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追殺的吸血鬼姬

本章節 5936 字
更新於: 2023-07-04
1.
今天上課,高羽伶一樣整天跟著陸佑晟。
和昨天不同的是,她這次沒有打瞌睡,而是拿了好幾本上學期用的教科書,一邊彌補基本功,一邊聽課。
「我還以為你會打著『既然可以活到永生,那總有一天也能汲取世上所有知識』的名號來當成上課睡覺的藉口。」
話一說出口,無情的美工刀再次刺穿他的大腿,慘叫聲過後,他一整天不敢再主動開口了。
放學時間,兩人並肩朝校門口走去,陸佑晟知道高羽伶習慣在沿路的無人陰影處,直接影遁回家。
校園很大,學生甚至會以機車來代步,柏油路上車子來來去去,兩人沿著人行道往前走。
對向車道緩緩駛來一輛黑色轎車,經過兩人後,在後方進行迴轉,朝兩人駛來。
陸佑晟無意間瞥了一眼。
照理說,貼有防窺玻璃紙的車窗無法從窗外窺視,但他的右眼卻清楚的看見車內的人影。
是兩張X光片。
隨著車子往前,他發現自己似乎有透視能力,穿過車窗,清楚的看見兩張坐在前座的X光片。
不過除了人影外,其他東西他完全看不見。
看來這並非透視能力,而是X光片顯示的人影,並非用一般的可見光波進行傳遞。
「那台車上有兩隻吸血鬼。」
「什麼?」
身旁的高羽伶瞬間停下腳步,看向身邊駛過的轎車,語氣裡充滿警覺。
「不妙……快走。」
陸佑晟還沒反應過來,黑色轎車便在前方停下,副駕駛座走下一個女人。
女人有一頭血紅的長髮,戴著細框眼鏡,穿著一身紅色西裝,身材飽滿高挑,面容年輕姣好,脖子上掛著一條銀色的菱形項鍊。她踩著優美的步伐,朝兩人快步走來。
「是公會的人……」
高羽伶一臉緊繃的說完,抓住他的手腕,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影子傳來。
與此同時,紅衣女人往前伸出手,一副銀色手銬高速朝兩人飛來。
喀咖!
手銬銬住兩人的手腕。
吸力消失了,影遁沒有完成傳送,陸佑晟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高羽伶便抓著他的手腕,朝反方向跑起來。
「快跑。」
「這是怎麼回事?」
「手銬是白銀做的,碰到銀鬼術就會受到限制。」
「公會又是什麼東西?」
他跟著邁開腳步,邊跑邊大聲問道。
「一個超大組織,被找上沒好事,跑就對了!」
兩人的手腕被銬在一起,盡可能配合對方的步調往前跑。
突然間,陸佑晟從被銬住的右手感覺到一股往上的力,緊接著,擺動的手瞬間停止,一股莫名強大的力道將兩人往後扯,本來還快跑的兩人瞬間停下。
回過頭,他發現被銬住的右手舉在空中,一動也不動。後方的紅衣女人則擺出一個手心向上的手勢,再將手往她的方向揮去。白銀手銬像有意識般,將兩人往後拖去。
「她的鬼術是念力!」
高羽伶齜牙裂嘴的開口,同時陸佑晟回過神來,感覺到手腕傳來的劇痛。
剛才急停的瞬間,手腕承受著巨大的拉力,正朝不自然的方向扭曲。高羽伶的左手也是一樣,與手銬的交接處被勒的血紅。
「你的手……」
「沒事,雖然不及於你,但我也有你一部份的恢復力。」
兩人被硬生生的拉到紅衣女身邊,紅衣女身材高挑,比兩人還要高一些。
「上車吧,有很多事想跟你們聊聊呢。」
手銬上傳來的力道消失了。紅衣女人打開車門,細框眼鏡反射著白光,她的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的表情。
兩人面面相覷,手銬再度發力,將兩人拖進車裡。
上車前,陸佑晟閉起左眼,發現紅衣女的X光片上,腦部額前的位置異常潔白。
兩人擠進車內,開車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一頂黑色面罩忽然戴上他的頭頂。。
車子轟隆隆的發動,兩人被銬在後座,他深知對方來者不善,一路上不敢擅自交談,也不敢亂動。

2.
