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血書五部大乘經可以是草莓味的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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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7-30
「哎呀，下雨了。」
老師抬頭，看著從頭上墜落的雨滴。
「招生官先生，正事就聊到這裡吧。」他看向西裝男，「來者是客，還請您再賞臉跟我回去躲雨。」
西裝男沒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示意老師帶路。
兩位男士一前一後走出小巷，此時，一胖一瘦兩個影子飛也似地竄了過去。兩個影子在地上打成一團，瘦得像貓的那個尤其兇，次次被推開又次次撲上去。
「岳先生，請問這是？」
「小孩子打架，這我熟。」
老師無奈地解下圍裙、挽起袖子，悄無聲息地摸到倆大齡兒童身後，各給了兩位成年人一記愛的敲敲。
「好痛啊！！」
瘦的那位——佐醫生抱著腦袋躲到角落裡。
「一把年紀了還在街上打架，你們兩個好意思嗎？」
老師抓著他與那個胖子的衣領後面，把兩人提了起來。
「算了，義清你是個啥德行我好歹知道。」老師看向旁邊那位罵罵咧咧的胖子，「這位先生您又是？總覺得您很眼熟呢，上過電視嗎？」
「你最好放開我，骯髒的野鳥。」胖子奮力掙扎，「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以隨時打電話到異人署投訴⋯⋯」
「哦。」
老師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他很想來一句「那您知道我是誰嗎？」，但現在或許不是開玩笑的好時候。他強掩笑意，把男人放回地面。
「那麼。最好放開我先生。」老師盯著胖子與他背後的大包，「能出示一下您的獵槍執照嗎？我相信您不是毫無理由地背著獵槍在外面走的，順帶一提，你那牌子的槍包是挺好看，但也是真難用。」
「你、你怎麼——」
「我看過不少真槍。」老師湊到他耳邊，「有些用來打野豬，有些用來打鳥，有些嘛⋯⋯這麼說吧，對付你這種的，爪子更好用。」
男人摀住耳朵退後，他很快跌倒在地。訂製西服褲包裹的肥屁股也陷入一坨爛泥，狼狽極了。
老師看著那個令人倒胃的屁股，皺起了眉頭。他好像還聞到了股尿味，但願是錯覺，他最討厭尿褲子的大人了。
「鬆開你的髒手，怪物，你怎麼敢威脅我！！」
「是您在威脅我，先生。您準備那些槍做什麼？」
「別給自己貼金，我也不是為了你來的。」
胖子裝腔作勢地清清嗓子。
「我原本要去山上，我朋友開了間狩獵俱樂部。但我兒子突然打電話給我，叫我過來。」胖子說，「誰知道一到門口就看到那邊的混帳，我不想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哪知道他突然就跑過來，無緣無故就打了我一拳！」
「你少血口噴人，每個人都聽到看到了，是你先當著我面侮辱我姐姐！」佐醫生像隻小貓張牙舞爪，「這就算了，你兒子整天陰魂不散還搞跟蹤是怎樣！？」
「兩位冷靜點。」老師搖頭，「你們不過是碰巧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撞上了而已。我先沖壺咖啡，請你們吃點東西，之後你們要是能聊開就聊開，聊不來嘛也就別往來了。行嗎？」
「我不行，我兒子約我吃飯。」
「巧了，我也是。那還是請您滾蛋吧。」
兩位爸爸答得斬釘截鐵，咬牙切齒。
老師皺起了眉頭，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兩位都是被約過來的嗎？」
「是。」
現在他們倒異口同聲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約的呢？」老師看著兩人，「怎麼約的？」
「我的是簡訊。」胖子做為父親說。
「我家那個也是。」佐醫生作為監護人說。
「嗯嗯，原來如此。那我有個不情之請。」老師嘆氣，「能否請兩位交換手機，看一眼各自的小孩傳給對方的訊息呢？或許是我多慮了，但總不至於連行文都一模一樣吧？」
「老子可不幹。」胖子哼了一聲，「要給這種江湖郎中看手機？得了吧——」
就在此時，胖子的手機響了。他用戴著勞力士的肥手拿出最新款的手機，屏幕裡的來電顯示是「雅仁」，他二兒子。
「喂，雅仁？」
胖子稀鬆平常地接起電話，下一秒他卻瞪大了眼。
「怎麼是你！？」他抓著手機大吼，「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雅仁很好，跟我在一起。」
