Ⅳ.韻律.DREAM OR ANOTHER:那般刺耳的夢境與白樣的少女
本章節 15339 字
更新於: 2023-08-02
很是稀奇的平日里風平浪靜、風和日麗的哈拉比特國都,今日意外的颳起了暴雨,這樣的夜晚不禁讓人聯想起了不意之夜兆,身披斗篷的少年獨自趕路在人煙已去雨露模糊的街道上。
距離大門已經不遠了…當自身越近目的地時,少年的喘息頻率越是遞增,少年藏在斗篷下的雙眼瞧瞧望著遠處的城門邊幾個約定好在那裡接待的「特別轉接人」…他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思考了好段時間…
慾望中是清醒的;意識中是模糊的,唯一記得自己的名字叫作剛島.川奇。
而那份慾望彷彿就是被人所植入的一樣…一點都不符合自己所想的一切;那份意識是自己的,卻因為某些原因而被深藏凍結在了不久以前…
自己現在宛如就像是個被人操控的傀儡一般,甚至連自己的目的都不是很清楚,從這裡出去了怎麼辦?又該往何處去追尋所謂的真相?
川奇手中和腰上分別持有翁斯給自己的兩份相同重量的錢袋...他默默地望著錢袋,然後宛如想到了什麼一樣的走進了小巷…
過了不一會兒,他從小巷走了出來再也沒有半點猶豫地走向了「特別的轉接人」那裡…
「喂,那裡的是誰?滾開滾開!很晚了,回去吧!我們可沒有空開門陪你打悠!」
城的大門邊是個到了夜晚才會使用的類似小門一樣的出入口,而這也是川奇被告知唯一能出城的途徑…
但即便是如此,小門前的幾個「衛兵」們,卻因為不知道川奇正是這次要接待的對象而對川奇踉蹌著…
川奇沒搭理他們什麼,直接將特別厚重的錢袋放在了他們的桌上 ———
「嗙!————」
見錢袋被川奇狠狠地摔在桌上,一副無理的樣子,「衛兵」們有些不愉快的走向了川奇,比起穿上「盔甲」人模人樣的「衛兵」們,披著斗篷低著頭不願被他們看見自己樣子的川奇更顯弱小…
「喂?我說啊!你是誰啊?!哈?!」
川奇被圍在幾尊宛如鐵甲像,具有威迫里的他們之間一動也不能動,直到有個像是這群「衛兵」們里的領頭站了起來,走向這裡阻止,這場鬧劇才安然結束…
踉嗆的「衛兵」們被這身型巨大、渾身肌肉,甚至都不需要鎧甲保護的「巨人」給安靜了下來,他每一次瞪步都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震撼…終於走出屋檐之下的酒桌前,來到了剛剛說話最為囂張的「衛兵」身邊,對他說道…
「冷靜點不先好好地問人家…在那兒緊張什麼呢!…」
他一拳直接將人高馬大的「衛兵」揍飛至牆上,其餘的「衛兵」再也不敢輕易妄為地自動讓開一條路給他…
他稍微蹲下,將大而兇惡的臉擺在依舊用斗篷遮著自己面貌的川奇面前,隨手就掀起了蓋著川奇樣子的斗篷,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做除了他…
慘白無色的雜亂頭髮、一紅一金的異色瞳,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被污染的潔白樣,眼神與表情中透露出的故作鎮定,就是他唯一最想展現出給別人清楚的強烈之物,想必這位少年是剛剛才經歷了什麼樣的洗禮才會如此搖擺不定吧?
淡褐色的膚色、明明身體像是才出不了三十幾歲的健壯身軀,身上卻除了一頭那經歷過歲月洗刷的蒼白稀發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毛髮特徵,從頭眼神到腳的紋身,以及那副兇惡的神情與眼前的川奇形成了一副巨大的反差,他根本不需要什麼作為就能表露出了自己比川奇還要有混世經驗…
這也是他們倆第一次最直接、最靠近彼此的眼神交流。
「純凈的衛兵」的背後,居然是那麼一位無論從哪兒看上去都無一處純凈的「險惡的黑色巨人」,這樣的事實不免讓川奇感到震驚…
「怎麼了嗎?這位小哥?」
「翁斯.塔里想問這些夠不夠。」
「哦,原來是那個要開門的啊?」
「嗯。」
川奇悄悄咽了口氣,明明剛剛遇到翁斯都沒感受到那麼的壓迫,可他卻意外的給了川奇不一樣的感覺…川奇能感受他體內擁有一股與自己相近披敵的力量在涌流,甚至不被約束…
也正是為什麼川奇從一開始就不敢與他有過多的眼神接觸…直到現在因為沒辦法才得和他互目相望。
他的雙眼是黑紫色的、充滿仇惡兇險的、無情的…也或許是為什麼他能以如今這副「暴力」的姿態登在所有衛兵的頭上做頭兒吧?
