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賣貨郎
本章節 3537 字
更新於: 2023-07-14
林逸昊沒了興致帶二人去搓一頓，一路回到畫舫上，將零食果乾簡單墊個胃，常翠沏了一壺熱茶，見林逸昊沉思不語，沒多開口慰問，需要自己知道公子必然會說，默默起身帶著常勇回房。
林逸昊打開小木盒，三隻胖嘟嘟桑蠶，遲緩的蠕動前埠器啃咬桑葉，白曜出現在案上，仔細觀察與普通桑蟲有何不同。
白曜看過一輪，不屑的說:「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小妖，嚴格來說連小妖都不算呢。」
林逸昊倒杯清水，放在白曜面前，尖尖小嘴開闔，粉嫩舌頭舔舐水珠，才繼續說:「長時間接觸靈物，或者沾染妖氣轉變而成的，靈智初開不完全。」
又拿出另一個大木盒，裡面躺著幾十顆毛絨淺黃蠶繭，兩指捏起觸感粗糙，靠近細聞極淡的植物芳香，試著用力一扯，蠶繭的確如商家所言粗韌，經過藥浴鍛鍊，雖沒紅芃的怪力，也比常人力氣大些。
嘗試用法力疏導，原本團結一球的白絲，有鬆解的跡象，林逸昊如玩解謎遊戲般，投入抽絲剝繭的細活，一縷縷一絲絲蠶絲被抽出，另外裝在玉盒裡。
「法力導通與靈氣親和還行，可以充作煉器材料，只是不知能否承受昫曜火…」
說到馬上行動實驗，陰陽火盞擺放在桌面，兩指一捻一白絲，於火焰尖端，從三十公分慢慢垂降、二十公分、十五公分、十公分、五公分…嘶嘶，蠶絲迅雷不及掩耳被燒灼成飛灰。
「不能直接用靈火淬鍊，看來需要多一個步驟，我想想造寶煉器篇有關於法衣，靈絲類用靈水浸泡七天，可以抵禦靈火暇燒淬鍊。」
「月露靈水應該可行，只是積累太少，幸好白曜不感興趣。」
當初白曜吵嚷著要嚐月露靈水滋味，舔了一滴覺得新鮮，第二滴就發現與水差不多，便沒了興致。
林逸昊收起桑蠶，回頭讓常翠有空餵一下，避免自己修煉太過專注，把三隻蟲餓死。
抬頭望了夜空，烏雲蔽日遮掩明月，品一口香茗，倚在欄桿上，夜涼如水，晚風徐徐，總算盼到遲遲歸來的二人。
雄鷹臉色酡紅，濃濃酒氣發散，見林逸昊等候就知有事相商，運功催發酒精，迷濛的眼神逐漸光彩，笑問:「有發現?」
紅芃自顧坐下，倒了兩杯清茶，一杯給雄鷹醒酒，靜靜聆聽。
「這個需要你的金瞳探查。」林逸昊拿出那顆話梅，交給雄鷹。
雄鷹也不廢話接過手，金黃鮮明的瞳孔端詳，眉頭緊鎖，話梅放在桌上說:「和之前寄生在那小妹妹身上一樣。」
林逸昊將發現經過敘述一遍，決定明日去尋那木工，保險起見，明日不開堂問診，三人一起行動。
翌日泡完藥浴練完拳，林逸昊讓眾人休沐不開診，交代常勇不可亂吃陌生人給的食物，又給了常翠幾張銀票補充藥材，甚至猶豫要不要開幻波霧隱陣，馬上被否決，容易引起騷亂。
林逸昊下船前說聲:「不用等我開飯，自己去酒樓吃，別省著花。」
三人朝昨日木工擺攤的地方前行，抬頭見魚肚白，時辰尚早可以事先埋伏，分頭偽裝行人。
