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or Five·病毒 01
本章節 2925 字
更新於: 2023-07-02
伽瑪抿著嘴，她確信哪怕檢查結果里有一項不達到莉奧諾拉的標準，今天是出不了這間病房門的。
在康復的時期她聽莉奧諾拉說了很多關於桑西如何與自己連線的故事，她說不好，因為在重見天日後便再也沒有和桑西在現實世界里照過面，聽意思是去調查湍流和有關感染的事情了。
她的心裡不這麼想，桑西從來不會離開基地超過三天，裡面絕對有貓膩。話說回來，腦子裡還都是被桑西入侵后的影像，不想去關心都非常困難。
「所以，是與國防局聯合的？」在知道莉奧諾拉沒空理睬她的前提下漫不經心地提了這麼一句，順便分散一下另一位醫師抓著她左臂沒完沒了搗鼓的奇怪感覺。自我感覺的良好是不能打消掉醫師們的疑慮，全面細緻地檢查是排查所有隱患的最好方法。
「抗體活性良好，能量核心的基質也沒有排異反應，恢復得很好但是我還是建議你不要接觸陌生的奧莫坦人。」派克斯醫師手指輕點著懸浮屏幕，實驗室傳來的各類液體的檢查結果指標令她滿意。
「但還是有點輕微的白細胞較多，說不定哪裡會有炎症，我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畢竟這次損傷有能量液損傷到了內臟。看來異種融合的基因並不能保證非銜接部分的安全，那麼我們就要找到一個更好的辦法防止類似情況再次發生，或者說進行比較合適的基因改造……」莉奧諾拉喋喋不休的，根本沒有給其他人插嘴的空，一旦有個不錯的想法是沒有人能夠阻止她繼續敘述下去的。
伽瑪覺得腦子要炸，雖說裝了個科研型腦子，不過對於醫療方面每次聽到即使是一個術語相關的字都沒有的話，也是會腦子疼痛到非比尋常。
她抬手捏著眉心，試圖略過這些回蕩在自己周圍的話語，趁著醫師們然後迅速摸到一旁椅子背上的外套，沒有給莉奧諾拉反應過來的機會，成功逃離出病房和醫師的魔爪。
不遠處傳來了莉奧諾拉的召喚聲，她心裡一涼，萬一被追上的話大概會獲得禁閉一星期的獎勵。
幸好她抓到了奧佩格雷爾，據她所知，在無心管轄廢墟的期間這位備受信任的作戰隊指揮官做了不少違規的事情，正好可以用來岔開話題。
「科爾德斯普林指揮官。」她叫住裝作沒看到自己的奧佩格雷爾，雙手背在身後，不用繼續靠近地擺出長官的姿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一下，如果能把洛拉和林叫上，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一會在懲戒室見。」
「收到，副官。」奧佩格雷爾不得不轉身接受指令，心虛地回答著肯定，殊不知把事情的發展方向想得有點太壞了。
——大概去「懲戒室」談話聽起來怎樣都會嚇死人吧。
——更不用說直接用姓氏加職位的方式稱呼。
伽瑪近乎宕機的這段時間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情，包括桑西失蹤這一點在內她需要去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她本想去問問埃普西隆有沒有把整合好的信息交給桑西，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是百分之一萬的交出去了，即使在她多次叮囑下埃普西隆仍舊不負眾望地把最重要的坐標信息告訴了只是多說了要求了幾次的桑西。
頓時頭痛的情況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她摸索了半天找到了電子煙，在等著要見的三個人到來之前還有時間用藥品麻痹神經。
煙和酒永遠是解壓良方，等到這段時間的事情梳理順暢之後，她一定要去餐廳吧台喝個爛醉，再去想辦法定位桑西的坐標，沒有意外，那個傢伙一定是去找湍流了，特別是在埃普西隆提供的那個坐標可是德爾塔在深海高地的據點，而湍流多少和德爾塔有一丁點關係。
——人與人之間的欣賞真是奇妙的化學反應，哪怕外星人也一樣。
