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零憶.RUIN:「無知」的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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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8-13
越下越殘酷雨中..久違再戰的敵友們,已經不再揮舞著手中致命的劍刃,他們互相往對方臉上揮出了代表各自意志和經歷的拳頭;僅僅只是如此,但最終柘牙還是因為一人匹敵阿法魯斯的眾分身所以不幸倒下了...
「啪!——————」
完完全全厚實的拳頭,就像是想要狠狠烙印在柘牙心中,告訴他最終勝利的那一個終究還會是自己一樣無情地擊打在了柘牙的臉頰上;阿法魯斯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拽起了柘牙的頭髮,它盯著柘牙那還充滿著戰意卻不赴本意被自己打黑青的雙眼,它稟著一張只有柘牙自己熟悉的大男人的臉氣喘喘地對柘牙問道。
「就連自己性命都快要也守護不了了..還想繼續戰鬥嗎?看看周圍,那些都是一開始你曾包袱著希望的「人類」..他們都在自己的悔恨中死去了哦?你是知道的吧?柘牙,你們人類的弱點就是你們本身的脆弱..而你們從頭到尾都沒有你們可以守護得了的東西..你們「人類」根本沒有能夠戰勝我們這種強大存在的勝算,你們唯一能夠博取到的..就只有我們的憐憫和同情而已,你們都只是「為了跟隨別人的腳步而拚命活著」的卑微物種,你從前可以為了你的家人而憑著意志拚命地活到那孩子的出現、如今卻為了那孩子而拚命地活到現在,而那孩子最終還是為了他堅信的友誼不顧你的付出犧牲了、那孩子的朋友卻又為了他的母親而選擇了逃避現實、他的母親又為了他的父親而苟活著、但是他的父親最終還是選擇為了「力量」而不惜一切地將她所珍惜的一切都通通親手毀掉...這不就是逃不過的「一邊依賴一邊取捨的關係循環」嗎?難道?...」
看見眼前這位曾在自己年少無知時..對自己無盡說教挽救了那個叛逆的自己的師傅,如今卻又出現在自己面前貶斥與詆毀著自己同為「人類」的意念,柘牙心裡不禁地有些覺得心寒,從不對師傅反駁和頂撞的柘牙終於也在今天大聲地對著自己所敬畏的師傅大聲回返道。
「即使是這樣!我也要拚死守護下去!守護著作為「人類」僅有的尊嚴和殘喘!擁有有擁有的好!失去也有失去的美!失去並不完全代表著痛苦!「它」能是喜樂也能是悲傷又或者兩者兼具只在於你要怎麼迎面正視「它」!而我們人類正有你們沒有的這種處在末世都還能積極向上的態度!在這一點上!你們徹底輸了!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那些為了自己所能保護的人而拚命活下去的生命!他們一直是這樣活著!所以才有了活在這個世上的理由和希望!這是你們不了解的真諦!」
浪費時間..就算再和這個已經對「人類」有了極端想法的傢伙說再多,也都只是浪費時間;閉起耳朵、露出藏在身後的紫色巨手、讓它們都秀出沾滿鮮血的刀刃、對準他那充滿遺志的雙眸,再見...