「唔...」
聽見川奇是那位要開門的,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川奇一番,然後站了起來皺起眉頭,意外的從他低沉厚重的口中不知為何而嘆出了口氣。
他揮了揮手示意讓「衛兵」們去打開小門讓川奇出去,但就在門緩慢打開的過程中,他問了川奇一句…
「敢問小哥…出城是為了什麼呢?」
川奇不為此般問題感到驚訝,反而更多的是發寒,打從心底的發寒,因為這道問題就彷彿像是他早已知道了川奇的身份並對川奇的靈魂深處發出拷問,於是川奇只能以故作鎮定的 ———
「無可奉告。」
——— 做以回答,川奇現在一心只想快點出去,擺脫這從後方傳來的極具壓迫感,以及不與他有過度的交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正當川奇以為能這樣草草了結時,他突然在川奇身後向川奇發出了陣陣的低語,讓川奇瞬間了解了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地就結束…
「話說小哥啊…真的不用「洗澡」再出去嗎?你身上有一股我討厭的味道呢…」
連雨都洗不去的味道會是什麼呢?是污穢?是罪惡?是自責?是苦楚?是遺憾?還是同為一樣自身的使命?半隻腳踏出城門的川奇不禁在這一剎那間感到時間的緩慢流動…是這般折磨。
「……」
這道門雖然終於要在自己的意志和選擇下被穿過,但在前面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川奇露出了不言而喻的「另一面」即像是孩子即將看見了一片新世界時的期待,卻也像是要離開思念的故地那般有所顧忌與留念…
就在川奇覺得自己距離那道「未知的瑤光」不遠時,後方卻突然之間傳來了無比熟悉的少女聲音,那聲音瞬間打亂了自己的思緒。
「救命!救命啊!」
川奇下意識的回過頭,看見好幾個「衛兵」抓押著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自己最放不下的少女 ——— 娜迦.莉雅。
她是唯一能讓自己從這裡轉過頭的人,也是唯一能讓自己從平靜海面掀起波瀾的存在。
「這妞剛剛偷偷摸摸的被我們抓到,她說是來問路的,但我們認為沒那麼簡單,所以隊長我們該處理呢?」
抓到莉雅的「衛兵」們如此問著他們的頭兒,而注意到川奇停下腳步,以及莉雅身上的制服是與剛剛自己瞄到一眼川奇斗篷低下的制服一樣時…「巨人」笑了。
「問路…是嗎?原來,過來讓我看看...」
他灑了灑手,示意讓「衛兵」們將莉雅帶上前來,這樣可以讓自己更加好好看清,這連暴雨都可以毫不顧忌地偷偷來到這裡…只為了「見誰」的少女,究竟對「某人」有多麼的重要…
當他將少女纖玉的雙手一手用力抓著,然後又將手掐著莉雅惜白憐楚的臉頰,這讓川奇不自覺猛的轉過了身露出一副凶煞的神情。
「小妹,妳難道不知道「巴拉斯特訓練營」里的人是不能隨便出來的嗎?還是妳和那小哥一樣都是被人包庇出來的?又或者…是妳自己逃出來,只是為了見那位小哥?」
他故意在說完這樣的話后,偷瞄暗示了川奇一眼,然後更用力的抓緊了莉雅的手。
「給我放開!放開!放開我!好痛!好痛!…」
莉雅被他那巨大的力量抓得直雙腳顫抖卻又無從掙扎,纖細的手臂直至發軟發紫為止都未能抽出,川奇終於忍無可忍氣憤的走上了前。
「放開她。」
「小哥,我不是給你開門了嗎?」
「我要你放開她!」
「她是小哥的誰啊?她憑什麼任你這麼保護呢?」
因為他這句突如其來的話,川奇頓住了腳步留在了原地,不禁思考「對啊,莉雅她是我的誰啊?就只是因為放不下她…所以才想要保護她嗎?」川奇對自己內心的想法無從得解「如果真的是那麼簡單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從川奇口中脫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回答。
「…她是我的女人!」
「這下…終於有理由了呢…」
聽見川奇如此一說后他邪笑小聲嘀咕著,這句自言自語讓氣氛添上了一縷未定數。
他鬆開了緊抓著莉雅的手,很自然的讓莉雅回到川奇身邊,川奇立即從他手上搶回了驚魂未定的莉雅。
但莉雅心未能靜下來的原因更多是聽見了川奇剛剛所說出的話,看著莉雅被抓紅的雙手川奇露出了一副心疼的樣子,甚至將莉雅拉至自己身後緊緊地保護著…
這一瞬間莉雅再次感受到了心靈的膽怯與空虛再次被川奇的勇敢與溫柔所填滿,她放心的緊緊貼在川奇的身後。
拉回了莉雅后,川奇宛如卸了口緊張的氣,他脫下了斗篷披在渾身浸濕的莉雅身上,然後牽緊了她的手,帶著她從這裡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的故作鎮定走出去 ———
「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妳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你才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是告訴過妳,早上才能打開看的嗎!」
「我都還沒說你呢!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妳說出口而已。」
「那就用普通的方式說就好了啊!明明我會好好聽你解釋!但你卻用了這種最讓人不放心的方式來告訴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你說!要是就因為這樣再也見不到你的話!我該怎麼辦!」
「妳…該怎麼辦?」
「是啊!你怎麼能...川奇小心!!———」
就在倆小口一邊斗著嘴、一邊緊緊相依踏出這道門不到才不到幾步之際,後方突然飛來了一把巨大的黑刃直衝他倆,幸虧川奇迅捷的反應此刻上線才抱著莉雅躲開了這次的偷襲!———
見川奇竟能在一瞬間策劃出一系列的閃避動作,還完美的保護了少女的性命。
將比自己還要巨大的奇怪黑色大刃拋向兩人的「巨人」,不禁對雖有些驚魂未定卻依然保持冷靜的川奇調侃般的誇讚著,潛藏在川奇體內的那股力量…
「喲…反應不錯啊?」
接著在川奇還來不及緩解神經的下一瞬間,他又伸手喚回了劈在遠處大樹上的奇怪蠕動的黑色大刃。
然後站在明明離川奇和莉雅有些距離的地方輕蔑一笑,擺出即將要揮斬的姿勢,而不是靠近自己才進行攻擊。
明明不是能砍中自己的距離,卻選擇揮刀,這樣的判斷讓川奇感到有些困惑,但同時也保持著極高的警惕,畢竟對手的攻擊模式還沒被自己摸透所以…
「!!———」
川奇立即壓下了莉雅的頭,自己也隨即彎腰躲過了「巨人和巨刃」的橫向斬擊!
果不其然!就和自己猜想的一樣…他的那把看上去就無比奇怪扭曲的大刃,不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的武器!