——等到有機會，她真的想聽聽桑西和湍流之間的故事。
在電子煙中藥水的作用下，頭痛和可能並沒有的焦慮都有所緩解，要說耐藥性方面的問題倒是還沒有出現效果下降的情況，只是腦袋裡的另一個問題倒是真的問題，不過要在找回桑西后再去解決。
越想事越多，她又要忍不住去捏眉心，這是她從桑西那裡學到的壞毛病並更發揚光大地使用著，肉可是要比金屬捏起來更有成就感。
推門進來的奧佩格雷爾看到伽瑪窩在椅子里抽煙的樣子頓時愣了一下，很久沒有見到這位副官如此頹廢的模樣，許多嚴重的事情是要去費力處理，但嗑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和伽瑪相處的這些年頭裡，吸煙的唯一目的就是緩解抑制器和另一人格帶來的痛，而情緒會給那個人格充能。
「副官……」奧佩格雷爾伸手攔住剛走到身邊的林，那個在地下網路裡帶上來的非法合成人中年齡較小的一位，免得太不諳世事撞槍口上。
「沒關係，並不是腦子裡的那個傢伙造成的問題，但為了不讓那個傢伙產生問題自然需要個解憂的方式。」伽瑪抬眸，淡然處之地撒謊，腦海里有一個人正在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叨叨個沒完，不過所說的內容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腦海陰暗的角落裡一頭蠢蠢欲動的瘋狂野獸，隱藏在她們兩個人的人格文件交疊之處，更多的是在她的範圍之內，很容易被也受牽制。
——一旦被打開了殺戮開關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她用力咬了一下電子煙的煙嘴，盡量去擺脫腦內聲音嘈雜聲音，殺戮開關的影響幸好也在抑制器的有效控制範圍內，而另一個叫作澤塔的人格雖然被其他人所懼怕，但是只有她知道，在面對強制執行的程序時，誰是最後的防線。
「那麼，奧佩，告訴我你帶著這兩位新兵去地下網路里做什麼呢？」她終於放過了電子煙，夾在手指間任由其消耗藥水。
「我想帶林回去看看當時救她的那位醫師，順便地下網路也到了該去一次的時候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一次。洛拉是個意外，正好在離開的時候遇到了，然後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就……」奧佩格雷爾用手摸索著腰胯處的衣服，從未犯過錯的她知道廢墟內嚴格的規定會給予怎樣的處罰，尤其是涉及到地下網路這種比較敏感的地方，沒有廢墟的管理層職員是不允許進入的。
「感情用事可不好啊，指揮官，我可是有很重要的工作一直放在你身上的。」伽瑪用電子煙指著奧佩格雷爾，眼神里的期望並沒有消失，「畢竟這些年來只有你通過了考驗，奧佩，到時候我掌管的東西都要拜託到你的身上，我知道這個決定很自私，但是，奧佩，我只能把那件事託付給你，你是唯一通過最後一關的人，就算是桑西·派克斯這樣的頭領，他都沒有通過。」
「抱歉，副官，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奧佩格雷爾低下頭，關於每位廢墟職員都會參加的考核以及最後一關的內容，大概是她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伽瑪嘆了口氣，執意加入進去的考核當初被桑西反對了很久，但是她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就像她剛剛加入廢墟時有不少人提過相關的問題一樣。
這不能全部說是奧佩格雷爾的錯。
她慢慢地從奧佩格雷爾的身上移開目光，落到還沒有認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林和洛拉身上，「終歸是我大意了，才會讓你面臨決策。我想既然她們兩個願意成為作戰隊員，那麼你就這樣帶著吧，不過下一次要多帶些隊員下去，世事無常，萬一出現變故你一個人保護她們兩個會非常吃力。」