不知道過了多久,體感時間估計有半個小時,車子終於停下。
兩人頭上的黑色面罩憑空飛起,紅衣女輕輕揮手,面罩便落入她的手中。
「下車。」
這裡是某處的地下停車場,面積龐大,周圍停了不少車輛,但相比之下,空位還是較多一些。他瞥見角落的告示牌『金虎酒店』。
紅衣女人走在前方,兩人身後是剛才那位身高接近兩百公分的魁梧男子。下車後陸佑晟才有機會正視他。男子穿得一身黑,臉上的黑色圍脖巾遮住口鼻,他有一頭黑髮,五官相當立體。
兩人跟著紅衣女人,朝地下停車場的電梯走去。
在紅衣女人按下電梯門,電梯叮一聲抵達時,高羽伶在他耳邊壓低聲音。
「不管他們問什麼,都不要回答。」
紅衣女似乎察覺兩人耳語,回過頭來。因為鏡片反射著光線,無法分辨她盯著誰看。
高羽伶立刻抿起嘴。
紅衣女則露出詭異的笑容,嘴角異常上揚,回頭走進電梯。
根據電梯內的按扭顯示,他們應該在某座超過二十層樓的高樓內。
電梯在十五樓停下,外頭是一條狹長的走廊,沿著潔白的地面往兩側延伸。紅衣女往右走去,身後高大的黑衣男推了推陸佑晟的後背,他才邁出腳步跟上。
幾人停在一扇門邊,門上寫有「第五號法庭」幾個字。紅衣女推開門進去,兩人再度面面相覷,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五號法庭約有二十坪大,正前方有個長約五公尺的主席台,上方寫著法官兩字。主席台後方的牆面,還有個巨大的菱形標誌,和紅衣女項鍊上的標誌一模一樣。主席台下方則有幾個位置,分別是被告席、告訴人、書記官等等,上頭各坐著身穿黑袍的人,約有五六名,唯獨被告席上空無一人。
兩人被身後的黑衣男半推著站上被告席。
接著,主席台後方的隱藏木門開啟,門內走出三位面容嚴肅,身穿白邊黑底長袍的吸血鬼。
陸佑晟透過右眼觀看,每個人都是X光片。
所有身穿黑袍的工作人員紛紛起身,向主席台上應該是法官等的人敬禮。
「開庭。」
中間法官手中的木槌落下,所有人跟著原地坐下。
因為沒有椅子,兩人只能呆站在原地。
「這是怎麼回事?」
陸佑晟以近乎呢喃的聲音開口。同時提防的觀看四周,剛才的紅衣女和黑衣男,已經在告訴人的位置上就座。
「公會什麼事都要制度化,講白了就是要解決我們。」
「解決?」
「肅靜!」
主席台上的法官揮下木槌,兩人只能閉上嘴。
天花板和周圍的牆面都有消音設計,上頭的光線偏暗,地麵灰色拋光。耳邊迅速消失的聲音,和周圍有些黯淡的景色,增添了一絲陰鬱。
「告訴人發言。」
「被告人陸佑晟和高羽伶,在未經公會許可下,逕自狩獵人類,甚至留下活口,導致一般人類意識到吸血鬼的存在。此舉違反狩獵規章第三條及吸血鬼保護法第十九條,兩人的作為不僅無視公會法律,甚至對廣大的吸血鬼族群造成危害。加上兩人非公會成員,毫無憐恕之必要,檢方求處有期徒刑七十年,並得依公會需要奪取其鬼術。」
「判決成立,休庭!」
法官敲下木槌後,逕自起身從隱藏木門離開,其餘的工作人員則繼續坐在原地。
「有法庭是這樣開的嗎?」
高羽伶壓低聲音,朝紅衣女投去銳利的視線。
「昨晚,你們隨意攻擊人類,依法律和公會利益而言,你們就必須被監禁至人類的下一個世代。」紅衣女緩緩低下頭,單邊眼鏡閃著白光,另一隻眼則兇惡的盯著她,同時嘴角上揚,再次露出詭異的表情。「不瞞你說,我想要的是鬼術。」
「你這個神經病。」
高羽伶露出閃亮的虎牙,死死瞪著紅衣女。
想要我們的鬼術?