林逸昊戴上千幻眾生相，右手一抹一拉，變成一位長相方面大耳的路人臉，丟進人堆就忘記那種。
長街上稀稀疏疏的人影，幾個小吃攤推著木板車，或挑著鮮摘蔬菜的小販，日晷斜影到巳時，攤販陸續填補長街兩側缺口。
林逸昊注意到目標出現，那木工揹著兩袋布包，來到昨日位置，攤開方布，工藝品悉數擺開。
林逸昊悄悄給另外兩位打個眼神，三人心領神會，雄鷹和林逸昊佯裝路人，前後到木工攤前查看。
林逸昊隨意指了個雕花木盒問:「這木盒怎賣?」
木工轉移注意與林逸昊介紹，兩者溝通殺價，雄鷹趁機金瞳來回掃視，手藝品並無異狀，想到林逸昊說的話梅，朝木工身上望去。
「一百文。」
「一百文太少，這料實在，您摸摸是不是胡桃木，六百文。」
林逸昊還想再砍，眼角餘光接收雄鷹傳來訊號，故作為難說:「三百文，不賣我就走人。」
「好，成交。」木工被磨得心煩，開市第一樁買賣就遇到砍這麼狠的，少賺些讓這人快點滾。
林逸昊交過銅錢，看似隨意說:「我見昨日有人買東西，不是有送話梅嗎?」
木工撇撇嘴，從一旁小布袋抓出一顆話梅，不耐煩的遞給林逸昊，卻被後者一把抓住手腕。
木工大驚失色，喝道:「你這是做甚!?」
林逸昊抓住木工手的袖口，飛出兩隻迷魂蝶，左右視角被雄鷹和紅芃遮擋，短時間沒人注意。
雄鷹扯過小布袋，挑出幾顆隱藏妖氣的話梅，外表常人根本無法分辨差異。
「這話梅你從何得來?」
木工渾渾噩噩說:「別人送的。」
林逸昊挑眉，接著問:「何人所贈?」
「一賣貨郎，付給我五兩，幫其宣傳。」
三人眼神無聲交流，緊接問:「他現人在何處?」
「如卉巷…」
確定無遺漏後，三人火速前往如卉巷，在街頭便見一賣貨郎，攤位上各式珠釵絨花，還有一竹編盤放著各式小點。
三人不露聲色靠近，近看賣貨郎年約二十齣頭，皮膚白皙，右眼角有顆黑痣，身著藍青赤三色拼湊的布衫，一手轉著波浪鼓，笑臉盈盈的吆喝。
「這位姑娘，來瞧瞧我這的胭脂水粉，清新而不俗，正適合妳用。」
「陪旁莫不是妳的心上人?正好讓他幫掌眼，戴上這珠花，祝兩人永結同心。」
林逸昊眼角抽蓄，紅芃維持笑意，卻用死亡凝視瞪著賣貨郎，後者卻滔滔不絕，誇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雄鷹憋笑不住，面色潮紅。
「這點心看起來不錯。」林逸昊隨意指了那糕點，是孩童較愛吃的酥餅夾麥芽糖，成人怕膩牙口，小孩卻極愛。
「公子喜歡不妨買幾個回去品嘗?」賣貨郎依然笑嘻嘻，正要幫忙挑選包裝。
林逸昊止住手說:「不如讓在下自行選吧?」
不顧賣貨郎想拒絕，林逸昊接過長筷，將所有泛著妖氣的麥芽酥餅挑出，放在荷葉上。
賣貨郎臉色驟變，知道來了惡客，雙手掀起攤架，轉身一躍就想逃跑，三人早已準備，飛刀符攔截路線，日月飛綾齊出，砸在前行路線上，激起土砂飛塵。
「晃噹!」 「砰!砰!」
劇烈的乍響，引起旁觀的路人，紛紛逃難似的遠離，賣貨郎身法詭異，總是能千鈞一髮閃避，不符合人體工學折腰下彎。
林逸昊不想讓他逃到人群裡，飛刀符不要錢的連甩，三張三波阻擋賣貨郎往人多的地方躲，路線慢慢偏斜往深巷中。