「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我見過最爛、最卑賤的偉人呢..連我...都開始對你另眼相看了呢!柘牙!不過...你還是帶著你噁心的意念、謙著你的卑微地去死吧!!————————」
「嗙!!—————————————嘣隆!!———————————」
就在阿法魯斯舉起紫色巨手並準備攻擊的瞬間,一直靜座在阿法魯斯身後的巨山壁突然誇張地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轟然塌下;宛如劇烈的山崩一樣..不,已經不能可以「山崩」這麼簡單的詞語來形容了,「他」彷彿就像是要將整個城鎮吞噬殆盡一樣的巨浪滔滔,吞沒了周圍的街道和房屋那樣地衝過來。
「噗!!——————————————」
伴隨著山崩襲卷而來的煙塵漸漸吞沒了柘牙和阿法魯斯眼前所及的一切,這樣一瞬間涌然而現的景象,讓他們在還沒來得及脫離恍惚時就已經被迫要做出決定接受這不知是敵是友的事實。
雖然未知的威脅還並沒有完全地真正展露頭首,但阿法魯斯早已經感受到了這場異襲來得絕對不對勁。
所以,作為原本場上唯一的肆虐者的阿法魯斯也不得不立馬放棄了這讓自己獨佔享受肆虐的占有權,借著紫色巨手用力往地面上一個推勁兒把自己彈向了空中,它迫不及待地想讓這樣隨手割走一切的敵人能夠快點向自己露出面孔。
但是,即便自己已經處在了寬靚的天空,卻依舊看不見到底在這有所作為的迷霧之下隱藏著什麼樣的敵人;就在阿法魯斯又再次與「親手殺掉柘牙」這件事失之交臂選擇跳開的同時,原本應該被山崩的塵土給卷進去的柘牙突然被一只紅魂的巨手給抓進了塵土迷霧裡。
就在阿法魯斯還在思考著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另一把比自己個頭更大上好幾倍的藍魂巨刃從迷霧中揮向了自己,好在自己及時反應了過來才將成群上百的紫色巨手包裹住自己,將這致命的突襲擋了下來。
「嗙!!!!!!!————————————————」
「雖然擋歸擋了..不過..這傢伙的力量還真是大啊?究竟是要有什麼樣的意志才可以操控這麼大的力量啊?..即使是要我用「森魔樂章.殆盡吞噬貪婪虐魂曲」來吞噬掉也肯定吃不消吧?...」被狠狠的衝擊力給擊退的阿法魯斯望了望自己與那出現在迷霧前端的藍魂巨刃之間的距離、又看向了那兩條被自己拚命用力站穩的雙腳刮過的地面痕迹、再看了看被自己召喚出來的每一只紫色巨手給痛擊后徹底折斷的樣子,心裡不禁畏懼了起來。
「是這樣啊?擁有三種氣味..夢魘般的存在!果然不到那個地步是不會讓你露出真面目的呢!...」
已經大概猜測到接下來會面對的對手究竟是誰、也久仰了這個對手名字的阿法魯斯此時此刻已經徹底地被戰意燃上了心頭之處。
它墊起腳尖用盡全力地將地面上的磚塊踩爆好確保讓自己能夠拼盡全力地留有一口氣進入到那團濃厚的迷霧裡,摘掉那一直被其他的「大罪妖鬼」稱為是「無一能靠近十米之內與之交手」的自以為是的傢伙的面具。
沒錯!這傢伙已經沉睡了很多年..它不可能這麼快適應這幅身體的!而且就憑剛剛那樣自以為帥氣的登場方式就以為能將我的所有後路斬草除根嗎?!「無知」!
根本不像傳聞的那樣,反而輕輕鬆鬆就進入到迷霧中接近敵人的阿法魯斯;首先看見的是一副只有半個上半身軀的右側藍左側紅的重裝巨人,以靜靜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川奇為中心將他保護在自己的身體裡面...
「啊..終於見到你了呢..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森魔樂章.殆盡吞噬貪婪虐魂曲.之四!」
雖然有些驚訝和預想不到敵人的樣子,但是可以很好確定的是自己都已經完好無事地接近到了敵人眼前近十米的視線里,敵人卻還是恍恍惚惚絲毫不為所動。
所以!這絕對是進攻地最好時機!...
看著從敵人身後悄悄爬出來一直都掩埋在塵土底下的複製體們,還在不讓敵人發現自己存在地繼續慢慢往前接近著,阿法魯斯的嘴角漸漸上浮到了興喜之處,它很有自信這次一定會將俗稱為「無一能靠近十米之內與之交手」的誇張存在拿下,以便成為那唯一戰勝這傢伙的存在!自己..就是一直為了這樣的「力量」而活著的!
就在阿法魯斯已經完全沉醉在自己勝利的幻想景象里時,他慢慢地伸出了左手..指向了正在往這裡快速衝來急著想要就此結束這一切的阿法魯斯輕輕說出一句...
