確是會買來送人。因此，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再回到剛入學的時候，藍六閔是哥哥好友的弟弟，說穿了，他其實也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地護著他，他被人欺負是他弱，也不想淌渾水去幫他擺平。也許那時他就該知道，其實他不想要藍六閔受到傷害，他希望藍六閔躲在自己的羽翼下，所以每當他不聽話的時候，就沒理由來地覺得一陣火大。
謝胤翔難得在他面前露出沉思的模樣，藍六閔也不知該說什麼，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也許，是我們見面的那一天開始的吧。」
「耶？」
回想起久遠的那一天，謝胤翔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仔細想想，藍六閔那天簡直就跟沒見過丈夫的面，就被嫁出去的新娘一樣。
怕跟他沒法好好相處，宛如驚弓之鳥，說話小心翼翼，怯弱地像個小媳婦，後來也煮了飯，也接觸了彼此的身體，露出稚嫩羞澀的模樣，最後也睡在一起。那天，是他頭一回跟親人以外的人睡在同張床上。
「有夫之婦，還敢勾引別人，真是該好好懲罰你才對。」雖然自己冷落他這麼多年，也該好好檢討才是。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阿翔變得好不像阿翔，跟他認知裡的阿翔相差越來越遠了。藍六閔聽得腦袋都開始混亂了。
「不想跟你說太多，你只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怎麼又急轉彎到這問題上了，藍六閔面有難色，這幾天被相同的煩惱弄得開始感到煩躁了。「我喜歡女生，就算喜歡你們，也不是那種戀愛的喜歡。」說完就轉過身，不再搭理後頭的人。
謝胤翔也沒再逼人，只是盯著他潔白的背影。想要看臉的話，坐隔壁比較好，但，當藍六閔背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會興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他回過頭來，微皺著眉頭，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自己，他覺得藍六閔這時候很可愛。
不過，藍六閔的遲鈍，有時候真的不是普通的恐怖，向仁晴應該也領教過了。
藍六閔坐在車廂內，吃著在校門口前買的抓餅，不識滋味地看著站在前方互相斜眼看對方的兩人。
「你的補習班不是在那某街口，跟寵物店根本不順路，何必這麼麻煩？」謝胤翔冷冷地說著。
向仁晴不在乎地哼了一聲。「我是擔心你黏在阿閔身邊，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就算麻煩上門，我也會解決的。」
向仁晴帶刺地回話。「那你又何必讓阿閔捲入事件中？一道傷痕還不夠？」怎樣？我就是在怪你讓阿閔受傷。
「你們不要在車廂裡面吵架。」藍六閔眼珠不安地左右轉動，感覺有人已經在注意這邊了。「我今天要直接回家，到站就各自散吧。」真是要命，這兩人的氣場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我有事想跟你說，可以跟你一塊回去嗎？順便跟阿姨打聲招呼。」向仁晴搶在謝胤翔說話前就搶先發言。
藍六閔偷瞄了謝胤翔一眼，意外地很平靜，那就表示ＯＫ？「嗯，好啊。」等等，為什麼自己要等某個人的默許啊？
等出了車站，謝胤翔馬上拿出手機，單手打著簡訊，收訊人無非是往其他方向走去的人。
「一起騎回去嗎？」這樣就可以知道小鯨魚家住哪，也挺不錯的。「那我在早餐店前面等你。」
「嗯。」藍六閔點點頭，他感受到了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他往停腳踏車的方向走去，拿出手機看看是誰傳簡訊來。
喔，阿翔？他打開簡訊，一看完，頭上好像被連續砸了兩塊大石。「你是三哥啊……。」什麼叫『給我好好守住你的貞操』，你才是最沒節操的人吧！女友一個換一個，還有臉說我。
藍六閔無奈地往一旁嘆氣，牽起腳踏車，跨上坐墊就往早餐店的方向騎去。
唉唉！藍六閔在腦中大叫，怎麼突然理出了點頭緒來。他站在車廂門口的扶手邊，臉上有些得意。
回歸現實，兩個男生是要怎麼在一起？勾勒不出未來的畫面，難以想像，以致久久不能下筆。他只能想到手牽手的畫面，除此之外，就無法深入了。
他眉頭漸漸蹙了起來，認真地思考著，他的表情看在某人眼裡，有點可笑。
「你是吃壞肚子嗎？」
藍六閔眨眨眼，這藐視人的語氣，他偏頭看向聲音來源，「葉允軒！？」真是有夠意外的。「原來你也是通勤上課？」
葉允軒臉上漾著好心情，「心血來潮。」
他目前的住所離學校很近，因為有事去別縣，待了一晚就直接搭車回來上課了，想說坐車這段時間會有點無聊，沒想到就巧遇了有趣的藍六閔。