陸佑晟微微皺眉,不太確定這句話背後的涵義,但看著身邊高羽伶緊繃的神情,那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放心吧,如果你們的鬼術沒用,就進去蹲個七十年,誰也不會害你……不過小妹妹,你的鬼術我很有興趣,在我吃掉你的心臟前,告訴我旁邊那個一臉蒙逼的蠢小弟的鬼術是什麼吧。老實說的話,會讓你死的痛快。」
果真來者不善。
根據紅衣女的話推斷,如果想要奪取某人的鬼術,就必須吃下對方的心臟。
而紅衣女似乎知道高羽伶的鬼術是影遁,估計是不久前,在高羽伶施術到一半被白銀手銬打斷時得知的。
「你這賤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騷味,你是被人玩到變神經病才坐上那個位置吧?」
高羽伶露出冷笑開嗆,身邊的陸佑晟則被她的發言嚇一跳。
現在激化對方可不是什麼好事……
隨著紅衣女一揮手,兩人被銬住的手突然舉起,朝高羽伶的臉猛力揮去。
磅!的一聲,高羽伶的拳頭重重的打在自己臉上,立馬發青,她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喪家之犬的哀號,真是越聽越可悲。」
紅衣女彈一下手指,手銬銬住陸佑晟的另外半邊瞬間脫落,他低下頭,還有些不敢置信。
是因為覺得自己沒用,所以要放過他嗎?
「黑霧。」
「知道了。」
黑霧似乎是那名高大黑衣男的名字,隨著紅衣女的呼喚,他放下一直抱在胸前的雙手,緩緩起身。
他脫下外衣,露出粗壯的雙臂,和滿滿的刺青。
「如果那可愛的小弟弟堅決不使用鬼術,那就好好欺負他吧~」紅衣女的臉頰忽然泛紅,詭異的笑了幾聲後,轉頭看向其他穿著黑袍的工作人員。「滾吧,接下來是我的獨享時段…….呼呼哈哈哈哈哈…….」
幾名工作人員瞥了一眼發出怪笑的紅衣女,神色慌張地起身,收拾完東西後,紛紛從門口離開。
陸佑晟將視線移回眼前朝他走來,名為黑霧的男人。
「小弟。」對方以低沉渾厚的嗓音開口,一步一步逼近。「告訴我你的鬼術是什麼,不然赤虹會要你生不如死。」
「說什麼呢,我是要他欲仙欲死…….呵呵哈哈哈……」
黑霧的雙眼有如鷹眼般,即使戴著面罩,五官輪廓仍相當明顯。
陸佑晟一步步往後退,退到觀眾席間。他朝高羽伶投去視線,對方只是咬著牙低下頭,試著掙脫白銀手銬。
仔細想想,他的能力是超強的恢復力,之前高羽伶也說過,他是稀有種,這種鬼術一定很多人想要。
雖然吸血鬼能活到永生,但遭遇絕對的破壞仍會面臨死亡,不過,如果有絕對的恢復力在手,那就不一樣了。
剛才在地下停車場時,高羽伶就說過,不管對方問什麼都不要說。如果對方知道他有多重要,肯定不會放過他。