「森魔樂章.懈慢污瀆無知抽魂曲.之一。」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在一瞬間衝散到了周圍幾近十米內一切有生命的生命體上..阿法魯斯的所有複製體們也伴隨著慘白無神無色的雙眼翻白一個接著一個失去意識地紛紛倒下,無一倖免。
剎那間,領悟了那句「無一能靠近十米之內與之交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阿法魯斯,立馬見狀迅速的作出反應,在那股無形的力量還沒臨到自己身上前,它利用了黑色巨手猛然地逃到十米之外的其中一個僅剩的屋頂上。
勉強喘了口氣的它僥倖又驚險地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盯著眼前這與自己同樣擁有「森魔.大罪樂章」能力卻能夠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就能夠將周圍所有敵人一併擊倒的敵人。
不,他這樣的戰鬥方式稱不上是想要將對方徹底一次性擊倒..更像是想讓他眼前所有的敵人都失去自主原有的意識、抽離他們的所有主動控制權,讓他們像是剛出世的嬰兒那樣只能在地上滾爬..儘可能消除眼前所有的威脅...
不過..儘管如此,這都已經不是與自己同在一個檔次..可以輕鬆解決的傢伙了..巨大得讓人窒息的重裝巨人要塞、那四隻貌似隨時都能對自己趕盡殺絕的巨手還有完全站在那裡靜靜一動也不動不知道究竟在策劃著什麼的傢伙。
就在阿法魯斯還在努力地思考著如何用自己的力量將眼前的這個敵人一次過滅除時,先發制人的他直接絲毫不猶豫地向站在屋頂上的阿法魯斯揮出了藍魂巨刃。
「噌!———— 嗙!!——————————————」
「可惡!可別小看我了!!混蛋!我就是為了這些而拚命到現在的啊!!————————」
在那完全找不到進攻點被藍色巨刃掀起的一片塵土雨霧中,阿法魯斯一邊閃躲籠罩且保護著川奇的重裝巨人的每一次攻擊、一邊觀察著這看上去根本沒有進退半步意思的他...小心翼翼地思考著川奇究竟還為了這場戰鬥埋了多少的伏筆、還打著什麼算盤...
就在自己越來越摸不透前方的道路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結局迎接自己時,阿法魯斯突然間像是被什麼衝擊給啟發到了思緒一般,它驚覺地想起了某件事、某個能靠近置他於死地的方法。
果然就連自己進入了極端的戰鬥后,思考也會慢慢地更加混濁更加盲目了起來呢..明明自己的手上一直都留有一張「等到獵物上鉤后好好懲罰他」的底牌,卻忘記了它的存在..真的「好險」?..不過在這之前..必須引到他上鉤才行呢?...
就在這一瞬間..看見忙于思考不佳留意警惕的阿法魯斯,毫不留情的紅色巨刃從迷霧中穿出..刺向了阿法魯斯...
「噌!!————————————————」
果不其然,就連地面都狠狠刺入的紅色巨刃那裡冒來了重重滾煙..他看不清前方,但卻很清楚阿法魯斯接下來慘烈的死相;寂靜稍微片刻后,滾煙里衝來了一只比重裝巨人還要巨型的黑色巨手罩在了重裝巨人的頭頂上...
原來阿法魯斯驚險放手一搏的戰略策劃正是利用吞噬掉重裝巨人的全部力量,強行從而製造出接下來對自己有利的進攻機會,「他」做到了!...
變得比重裝巨人還要巨大后,黑色巨手猛然地抓住了重裝巨人那顆為不足道的頭,憑著被力量無限放大到令人懼怕地步的「森魔樂章.殆盡吞噬貪婪虐魂曲之四」的力量一路往下粉碎著眼前能看見的一切。
「你認為這樣就能夠置我於死地嗎!?太自以為是了吧?!該讓我好好享受肆虐的時間了吧!?森魔樂章.懈慢污瀆無知抽魂!...」
就在阿法魯利用變型成巨大無比的黑色巨手,將眼前不可能被擊敗的重裝巨人給徹底粉碎掉,並從空中瀟洒落下打算使出吞噬而來的「森魔樂章.懈慢污瀆無知抽魂曲.之一」以此報復他時...
他輕輕地將食指點在了阿法魯斯的額頭上默默說道。
「一直都在自以為是的是你哦?要不要看看周圍你所謂的「底牌」是否真的存在呢?「好險」啊 ~ 阿法魯斯.馬杜莰德..這會不會就是過於「貪婪」的下場呢?...」
聽著準備就要被自己親手擊敗的川奇,既然默不關心自己身處何境地說出這句話時..一股脊涼感終於促使自己轉頭往後方看去...
