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擇的綁架 下

其實紋章使徒的真面目，就是來自三千年前的天族、魔族、人族、以及獸人族進行轉變。

例如：宇翔是天族、亞彥則是人族。

在距離現代很久以前的世界，曾有過四個種族互相引發的戰爭。

直到某個人的出現———才開始有一條讓各種族互相交流的道路。

然而這條道路，也隨著那個人的離開早已斷裂。

……導致一些過往的仇恨再度浮出水面。

｢因為你們這些天族的人，總是自以為很了不起，明明幹了不少壞事，到了最後就只有你們被當成正義的存在。｣

｢妍欣不要再講了，我們現在需要他的力量。｣

｢我就是要講給他聽！｣

即使玲夜想要勸阻，妍欣繼續講出激怒宇翔的話語。

｢哼～居然這個時候跟我翻舊帳。在那黑暗時期，誰沒殺過敵對種族的人？不過，你說的這些話我很認同就是了。｣

｢｢？｣｣

｢畢竟我也是拋棄曾經的豐功偉業叛逃族群，過程中也殺了同胞。在之後才遇到那名大人……所以，我也算是很不要臉的活在這世界上。｣

宇翔講出這些話的時候，氣氛瞬間陰沉下來。

好像很難讓三人繼續溝通的樣子。

拍！拍！

｢好啦，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畢竟，誰都不想撕掉永遠好不了的傷疤。｣

玲夜強顏歡笑的拍手。

主動當一位協調者，勉強讓陰沉的氣氛緩和下來。

暫時，讓宇翔和妍欣放下對彼此的警惕。

｢先聲明，我可不知道什麼情報。就算把我手指、腳趾共二十根全都折斷，我也說不出什麼？｣

｢放心吧，我們也能諒解。以某種角度來說你也才剛甦醒過來，但有些問題只有你能回答。｣

｢……？｣

玲夜看著正懵懂的宇翔，開始詢問一些問題。

為待會的交談打下一些基底。

｢第一件事你是怎麼隱藏魔力的？｣

照理來說紋章使徒的魔力，不管怎麼積極隱藏……幾乎更本不可能完全消除蹤跡。

最多只能夠讓一般人難以察覺到，如果是擅長探測魔法的人就另當別論。

這是重要的問題。因為他們的魔力可是固有魔法使的數千、萬倍，而且還擁有＂消失的三千年前＂文明記憶，所以只要是專門研究魔術或者是軍事企業的這些人眼裡……

更本就是幾乎永無止盡的能源及最上好的實驗素材。

｢我還以為？妳們跟我一樣。｣

｢｢……？｣｣

｢＂降世＂再這個軀體上的時候，連同原本的記憶都被封印起來了。｣

｢可是，我與妍欣並沒有遭遇這種問題。｣

玲夜聽到宇翔講的理由感到有些荒妙，但是看他的眼神也並不是在說謊的樣子。

｢算了，反正對我來說，原本的記憶遺忘掉才是最好的。｣

｢你……為什麼要怎麼覺得呢？｣

｢那我問妳們，自從成為紋章使徒了以後，除了只有力量、跟永生不死以外……就只剩千年前的那段悲慘記憶而已。｣

兩人聽到宇翔的說詞，陷入了些許沉默之中。

在場的三人回想起，三千年前世界所生活過的環境———

戰場上互相廝殺的慘烈演奏。

———從未有所謂的終曲。

為了保護自己，只能殺死對方。

為了消除不安，只能選擇掠奪。

要犧牲許多就只為短暫的安寧片刻。

然而，每人都十分渴望，形成永無止境掠奪與失去的輪迴。

如果那個世界有永遠幸福的淨土，恐怕……

就只有死亡才能見到。

｢只要還某種意義上的活著，這段記憶永遠就不會有遺忘的一天。｣

宇翔對曾經生活過的世界，做出了評論以及抱怨。

｢估計是頭部遭受到猛烈的撞擊，讓我再度想起來這又愛又恨的記憶。｣

就是被亞彥的鑽石鐵拳打建築物，掉落下來的廢墟砸到頭的時候。

導致宇翔才想起紋章使徒的記憶。

｢想要忘記一切是你的自由，但是這跟隱藏魔力又有什麼關係？｣

玲夜聽完宇翔的解釋，卻依舊還是保持著疑問。

｢老實說我並沒有打算隱藏什麼身分。只是沒想到讓自己失憶，居然也可以下意識再封印絕大部分的魔力，況且……｣

宇翔面露微笑抬頭注視眼前這兩人。

｢我只想要過著非常平凡、安逸、普通、美好、快樂、無煩惱、再加上不起眼的生活。所以對我來說……有沒有力量都無所謂。｣

高調說出這種自認十分高尚的理由。

｢｢……｣ ｣

在場的兩位女性聽完之後，彷彿看見有聚光燈照耀在他身上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兩人，有一瞬間暫時無言起來。

