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境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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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20
「等等!」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主……主上。」那將軍看清來人,便趕緊跪下,而後一眾士兵們也接連跪下示意。
傚丹生伸手讓其餘二人將武器收起來,她則自己迎了上去。
「南王殿下。」她微微笑著向丁雨岑打招呼,雖說她倆從未見面,但單從他身上的氣場以及身邊人的態度便可略知一二。
「欸,別別。妳是茵的朋友,妳叫我名字就好。」丁雨岑轉身領著她們三人入關。
傚丹生在後頭觀察著這人,身高看起來比茵高了半顆頭,修剪整齊、不長不短的頭髮和鬍鬚,渾身散發出一股書生的氣質,這對時常被粗人圍繞的她來說,就許久未見的。
但往往也是這種人最為危險。
四人就這麼來到了宮中,「傚大人,妳貴為前朝公主我國自然不敢怠慢,這是我為妳準備的地方。」丁雨岑把傚丹生領進了一個側宮。
整個側宮的格局有些像三進四合院,傚丹生的房間在中央偏後的主院,前後院則分別安排了僕人及侍女等人。
「至於你們兩個……」隨後丁雨岑將眼神移到袁中和馮雲群身上。
「阿阿!我們兩個只是跟著我們主上不請自來的,不用勞煩您為我們安排,我們睡在這裡的倉庫就好。」察覺丁雨岑意圖的馮雲群率先發話,打從一開始他就一股不好的預感。
丁雨岑愣了一楞,道「那怎麼行呢,不過馮四衛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倒是有個辦法。」
「聽聞袁四衛驍勇善戰、馮四衛能文能武,而讓你們倆在這白吃白喝想必你們也吃不安穩,這麼說好了……我們的軍隊正好缺一些教官。」
「中計了!」馮雲群心裡想著,但在繼續推託也不是辦法,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便微微一笑「那就麻煩您安排了。」
「哈哈!」丁雨岑回道「行,跟我來。」
此時傚丹生三人都知道這是把她軟禁了,但這總比在大漠上被殺掉或累死好,活著的計畫才有意義。
「唉……」傚丹生環顧這諾大的庭院,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這種地方。
同一時間,貞國南都。
朱政正在規劃往後進攻合國的前置事項,正好讓傚函軍練練手。
「當初傚國與合國交好,傚國又以防守為重,所以這地方基本上是無主之地。」朱政指著地圖上的一處,那正是清河東岸。
傚國……或者說貞國南都,是緊鄰清河西岸的。但因東岸過去是一大片荒漠,諸多權衡之下,合國選擇遠離東岸發展。
「在這三處建城,其中最東這一座作為前哨站。」朱政正在規劃東岸的建城地址,想就此壟斷清河流域。
北牆的建設是有橫跨清河的,當初傚國還有特地建水閘來同時提供河水流動,同時防範貞國用水路大量運輸兵力偷襲。
而現在貞國握有清河流域,就可以將北方的精銳部隊藉由清河往南運輸,同時也能在東岸訓練,讓士兵免受水性之苦,同時也能熟悉大漠的氣候,戰略意義十足。
「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了。」朱政將這事交給了傚函軍,趁這事正好能試試他究竟是真無能,還是僅僅是未經雕琢。要是失敗了也不影響,頂多再找個人繼續建城便可。
就這樣,分離的眾人帶著各自的思緒以及目標努力的活著,直到三個月後。
在燕北山腳,燕國邊境的一個小村莊。
此刻正值冬末,雖依舊寒冷卻已然有些回溫的跡象,村莊中也是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而就在此時,有三人出現在了村子口。
這三人一高倆矮、一壯兩瘦,高壯的那人腰間掛著兩柄刀,另個稍矮一些身材也沒那麼魁武,腰間同樣掛著一柄刀,而身後則多背了一把斧頭。而剩下的那人則緊緊用左手拿著一柄刀。
三個練家子出現在這屬實突兀,村裡的人也害怕他們是哪來的土匪而紛紛避開,他們就這樣逕直走進了酒館。
然而就在他們進門後,並不像平常有小二迎頭上來招待,反而是店內的客人都齊刷刷地盯著他們。
「抱歉客觀,本店並不招呼客人,請回吧。」一旁的掌櫃率先出聲。
「這話挺不中聽呢。」他向稍壯的那人說到,「是,是有些刺耳。」
「招不招呼都無所謂,我們是來找人的。」背著斧頭的那人輕笑一聲,邊說邊環顧著其餘店內的人。
「找什麼人?這裡沒人給你找,趕緊滾蛋!」一個留著落腮鬍的壯漢起身,抄起一把大刀向三人威嚇著。
他看到此景並沒有接話,而是默默地從懷中拿出一張紙。
那是一張懸賞令,懸賞的正是這個村落的實際掌權者、地下村長¬:周文凱。
頓時,整個酒館內的人都警戒地站了起來。
而那個壯漢看到懸賞令反到冷冷一笑「明知道這是我們幫的地盤,也明知道這是周大哥的地盤,還敢來這裡撒野?我看你們是活膩了!」說著,便走向前來,舉刀指著背著斧頭的那人。
然而他卻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膽怯的意思。
這時一直待在最後面,看起來最瘦弱的那人出聲了「喔?誰活膩了?誰的地盤?」隨後將最前那人拉開,換她站到了壯漢的刀前,緩緩摘下斗笠並露出了那被鮮血染紅的眼眸「我沒聽清楚,可以再說一次嗎?」
酒館中,舉著刀的壯漢詫異地盯著站在他面前的南宮茵。因為三人中就她的身材最瘦小,且一直站在最後頭,但現在她的氣勢顯露出她才是這三人的老大,而且還是個女的!