但換個方向思考,對方還不知道他的重要性,這也是最後的機會。
邊退邊思考的同時,眼前的黑霧忽然雙腳瞪地,以極高的速度朝他衝來,一隻手瞬間抓住他的脖子,強大的衝擊力令他高速往後飛去,撞開觀眾席上的木椅後,重重的撞在牆上。
「咳!......」
喉嚨被緊緊鎖住,完全無法呼吸,背部傳來撞擊後的劇痛,他從嘴裡吐出少量鮮血,抓著鎖住喉嚨的粗壯手腕,不斷掙扎。
「放……放開我。」
「說吧,這對你我都好。」
「想得美……」
陸佑晟擠出聲音,黑霧似乎輕嘆口氣,接著放開他的脖子,抓住他的雙手腕往上提起,再以單手扣住,輕而易舉的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陸佑晟高舉雙手,雙腳懸在空中,被舉到和黑霧視線等高的位置。
「不得了不得了……如果吸血鬼能活到永生,那接下來的傷痛也會伴隨你到永生……想著想著好興奮,嘻嘻嘻嘻呵呵呵……」
不遠處,名為赤虹的紅衣女發出怪笑,猥褻的雙眼緊盯著兩人。
黑霧銳利的雙眼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不管是什麼,都不太妙。
陸佑晟咬緊牙關,腦中立刻組織計畫。
「我說,你放開我我就說……」
黑霧盯著他,遲疑一下後放開手。
他的雙腳剛落地,便趁機撞向黑霧,朝高羽伶跑去。
黑霧瞬間伸手,一把朝陸佑晟的右手臂抓去,即使他試圖閃開,右手小指仍被粗大的手掌抓住。
但他沒有停下,而是以揮拳般的高速,猛力扯回手臂,與此同時,被緊抓住的小指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朝反方向詭異的彎曲。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劇痛讓陸佑晟發出慘叫,但他仍猛烈扯著手腕,雙腳瞬間發力,朝高羽伶的方向衝刺。
唰!
極短的一瞬間,小指頭脫離本該聯繫著的右手掌,兩者間的皮膚、肌肉和骨頭瞬間斷裂,鮮血噴濺而出,他掙脫束縛,幾步衝到高羽伶身邊。
「左手伸過來!」
「你……」
高羽伶意外地盯著他看,左手依照指令朝他舉起。他往前探頭,一口咬住高羽伶手腕上的白銀手銬。
下顎瞬間發力,整排牙齒緊緊扣住手銬,咀嚼的口感像啃雞腿時不慎咬到骨頭般,牙齒如陶瓷般破碎,沾黏在舌根上,粉碎聲和劇痛從口腔傳來,白銀手銬被他一口咬斷。
「快走!」
在他忍著劇痛發出含糊叫聲的同時,高羽伶一把甩開白銀手銬,雙手摟住他的後頸。
柔軟的觸感從胸口傳來的同時,下方的影子傳來強大的吸力,朦朧之中他看見碎裂的手銬朝他飛來,在碰觸到兩人的剎那,四周已一片漆黑。

3.