而是能在本來看上去不能接觸到這裡的情況下,一瞬間伸縮變形的奇特武器!那把武器此時此刻就宛如被妖鬼附體一般!不!更應該說它本來就是一只偽裝成武器的可怕妖鬼!不僅無比巨大且扭曲,還在一瞬間變得活蹦雀躍.活巨刃!———
「不愧是十六妖鬼.火之劍使啊!只是為什麼感覺上就是少了點什麼呢?———」
他一邊切換著手抓握武器、一邊行云流水的揮著刀,就好似無比熟悉對弱小展開肆虐那般地持續戰鬥著。
隨著奇怪的黑色活巨刃在他手上宛如無固定的黑色扭曲體作動,他與巨刃同時攻擊的變換節奏越來越複雜且頻繁,讓一直都只能夠為了保護莉雅而閃躲的川奇越顯無力…
氣喘吁吁的兩人終於在一次抓准了空檔,跳離到離對方的攻擊範圍有些距離的地方,才稍微有些喘息的空間,見敵不過對方的實力,莉雅突然開啟了她那嘴炮的功力朝對方狠狠罵道。
「你不是真男人!…有本事就正面單挑啊!不要背地裡耍陰招啊!」
「真男人?小妹…我想妳是搞錯什麼了吧?對待妳的小男友根本不需要憐憫!因為只要十六妖鬼劍使一見面,結局只有一個!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對方認為莉雅只是在為川奇的無能做無謂的掙扎嘗試,再次沖向川奇和莉雅發起多一次的強勢進攻時…
卻不知莉雅真正的目的並不只是在怨天尤人的一味嘴戰而已,反而對方才是正中自己下懷的那一位!
將一直隱藏蓄力在川奇背後的手伸出,原來莉雅剛剛利用了短暫的時間施展了「森魔樂章」,那道強烈而刺眼的光芒直指衝上前來的對方的雙眼,直至奪取他雙眼中的光芒———
......
暴雨的另一邊,寂靜壓抑的宅邸中,翁斯坐在沒有任何聲音只剩下耳鳴的大廳之中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的暴雨滴拍在長窗,然後又被狂風吹散滑下,一道道雨花的景象若有所思的喝著茶…
此時的翁斯還因為早上的事,久久不能平復心情的嘴角顫動著,而這時最不需要的就是站在自己身邊的服侍對這樣轉突然之間變極大的自己慰問…
「翁斯大人,有什麼心事嗎?不妨和奴才嘮嘮。」
啊…你們瞧,來了…即多餘又愚蠢之人的慰問,多麼令人感到心煩、多麼令我感到噁心…
坐在沙發上沉默聽著「啪嗒——」的雨聲,背對著服侍的翁斯,露出了一副即不屑又讓人說不出感覺的神情,回應著曾經陪伴這副身軀的主人一同老去在感慨的服侍…
但那又如何?反正它根本不在乎人類之間那過多餘的情誼聯昔,翁斯抽動著嘴角…所以…這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孤芳自賞嗎?我很享受呢…
「……」
「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吧?翁斯大人難過的日子裡,總是熱愛把自己想說的都對奴才說…毫無顧忌的說。雖然奴才總是自稱「奴才而不敢當翁斯大人的傾訴對象」但翁斯大人總是好心地告訴奴才「你是我的心事大使」呢…那段時間雖然很辛苦,但有翁斯大人的信賴,奴才真的很高興…現在老了啊…我們都老了…所以…」
不過身後的服侍還是一直說…一直說個不停,要是不立即做些什麼,這個老頭不知道能說到何年何月呢?
終於翁斯體內的它再也忍不了…於是他打斷了那段根本對自己而言只剩下「負擔」的深情獨白與回味 ———
「才,你知道嗎?」
主人與以往不同的突然嚴肅,令身後的才產生莫名的陌生且恐懼,由心的發出警示悄悄後退了幾步…
「唔?」
但是啊,服侍不就該對主人絕對服從嗎?當主人要服侍死,服侍就得消失在這個世上;當主人要服侍幹活,就算他再也站不起來了,也得立馬起身來幹活…
「當主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別說些不關於主人的廢話!…」
這就是你們人類定的規則不是嗎?…
這是他才領悟到「他,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個翁斯…」,此時此刻的「主人」對於「服侍」的記憶,只剩下簡單的名字和老頭而言…
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當作為服侍的才意識到它不是自己的主人後,「它」早已從自己的背後伸出了紫色的巨手將他狠狠掐著。
然後翁斯越勒越緊,就像是勒死一直無法再動彈的白兔一般,直接將本該是「自己」的兒時陪伴當場勒死...
長期在才體內緩慢流動的鮮血被外力擠壓,從內體狠狠爆出濺在了牆上,血色將房間染成了一片寂靜,時而泛昏紫參雜而腥紅的場景不知為何讓「翁斯」的心裡感到無比複雜…
一方面這些血來自「自己」的友人;一方面這些辛酸不來自於「自己」…這就算擁有人類肉體時它所產生的矛盾...
「…該死的情感…總是讓我感到如此噁心…但是我和你的恩怨也不正是從這裡而來的嗎?...剛島川奇!」
它用粘染了血氣的紫色的巨手僅僅的纏繞了渾身虛無顫抖的「自己」,然後將腥紅而紫色的巨手擺在了充滿矛盾的「自己」面前,它這麼做是故意的…
這樣的舉動令原本還憋緊眉頭的「自己」在一瞬之間轉變成了冷漠猙獰的樣子,望著窗戶反映出的自己和死於自己身後的才,他不停地邪笑...
......
「莉雅。」
川奇小聲的背對著莉雅的說著。
「怎麼了?」
「我數到三..一起往後跑絕對不要回頭...一、二、三..跑!」
數完,川奇立即拉住了莉雅的手拼了命的往後方的方向逃跑而去。
「追!!」
原本還很是寧靜的夜街道上,忽然之間就上演了一出激烈的追逐戰。
緊張而窒息的瞬間,觀察了周遭都是些毫無生機的選擇時...
