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本章節 2364 字
更新於: 2023-08-08
那譚茂當日誘騙索延的話里提到了楓葉軍同警備司令部一起調查的事。 其實,宮裡早就察覺了丟丹藥的事,一直由司禮監的都監方覺負責調查。 譚茂則是方覺最為信任和倚仗的手下。 這些天方覺時常叫譚茂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談論如何調查。 譚茂已經建議將丟失藥瓶那天值班的劉良先看押起來。 後來,開封府尹索延遞交的報告上,又鬼使神差地列舉了與荀敏有染的宮中侍衛,其中恰好有劉良在列。 看到這份報告后,方覺心中大喜,感覺破案指日可待。 於是他又召譚茂來與自己商議對策。
譚茂大體猜到了方覺的用意,等方覺說完心中的想法后,譚茂笑了笑,回答道:「大人,我覺得這件事咱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管下去了。 一則,雖然是宮中的人偷的東西,但是一般來講如果是侍衛們做的,還是應該要避嫌的,當然不避也可以。 只是這件事越早結束越好,所以關鍵在於讓劉良自己早點認罪。 咱們是不好拿自己人太過的。 不如讓楓葉軍的人來。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嚴刑逼供了。 這份報告基本可以判了劉良有罪,那就正好以避嫌為名義轉到他們那裡去,把這燙手的山芋扔了正好。 到了楓葉軍那裡,劉良不得不認罪,你再疏通疏通,想辦法直接把他做了,死無對證。 荀敏也死了,一了百了,兩個當事人都死了,就剩下禹王教了。 這些年,禹王教犯的案子不少,真真假假的,凡是跟他們扯上關係的不是都破不了嘛。 到時候誰也不愛管,敷衍了事。 」
聽到譚茂的分析,方覺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便按照他所說的將劉良及有關的證據都移交了楓葉軍。
負責審理此安的是楓葉軍校尉盧焯。 他已經拿到了方覺送來的好處,知道方覺不希望事情擴大有損司禮監的名聲,也明白早結案早好。 於是他直接命人將劉良押到了楓葉軍的大牢裡。
劉良被關押了數日,心中著實冤枉,但他又沒地方可以申冤。 這下來到了楓葉軍他知道自己基本不可能翻供了。 一進大牢看到是盧焯,劉良早已經絕望的心理,又燃起了希望。 他與盧焯早年有些交情,希望盧焯可以幫自己一把。 剛進大牢的地方,中間有塊空地,是用來動私刑審犯人的,劉良剛進門,就被推到空地上。 他馬上就衝著盧焯大喊:「盧大人,咱們以前的交情,您還記得吧! 這次我可是冤枉的呀,您可要幫我呀! 「說著,就衝上去扯盧焯的衣服。 盧焯被他這麼一弄,感覺十分不自在。 心想:就算你是冤枉的,我也要打得你招供不可。 要不然人家要是說我徇私枉法,那我不就完了,你小子還不值得我去墊背。 想罷,盧焯一把推開劉良,大喝一聲:「來人,把他捆到柱子上,給我打! 打到他說為止。 「左右的衛兵一聽命令,馬上衝過去架起劉良,三下五除二將他綁在了動刑的柱子上。
劉良一看盧焯這般對待自己,大罵道:「你個狗東西,不念舊情,還想嚴刑逼供,你們楓葉軍的人,都是魔鬼! 「那幾個捆他的衛兵一聽他罵楓葉軍,十分生氣,重重地踹了他兩腳。 楓葉軍衛兵們穿的靴子都是牛皮製成的,上面還釘著堅硬的鐵釘子。 一腳踹過去,劉良疼得「啊啊」直叫。
那幾個衛兵又去取了鞭子,蘸上辣椒水,撕開劉良的上衣,「霹靂啪啦」地一通猛抽。 盧焯在旁邊看著,悠然地喝著茶。 劉良被打得實在扛不住了,他大叫道:「盧焯大人,放過我吧,我都招了還不行嗎? 「盧焯一聽十分失望,他把茶一扔說道:」你個王八蛋,招這麼痛快,我還有很多的法子沒用呢! 真是的,好不容易有個看熱鬧的機會。 來人呢,讓他畫押。 」
那抽鞭子的衛兵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走到一邊。 另一個衛兵拿著早已寫好的狀子來到盧焯面前,遞給他一支筆。 劉良顫顫蘶蘶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衛兵又把狀子拿給盧焯看,盧焯看了看還算滿意,便把狀子收到了懷裡。
「把他押下去。」 盧焯說完,衛兵把打得遍體鱗傷的劉良抬了下去。 盧焯正要去交差忽然想起了方覺對自己說的話,這個劉良留著只是個禍害。 於是他把衛兵叫過來,悄悄地交待了幾句,方才離開。
當天晚上,那幾個衛兵趁劉良熟睡之時,用一條同劉良所佩腰帶相同的腰帶將他勒死。 然後又解下他的腰帶,將他吊在了懸樑上。 第二天,就報上去說劉良畏罪自殺,然後就草草處理了他的屍體。
譚茂聽說了劉良已經死掉的事後,匆忙趕到宮外,讓索延儘快將荀敏的屍體處理掉,不要留下證據,然後又找到了譚林,讓他出來商議大事。
譚林聽譚茂介紹完事情的經過后。 譚林十分高興地說:「這下子不就結了,都推給禹王教的人了,他們是沒人可以抓得住的。 這下子成了死案子了。 嘿,嘿,哥,好好喝點慶祝一下吧。 」
「你傻了嗎?」 譚茂喝斥道,「那個瓶子不是還沒有找到嗎? 要是哪天突然冒出來,那不就是讓咱們必死的證據嗎? 那瓶子一天找不到,這事一天消停不了。 」
聽譚茂這麼一說,譚林方才明白過來,他不禁又緊張起來:「那,哥,那可怎麼辦呢。 那瓶子應該不在開封府裡吧,難道真讓禹王教的人拿去了? 」
「你傻呀?」 譚茂又喝斥起來,「怎麼可能讓一條蛇拿走。 根本就是在沈時珍那裡,我看吶,那天就是沈時珍把荀敏殺了,把東西搶走的。 他也想知道那藥丸的成份是什麼。 」
「那,這樣的話,那不還是有把柄在沈時珍那裡嗎? 怪不得這小子,我不覺得他在幫我呢,原來是這樣。 「譚林說著,怒氣沖沖地拍起了桌子。
「行了你。」 譚茂制止了他,「你別犯橫了。 不過,沈時珍不會輕易把瓶子交出去害咱們的,他也不想東窗事發嘛!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瓶子找到,銷毀了,藥丸歸他就行了,反正也無所謂。 」
「這樣倒是好,那我去跟他說說?」 譚林聽到譚茂的話又高興了起來。
「先別著急,現在還不用跟他說這麼明白。 他既然沒有找咱們,說不定那瓶子他已經銷毀了,畢竟也是塊燙手的山芋。 除非他就是想留著將來要脅咱們。 要是那樣的話去跟他談也是白談。 得想辦法用個什麼東西來跟他交換那是正路。 」
「哥,有道理,那我先按兵不動。」
譚茂拍了拍譚林的頭說道:「你小子這回算是說了句明白話,你要是敢輕舉妄動,出了事,我饒不了你,媽的。 」
「哥,你放心我不會再犯傻了,我有事先給您打電話還不行嗎?」 譚林嚇得渾身哆嗦著。
「這還差不多。」 說完,譚茂便轉身離開了,剩下譚林一個人接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