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落難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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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26
  現在這個王珮築,肯定又是找了什麼無聊的理由,才在掃地時間去找宋子曦搭話,陳如意死死地盯著在一樓中庭的他們,也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竟有說有笑的,煞是討厭。

  忽然,陳如意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中庭外側有著一群剛練完球的體育班學生,正朝著他們這棟大樓走來,手來還拿著像是橄欖球的東西,不知為何體育班的學生們突然開始笑著打鬧起來,彼此追趕彼此,拿著橄欖球的某位同學跑著跑著,便把球砸向了某某同學,而這位某某同學正在往宋子曦的方向奔去。

  陳如意見狀,心裡一陣驚嚇,深怕那位丟球的同學技術不佳而導致這不長眼的橄欖球砸到宋子曦,急忙將頭往窗外一伸,慌張地對著宋子曦大喊:「小心球!」

  但就在她喊的同時,她聽見「碰」地好大一聲,這碰撞聲大得蓋過她呼喊的聲音,接著她便感到一陣頭昏眼花,身體因暈眩而晃了晃,她搖搖頭想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靠!原來她剛剛只急著要警告宋子曦,卻忘了先開窗戶了……。

  這時,陳如意身後傳來此起彼落的抽氣聲,而她卻還在微微暈眩中,但彷彿聽見有人問說:「如意你沒事吧?還好嗎?你撞得好大力啊……」之類的話語。

  她扶著窗檯站穩了腳步,從暈眩中慢慢緩和過來,用力地擠出一句話,「我沒……沒事……吧」,這時,額頭瞬間傳來陣陣刺痛,痛得頭殼快要炸裂,這疼痛使她驚呼出聲,眼角泛淚地哀泣道:「不……我有事……好痛啊!」

  羅媺欣一臉擔憂地跑到陳如意身旁,怒道:「白痴啊,你幹嘛去撞窗戶啊!」

  「我……我忘了開……。」

  羅媺欣扶著陳如意的肩,關切地說:「我看看……」,她看了大約三秒,鬆了一口氣,「幸好,窗戶沒破。」

  ……

  陳如意先是白了羅媺欣一眼,再委屈地泣道:「你朋友我的頭都快破了,你卻只在乎窗戶,嗚嗚嗚……」,她的額頭痛得使她眼淚不爭氣地一直往下掉,她輕輕地摸著額頭,卻發現腫了一個包,哭得更慘烈了。

  「我陪你去保健室吧,看能不能冰敷之類的。」羅媺欣扶著陳如意往教室外走去,看著仍在掉眼淚的她,很是嫌棄地說:「你真的很笨欸,丟臉死了,竟然自己去撞玻璃……你真他媽的是個人才。」

  陳如意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不停地抽泣,「早知道就不要把窗戶擦得那麼乾淨那麼亮了。」

  「怎麼說?」

  「擦得太乾淨了,乾淨到像是不存在一樣,所以……我就以為窗戶是開著的……。」

  唉,麻雀都還沒飛過來撞這個被她擦到發亮的窗戶,她就先「啪」地一頭撞上,看來……她不該詛咒麻雀們的,這完全就是現世報啊嗚嗚嗚。

  下樓後經過中庭,陳如意特意往宋子曦方才站的位置瞟了一眼,卻沒見到宋子曦,連王珮築也不見蹤影,不曉得宋子曦剛剛有沒有被球砸到啊?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保健室,一進到裡面,便見到了那個讓她勇猛撞窗戶的罪魁禍首,正坐在裡頭拿著一小袋冰塊敷著額頭。

  羅媺欣驚訝地看著宋子曦,「你怎麼也在這?還有你的頭怎麼啦?」

  「被橄欖球砸到。」宋子曦語氣極其平淡,但神情相當無奈。

  「果然……」,陳如意哀怨地看著宋子曦的額頭,看起來貌似也腫了個包,「我本來想提醒你注意體育班他們在旁邊玩球,讓你小心點的說。」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陳如意接過羅媺欣遞來的一袋冰塊,輕輕地往額頭上敷著,一碰到皮膚,一陣冰涼的觸感便在額間散開來,凍得她倒抽了一口氣。

  宋子曦輕笑,「我有聽到。」

  「你有聽到我的聲音?」陳如意瞪大雙眼疑惑地問他。

  奇怪,她不是沒開窗戶嗎?那宋子曦還能聽到她遠在三樓呼喊的聲音?難不成他順風耳?

  「嗯,聽到了。」宋子曦忍住笑意,嘴角微微上揚地說:「我聽到從我們班傳來『碰』地一聲,聲音大到在中庭掃地的人全都轉過頭往三樓的方向看過去。」

  「你……你不是聽到我叫你小心,而是聽到我……我……」,陳如意羞得一句話都說不下去了。

  陳如意心想,被宋子曦看見這一幕,夠他笑她一輩子的了,一想到這,內心更是崩潰,她恨不得對宋子曦施展「空空˙遺忘」這種遺忘咒,好讓他忘記她剛才愚蠢又丟臉的事件……。

  呃,還是算了,她又不是妙麗格蘭傑那種聰明的女巫,可以隨便一揮魔杖便把人變失憶,況且以宋子曦的智商和能力,也肯定不是什麼麻瓜,而是偉大強大巨大的巫師,嗯……大概就是佛地魔的等級吧,弱小的她哪是他的對手啊,她又哪能讓他遺忘什麼。

  唉,她現在只想挖個地洞躲起來,或是像鴕鳥一樣把頭往地上一塞,什麼都不想面對,尤其還是面對宋子曦。

  而此時的羅媺欣在一旁捧著肚子哈哈大笑,宋子曦也止不住笑意,側過頭偷偷抿著嘴笑著。

  「哈哈哈,陳如意,我看你這一撞倒是撞出名了。」羅媺欣幸災樂禍地說著,轉過頭問旁邊的宋子曦:「欸宋子曦,你該不會是因為跟大家一樣都轉過頭去看陳如意撞窗,而忘了注意有球朝你飛過來吧?」

  宋子曦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地點頭,「那麼大一聲,要不注意也難吧。」

  原來他是被她這一撞給吸引了目光,導致他忘了去注意那顆朝著他飛過去的橄欖球啊。

  陳如意感到有點內疚,訕訕地對宋子曦說:「對……對不起啊。」

  「沒什麼。」

  陳如意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好奇地問宋子曦:「對了,王珮築呢?她剛剛不是在和你說話嗎?」

  「我讓她去我們班跟人說我要去保健室,會晚點回教室。」

  「她沒堅持要陪你來?」

  依照王珮築的個性,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護送她心中的宋子曦大神來保健室,然後再展現她細心的一面幫宋子曦冰敷。

  「有,但我拒絕了。」

  「哦。」

  羅媺欣看著陳如意和宋子曦一來一往的對話,默默竊笑著。

  宋子曦皺眉,「你笑什麼?」

  陳如意見狀,亦附和問道:「對啊,你笑什麼?」

  「咳……你們兩個倒也很有默契,額頭都腫了一個包,落難鴛鴦啊!」羅媺欣說完又是一個竊笑。

  陳如意和宋子曦對看了一眼,見到兩個人都用右手握著冰袋捂在額頭正中央。

  她覺得這畫面實在有些好笑,又想到羅媺欣說的落難鴛鴦,不禁臉上一熱,偷偷地瞄著宋子曦,恰好與他四目相接,而他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便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宋子曦咳了一聲,瞪著羅媺欣,「別把我和那種撞窗戶的白痴相提並論。」

  陳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