川奇就拉著身後的莉雅換向逃進了一間廢棄破舊的樓房暫時甩開車尾燈。
「嗙!!——————」
緊張吁吁的川奇在把莉雅拉進樓房后就用力甩上了門。
「啊呀 ~ 我聞到有兩隻小老鼠的味道在這裡面呢 ~」
好不容易有機會喘了幾口氣后,樓房門外又再次傳來了不速之客的聲音。
「嗙!!————————」
前門被來勢洶洶的對方一拳打爛了。
「喂?~ 吱吱吱 ~ 快出來啊?~」
「嗙!!——————」
毫無頭緒,只見那位不速之客將手上的大刃揮舞擊打在這樓房裡的每一處,彷彿想要將這樓房陪同川奇莉雅一起埋葬至此。
不經意間,那位不速之客幾乎已經將這整座樓房的所有能支撐的點給打爛。
就在房屋即將倒下的瞬間川奇不打算再這樣繼續下去躲著等待死亡了。
他緊拉著同樣躲在自己身邊的莉雅的手,心裡卻怎麼也想不到該做些什麼...
因為怎麼做都會殘酷的死去..只因為自己從未認真思考過所有歌曲該用什麼方式結束。
他害怕死亡如同翁斯口中所說的那樣。
「噗嘟...噗嘟...噗嘟。」
時間彷彿像是停在了那一刻。
「噫————————」
一陣刺耳卻又怎麼都掩蓋不了的聲音穿過川奇的聽覺之中,喚醒了眼前一片黑暗的川奇。
「我..我在哪裡啊?」
但當川奇醒來后正打算從周遭一探究竟時,卻又只能感覺到頭一遍又一遍地痛著什麼也看不見,然後又再度失去意識的暈了過去。
「川奇?川奇?...」
一次次溫柔且讓人感到安心的呼喚生把處於一片寂靜中的意識再度喚醒了起來。
張開眼睛一看,眼前站著一位白色長發、冰藍雙瞳美麗動人的女性。
「川奇?終於反應過來了啊?剛剛叫了你好多次你都沒回應我還以為你怎麼了..每次都那麼讓人擔心。」
她搖了搖頭用著無奈的語氣表示。
「妳..在和我說話?」
川奇一臉疑惑地望著在自說自話的白髮女性問道。
「誒?不是吧?..現在演的是失憶么?誒..川奇你真的是..」
被問題問到的她唉聲嘆氣的垂著肩說。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姐姐妳是誰...」
「姐姐!?...」
聽見外貌與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川奇稱自己作姐姐的瞬間,她拿起了帶有劍鞘的劍刃往川奇的頭狠狠地敲過去。
「嗙!!————————」
「我有這麼老嗎?!喂!川奇!」
修理完川奇后,她依舊沒有半點消氣地雙手叉腰臉紅漲著氣憤的說著。
「啊嘶!..好痛...」
川奇扶穩了自己那被她差點打掉的頭。
「你演得還可真夠逼真的啊?如果是平常的話你應該躲得掉才對啊?」
她手托腮打量了眼前的川奇幾下子一副認真的樣子思考著,然後又突然興緻勃勃掛著親切的笑容說道。
「好吧!那麼!...我的名字叫作秋壁是你的搭檔!也是你失憶后第一個見到的人哦!~然而我們今天的責任就是好好地巡邏這個夜街確保這裡的安全,因為今晚在這裡會有一年一度的「夜街晚會」..所以我們必須得讓它成功的進行哦!那麼接下來就請多多指教啦!嘻嘻~」
眼前這位名叫「秋壁」的她一口氣的說了好多話。
讓完全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的川奇也只能勉強順著第一反應吐出這麼一個字。
「誒?」
「那個?秋壁?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這裡走好幾個小時..對吧?別怪我多嘴..我是真的感覺不到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有用的事啊?」
「我都說了嘛!巡邏!巡邏!我們倆不是都說好巡邏完后順便要在這裡開始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嗎?」
不知道是什麼看場合的風。
它一陣無情的吹過..連同落在一旁的枯葉也被風帶離這尷尬的場景。
「哦..是這樣嗎?」
「什麼叫作「哦..是這樣嗎?」難道你忘了?」
秋壁露出直勾勾又帶有些許殺氣的眼神,狠狠地抓住了川奇的雙手誠懇的問道。
「......」
「哼!算了!明明說好的!哼!...」
說完,秋壁就像個淘氣的孩子般大步大步的先走了。
「誒?話說該不該追上去啊?追上去?不追上去?追上去?不追?...」正當川奇的心裡還在為此而糾結時,秋壁的聲音再次穿過了川奇的耳膜。
「川奇————過來一下——————」
從剛剛秋壁離去的不遠處,傳來了秋壁毫無掩蓋的大聲呼喊。
「怎麼了嗎?」
「川奇,你看...」
走上前一看,是一個蹲在茫茫人海中哭泣的小女孩。
「她怎麼了嗎?...」
「唔..看上去是個迷路的孩子?」
被激發聖母心的秋壁用了同情的眼神看向小女孩。
隨後便蹲下了身,輕撫那女孩的頭問。
「妹妹,妳和家人走散了嗎?」
「嗚啊啊啊!————————」
被秋壁這樣溫柔的大姐姐撫摸的小女孩,依然哭個不停。
一旁的路人,來來往往的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秋壁和川奇,這讓川奇有些不適。
「我想..她的父母應該很快就會來找她了吧?我們先走吧...」
對於川奇這種對世事毫不在乎的人來說根本不需要去接觸或幫助那些不認識的人,反而覺得少牽扯少惹上麻煩為好..但...