電話裡傳來少年A，他大兒子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爸爸。阿姨她們都還好嗎。」
「別假惺惺了，我不是你爸爸！！」胖子吼，「你個人鳥雜交的狗雜種，雅仁在哪！？！」
「他現在不方便講話，等一下哦，我開個視訊。嗯，他的手機我不會用呢⋯⋯」
話筒裡傳來雜音。
大約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屏幕上終於出現「請求開啟視訊」的提示，胖子急忙摁下「確定」，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屏幕中的東西嚇得發出一聲聲高亢的慘叫。
「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抱著腦袋，死盯著屏幕裡，那個被剝光衣服剃光頭髮、被毆打得面目全非的少年。
他臉上全是血，嘴裡也全是血，只剩下臉那兩顆痣還勉強維持著本來的模樣。
「我跟雅仁聊得很開心喔。」少年A不痛不癢地說著，「家家酒玩得也很開心⋯⋯啊，這次我們特別互換了角色呢？為什麼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呢爸爸，雅仁對我做這些事的時候你明明每次都會誇他的，你就這麼偏心嗎？」
「別說了，別說了你這怪物！！！」胖子抱著腦袋，「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雅蘄，我也求求你。」佐醫生趴到手機前，「你冷靜點，我們都冷靜點，好不好？」
「不要這麼說嘛，我很冷靜啊。」少年A活像是在撒嬌，「說到這個，我們都有點餓了。你們跟老師在一起吧？能幫我們帶一點蛋糕和熱呼呼的茶過來嗎，我們在維閣的平等樓。」
「別太囂張了狗雜種，當我是送外賣的？」胖子不耐煩地頂撞了回去，「你這殺人犯，骯髒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啊，爸爸，雅仁還活著啦。」少年A嘆氣，「不過，我好像是有一點太任性了⋯⋯不帶也可以喔，我們還有這個可以吃。」
少年A湊到屏幕前，拿出一塊包在衛生紙裡，手掌大小的東西。那東西必然又紅又濕潤，因為紅色的液體正慢慢從衛生紙裡滲透出來。
老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會看錯，那個東西就像是——
「不帶的話。」
屏幕裡，少年A笑得相當開心。
「不帶的話，我就把雅仁的舌頭吃掉。」
老師抬頭，看著從頭上墜落的雨滴。
「招生官先生，正事就聊到這裡吧。」他看向西裝男，「來者是客，還請您再賞臉跟我回去躲雨。」
西裝男沒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示意老師帶路。
兩位男士一前一後走出小巷，此時，一胖一瘦兩個影子飛也似地竄了過去。兩個影子在地上打成一團，瘦得像貓的那個尤其兇，次次被推開又次次撲上去。
「岳先生，請問這是？」
「小孩子打架，這我熟。」
老師無奈地解下圍裙、挽起袖子，悄無聲息地摸到倆大齡兒童身後，各給了兩位成年人一記愛的敲敲。
「好痛啊！！」
瘦的那位——佐醫生抱著腦袋躲到角落裡。
「一把年紀了還在街上打架，你們兩個好意思嗎？」
老師抓著他與那個胖子的衣領後面，把兩人提了起來。
「算了，義清你是個啥德行我好歹知道。」老師看向旁邊那位罵罵咧咧的胖子，「這位先生您又是？總覺得您很眼熟呢，上過電視嗎？」
「你最好放開我，骯髒的野鳥。」胖子奮力掙扎，「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以隨時打電話到異人署投訴⋯⋯」
「哦。」
老師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他很想來一句「那您知道我是誰嗎？」，但現在或許不是開玩笑的好時候。他強掩笑意，把男人放回地面。
「那麼。最好放開我先生。」老師盯著胖子與他背後的大包，「能出示一下您的獵槍執照嗎？我相信您不是毫無理由地背著獵槍在外面走的，順帶一提，你那牌子的槍包是挺好看，但也是真難用。」
「你、你怎麼——」
「我看過不少真槍。」老師湊到他耳邊，「有些用來打野豬，有些用來打鳥，有些嘛⋯⋯這麼說吧，對付你這種的，爪子更好用。」
男人摀住耳朵退後，他很快跌倒在地。訂製西服褲包裹的肥屁股也陷入一坨爛泥，狼狽極了。
老師看著那個令人倒胃的屁股，皺起了眉頭。他好像還聞到了股尿味，但願是錯覺，他最討厭尿褲子的大人了。
「鬆開你的髒手，怪物，你怎麼敢威脅我！！」