原來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什麼粉碎重裝巨人如此美幻如夢的景象、也沒有什麼時候自己召喚出了黑色的巨手來與之戰鬥、更沒什麼成為了唯一一個戰勝「無一能靠近十米之內與之交手」的七罪.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這回事...
一切都只是虛無德謊言以及欺騙,從剛剛這傢伙使出「森魔樂章.懈慢污瀆無知抽魂曲.之一」一開始,後續所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只是自己美麗如斯的幻想。
不,這隻能稱得上是被強行植入了催夢般的幻想而已,從一開始一直都在猜疑和認為自己會有一絲勝算的自己就宛如像是個無知之人一樣在自我欺騙著直到絕望的落幕為止..這才是「無知」真正的戰鬥方式。
瞪大雙眼注視著身後的一切事實,原來被自己的「無知」給擊敗是如此的無味;就連盯著那不知是曾幾何時與自己背對著背,將他手中的劍刃刺穿自己的腹心並把自己高高背掛在空中的傢伙時,都會那麼地讓自己感到無謂,沒錯..是無謂。
打從一開始都已經沒有任何勝算了嘛..幹嘛還那麼拚命掙扎呢?畢竟最終會失敗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的幻想所造成的嘛...就彷彿所有都是自己多此一舉似的..雖然感覺到很無奈,但卻不得不接受。
腹中,還能感覺到劍刃還想要再更加的深入;宛如陷入了陶醉中按耐著自己瘋狂的川奇,狠狠地抓住了又另再變身成映紅長發的女性的長發,他恨不得地想將她的頭給徹底扯下來般地來到她耳旁用著顫抖的聲音對她私語道。
「當你在想著「人類,是這個世界以傷害其他生命來取悅自己的滿足感的生物,所以自己要憑著親手的力量來滅除掉這個世界上的惡源」時..卻不知道最後會落敗到人類的手上會是這麼凄慘呢?「哈哈哈哈」..這樣的笑聲我早就聽得不耐煩了,真可笑呢?你知道為什麼就算你擁有了大罪妖鬼之力還是戰勝不了我嗎?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的了解到人類一直失敗真正可怕的原因是什麼..尤其是那種妄想將我消滅的「無知敗者」,讓我來告訴你何為「人中之敗」、「鬼中之恥」吧?」
聽著耳邊的雜碎之語,此時的阿法魯斯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苟且的反抗..因為自己的身體已經從剛剛開始慢慢地感覺不到任何知覺..已經在慢慢地失去了控制權和力量。
而最終因為害怕再也逃不過這一劫的阿法魯斯,終於再也忍受不了自己久違的恐懼無力勉強地念出...
「森魔..樂章...殆盡吞..」
「不要動哦...不然的話?」
就在意識到阿法魯斯殘存反抗意圖地準備使出森魔樂章.殆盡吞噬貪婪虐魂曲時,一直都抓緊映紅的長發的他輕輕點了點那女性的頭;瞬間那個被自己完全掌控在生死邊緣的「敗者」最終翻出了一個白眼再也一聲不嚎地完全靜止了那微微的一絲顫抖...
「......呃。」
「好,讓我們好好來了解一番「敗恥」們口中常說出的「為什麼你總是可以嘗試去了解他,卻不能嘗試去了解我呢?為什麼明明我都這麼努力去逗你笑了,你卻總是和他在一起笑得比較開心?」這些總是因為「在乎」而去比較和批判別人不恭不意的無聊問題吧...首先,「敗恥」們總是認為這個世界是以他們為中心在轉的...但並不,這個世界是絕情的..根本沒有人會去在乎你的感受、你的一切,就算你是個「勝者」也是如此..所以不要去當一個對別人有用的「勝者」..更不要去當個為了「和平」而犧牲掉自己原有樣貌的「偉人」..最終能成為世屬眼中的「真正的勝者」是那些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和從而利用「敗恥」們的同情去將所有「合理化」的人、「真正的偉人」是懂得自己擁有多大的寬容才會寬恕和愛別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懂得珍惜與了解真正的自己」的人才叫做「偉人」,如果自己明明沒有那樣的度量結果還硬是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當做籌碼來討好世間「敗恥」的人..這樣樣只能叫作更卑微..更低賤的..「敗恥」...「這」並不會顯得很高尚、很偉大,相信「勇者一定會救出公主」故事的「敗恥」們顯得很「無知」,「無知」得就連所謂「真正的愛與和」都不知道該怎麼分辨..不是嗎?」
「還真是「好人喜歡罵壞人喜歡罵人」的狗血劇情呢?怎麼樣?待在人類的身體里..還掛著這麼大的玩偶玩耍,好玩嗎?何不露出你原本的模樣來和大家久違的嘮嘮幾句呢?無知之座.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
這樣句句深深入骨的諷刺就在另一個洪亮的聲音插入間,結束了...