「不行!」
就在此時,充滿了聖母心的秋壁大聲否定了川奇所有的立場和看法。
「如果就這樣把小女孩丟在這裡你想想看會發生什麼事!知道一件事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我們付上所有知道的代價!而且我們現在可是在巡邏誒!這難道不是我們應該做的一部分嗎!川奇你怎麼還是那樣啊!?就不能夠用同理心來體會一下他們的感受嗎!?」
「......」
因為秋壁的聲音,街上的路人更加開始紛紛地關注了這裡。
為了擺脫這讓人難受的氣氛,川奇嘆了口氣走向了小女孩的身旁,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並將她抱了起來在女孩的耳邊輕聲說道。
「讓我們一起去找爸爸媽媽,走吧~」
小女孩耳邊那溫柔的聲音,讓小女孩就此停止了哭鬧。
「秋壁,我們走吧。」
聽見川奇這麼一說,秋壁也宛如得逞般開心的笑了。
「嗯!嘻嘻!」
就這樣,三人離開了人群的目光之中,踏上了以巡邏為借口的尋人之旅。
雖然一行人的腳步是相同的,但在尋找女孩父母的路途上卻因為剛剛的事情搞得現在一片尷尬與沉默。
而在這沉默之際,傳來了秋壁一個小聲的道歉。
「對不起..川奇,剛剛那麼大聲..讓你難堪了...」
「沒事,畢竟妳也是擔心女孩的安危。」
「謝謝你,話說..川奇今天的你還真的有些奇怪呢?」
川奇聽了秋壁的話題突然驚訝的轉身看著走在自己右邊的秋壁。
「唔?...」
「沒什麼嘻嘻!總之今天的你很奇怪哦!~」
說著說著,秋壁忽然就捏起了川奇的臉。
「呆呆萌萌的~還是像以往一樣這麼好捏呢!~」
走到半途,秋壁突然停下了輕快的腳步,望著在落在街角處的一間看上去破舊食鋪。
「誒誒!川奇,你看前面好像有間特別的店,我肚子餓了~要不我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吧?~」
秋壁用手指了指那間食鋪,然後像個孩子似的蹦蹦跳跳說著。
「嗯,走吧。」
雖然不從己力,但最終還是被秋壁他們牽到了這間門前只掛著簡樸鈴鐺的店鋪前。
從外觀大致上看去,木板是有些破舊了,但秋壁就是個對這類新鮮事物有興趣的女生。
還沒等川奇把這整間店鋪的外觀評價完,秋壁就自顧自地牽著女孩往店鋪里去了。
「哦..客人嗎?」
還沒找到位子坐下,就看見了從后廚走來了一位駝著背說話有氣無力地老奶奶。
這下應該也差不多了解了,為什麼這間店鋪這麼老舊的原因了。
「嗯!三位哦!我們想在這裡用餐!」
「唔哈哈...」
看見這麼熱情的秋壁,川奇尷尬地向老奶奶笑了笑。
「請..問要點些..什麼呢?」
扶著自己那勉強的腰,一拐一步辛苦走過來的老奶奶,戴上了掛在頸項上的眼鏡這麼問著。
「唔..妹妹啊~妳要吃什麼丫~」
「姐姐!我想要吃這個!...」
察覺到秋壁臉色稍微的變化后,川奇好奇的往女孩手所指的地方看去。
「啊..想要三人份..的親子套餐嗎?」
就在老奶奶準備將這道菜肴寫進訂單里的時候...
「等一下!...」
原本想打住場面的川奇被秋壁袖子。
「誒誒,沒關係啦..她要就點什麼就讓她點吧。」
「好..那麼確定了..老的!起來啦!客人都來了!還在睡嗎!?」
剛剛說話還有氣無力的老奶奶突然之間提高了聲量。
不只在廚房后正打瞌睡的老爺爺被嚇醒,就連在場的三人都為之震驚。
「唉呀!吵死人了!叫什麼叫啊!老太婆!」
在廚房被嚇醒的老爺爺也有趣地傳來了一聲回應。
「客人餓了!別讓人等著!...」
「知道了啦!訂單拿來啦!...」
將訂單接了過手,老爺爺做出了和老奶奶一樣的戴眼鏡舉動。
「真是麻煩。」
老爺爺這一句無心的碎碎埋怨,讓川奇一行人冒出了汗顏一會兒。
「唉呀..別見外啊..年輕人..我們家..那老頭子..脾氣就是那麼壞..說話總讓人不悅耳..客人都是這樣給他嚇跑的啦...」
老奶奶悄聲悄語地坐在三人的對面這麼說道。
「說我什麼啊!?老太婆!我一出生就是這樣!管他們愛不愛!別以為我沒聽見妳說我壞話!我雖然老了!但是耳朵還可靈著呢!平時說話吞吞吐吐的說我壞話怎麼倒那麼順快啊!?」
「哎喲喂老頭子炒你的菜啦!待會兒客人可不想吃到你的口水!」
看見老奶奶和老爺爺有趣的互動,川奇和秋壁兩人都被逗笑了。
「誒..這老頭子..可能是因為那件事後就變成這樣了吧...」
「那件事?」
「我們曾經有個女兒..她的名字叫奈多兒..從小就很喜歡坐在一旁看我烹飪料理..不管怎麼看她都不會膩呢..一看就是看到倒在地上睡著..這真是個好回憶啊..我還記得她十一歲那年...」
就這樣老奶奶說起了自己曾經的那個最愛的女兒,奈多兒的故事。
......