但他也很快就冷靜下來,冷冷一笑「要我再說一千次都行,這裡是周文凱周大哥的地盤,不是妳們這些外地人可以撒……」
「野」字未出,聲音便戛然而止。隨後那壯漢的身子便逕直往後一倒,沒錯,只有身子。
茵將他的頭扔到一旁,左手將刀斜握在後方。另外兩人知道這是她的備戰姿勢,便也做好架式隨時發難。
「哼。」茵冷哼一聲「不是周文凱的手下的閒雜人等,你們有十秒可以離開,十秒後殺無赦!」
把時間往前撥一些,正是南宮茵一行人準備下山之時。
趙念琴看著正在練刀的茵,出聲問道「練得如何?」
「差不多了。」
趙念琴聞言,便隨手丟了一把葉子出去。
但趙念琴可是兵器高手,這葉子又怎可能是隨便丟的,它們彼此之間都有些特別的規律,這便是要考要茵是否有得到她幾個月前所沒有的東西。
準度、力度、刀心、刀意。
只見茵以極快的速度拔刀向葉子刺去,趙念琴的眼前頓時刀光閃爍。看似刺出了千萬刀,細看卻只有一刀,以為只有一刀,再細看卻好像有千萬刀。
「噗刷!」最後茵的身形定格,的確只有一刀,但卻讓所有的葉子都裂成了兩半。
「喔?」能找到所有葉子重合的規律,且能以刺擊讓比刀寬大許多的葉子一刀兩半,看來這準度力度都夠了,而更讓他意外的是茵的刀上有一股內斂的氣息。
「大道至簡。」茵反手收刀「不論刀法多華麗多複雜,當下能殺人的就只有一刀,能以一招破萬招,我便不再迷惘,一往直前、無所畏懼是為我之刀心。」
「我這一生僅為傚丹生,曾為了她殺出一條血路,現在又為了她要殺回去,這
股殺意便為我之刀意。」
「此刻我不再踟躕,即使重返北牆我也不會再輸。」
「很好。」趙念琴起身「很高興北牆的事沒有成為妳的心魔。其實原先我很懷疑三個月妳究竟能成長多少,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再以命相搏時領悟出來的,三個月……對妳一個宮中成長的溫室花朵未嘗太短。」
「但結果就是妳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沒想到傚丹生竟會成為妳成長的養分。既然如此便事不宜遲,我們即刻下山。」
下山途中,高程忍不住問道「那我們下山究竟該怎麼辦?傚國已經沒了。」
趙念琴笑著看向南宮茵。
她本人倒是愣了一下,隨後釋然而笑「謀士……」
「傚國以不復存,我們三人都只是一介無名之輩,無權過問江山事,那就要照江湖的規矩來。」
「嗯?那要怎麼做?。」高程依舊不解。
「德行。」這次回答的是趙念琴「江湖中沒有職位頭銜,出外行走全靠德行。此德非彼德,你可以想成是一個人的名聲,一個能讓人信服、信賴的指標。」
「我們不只要累積德行,還得累積民心。」茵看向山腳不遠處的小村「中土之大,總有些地方天高皇帝遠,這些地方便是滋養不滿和憤怒的良地。」
時間回到現在,只見茵直接坐在酒桌上,地上躺了七八個人,全是周文凱的手下。
「對了,你那懸賞令哪來的?」茵忍不住問高程。
「我隨便畫的。不像沒差,名字對就好,名字則是跟居民打聽的。」
就在兩人談話間,酒館的門突然被推開。
「你們三個,周老大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