微微地轉身往聲音的那頭看去,背後刃上的阿法魯斯也在不知不覺中一下子不見了,被雜亂的白長發蓋住的視線剩下所能看見的就只是站在那頂被自己的力量所傾倒的山頭上,六個身影站在那裡。
「我沒有模樣七罪.暴怒之座.伊拉杜斯.卡達加希,我的模樣正是你們此時的樣子。」
雙方仔細地互相品了一眼看;六個站在那裡的並不是什麼簡簡單單普通的人物,從左邊算起的話分別是...貌似有著「微笑時會裂到耳朵旁」之稱的恐怖狂野性感短髮女性「縱慾之座.蒂斯德里歐.艾.庫匹迪娜」。
一臉呆滯毫無神情,被大衣領子遮住整下半張臉的讓人莫名感到發寒的長發淑女「嫉妒之座.阿厄姆洛.艾斯貝乇」,阿法魯斯會突然間被瞬移換位到他們那裡去也正是因為這個女子的力量。
匹著極度扭曲的駝背所以被認為是站在這六人里最為矮小的老人「怠惰之座.皮傑里.尼斯庫剎比利斯」,而周圍的一切除了自己以外彷彿都被時間靜止,一樣也是這傢伙一手操弄得傑作,時間靜止后就連雨水都看上去是那麼樸實無華。
接著就是剛剛與自己大放言辭,也是這整整六人里最有領導風範、個頭壯碩的短髮青年男子「暴怒之座.伊拉杜斯.卡達加希」最後就是...
確認性地看了看好幾遍后,不知為什麼始終看不清楚站在最右邊的那位究竟是誰,明明他沒有特別的披肩帶衣、更沒有刻意掩蓋著自己的樣子..可是...就在此時,同樣也在打量著自己的卡達加希突然問道。
「你不是無知.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你是誰?」
「誰知道呢?」
「噗!!————————————」
沒有給這個戰場添加更多的戲碼,這樣的回答已經很明確地拋開了和平不提,披著散亂白長發的他握緊了自己手上的劍刃用力地往地上一踩,連人帶體地拖著重裝巨人沖向了六人。
見狀的六人也馬上開始有了反擊的行動,最先站到前面與之抗衡的是艾斯貝乇;她從長袖大衣里伸出了細嫩的雙手..一個指向了往這個方向衝過來的他一個則指向了空中,猛勁地睜大了雙眼盯著他。
「咚嗚!————————」
一聲巨響穿梭於眨眼之間,原本還在加速衝刺接近著六人的他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就被傳送換位到了落地前近乎上五十米高的高空中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在快速墜落著。
輕易的憑著眼前,以及意識中的一切,由雙手任意調換空間與位置,這是..「森魔樂章.怨念悲醉嫉妒獨享曲.之二」的能力。
而就這樣,原本還整齊地站成一排的六人瞬間散了開來,完全沒有打算給予他喘息機會乘著他還沒來得及反體備戒起來時,快速地發揮出了各自的優勢輪替交換對他展開了強勢又毫不凌亂的進攻。
「森魔樂章.噩折滅度暴怒摧殘曲.之一!————————」
「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嗙!!————————————」
完全是以背後落體形式在墜落的他,第一個最先迎接到的是卡達加希的攻擊,卡達加希赤裸的拳頭就像是早已瞄準了那依然被保護在重裝巨人重摧不毀本體內的他。
而就在經歷過了卡達加希一次又一次猛擊后,終於翻過身來直視著對手的他能夠確定的是,就連重裝巨人如此堅硬的外表也會在不久后被卡達加希給擊裂。
如果要用一個辭彙來形容他拳擊的速度與力量的話,就不可能用讓人能理解的方式去理解它,因為即使是普通人或是超能力者也不可能揮出這樣的拳擊。
「不,不是他的拳速變快了..而是皮傑里那傢伙把他的時度空間改變了..」看著卡達加希的拳擊,在以不僅僅是拳拳直穿著重裝巨人身體的力量且還彷彿運著一種在這個世界上誰也跟不上的速度在揮擊著時,他望著遠處的皮傑里心想著。
果然,除了現在做出反擊以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等到卡達加希攻破了最後的一道防禦后,就不是有機會可以反擊的時候了,正當他才準備想要從口中喊出「森魔樂章.懈慢污瀆無知抽魂曲」的術式時...