｢不過，想起記憶的時候，心中卻有股違和感湧上心頭。好像有一個想法快要聯想到，但要顧慮時卻消除了思考。｣

｢你說的會不會是這樣的感覺……｣

話音剛落，玲夜單一召喚裝備【剎那音刃】的護手刃，將其鋒刃抵著自身頸部。

———準備做出自刎的動作。

迅速敏捷，眼神部參雜一點猶豫。

｢如果妳真想不開，可以試著去打自殺專線找人談……如果我想這樣開玩笑，一定會這樣講。｣

宇翔看著玲夜開始逐漸顫抖的手。

然而，這並非對死亡的恐懼。

｢一旦自身有想要破壞肉體容器的念頭或行為，就會強行抹消想法、及停下動作。｣

玲夜隨即放下護手刃並解除武裝。

表示紋章使徒不能自主捨棄這副軀體，意思就是說：不能自殺。

不然，肉體容器是拘束的枷鎖，更本就不是他們本來的＂真身＂存在。

｢可是，我們彼此間卻又可以互相傷害……甚至到至死方休。｣

｢嗚……｣

剎那間，妍欣帶著病態的微笑伸出雙手，緩緩掐著宇翔的咽喉。

打算趁對方無法動彈時———扼殺在搖籃裡頭。

雖然不能自殺，但被其他使徒殺死卻又可以成立。

這是算一種保護？還是另外有所安排？

碰！

｢妳難道忘了，我們的目的了嗎？｣

玲夜用手刀輕敲妍欣的天靈蓋，使她清醒鬆開勒住對方脖頸的雙手。

｢抱歉，我被私人情緒給影響了。｣

制止行為後，妍欣自知理虧與玲夜互換站位，讓她跟宇翔交涉。

｢好，我已經大概知道你的經歷了，但我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因為……｣

｢我拒絕。｣

雖然宇翔剛才有被勒脖子，但窒息感到來前就鬆脫。

並義正嚴詞的回答。

｢我的話還沒說完！｣

｢反正妳的委託，一定是叫我跟你們去阻止佛拉士對不對？｣

｢怯！｣

玲夜皺褶眉頭發出不爽的聲音。

｢沒錯，我們非常需要你的力量幫忙。所以……看在千年前同伴關係、再加上兩天同班同學的交情上。｣

｢勸妳別拿關係來壓我，我沒跟佛拉士聯手把妳解決就算不錯了。｣

面對敵友曾都是自己同伴，在宇翔眼裡友情羈絆可稱不上一張好牌。

｢既然這樣你那個時候，為什麼要保護我與他戰鬥？｣

｢那是因為妳被幹掉的話，我很難跟另外兩個朋友交代，而且戰鬥的地方我也經常來往。還有佛拉士還背著我說，我很討厭的詞彙……｣

｢詞彙？｣

｢沒事。如果妳的意思是說，是要成為干涉他人的那一方，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兩回事了。｣

宇翔立刻回到話題，趕緊蓋掉上一句的雜談。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至少能夠阻止事態繼續就好了。｣

｢對我來說都一樣！就算他要做什麼殺人活動，這也是佛拉士所選擇的道路又跟我無關，而且我也沒有任何立場阻止他。｣

｢可是……｣

｢到此為止，說不幫就是不幫！我才不想要捲入會危害到自己日常的麻煩呢。｣

宇翔強詞奪理壓過玲夜的說詞，明確表明自己拒絕她們的委託。

感覺回想起記憶前跟後，給人感覺態度好像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

雖然之前沒有力量，可是起碼還有堅強的內心。

可現在想起了記憶，就讓原本怕麻煩的個性變得更本加厲。

｢宇翔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你可是沒有拒絕的權利喔。｣

被拒絕後，玲夜露出陰森詭異的微笑，雙眼也在漆黑中發光。

開始一步一步緩緩靠近宇翔。

｢妳要對我做什麼？｣

｢…… 我們兩人打算要用非常手段，來讓你強迫點頭答應。｣

｢就憑JK跟JC的組合，能讓我屈服的能耐嗎？｣

｢這可很難說喔。｣

就只剩一張嘴。

被綁住的肉票到底有何畏懼呢？

｢妍欣把放在門外的袋子，給我拿過來。｣

｢了解！｣

玲夜隨後用手彈指一響，明白指示的妍欣打開唯一出入口走出門外。

過了沒多久———妍欣就拿來裝有一大堆東西的麻布袋近來。

宇翔能夠隱約看到袋子裝的物品，裡面有蠟燭、高跟鞋、羽毛、鞭子、還有包看似芥末的東西。

｢其實你的答案，幸好還在我的預料之內。不然，花時間準備這些東西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妳以為這樣就能夠……讓我如同鋼鐵般的信念屈服嗎？｣

宇翔這下明白，為什麼玲夜剛剛有不在場的原因。

雖然這些東西表面上是沒有任何殺傷力。

但如果巧妙利用的話……也是可以成為非常好用的刑具。

｢鋼鐵是嗎？沒關係，反正太脆也沒什麼意思，因為……這樣才會顯得刺激。｣

啪！

玲夜興奮拿起麻布袋裡的鞭子，隨手揮打在地面發出響聲。

｢順帶一提，我的順風耳可以透過聽取心跳頻率，來判斷謊言及實話。所以不要以為能敷衍了事喔。｣

｢咕嚕…… ｣

宇翔下咽一口口水開始聽到自己所謂的信念……

正在慢慢剝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