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Everyone Finds Love in the End II
本章節 1592 字
更新於: 2023-08-02
少年A站在天台的邊緣，眼前只有一片即將把自己與薩蒂一同吞噬的烈火。但後面就是迷濛的天，若是朝它一躍而起，說不定就能化作自由的飛鳥遠離這一切了吧。
「我真的，好想和妳說說話啊。」
少年A看著眼前的少女說。
緊接著，咻地一聲——他被某種東西砸中了。
仔細一看，是那坨冒充成舌頭，已經完全融化的麻糬冰和衛生紙。
「對不起呢，讓妳生氣了。」
少年A苦笑著，像沒事人一樣拍拍被弄髒的衣服。
「我只是想在最後惡作劇一下，盡全力地去給大家添麻煩而已。」他抬起頭，「這次真的很開心，不過，都結束了。」
語畢。他陷入漫長的、令人窒息的沈默。
少年A不說話了，他轉身朝後面的天空走去，卻又在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雖然很想繼續做些更快樂的事，不過我答應過老師，要負起責任的。」他說，「這就是最適合我的方式。」
他看著頭上逐漸放晴的天。
他俯視腳下佈滿綠茵的地面。下面有游泳池，有行人，一切都是那麼地溫暖，那麼地美好。
他第一次用這種方式、這種角度觀察著一個他不存在的世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不存在「自己」的世界本可以如此美麗。
「薩蒂，一直以來謝謝妳。」
一陣風帶起少年A的長髮，像面紗一樣遮住了他的臉。
「謝謝妳，一直包容著只會說大話跟喪氣話的我⋯⋯謝謝妳，能喜歡上這樣的我。」
少年A抬起頭，朝那篇天空走去——就在此時，他聽見了薩蒂的聲音。
「那，一起走。」
喀嚓，喀嚓，緊接著傳來了剪刀與某些東西被硬生生剪斷的聲音。
他急忙轉過頭，看向身後。
空中正飛滿羽毛，地上也全是被剪斷的飛羽。
薩蒂正在用地上撿起的園藝剪刀，一刀又一刀地剪著自己的翅膀。
「妳在做什麼。」
少年A全身顫抖，眼睛死死盯著那雙被徹底剪壞的翅膀。當事人絲毫不愛惜自己的羽毛，只是一直剪啊剪，剪啊剪。剪得那雙壞掉的翅膀，再也無法飛向藍天。
「不要這樣，妳到底在做什麼啊！！」
少年A撲上去 ，緊抓住薩蒂的手與那把該死的剪刀。她沒有抵抗，只是用毫無波瀾的眼，靜靜注視眼前歇斯底里的少年。
「我想和你一起死。但是，你會摔，我會飛起來。」
「不要為了我這種人做這種事啊！！！」
少年A抓著她的肩膀，跪倒在地。
眼淚奪眶而出，包圍著他的那些火焰，此刻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不是鳥，也不是人，不是女人也不算男人，這個世界沒有我可以留下的地方！！妳不是這樣的啊，妳不是還有老師和讀書會的大家嗎！！！」
「你就，不是嗎。」
薩蒂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自私，自以為是，多疑又傲慢。你總認為所有愛你在乎你的人都在說謊。」她說，「你有舅舅，有凌聆，有愛你的母親，而且你還有我⋯⋯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都在假裝看不見？」
少年A沒有回答。
「你能明白我是什麼感覺了嗎。」
薩蒂捧起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但是，這樣的話，妳——」
「討厭嗎？」
「怎麼可能不討厭啊！妳到底想要怎樣啊！！」
「我想買下你。」她用額頭靠著少年A，「我要用全部的羽毛買下你。」
她沈默了一陣。
「薩提麗絲·法蒂瑪·海瑟姆此生不再剪羽，作為交換。」她深深嘆氣，「松山的大天狗，你不準死。」
少年A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準傷害自己。」
「不準把所有話憋在心裡。」
「不準讓人擔心，每個月要給媽媽寫信。而且。」
她抹去少年A眼眶中滿盈的淚水，凝視著那雙美麗的黑眼睛。
「我想吃你做的餅乾。」
而少年A沈默不語。
他只是看著，就只是看著。淚水從他乾涸的眼奪眶而出，沖走了睫間的灰塵與眼中的暗影。
「居然說這麼犯規的話。」
他雙手摀住臉。
「妳根本就沒打算給我臺階下吧。」
她不說話。
「果然啊。」他苦笑著站了起來，「妳真的，很會打算盤——」
砰。
那一瞬間，硝煙划過雨後初晴的天。
紅色的花在少年A肩頭盛開。痛感從肩膀瞬間蔓延至全身。蓋了一切，少年A向後倒去。
半夢半醒之間，他看見角落裡躲著個滿臉怨忿，像是叔叔的人。
那個人全身冒汗，臉紅得像剛燙熟的龍蝦，活像是剛從樓下死命跑上來，就為了朝他開一槍似的。