「是您在威脅我，先生。您準備那些槍做什麼？」
「別給自己貼金，我也不是為了你來的。」
胖子裝腔作勢地清清嗓子。
「我原本要去山上，我朋友開了間狩獵俱樂部。但我兒子突然打電話給我，叫我過來。」胖子說，「誰知道一到門口就看到那邊的混帳，我不想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哪知道他突然就跑過來，無緣無故就打了我一拳！」
「你少血口噴人，每個人都聽到看到了，是你先當著我面侮辱我姐姐！」佐醫生像隻小貓張牙舞爪，「這就算了，你兒子整天陰魂不散還搞跟蹤是怎樣！？」
「兩位冷靜點。」老師搖頭，「你們不過是碰巧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撞上了而已。我先沖壺咖啡，請你們吃點東西，之後你們要是能聊開就聊開，聊不來嘛也就別往來了。行嗎？」
「我不行，我兒子約我吃飯。」
「巧了，我也是。那還是請您滾蛋吧。」
兩位爸爸答得斬釘截鐵，咬牙切齒。
老師皺起了眉頭，天底下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兩位都是被約過來的嗎？」
「是。」
現在他們倒異口同聲了。
「大概是什麼時候約的呢？」老師看著兩人，「怎麼約的？」
「我的是簡訊。」胖子做為父親說。
「我家那個也是。」佐醫生作為監護人說。
「嗯嗯，原來如此。那我有個不情之請。」老師嘆氣，「能否請兩位交換手機，看一眼各自的小孩傳給對方的訊息呢？或許是我多慮了，但總不至於連行文都一模一樣吧？」
「老子可不幹。」胖子哼了一聲，「要給這種江湖郎中看手機？得了吧——」
就在此時，胖子的手機響了。他用戴著勞力士的肥手拿出最新款的手機，屏幕裡的來電顯示是「雅仁」，他二兒子。
「喂，雅仁？」
胖子稀鬆平常地接起電話，下一秒他卻瞪大了眼。
「怎麼是你！？」他抓著手機大吼，「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雅仁很好，跟我在一起。」
電話裡傳來少年A，他大兒子的聲音。
「好久不見了，爸爸。阿姨她們都還好嗎。」
「別假惺惺了，我不是你爸爸！！」胖子吼，「你個人鳥雜交的狗雜種，雅仁在哪！？！」
「他現在不方便講話，等一下哦，我開個視訊。嗯，他的手機我不會用呢⋯⋯」
話筒裡傳來雜音。
大約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屏幕上終於出現「請求開啟視訊」的提示，胖子急忙摁下「確定」，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屏幕中的東西嚇得發出一聲聲高亢的慘叫。
「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抱著腦袋，死盯著屏幕裡，那個被剝光衣服剃光頭髮、被毆打得面目全非的少年。
他臉上全是血，嘴裡也全是血，只剩下臉那兩顆痣還勉強維持著本來的模樣。
「我跟雅仁聊得很開心喔。」少年A不痛不癢地說著，「家家酒玩得也很開心⋯⋯啊，這次我們特別互換了角色呢？為什麼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呢爸爸，雅仁對我做這些事的時候你明明每次都會誇他的，你就這麼偏心嗎？」
「別說了，別說了你這怪物！！！」胖子抱著腦袋，「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雅蘄，我也求求你。」佐醫生趴到手機前，「你冷靜點，我們都冷靜點，好不好？」
「不要這麼說嘛，我很冷靜啊。」少年A活像是在撒嬌，「說到這個，我們都有點餓了。你們跟老師在一起吧？能幫我們帶一點蛋糕和熱呼呼的茶過來嗎，我們在維閣的平等樓。」
「別太囂張了狗雜種，當我是送外賣的？」胖子不耐煩地頂撞了回去，「你這殺人犯，骯髒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啊，爸爸，雅仁還活著啦。」少年A嘆氣，「不過，我好像是有一點太任性了⋯⋯不帶也可以喔，我們還有這個可以吃。」
少年A湊到屏幕前，拿出一塊包在衛生紙裡，手掌大小的東西。那東西必然又紅又濕潤，因為紅色的液體正慢慢從衛生紙裡滲透出來。
老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會看錯，那個東西就像是——
「不帶的話。」
屏幕裡，少年A笑得相當開心。
「不帶的話，我就把雅仁的舌頭吃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