奈多兒她說「想自己嘗試烹飪」。
所以,她每次都讓我在一旁教她如何烹飪。
我還記得..她成功烹飪出的第一道料理是「砂煲刀魚片」,那時奈多兒她還高興得手舞足蹈呢。
高興余際,她還對我說過「等我長大了后,要靠自己開一間特大的餐廳!讓所有各處的遊客品嘗到我的料理!」
但..就在她十五歲那年,我和她因為某些事吵了一場架..也許都是因為我說得太過分了。
她氣沖沖地走出家門時,還在自以為是的我原本以為她一下子就會想開回來和我道歉。
身為一位母親的我卻萬萬沒顧慮到那傻孩子和我一樣是如此的頑固...
看著都半天了,她也還沒回來,我等得越來越著急。
沒辦法,我也只能冒著當時的暴雨出去找她。
走偏了整個城鎮..我還是沒找到奈多兒..
就在我打算去鎮里的工會報告失蹤案例的時候。
一棟還沒完全搭建好的建築里,看見了奈多兒的身影...
她當時還蹲在那裡像個孩子那樣哭泣呢...
看著那樣的她我難免有些感動自責..正當我走上前想接他回家的時候..從上面被狂風吹落了一支鐵棍...
上天就是那麼愛開玩笑呢,我竟然就這樣和死神插肩而過。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卧在了病床上,什麼都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我那在業不能挺直的腰。
當我得知這消息的時候,還為此哭了好幾天呢...
但是,凡事都有好壞的時候,雖然在那之後我再也不能好好走路...不過至少奈多兒答應了我會好好去續承我的烹飪手藝。
奈多兒她開始很努力地一直拚命學習烹飪料理,不管是什麼細節她都要求完美。
我每次勸她「不要太勉強自己做太多做不到的事」可奈多兒總是回答我這個母親說說「媽媽,這不是逞強,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做到最好。」
雖然她臉上總是掛著微笑..但是我看得出她的心裡其實真的..真的很累的。
畢竟那時的我已經真正懂得我是她的母親,這一點。
在她二十一歲那年,老天也終於不負好人,讓她靠自己的努力買下屬於自己的一間店。
雖然是一間不起眼的角落店鋪。
但是,是因為奈多兒的努力和創新讓每一天的客戶潮一天比一天來得還要多呢!...
當時我們還真的是忙不過來呢!雖然有了這樣的起頭..但是好景不長..奈多兒也因為過勞而倒下了
兩個月後..兩個月後...
......
說故事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老奶奶的眼淚宛如不止的瀑布那般流了下來。
「好了,你們慢慢吃吧,老太婆拿去。」
從廚房端著料理走出來的老爺爺,手中還遞來了一張手帕為老奶奶擦乾臉頰上眼淚。
此景彷彿說透了「人總有對世間抗拒的一面,但也會有面對心愛之人溫柔的那一面」這個道理。
「其實啊,我和老太婆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了...」
「誒!?真的嗎?!」
秋壁驚訝的感嘆不禁充滿著整間店鋪。
「話說..你們倆是這位女孩的父母嗎?」
「誒!絕對不是!」
「誒!絕對不是!」
雖然川奇和秋壁兩人異口同聲的默契很難的...
但這讓空氣中瀰漫了更尷尬的氣息。
「難道不是嗎?是我看走眼了嗎?」
「我們只是幫忙這妹妹去找她父母而已..不是爺爺想象的那樣。」
「迷路的小孩嗎?這可糟糕了..幸好是被你們這兩位好心人找到了..要是遇到了圖謀不軌的人的話..可就麻煩了..不過要是不問的話還真以為你們是一家人呢..」
「老爺爺老爺爺!這個這個很好吃哦!我以後都要來爺爺的店吃爺爺的料理!...」
「啊!謝謝 ~ 妳這小女孩最真甜,不過應該沒有以後了。」
老爺爺讓人不慎防備的一句話讓川奇和秋壁停下了動作。
「誒!?」
「誒!?」
這是川奇和秋壁第二次尷尬的默契...
「所以老頭子你做好決定了?」
一旁已經停止哭泣的老奶奶看著嚴肅的老爺爺問道。
「決定好了,再怎麼說這也是奈多兒希望的不是嗎?只因為我的固執而照成了這幾年我們的困擾..真是對不起..老婆。」
「老頭子..你剛剛..叫了我什麼?...」
「怎麼了?老婆?」
「你..你這個老頭子都已經幾十年沒這麼叫我了..你...」
聽見老爺爺久違的稱呼自己「老婆」后,老奶奶喜極而泣地哭了。
她抱緊了老爺爺,躺入了老爺爺的懷裡,像個軟弱的少女那般。
「謝謝你們的料理,還有我想這肯定是個好結局。」
「對,畢竟也都老夫老妻了。」
陽光避開了所有阻擋,打在這對經歷了點點滴滴的老夫老妻身上。
他們有如重返時光那樣,又回到了那個被寧靜打破的特別的下午。
「感謝老先生和老太太的料理,我們會永遠記著這一餐的!...」
「不客氣,畢竟你們也是我們最後一批客人了。」
「那麼老爺爺老太太,再見 ——————」
「再見 ——————」
......
就這樣他們離開了店鋪,繼續踏上了幫忙女孩尋找父母的旅途。
「能從小認識直達結婚然後到生子最終還相伴到老..真的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呢!對吧川奇?」
「嗯,對啊。」
「希望以後在我最 ———— 痛苦最 ———— 無助的時候,你能在我的身邊陪伴我 ~ 我也希望在你最痛苦和無助的時候是我陪在你身旁不離不棄...」
「......」
被川奇的沉默搞得尷尬無比的秋壁,立馬轉過了頭背對川奇掩飾著自己的害臊緊張的說道。
「沒!沒沒沒!沒什麼!...」
「爸爸媽媽!————————」
走著走著,女孩突然喊出了爸爸媽媽這幾個字。
原來她看見了也同樣在找尋著自己的父母親。
「暖暖!」
女孩的母親踏著飛箭的步伐,宛如害怕女孩又從自己眼中消失那般沖了過來抱緊女孩。
「暖暖妳沒事吧!沒受傷吧!下次不能亂跑了!我們很擔心妳真不知道!...」
「你們就是這小女孩的父母對吧?」
「對,是你們找到暖暖的吧?」
「是的。」
「非常感謝你們!我們不會再讓暖暖走丟了!跟哥哥姐姐說再見...」
「哥哥姐姐再見!———————」
「再見!—————」
......