「不.行.的.哦...」
沉落不定的語氣、神秘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耳旁悠然自得地對自己這麼說著;就在驚訝為什麼還有人敢靠近自己這個擁有「無知」之力的敵人時,自己的嘴和眼以及全身都被已經完全被那個出現得完全毫無存在感的對方給挾住了。
完全看不清到底是誰..也完全猜測不到究竟是誰..難道!?
「嗙!!——————————」
還沒來得及思考這挾持著自己的究竟會是誰,卡達加希猛烈的拳擊也在這一刻穿入重裝巨人體內為激烈的戰場里的聲響再添一筆結尾;讓雨都為這場短暫且快速的戰鬥感到毫無瑕疵的「輪替接管戰場戰術」、讓他沒有任何一絲反抗的機會將這個完全不可靠近的敵人從空中狠狠踢落六人的神來之筆。
屏著氣完美地將這筆劃下后,六人彷彿又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紛紛各自站回了自己剛剛原本的位置上排成一併遠遠望著那團被他落下砸出來的坑裡冒出來的煙霧,卡達加希這一擊已經堪稱將對手的全身踢得破爛不堪,他,不可能再站起來了,即便是巨人。
「吶!~我說他應該死了吧?!~好歹我也有貢獻這麼多啊?~」
咧著嘴、裂著嘴角上那傳說中的浮誇恐怖笑容用著瘋瘋癲癲起伏不定的語氣說著話的是庫匹迪娜,她這樣為著自己在這場戰鬥里所付出的一切向卡達加希確認也一邊暗示著。
「多虧了艾斯貝乇的計劃和庫匹迪娜的能力我們才能夠進行得這麼順利呢...」
「不、不客氣..卡、卡達..」
而就在得到了卡達加希的稱讚和認同后,艾斯貝乇也一臉害羞地小聲回應著,雖然這是段看上去不甚普通的對話,但在庫匹迪娜敏感的眼裡卻還是看得出其中曖昧的意思,忍受不了的她不管場面地對兩人稍微宣洩道。
「誒?~什麼嘛?~明明最多貢獻的我哦?~竟然還對最多貢獻的重要任務面前這樣子搞曖昧?~真是讓人想要繞破頭皮、扎破眼皮呢?!~」
「還不能掉以輕心各位..這傢伙雖然不是我們原來預想的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但是..如果是能夠把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幹掉的,肯定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的確,突然打岔進來年輕人話題的皮傑里是有些地不恰當,但是皮傑里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一直忙著賀幸收場的大家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雖然戰鬥很快就結束告終的理由或許是這個對手並非是真正的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不過回頭仔細想想...能夠憑著一己之力將「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這個就算是六人協力也未免能夠輕鬆擊敗的大罪妖鬼給打敗,並且還收穫了「無知」之力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時...
就會漸漸地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可以隨隨便便下定論簡單了結細思極空的事...
「誒?~什麼嘛?~老頭~我看是你多疑了啦~吃到這個暴力變態狂這麼重的一拳不管是誰都會和你一樣駝著背的哦?~啊~不對~我想應該是骨架都不成形地扭曲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不能說..卡達加希、希是暴、暴力變態、態狂...」
「誒?~什麼?~說得那麼小聲是聽不見哦?~大?~聲?~點?~」
「我、我說!...」
就在艾斯貝乇和庫匹迪娜這兩個個性不同、想法也不同的少女還在像平常一樣無休止地嘴鬧著的時候,一旁突然傳來了卡達加希大聲地提醒。
「小心!」
「哐!!————————」
「嗄!!————————」
話音剛落、一個眨眼的瞬間,就連急促的呼吸都還沒得及釋放..只見自己手腳上那作為及時第一防備被召喚出來的附靈鎧甲紛紛化作塵埃地一一粉碎在自己面前,不可能..這不應該發生、也不可能發生的愚蠢之事。
而身旁那還沒來得及反應的艾斯貝乇、傲慢之座...