遠觀的路人見林逸昊和紅芃身懷異術，不敢過於靠近，怕被殃及池魚，卻止不住看戲的慾望，還有幾個膽大的孩子拍手叫好。
賣貨郎奪路狂奔，被逼至一條深巷，巷內雜物堆棄，巷底竟還有一人，男子左右手顏色各異的拳套，一臉壞笑的盯著。
賣貨郎想轉身換道，卻發現已被前後包夾，林逸昊手持太極法劍，紅芃翻踏上牆垣，金銀二球擲出，如流星趕月，賣貨郎早見識其威力，不敢硬扛又使出那詭異身法，如無骨章魚下腰擺肢，閃過金銀二球。
「不知三位是何人?為何要圍困於我?」賣貨郎側身，眼神在三人游移，提防被偷襲。
「哼!投放妖植殘害無辜孩童，我等就是來收拾你的!」雄鷹突襲前行，雙拳冰火共濟，紅藍光華拳影交織，煞是好看。
賣貨郎心知事發，也不再遮遮掩掩，捉住衣領一扯，三色布衫拋向雄鷹，布衫被瞬間灼燒凍結破滅。
賣貨郎遮蓋下的衣著，是一套窄身黑衣，上面紅色刺繡點綴，圖案是鮮豔紅花綻放，三人如果見過蔡家孩子死時的景象，必會認出此花。
「哼，讓你等知道本教的手段。」賣貨郎腰間衣抽，一條長滿倒勾利刺的荊棘鞭，一甩一揮由一條變兩條分出。
「呵，還會變魔術。」雄鷹嘲諷道。
「鏗鏘!」冰火雙拳與兩條荊棘鞭交接，發出金鐵撞擊之聲，看似植物的長鞭，實則堅韌無比。
「嘿哈!」雄鷹長聲咆嘯，白猿虛影從後背浮現，又迅速融入雄鷹身體，雄鷹下腋長出一對白猿長臂。
雄鷹四拳亂舞意氣風發，賣貨郎同樣不簡單，荊棘鞭舞的密不透風，兩者堅持不下。
在巷口的兩人雙眼目光，不離賣貨郎身影，卻在討論誰會贏。
「如果賣貨郎還沒其他底牌…」
「希望他別落馬。」
雄鷹越打越興奮，四臂無接縫連擊，攻擊速度逐漸增快，賣貨郎卻難受極了，耐力消耗龐大，定睛一看荊棘鞭上的倒勾利刺被消磨大半，鞭身一塊焦炭一塊冰渣。
「嗤唰!」荊棘鞭被掄成木渣殘屑，賣貨郎後退數步。
「哼!是你們逼我的!」賣貨郎從衣袖掏出一顆玄色果實，外型似核桃，表面有數道血色蛛網覆蓋，張口一吞而下。
「雄鷹，小心!」林逸昊有不好的預感，趕緊提醒道。
賣貨郎吞下果實雙目通紅，眼白布滿密密血絲，原本白皙的肌膚，血肉如脫水般乾扁，雙臂似樹皮龜裂，烏黑的頭髮飛快脫落，光禿的頭頂冒出植物的根莖，根莖野蠻生長垂下如藤蔓披蓋。
「咳咯咯…」賣貨郎口齒不清，已發不出人類語言，枯樹皮的手臂一抬，頭頂上的藤蔓如活物般蠕動，食指指向雄鷹，藤蔓如潮水互相推擠而來。
雄鷹被這一幕驚訝到，卻沒發愣在原地，四拳連打在藤蔓上，未想到藤蔓速度極快，剛接觸到就順勢纏繞，左臂再來是右臂，四臂皆被牢牢束縛，力度越發巨大，勒的雄鷹咬牙切齒。
「斬!」一道銀光劃下，林逸昊太極法劍斬下，藤蔓卻沒如預期斬斷，只破開一小口，流出腥紅汁液，但讓雄鷹有了喘息機會，法力全開，冰火拳套紅藍光大漲，冰火共濟爆發。
「砰!轟隆~」強烈的衝擊力，將兩端敵人分開，雄鷹和林逸昊被氣流捲到巷底。
紅芃見二人人仰馬翻，趕緊來到身前，手握日月飛綾防備，漫天灰塵紛飛，看不見賣貨郎，現應該叫植物怪人。
等塵埃落定，原處僅留一地炸爛的藤蔓殘肢，植物怪人早已不知去向。