瞧他臉上貼著紗布，看來還是免不了出事，回去再問問那兩人好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葉允軒對藍六閔來說，是有點熟又不熟的人，問他這問題，應該不會被聯想太多。
都沒混熟就想聊心事？葉允軒在心裡哼哼地笑著，對他是沒什麼好顧忌的，聊聊也無妨。「有啊。」
「那你是怎麼知道你喜歡他的？」
葉允軒的嘴角快失守地微微彎起，藍六閔肯定是被謝胤翔怎麼了。「你是想知道如何判斷自己是否喜歡某個人吧。」瞧他一臉被說中的心虛。「我可以說給你參考，適不適用你就自己斟酌。」
看他笑得多不懷好意，但還是想聽聽看他的看法。「嗯，請說。」
「我想跟他二十四小時黏在一塊，我會做掉任何對他有意思的人。」獨佔還有嫉妒。
葉允軒對『喜歡』的定義看得這麼嚴重。「我不知道，我還以為喜歡就是希望她幸福之類的，沒想到還有這種的。」藍六閔知道他所強調的是『獨佔欲』，但如果那個人過得不快樂，他想自己還是會放手吧。
他咧齒一笑，意語深長地看著車窗。「我是極端的利己主義者，甚至很自大。」你的幸福是建構在我的幸福之上。真希望有天你會真的這樣認為，畢竟我也是為你做了不少事啊。「這樣的我，很差勁對吧。」
想到晚點在學校又會看見對自己擺臭臉的劉治雅，就想捏捏他的臉頰，要他笑一個給自己瞧瞧。葉允軒撇頭望向窗外，何時才能見他對自己笑得溫情？
「嗯。」聽來有點悲傷的味道。「那……你覺得對別人有肉體的非分之想，是表示喜歡嗎？」阿晴說過的，他對自己的喜歡是想碰觸自己的那種喜歡。
葉允軒瞄了他一眼，「是喜歡啊，就像我喜歡這雙鞋那樣的感覺。講白一點就是男生是生理動物，只要看上眼，跟誰都行。你指得是這種喜歡嗎？」他突然賊笑了起來。「不過，如果謝胤翔只願意跟你做就不同囉。」
藍六閔乍聽他提出第三方的名字，頓時臉一陣白一陣紅。「你在胡說什麼，我跟阿翔才不是那種關係。」
才不管他的澄清，葉允軒只管笑得很親切，很明白事理一樣。多說無益，藍六閔也只好將怨氣吞下肚。
「要不我幫你測試吧。」
「測試什麼？」
不回答他的問題，葉允軒思考了一下，「你家是開寵物店的對吧。」
藍六閔皺起了眉頭，別明知故問啊，同學。
「我想養一隻哈士奇幼犬，你幫我把牠所需的東西都準備好。我就幫你測試看看謝胤翔對別人的反應如何。」
被強迫中獎了，藍六閔無奈地想著，但他還是得提醒葉允軒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你會付錢吧，幼犬可是很貴的喔，而且還是哈士奇。」
「當然，我才不佔這種便宜。」
「其實你不測試也沒關係，我只是問問而已，我又還沒打算跟他在一起，這樣好像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然後我再請徵信社看他會不會花心。」藍六閔抓緊扶手，電車已經在減速了。
葉允軒笑而不語。藍六閔，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什麼時候來挑狗？」嗯，要先跟爸爸說一聲，要先跟犬舍調狗過來才行。
「看你想賣哪隻給我就哪隻吧。」
「你這樣要養狗的話，態度也太隨便了吧。」
電車停了下來，不久後車廂門就打開了，車鈴聲大聲鳴叫著，催促著上下車的乘客，藍六閔跟葉允軒一塊下了車，兩人就像朋友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送人的。既然是送，就是驚喜，麻煩你挑隻你覺得可愛的就行了。」
「那你不喜歡你也得接受。」藍六閔臉上畫了三條黑線，他最討厭別人買狗是拿來送人的，如果那人不好好對待狗狗，甚至嫌麻煩把牠遺棄了，那他根本就在造孽。
「不就都長一個樣。」
什麼冷淡的發言，買來當寵物的幼犬，說得這麼無心。藍六閔真替小狗擔憂，明明都還沒賣出去。「怎麼可能都一樣。」
「當我們開始養之後，牠才會不一樣。」葉允軒補充地說道。「你聽過『小王子』這故事吧。」
藍六閔想了一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藍六閔，多讀點書吧。」葉允軒收起輕挑，這句話說得挺認真的。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阿晴說喜歡自己，不覺得哪裡奇怪，可阿翔說喜歡自己就很奇怪啊。
藍六閔悄聲地經過謝胤翔的位置，動作輕緩地放下書包，不想吵醒正趴著睡覺的人，背對著他，想裝得平常，心裡卻總是有些彆扭。
「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藍六閔驚了一下，怯生生地轉過上半身。「看你在休息，不好意思吵你。」
不是想拖時間吧？最好是睡到下課就更好了是吧。「勉為其難相信你。」
他盯著謝胤翔的臉，久久不發一語，被看著的人也很大方讓他瞧，等他開口想說什麼。
「阿翔，我不懂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跟你明明是最早認識的，不是嗎？」雖然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但我們開始熟悉彼此也不過是一年多前的事。