「啊!————————好痛!——————————卡達加希..我..我什麼都...看不見!...」
艾斯貝乇扶著自己不停流血的雙眼猛然跪倒在了地上,血液不停地從雙眼裡流出一直到躺流到了地面上前,艾斯貝托都在拼了命地用上最後一絲力氣抓住卡達加希德衣裳希望通過微弱的哀號聲來表達自己的痛苦;而剛剛捨身戰鬥的傲慢之座也彷彿像是被什麼千刀萬斬了一樣,從頭到腳瞬間被斬成了好幾段地,無一完好分離掉倒在地上。
看著身旁的同伴們倒下,卡達加希經歷的時間宛如都在這一刻停頓緩慢了下來;卡達加希看著跪倒在自己身旁的艾斯貝托、碎屍萬段的傲慢之座、終於再對某事感到驚訝而瞪大雙眼的皮傑里還有那..露出就為呆滯再也不浮誇神情的庫匹迪娜...
自己一直來作為最先領導者的所有理解和所有一切自己曾認為的似乎在這一刻都停頓..不應該說是被某種衝擊給代替了下來...
「不可能!..開什麼玩笑!...我明明已經!...」
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給突破了自己最信任的「森魔樂章.頓鎖束命怠惰限時曲」的皮傑里顯得有些混亂地這麼說著;是的..從未有過那麼一次我們會在庫匹迪娜「森魔樂章.妄願施為縱慾預能曲」的事先預知下和皮傑里「森魔樂章.頓鎖束命怠惰限時曲」的時度空間改變下失誤...
卡達加希瞪大到彷彿就像要吞噬任何事物的雙眼裡彷彿帶著「不敢相信」的神情默默轉向了身後的庫匹迪娜,看著庫匹迪娜那張就和看見了什麼仰慕和崇拜的眼神看向了別個事物后,卡達加希的聲音有些顫抖地默默對她說道。
「庫匹迪娜..妳...」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我從未預測過的一擊,「他」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他」就是個特別的存在,除了「他」我覺得不會再有任何人了...」
庫匹迪娜說話的語氣不再輕易地起伏飄昂、她神情飄然,這樣的她反而還多了幾分特別與氣質..是個普遍在這世上迷上了什麼的青春少女才會有的墜情般幸福的樣子,而這樣的庫匹迪娜卻是卡達加希最不願接受和看到的庫匹迪娜..她彷彿就像是被什麼樣的新認知給改變了自己一樣,「那」..究竟會是什麼?
看見庫匹迪娜的視線不停地緊緊盯著那團大坑裡煙霧,卡達加希吞了口慌張的氣息..讓自己看起來很自然地再次擺起了這五人里或許最「需要」的領導的威嚴;而就在此時,傲慢之座斷成幾份的身軀也漸漸自己重組了回來。
伴隨著傲慢之座的再度復活,一直都站在煙影中管擦五人的他也確切的感受到了五人「有趣的之處」,「他」向正在猜疑自己是否還活著的他們傳來了屬於「他」的聲音。
「看來..你們還真是有那些「瘋子們」造出來維持世間「秩序」的傢伙呢?有趣..很好的能力、很好的智力、很好的戰術、很好的名字、很好的角色扮演、最重要的是..有很好的情感...你說對不對伊拉杜斯.卡達加希?」
「你果然不是「乏爾傑倫.德.尹諾蘭迪迓」,你究竟是誰..不,應該這麼問...「你究竟是什麼?」..還有為什麼會知道「森魔」?」
「你當然有權力知道我是誰,我是「剛島.川奇」,至於你們口中的「森魔」..確切地來說..他並不叫什麼「森魔」..他只是我的宿敵..「鷽礿.戰」。」
雨中的霧慢慢散去卻不知為何雨勢沒有半點停歇和轉變的旋律..眼前的敵人也完全沒有一絲傷痕地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他既然還能像這樣毫無顧忌地自爆著自己的立場;這樣的交流方式使卡達加希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用超越自己的溝通階級方式無形羞辱了一番,卡達加希握緊了手中的顫抖、不甘與憤怒。
望著嫉妒的痛苦、縱慾的焦躁、怠惰的迷茫和暴怒的失去..他穩重的嘴角終於還是上揚了。
這就是它們口中所謂的「自私」真正的原貌。
「我下手已經很寬容了,因為現在就解決掉你們這群「玩偶」並不會對我有什麼很大的意義,我們還會在見面的..到時候還請記得給我狠狠地痛快一遍,因為故事正是要有這樣展開..才會有所的結束,有一天你們會知道我在說什麼的。」
「我們..走..」