劇烈的爆炸聲引來人群靠近，此時從天而降一名老乞丐，腰間掛著紅皮酒葫蘆，雙目如禿鷹掃視滿地殘骸。
林逸昊打開小木盒，三隻胖嘟嘟桑蠶，遲緩的蠕動前埠器啃咬桑葉，白曜出現在案上，仔細觀察與普通桑蟲有何不同。
白曜看過一輪，不屑的說:「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小妖，嚴格來說連小妖都不算呢。」
林逸昊倒杯清水，放在白曜面前，尖尖小嘴開闔，粉嫩舌頭舔舐水珠，才繼續說:「長時間接觸靈物，或者沾染妖氣轉變而成的，靈智初開不完全。」
又拿出另一個大木盒，裡面躺著幾十顆毛絨淺黃蠶繭，兩指捏起觸感粗糙，靠近細聞極淡的植物芳香，試著用力一扯，蠶繭的確如商家所言粗韌，經過藥浴鍛鍊，雖沒紅芃的怪力，也比常人力氣大些。
嘗試用法力疏導，原本團結一球的白絲，有鬆解的跡象，林逸昊如玩解謎遊戲般，投入抽絲剝繭的細活，一縷縷一絲絲蠶絲被抽出，另外裝在玉盒裡。
「法力導通與靈氣親和還行，可以充作煉器材料，只是不知能否承受昫曜火…」
說到馬上行動實驗，陰陽火盞擺放在桌面，兩指一捻一白絲，於火焰尖端，從三十公分慢慢垂降、二十公分、十五公分、十公分、五公分…嘶嘶，蠶絲迅雷不及掩耳被燒灼成飛灰。
「不能直接用靈火淬鍊，看來需要多一個步驟，我想想造寶煉器篇有關於法衣，靈絲類用靈水浸泡七天，可以抵禦靈火暇燒淬鍊。」
「月露靈水應該可行，只是積累太少，幸好白曜不感興趣。」
當初白曜吵嚷著要嚐月露靈水滋味，舔了一滴覺得新鮮，第二滴就發現與水差不多，便沒了興致。
林逸昊收起桑蠶，回頭讓常翠有空餵一下，避免自己修煉太過專注，把三隻蟲餓死。
抬頭望了夜空，烏雲蔽日遮掩明月，品一口香茗，倚在欄桿上，夜涼如水，晚風徐徐，總算盼到遲遲歸來的二人。
雄鷹臉色酡紅，濃濃酒氣發散，見林逸昊等候就知有事相商，運功催發酒精，迷濛的眼神逐漸光彩，笑問:「有發現?」
紅芃自顧坐下，倒了兩杯清茶，一杯給雄鷹醒酒，靜靜聆聽。
「這個需要你的金瞳探查。」林逸昊拿出那顆話梅，交給雄鷹。
雄鷹也不廢話接過手，金黃鮮明的瞳孔端詳，眉頭緊鎖，話梅放在桌上說:「和之前寄生在那小妹妹身上一樣。」
林逸昊將發現經過敘述一遍，決定明日去尋那木工，保險起見，明日不開堂問診，三人一起行動。
翌日泡完藥浴練完拳，林逸昊讓眾人休沐不開診，交代常勇不可亂吃陌生人給的食物，又給了常翠幾張銀票補充藥材，甚至猶豫要不要開幻波霧隱陣，馬上被否決，容易引起騷亂。
林逸昊下船前說聲:「不用等我開飯，自己去酒樓吃，別省著花。」
三人朝昨日木工擺攤的地方前行，抬頭見魚肚白，時辰尚早可以事先埋伏，分頭偽裝行人。
林逸昊戴上千幻眾生相，右手一抹一拉，變成一位長相方面大耳的路人臉，丟進人堆就忘記那種。
長街上稀稀疏疏的人影，幾個小吃攤推著木板車，或挑著鮮摘蔬菜的小販，日晷斜影到巳時，攤販陸續填補長街兩側缺口。
林逸昊注意到目標出現，那木工揹著兩袋布包，來到昨日位置，攤開方布，工藝品悉數擺開。