察覺得太晚，白白浪費了一大段空白，到頭來也沒佔到什麼便宜，要是早點發現，向仁晴早到角落去玩沙了。想到這點，不免有點懊悔。「因為我一向都是靠直覺行動的，對你的事，我也從來沒深究過。」
儘管在某些日子裡，他也曾納悶地思考過，結果卻很模糊。
要是自己喜歡藍六閔，那他是不是同性戀？可是他對女生仍會有反應，那就表示他不是，一直來都相安無事的，直到他知道藍六閔身旁有個人，他竟然興起了競爭意識，看到他跟向仁晴一塊，談笑風生的就覺得很不爽。
無聊在路上逛街的時候，看到櫥窗裡擺得東西，覺得適合藍六閔，也不猶豫地買了送人，他也問過趙岳弘，是否會買禮物送給同性，他的回答也很正常，看到適合朋友的東西，如果不貴的確是會買來送人。因此，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再回到剛入學的時候，藍六閔是哥哥好友的弟弟，說穿了，他其實也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地護著他，他被人欺負是他弱，也不想淌渾水去幫他擺平。也許那時他就該知道，其實他不想要藍六閔受到傷害，他希望藍六閔躲在自己的羽翼下，所以每當他不聽話的時候，就沒理由來地覺得一陣火大。
謝胤翔難得在他面前露出沉思的模樣，藍六閔也不知該說什麼，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也許，是我們見面的那一天開始的吧。」
「耶？」
回想起久遠的那一天，謝胤翔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仔細想想，藍六閔那天簡直就跟沒見過丈夫的面，就被嫁出去的新娘一樣。
怕跟他沒法好好相處，宛如驚弓之鳥，說話小心翼翼，怯弱地像個小媳婦，後來也煮了飯，也接觸了彼此的身體，露出稚嫩羞澀的模樣，最後也睡在一起。那天，是他頭一回跟親人以外的人睡在同張床上。
「有夫之婦，還敢勾引別人，真是該好好懲罰你才對。」雖然自己冷落他這麼多年，也該好好檢討才是。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阿翔變得好不像阿翔，跟他認知裡的阿翔相差越來越遠了。藍六閔聽得腦袋都開始混亂了。
「不想跟你說太多，你只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
怎麼又急轉彎到這問題上了，藍六閔面有難色，這幾天被相同的煩惱弄得開始感到煩躁了。「我喜歡女生，就算喜歡你們，也不是那種戀愛的喜歡。」說完就轉過身，不再搭理後頭的人。
謝胤翔也沒再逼人，只是盯著他潔白的背影。想要看臉的話，坐隔壁比較好，但，當藍六閔背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會興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他回過頭來，微皺著眉頭，歪著頭疑惑地看著自己，他覺得藍六閔這時候很可愛。
不過，藍六閔的遲鈍，有時候真的不是普通的恐怖，向仁晴應該也領教過了。
藍六閔坐在車廂內，吃著在校門口前買的抓餅，不識滋味地看著站在前方互相斜眼看對方的兩人。
「你的補習班不是在那某街口，跟寵物店根本不順路，何必這麼麻煩？」謝胤翔冷冷地說著。
向仁晴不在乎地哼了一聲。「我是擔心你黏在阿閔身邊，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就算麻煩上門，我也會解決的。」
向仁晴帶刺地回話。「那你又何必讓阿閔捲入事件中？一道傷痕還不夠？」怎樣？我就是在怪你讓阿閔受傷。
「你們不要在車廂裡面吵架。」藍六閔眼珠不安地左右轉動，感覺有人已經在注意這邊了。「我今天要直接回家，到站就各自散吧。」真是要命，這兩人的氣場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我有事想跟你說，可以跟你一塊回去嗎？順便跟阿姨打聲招呼。」向仁晴搶在謝胤翔說話前就搶先發言。
藍六閔偷瞄了謝胤翔一眼，意外地很平靜，那就表示ＯＫ？「嗯，好啊。」等等，為什麼自己要等某個人的默許啊？
等出了車站，謝胤翔馬上拿出手機，單手打著簡訊，收訊人無非是往其他方向走去的人。
「一起騎回去嗎？」這樣就可以知道小鯨魚家住哪，也挺不錯的。「那我在早餐店前面等你。」
「嗯。」藍六閔點點頭，他感受到了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他往停腳踏車的方向走去，拿出手機看看是誰傳簡訊來。
喔，阿翔？他打開簡訊，一看完，頭上好像被連續砸了兩塊大石。「你是三哥啊……。」什麼叫『給我好好守住你的貞操』，你才是最沒節操的人吧！女友一個換一個，還有臉說我。
藍六閔無奈地往一旁嘆氣，牽起腳踏車，跨上坐墊就往早餐店的方向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