如釋重負的兩人再次回到了巡邏的狀態,就在此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川奇連忙拉著了秋壁跑向了一處的涼亭里避雨。
「呼..看起來這場雨應該會下很久。」
進了涼亭后還被川奇拉著手的秋壁,臉紅羞澀的偷偷望了川奇一眼。
「看來是這樣呢...」
「秋壁。」
「嗯嗯嗯!?怎麼了嗎?...」
「話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如意的事啊?明明大家都只差一步就可以看見好結果了..為什麼卻總是...」
「總是那麼的「可惜」對吧?」
秋壁看著川奇的迷茫的側臉真摯的說道。
「可惜是沒錯..但更多的是讓人覺得很可惡,不是嗎?」
「為什麼會覺得可惡呢?」
「畢竟可惜得讓人絕望、可惡得讓人痛不欲生,命運總是是那麼愛戲弄人呢。」
「其實啊..並不是天在戲弄人而是命運和緣分已盡,所以大家都很希望存在夢幽啊...」
「也對..命運也會有盡頭..等一下..妳剛剛..說了什麼?」
「唔?「並不是天在戲弄人而是命運和緣分已盡」?」
「不是這句!」
「「大家都很希望存在夢幽」?...」
就在秋壁再度開口說出「夢幽」的這一瞬間,川奇周遭的一切人事物都停靜止了。
「噫!!!————————」
一聲刺耳的聲音穿入了川奇的耳膜。
川奇的頭出現了劇烈的痛楚,隨後被這股痛楚搞得無力地跪在地上縱使眼前的一片黑暗侵蝕自己最後僅有的一切...
夢幽?到底是什麼?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
為何「人」會對這個世界抱有恐懼?
之所以會恐懼只有兩種原因;一,是因為這世界擁有鮮明的強弱之分;二,是因為這世界有著讓人看不清永無止境的邊緣。
「人」永遠預料不到自己接下來將會迎接什麼事。
但諷刺的是強者卻又能夠掌權一切的局勢...
所以..這世界的走向永遠都回落在強者的手上。
何為強者?有兩種;一是擁有真正力量的人、二是擁有權威的人;何為弱者也同樣只有兩種,那就是只能被勢力打壓卻抬不起頭也作不了反抗,只能選擇默默從投降與服從做出選擇的人;另一種是還認為有一絲希望而去反抗而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的人...
有人說「一件事情的開端便遭已經是一個結尾的定局。」
但我不這麼覺得,畢竟所謂的強與弱也只是在一線之差..只是「人」要擅自把它看得複雜而已,你說是不是呢?
......
「川..奇..川奇。」
感覺像是聽見了誰在呼喚自己的聲音。
當川奇再次睜開雙眼一看時,便看見了迎向自己的黑色大刃。
「噗嘟、噗嘟、噗嘟 ———」
「嗙!!————」
從川奇體內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將穩穩站在原地的他狠狠地震退到了牆邊。
「這、這是什麼!?這種力量!不可能!!」
戰鬥依然在持續,趁著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川奇用極快的速度沖了上去。
「焰赤斬!————」
就在川奇大聲喊出了「焰赤斬」后,川奇的頸上的印記發出了閃耀的光火。
川奇宛如萬般熟悉伸的將手伸向了頸后,從印記里抽出了一把閃著焰光的劍刃。
「不可能!你究竟是!?…」
在他還沒對此感嘆完的時候,川奇就已經揮動了手上的焰赤斬,以最快的速度連劃出了無數條的劍跡。
「這是什麼速度!?不可能!!————————」
話畢,鮮血有如瀑布般從他身上的各處噴發了出來。
正當看著他的屍塊一一掉落在地上的川奇正轉身打算想要離開時。
從他的碎屍中串出了許多扭曲不堪的影子,而這些影子就算在最後的垂死時刻,也都在拚命的謀划著悄悄地凝聚成一具實體給予川奇致命的一擊。
但,這一切似乎早都已經被川奇看在了眼裡。
就在影子們還沒真正完全凝聚成之前,川奇將自己手上的焰赤斬丟向了一旁面照著影子們的鏡子上。
就此影子們伴隨著痛苦的哀號聲,蒸發了。
影子同時都消失的那一刻,那裡漂出了一顆黑色的黑魂珠子,川奇好奇的盯著這顆珠子看了好一會兒,便不以為意的讓焰赤斬回到了自己手上。
看著眼前這位似陌生又熟悉的川奇,莉雅屏著氣一步步慢慢走了上前問道。
「川..奇?」
宛如作了一場夢般又再度回復寧靜,促使了川奇感受不到從後方拍打著自己肩膀的莉雅的存在。
「原來這一切不只是夢啊...?」
站在原地仰望天空的川奇如此自言自語。
「川奇?你沒事吧?剛剛我真的很擔心你..只是..我無能..所以..對不起..還有...」
話說到一半,莉雅被連忙轉過身來的川奇一把拉到了一堵牆后。
就在莉雅還沒搞清楚為何川奇要這麼做準備質問時,突然從屋頂落下來了一位穿著有些邋遢的孩子。
接觸到地面的孩子東張西望,隨後又將漂浮的黑色珠子用力地捏爆。
就在此時,川奇突然衝出向那孩子揮出了好幾次焰赤斬的火焰刀波。
反應敏捷的孩子雖然看似已經逃不了,但卻及時使用了宛如隱形的風盾來格擋了川奇的攻擊。
就此那神秘的孩子也立馬領悟到了自己處在危險的處境當中,介於自己的安危所以他用了風之瞬移動逃跑了。
「剛剛..的是?」
「我也不知道,不過看上去應該是個元素師或者魔法師之類的吧?」
「不,他身上沒有魔法的氣息..不過,川奇你..真的沒事吧?」
看著不語的川奇,莉雅擔心得再問多了一次。
「川奇..你..沒事吧?」
「沒事。」
「真的嗎?」
「是的。」
「真的?」
「......」
忽然川奇彈了一聲響指,不知此何為意義,不過莉雅的嘴巴似乎再也開不了了。
「好了,跟我走吧。」
「...#@&!&!¥#¥!?」(這是啊!?喂!你對我做了什麼啊!?)