啊啊，神啊，他明白了——這肯定，就是任性的代價吧。
最後的最後，少年A這麼想著，從天台掉了下去。
「我真的，好想和妳說說話啊。」
少年A看著眼前的少女說。
緊接著，咻地一聲——他被某種東西砸中了。
仔細一看，是那坨冒充成舌頭，已經完全融化的麻糬冰和衛生紙。
「對不起呢，讓妳生氣了。」
少年A苦笑著，像沒事人一樣拍拍被弄髒的衣服。
「我只是想在最後惡作劇一下，盡全力地去給大家添麻煩而已。」他抬起頭，「這次真的很開心，不過，都結束了。」
語畢。他陷入漫長的、令人窒息的沈默。
少年A不說話了，他轉身朝後面的天空走去，卻又在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雖然很想繼續做些更快樂的事，不過我答應過老師，要負起責任的。」他說，「這就是最適合我的方式。」
他看著頭上逐漸放晴的天。
他俯視腳下佈滿綠茵的地面。下面有游泳池，有行人，一切都是那麼地溫暖，那麼地美好。
他第一次用這種方式、這種角度觀察著一個他不存在的世界。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不存在「自己」的世界本可以如此美麗。
「薩蒂，一直以來謝謝妳。」
一陣風帶起少年A的長髮，像面紗一樣遮住了他的臉。
「謝謝妳，一直包容著只會說大話跟喪氣話的我⋯⋯謝謝妳，能喜歡上這樣的我。」
少年A抬起頭，朝那篇天空走去——就在此時，他聽見了薩蒂的聲音。
「那，一起走。」
喀嚓，喀嚓，緊接著傳來了剪刀與某些東西被硬生生剪斷的聲音。
他急忙轉過頭，看向身後。
空中正飛滿羽毛，地上也全是被剪斷的飛羽。
薩蒂正在用地上撿起的園藝剪刀，一刀又一刀地剪著自己的翅膀。
「妳在做什麼。」
少年A全身顫抖，眼睛死死盯著那雙被徹底剪壞的翅膀。當事人絲毫不愛惜自己的羽毛，只是一直剪啊剪，剪啊剪。剪得那雙壞掉的翅膀，再也無法飛向藍天。
「不要這樣，妳到底在做什麼啊！！」
少年A撲上去 ，緊抓住薩蒂的手與那把該死的剪刀。她沒有抵抗，只是用毫無波瀾的眼，靜靜注視眼前歇斯底里的少年。
「我想和你一起死。但是，你會摔，我會飛起來。」
「不要為了我這種人做這種事啊！！！」
少年A抓著她的肩膀，跪倒在地。
眼淚奪眶而出，包圍著他的那些火焰，此刻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不是鳥，也不是人，不是女人也不算男人，這個世界沒有我可以留下的地方！！妳不是這樣的啊，妳不是還有老師和讀書會的大家嗎！！！」
「你就，不是嗎。」
薩蒂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你自私，自以為是，多疑又傲慢。你總認為所有愛你在乎你的人都在說謊。」她說，「你有舅舅，有凌聆，有愛你的母親，而且你還有我⋯⋯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都在假裝看不見？」
少年A沒有回答。
「你能明白我是什麼感覺了嗎。」
薩蒂捧起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
「但是，這樣的話，妳——」
「討厭嗎？」
「怎麼可能不討厭啊！妳到底想要怎樣啊！！」
「我想買下你。」她用額頭靠著少年A，「我要用全部的羽毛買下你。」
她沈默了一陣。
「薩提麗絲·法蒂瑪·海瑟姆此生不再剪羽，作為交換。」她深深嘆氣，「松山的大天狗，你不準死。」
少年A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準傷害自己。」
「不準把所有話憋在心裡。」
「不準讓人擔心，每個月要給媽媽寫信。而且。」
她抹去少年A眼眶中滿盈的淚水，凝視著那雙美麗的黑眼睛。
「我想吃你做的餅乾。」
而少年A沈默不語。
他只是看著，就只是看著。淚水從他乾涸的眼奪眶而出，沖走了睫間的灰塵與眼中的暗影。
「居然說這麼犯規的話。」
他雙手摀住臉。
「妳根本就沒打算給我臺階下吧。」
她不說話。
「果然啊。」他苦笑著站了起來，「妳真的，很會打算盤——」
砰。
那一瞬間，硝煙划過雨後初晴的天。
紅色的花在少年A肩頭盛開。痛感從肩膀瞬間蔓延至全身。蓋了一切，少年A向後倒去。
半夢半醒之間，他看見角落裡躲著個滿臉怨忿，像是叔叔的人。
那個人全身冒汗，臉紅得像剛燙熟的龍蝦，活像是剛從樓下死命跑上來，就為了朝他開一槍似的。
啊啊，神啊，他明白了——這肯定，就是任性的代價吧。
最後的最後，少年A這麼想著，從天台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