林逸昊悄悄給另外兩位打個眼神，三人心領神會，雄鷹和林逸昊佯裝路人，前後到木工攤前查看。
林逸昊隨意指了個雕花木盒問:「這木盒怎賣?」
木工轉移注意與林逸昊介紹，兩者溝通殺價，雄鷹趁機金瞳來回掃視，手藝品並無異狀，想到林逸昊說的話梅，朝木工身上望去。
「一百文。」
「一百文太少，這料實在，您摸摸是不是胡桃木，六百文。」
林逸昊還想再砍，眼角餘光接收雄鷹傳來訊號，故作為難說:「三百文，不賣我就走人。」
「好，成交。」木工被磨得心煩，開市第一樁買賣就遇到砍這麼狠的，少賺些讓這人快點滾。
林逸昊交過銅錢，看似隨意說:「我見昨日有人買東西，不是有送話梅嗎?」
木工撇撇嘴，從一旁小布袋抓出一顆話梅，不耐煩的遞給林逸昊，卻被後者一把抓住手腕。
木工大驚失色，喝道:「你這是做甚!?」
林逸昊抓住木工手的袖口，飛出兩隻迷魂蝶，左右視角被雄鷹和紅芃遮擋，短時間沒人注意。
雄鷹扯過小布袋，挑出幾顆隱藏妖氣的話梅，外表常人根本無法分辨差異。
「這話梅你從何得來?」
木工渾渾噩噩說:「別人送的。」
林逸昊挑眉，接著問:「何人所贈?」
「一賣貨郎，付給我五兩，幫其宣傳。」
三人眼神無聲交流，緊接問:「他現人在何處?」
「如卉巷…」
確定無遺漏後，三人火速前往如卉巷，在街頭便見一賣貨郎，攤位上各式珠釵絨花，還有一竹編盤放著各式小點。
三人不露聲色靠近，近看賣貨郎年約二十齣頭，皮膚白皙，右眼角有顆黑痣，身著藍青赤三色拼湊的布衫，一手轉著波浪鼓，笑臉盈盈的吆喝。
「這位姑娘，來瞧瞧我這的胭脂水粉，清新而不俗，正適合妳用。」
「陪旁莫不是妳的心上人?正好讓他幫掌眼，戴上這珠花，祝兩人永結同心。」
林逸昊眼角抽蓄，紅芃維持笑意，卻用死亡凝視瞪著賣貨郎，後者卻滔滔不絕，誇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雄鷹憋笑不住，面色潮紅。
「這點心看起來不錯。」林逸昊隨意指了那糕點，是孩童較愛吃的酥餅夾麥芽糖，成人怕膩牙口，小孩卻極愛。
「公子喜歡不妨買幾個回去品嘗?」賣貨郎依然笑嘻嘻，正要幫忙挑選包裝。
林逸昊止住手說:「不如讓在下自行選吧?」
不顧賣貨郎想拒絕，林逸昊接過長筷，將所有泛著妖氣的麥芽酥餅挑出，放在荷葉上。
賣貨郎臉色驟變，知道來了惡客，雙手掀起攤架，轉身一躍就想逃跑，三人早已準備，飛刀符攔截路線，日月飛綾齊出，砸在前行路線上，激起土砂飛塵。
「晃噹!」 「砰!砰!」
劇烈的乍響，引起旁觀的路人，紛紛逃難似的遠離，賣貨郎身法詭異，總是能千鈞一髮閃避，不符合人體工學折腰下彎。
林逸昊不想讓他逃到人群裡，飛刀符不要錢的連甩，三張三波阻擋賣貨郎往人多的地方躲，路線慢慢偏斜往深巷中。
遠觀的路人見林逸昊和紅芃身懷異術，不敢過於靠近，怕被殃及池魚，卻止不住看戲的慾望，還有幾個膽大的孩子拍手叫好。
賣貨郎奪路狂奔，被逼至一條深巷，巷內雜物堆棄，巷底竟還有一人，男子左右手顏色各異的拳套，一臉壞笑的盯著。