從影子出來後,是一間有些熟悉的房間,環顧四周,確認是高羽伶家後,陸佑晟緊繃的雙腿終於發軟。
「小心。」
高羽伶扶著他原地坐下。
滿嘴血腥味,嘴裡殘留著牙齒和白銀的碎片,右手小指傳來劇烈的幻痛仍然存在,還有剛才重重撞在牆上,後背的陣陣疼痛,讓他緊皺眉頭,下顎和手腕止不住顫抖。
「等我一下。」
看見血肉模糊的手掌瞬間,高羽伶正好起身跑向冰箱,一震暈眩感襲上腦門,他往後倒下──
下個瞬間,高羽伶瞬移到他身邊,陸佑晟的後腦正好躺上她柔軟彈性的白皙大腿上。
他透過眼前豐滿的雙峰間,仰視著高羽伶的雙眼。
「嘴巴張開,啊──」
高羽伶微微張嘴,他忍著口腔內的劇痛,下意識地照做。緊接著,對方拿起一整包捐血袋,像餵奶一樣朝他嘴裡倒去。
「你的牙齒掉了一大半。」餵著鮮血的同時,高羽伶另一手輕撫著他的額頭。無力和疼痛襲來,他緩緩閉上雙眼。「我會找那個賤女人報仇,會要她付出代價的。」
薰衣草香伴隨著熱氣迴盪在耳邊,膝枕柔軟舒服。他感受著口腔內香甜冰涼的鮮血,滑過喉嚨的柔順感,隨著鮮血進入身體,渾身的劇痛也緩和下來。
他感受到口腔內的白牙如幼苗般破土而出,右手小指間的疼痛逐漸緩和,失去的神經似乎又變得可操控,透過無名指的碰觸,確認小指也長出來了。
隨著輸入口中的鮮血乾涸,全身上下的疼痛感逐漸消失,陸佑晟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仍是豐滿的雙峰,雙峰上方的高羽伶閉著眼,正往後靠在床邊,右手仍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左手則放在他的胸口。
望向牆上的時鐘,已經晚上八點半了。
「呃,你們在做什麼?」
高昀蓉不知何時站在陸佑晟的腳邊,低下頭俯視著他,語氣沒什麼起伏,眼神卻像死去一般,盯著兩人。
「喔,這個……」兩人對上視線,他才意識到現在還躺在高羽伶的腿上。
「唔……昀蓉回來啦……」
動靜吵醒了睡著的高羽伶,她抬頭看向盯著她看的高昀蓉,又低下頭看著陸佑晟。陸佑晟也抬起頭,透過豐滿的雙峰和她交換視線。
「你這變態怎麼躺在這裡!」
高羽伶大叫一聲,像翻桌般翻動他的身體,巨大的力道害他在空中轉了幾圈,重重撞在地面上後又滾了幾圈。
「要命……」他痛苦呻吟,這女人未免太暴力。
「我、我剛剛靠著床睡著,醒來他就躺在我的腿上了!」
像在辯解般,高羽伶的雙手在胸口揮了揮。
接著,高昀蓉的視線朝陸佑晟移過來,雖然表情沒有起伏,卻施加著異常的壓力。
「這很難解釋……我剛剛昏過去,醒來就這樣了。」
「嗯,我不只會幻術,還看得出對方有沒有說謊。」
高昀蓉緩緩點頭,視線又移向高羽伶。
「好、好嘛。」
高羽伶搔搔頭後,緩緩起身。接著看向牆上的時鐘,瞬間挑起眉毛。
「原來過這麼久了……你們兩人把東西收一收,要走了。」
「出什麼事了嗎?」
「晚點告訴你,公會那邊應該很快會找過來。」
似乎是殘留在陸佑晟身上的血跡,以及旁邊飲用過的捐血袋,讓高昀蓉意識到事情不單純,她沒有多問,便立刻收拾行李。
既然公會能在學校找到兩人,那一定也會鎖定他們的生活空間。雖然很想回家拿點行李,但很可能會來不及。
高羽伶迅速從衣櫥下抽出行李箱,裡面似乎裝好隨時能跑路的東西,她和高昀蓉各拿出一個,塞點衣服進去,又從冰箱拿出十多包捐血袋裝進保冷袋,回到房間中心。
高羽伶伸手抓住兩人的手腕,身邊的高昀蓉則摸著行李。
「公會的勢力很大,既然被盯上了,我們只能做好終身躲藏的準備。」
她有些嚴肅地說完後,地面的影子傳來吸力。
可能是要帶走的東西太多,約莫五秒後,三人和手中的行李才被吸入影子中。
房間內空無一人,只剩下床邊的橘白色檯燈獨自矗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