儘管莉雅很努力地發出聲音,但自己的嘴巴始終開不了。
就這樣莉雅被川奇霸道的舉動帶出了樓房外彎曲的道路上。
......
讓人不解不知為何會踏在夜晚的平原上的兩人以及安靜得只能聽得見兩人腳步聲的路途,終於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景象,眼前一片一望無際的黑乎乎叢林。
「嗒 ————」
「看來我們到了。」
「呼...」
被霸道的封起又被無理的方式解開嘴巴的莉雅,在能張開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喘一口氣。
「喂!?擅自把人的嘴封起來不讓人說話就算了!...你既然!..」
面對莉雅理應該的說罵,川奇盯著莉雅突然奉上了一句。
「妳..要不我再把妳的嘴封起來?」
「啊!川奇你看夜晚的星空真美呢!好吧 ~ 我們繼續前進吧 ~ 哈哈 ~ 」
面對大聲的喧嘩果然還是低沉的威脅最顯有效。
就在莉雅因為尷尬而擅自走進這完全沒有任何燈火痕迹的叢林時,川奇幽默地向莉雅說道。
「妳確定妳就要這樣走進去嗎?這裡面可能有很多蛇或者大蟲子哦?」
「啊!!————————」
聽到川奇的話后,莉雅瞬間跑了回來跳在川奇身上顫抖。
「...妳這人還真是挺難照顧的啊?」
「是啦是啦,人家麻煩又怎麼了?」
近距離的莉雅,看著自己的臉嘟著嘴這麼說。
兩人靜默互望的同時,莉雅才突然驚覺自己現在和川奇的距離是如此的貼近,不禁紅起了臉頰從川奇的身上跳了下來。
「對、對、對不起!!...」
「唉..好了,那麼我們走吧,上來。」
川奇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宛如之前一樣示意著讓莉雅來到自己的背上。
背起這害怕叢林里的一切的女孩兒,以免她又闖出什麼難收拾的麻煩...
......
一進到這完完全全被黑暗氣息卷席了的叢林后,映入眼帘的大中央,正是一片毫無邏輯閃爍著星光燦爛的湖面。
「誒?..這不就和上次我們一起去的那個礦窟里的湖一樣啊?」
面對美麗的景色,莉雅最先打破了沉醉在美景之中的沉默。
「是嗎?」
看見嘴角微微上揚的川奇,莉雅開著玩笑那麼說道。
「啊 ~ 難道說川奇很高興我能提起這件事?~」
「唔?有嗎?」
「你看你都嘴角都上揚了。」
莉雅從背後伸手指向了川奇才剛恢復回平靜的嘴角上,被發覺到的川奇則不好意思地自然挺直了身軀,這點莉雅還是能感覺到的。
「哎喲 ~ 多笑笑嘛 ~ 能夠有笑容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
「怎麼你突然變得那麼冷淡啊..明明剛剛還那麼耿直的說我是「你的女人」的說 ~」
不知為何,從剛才的的確確的能感受到川奇彷彿一瞬間變了個人似的。
所以莉雅才這樣問。
而被問到這問題的川奇卻好像自己都沒察覺到此事一般的平靜回答。
「有這回事嗎?」
「誒..怎麼能否認呢?明明「你的女人」是一個天下..不..宇宙級別的美女呢!」
「不,這點我否認。」
果然一下子發送了太多事情,就連思緒都快要被打亂了。
就像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和接下來要去到哪裡一樣,什麼都毫無頭緒,只知道自己必須要這樣繼續走下去。
在這個叢林里「時間」彷彿是一個不會被輕易計算的東西。
就連自己一邊聽著莉雅嘮叨、一邊搭蓋著臨時住處的時間也不知是過去了多久。
「好了早點睡,不要再說了,明早我們就要出發。」
「喂..你就這樣放我一個人在這裡跑去睡覺了嗎?不陪我嗎?」
沒錯,那顆樹上精心製造的暫時住處正是為莉雅所建的,自己只需要在地上隨便找個地方也照樣能睡得著。
「嗯,早點休息吧。」
「喂..就不能陪我嗎?..這麼狠心的嗎?」
「......」
「喂 ————————」
無奈再怎麼叫川奇也不會再得到回應,似乎是太累了所以他早已睡入夢鄉。
在上面看著熟睡的川奇原來是這樣的景象啊?多麼幸運..不應該說是幸福。
「誒?..這個味道。」
莉雅看向頭頂上方的花捆兒,拿來聞了聞。
「迷蘭香?」
「這傢伙還是會關心人的嘛..雖然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他..不過他終究還是以前的那個他嘛 ~」隱藏不住自己對川奇的那份感情,莉雅這樣邊竊喜邊想著。
「謝謝你啦 ~ 晚安啦。」
「....」
依然沒有的到一聲回應,不過莉雅知道,川奇接收到了自己的感謝。
因為..他是在裝睡的嘛 ~ 這點我是知道的哦 ~ 作為一個愛你的人來說。
完。
【你們所遇見的試探,無非是人所能受的。神是信實的,必不叫你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在受試探的時候,總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叫你們能忍受得住。-哥林多前書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