賣貨郎想轉身換道，卻發現已被前後包夾，林逸昊手持太極法劍，紅芃翻踏上牆垣，金銀二球擲出，如流星趕月，賣貨郎早見識其威力，不敢硬扛又使出那詭異身法，如無骨章魚下腰擺肢，閃過金銀二球。
「不知三位是何人?為何要圍困於我?」賣貨郎側身，眼神在三人游移，提防被偷襲。
「哼!投放妖植殘害無辜孩童，我等就是來收拾你的!」雄鷹突襲前行，雙拳冰火共濟，紅藍光華拳影交織，煞是好看。
賣貨郎心知事發，也不再遮遮掩掩，捉住衣領一扯，三色布衫拋向雄鷹，布衫被瞬間灼燒凍結破滅。
賣貨郎遮蓋下的衣著，是一套窄身黑衣，上面紅色刺繡點綴，圖案是鮮豔紅花綻放，三人如果見過蔡家孩子死時的景象，必會認出此花。
「哼，讓你等知道本教的手段。」賣貨郎腰間衣抽，一條長滿倒勾利刺的荊棘鞭，一甩一揮由一條變兩條分出。
「呵，還會變魔術。」雄鷹嘲諷道。
「鏗鏘!」冰火雙拳與兩條荊棘鞭交接，發出金鐵撞擊之聲，看似植物的長鞭，實則堅韌無比。
「嘿哈!」雄鷹長聲咆嘯，白猿虛影從後背浮現，又迅速融入雄鷹身體，雄鷹下腋長出一對白猿長臂。
雄鷹四拳亂舞意氣風發，賣貨郎同樣不簡單，荊棘鞭舞的密不透風，兩者堅持不下。
在巷口的兩人雙眼目光，不離賣貨郎身影，卻在討論誰會贏。
「如果賣貨郎還沒其他底牌…」
「希望他別落馬。」
雄鷹越打越興奮，四臂無接縫連擊，攻擊速度逐漸增快，賣貨郎卻難受極了，耐力消耗龐大，定睛一看荊棘鞭上的倒勾利刺被消磨大半，鞭身一塊焦炭一塊冰渣。
「嗤唰!」荊棘鞭被掄成木渣殘屑，賣貨郎後退數步。
「哼!是你們逼我的!」賣貨郎從衣袖掏出一顆玄色果實，外型似核桃，表面有數道血色蛛網覆蓋，張口一吞而下。
「雄鷹，小心!」林逸昊有不好的預感，趕緊提醒道。
賣貨郎吞下果實雙目通紅，眼白布滿密密血絲，原本白皙的肌膚，血肉如脫水般乾扁，雙臂似樹皮龜裂，烏黑的頭髮飛快脫落，光禿的頭頂冒出植物的根莖，根莖野蠻生長垂下如藤蔓披蓋。
「咳咯咯…」賣貨郎口齒不清，已發不出人類語言，枯樹皮的手臂一抬，頭頂上的藤蔓如活物般蠕動，食指指向雄鷹，藤蔓如潮水互相推擠而來。
雄鷹被這一幕驚訝到，卻沒發愣在原地，四拳連打在藤蔓上，未想到藤蔓速度極快，剛接觸到就順勢纏繞，左臂再來是右臂，四臂皆被牢牢束縛，力度越發巨大，勒的雄鷹咬牙切齒。
「斬!」一道銀光劃下，林逸昊太極法劍斬下，藤蔓卻沒如預期斬斷，只破開一小口，流出腥紅汁液，但讓雄鷹有了喘息機會，法力全開，冰火拳套紅藍光大漲，冰火共濟爆發。
「砰!轟隆~」強烈的衝擊力，將兩端敵人分開，雄鷹和林逸昊被氣流捲到巷底。
紅芃見二人人仰馬翻，趕緊來到身前，手握日月飛綾防備，漫天灰塵紛飛，看不見賣貨郎，現應該叫植物怪人。
等塵埃落定，原處僅留一地炸爛的藤蔓殘肢，植物怪人早已不知去向。
劇烈的爆炸聲引來人群靠近，此時從天而降一名老乞丐，腰間掛著紅皮酒葫蘆，雙目如禿鷹掃視滿地殘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