了解了自己與「同伴」和他之間的所有差距后,卡達加希作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領導者..第一次毫無猶豫地宣布了失敗告終的撤退;就在戰場終於只剩下自己、倒在遠處的柘牙又或者是街旁續無生息的殘骸再無他人後。
他踏著漫珊的腳步,走到了柘牙的身旁、蹲了下來用著輕柔的眼神望向早已昏過去的柘牙..他的表情上不禁若有所思,就在站起了身子準備就此離去時。
「啪!...」
一股微弱的力量將自己的腳踝抓住了,柘牙憑著熟悉的感覺向他默默問道。
「川奇...是你嗎?..」
看著緊緊抓住自己的手,他沒有回應也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望著那隻溫柔又熟悉的手,因為柘牙他似乎明白也似乎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來、從何而去。
「......」
「如果真的是你..那麼給我一點時間和你好好說說話..好不好?...」
是的,一直以來..都...沒有好好地說上一句話呢..即使他曾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告訴你和那孩子..但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說出口..真的..很對不起,川奇..「你們先有了互相的信任,後有了真正的默契先有了真誠的接納而後有了坦誠相見的彼此;沒有理由、沒有誰比誰付出得多、更沒有誰是應該先付出的那一位「它」能夠使孤單而消散的靈魂重回原貌..「它」能夠讓失散已久的聲音齊聚一堂變得無話不談、「它」還能夠給單調無華的歌曲再添上一曲,或許你們理解的「它」還不夠完全..但,我很肯定你們曾經擁有過「它」,擁有「它」的時段里你們很幸福..或許早已長大的「如今」..失去了「它」也不會讓你們感到可惜,但至少我相信是「它」教會了你們什麼是愛和包容..」
「很多事情並沒有你想得那麼美好,但我知道凡是或一切都會有結束的時候,幸苦你了,好好地睡到明天的到來吧..」
「......」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撫摸了柘牙的頭,這次終於輪到柘牙他..先睡著了呢,望著躺在冰冷地面上的柘牙,原本有想要將他扶起的衝動..但...
「喂!——————那裡!——————有人嗎?——————————」
剛從外頭回歸的執行任務的持劍者們和魔法使們,回來了...為了不被發現的他一步一步後退掩進了還未退去的迷霧,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眾人眼中,只留下沉睡的柘牙和川奇讓他們發現並把他們都救獲。
每逢降雨之時,我都會有斷特別的經歷、有種特別的感覺;它能是傷心能是快樂、能是反省能是回憶;但只要每逢雨降臨的同時,我就會了解當初的擁抱是多麼的親切、當初經歷有著多大的悲傷。
遠處的視線總是那麼模糊、發不出一絲想念的聲音;但是這樣的感受從不會在任何一個世人的身上找到、除了那些經歷了所有不該經歷的可憐的人們。
——————吶,你知道嗎?——————
——————我們先有了互相的信任..後有了真正的默契——————
——————先有了真誠的接納..而後有了坦誠相見的彼此——————
————————沒有理由、沒有誰比誰付出得多、更沒有誰是應該先付出的那一位————————
——————「它」能夠使孤單而消散的靈魂重回原貌、「它」能夠讓失散已久的聲音齊聚一堂變得無話不談、「它」還能夠給單調無華的歌曲再添上一曲——————
————————我知道..這是「友誼」————————
——————或許我理解「它」的還不多..但,我很肯定我曾經擁有過「它」,擁有「它」的時段里我很幸福..——————
————————如今失去了「它」我也不感到可惜,因為是「它」教會了我什麼是愛和包容..————————
————————而讓我不放棄這段友誼並撒種到下一段故事的理由————————
——————————也就僅此而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