「我明白了。」奧佩格雷爾點頭，順便抬手搗了林一拳讓這個有些走神的傢伙注意力集中，「等到頭領的問題統籌好，我會安排她們進入訓練。」
「辛苦了，我們一直人手不足卻任務繁重，新鮮血液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而你是我們的指揮官，自然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要勞煩你。」伽瑪又吸了兩口煙，懲戒室內發白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臉色蒼白，眼睛中的神色複雜，回憶在模擬戰鬥艙外迎接通關的奧佩格雷爾時受到的是流著眼淚幾近崩潰的傢伙一頓瘋狂的痛罵，那種無奈的辛酸縈繞在心頭，「你是我在廢墟里最對不起的人。」
本想說幾句的奧佩格雷爾被手環的短促警報聲制止住，立刻變了臉色的伽瑪顧不上有點懵掉的三人率先從懲戒室跑了出去。緊接而來的劇烈震動讓她身形不穩，扶著牆降低重心的她咬緊了牙齒。
在康復的時期她聽莉奧諾拉說了很多關於桑西如何與自己連線的故事，她說不好，因為在重見天日後便再也沒有和桑西在現實世界里照過面，聽意思是去調查湍流和有關感染的事情了。
她的心裡不這麼想，桑西從來不會離開基地超過三天，裡面絕對有貓膩。話說回來，腦子裡還都是被桑西入侵后的影像，不想去關心都非常困難。
「所以，是與國防局聯合的？」在知道莉奧諾拉沒空理睬她的前提下漫不經心地提了這麼一句，順便分散一下另一位醫師抓著她左臂沒完沒了搗鼓的奇怪感覺。自我感覺的良好是不能打消掉醫師們的疑慮，全面細緻地檢查是排查所有隱患的最好方法。
「抗體活性良好，能量核心的基質也沒有排異反應，恢復得很好但是我還是建議你不要接觸陌生的奧莫坦人。」派克斯醫師手指輕點著懸浮屏幕，實驗室傳來的各類液體的檢查結果指標令她滿意。
「但還是有點輕微的白細胞較多，說不定哪裡會有炎症，我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畢竟這次損傷有能量液損傷到了內臟。看來異種融合的基因並不能保證非銜接部分的安全，那麼我們就要找到一個更好的辦法防止類似情況再次發生，或者說進行比較合適的基因改造……」莉奧諾拉喋喋不休的，根本沒有給其他人插嘴的空，一旦有個不錯的想法是沒有人能夠阻止她繼續敘述下去的。
伽瑪覺得腦子要炸，雖說裝了個科研型腦子，不過對於醫療方面每次聽到即使是一個術語相關的字都沒有的話，也是會腦子疼痛到非比尋常。
她抬手捏著眉心，試圖略過這些回蕩在自己周圍的話語，趁著醫師們然後迅速摸到一旁椅子背上的外套，沒有給莉奧諾拉反應過來的機會，成功逃離出病房和醫師的魔爪。
不遠處傳來了莉奧諾拉的召喚聲，她心裡一涼，萬一被追上的話大概會獲得禁閉一星期的獎勵。
幸好她抓到了奧佩格雷爾，據她所知，在無心管轄廢墟的期間這位備受信任的作戰隊指揮官做了不少違規的事情，正好可以用來岔開話題。
「科爾德斯普林指揮官。」她叫住裝作沒看到自己的奧佩格雷爾，雙手背在身後，不用繼續靠近地擺出長官的姿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一下，如果能把洛拉和林叫上，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一會在懲戒室見。」
「收到，副官。」奧佩格雷爾不得不轉身接受指令，心虛地回答著肯定，殊不知把事情的發展方向想得有點太壞了。
——大概去「懲戒室」談話聽起來怎樣都會嚇死人吧。
——更不用說直接用姓氏加職位的方式稱呼。
伽瑪近乎宕機的這段時間的確發生了不少事情，包括桑西失蹤這一點在內她需要去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她本想去問問埃普西隆有沒有把整合好的信息交給桑西，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是百分之一萬的交出去了，即使在她多次叮囑下埃普西隆仍舊不負眾望地把最重要的坐標信息告訴了只是多說了要求了幾次的桑西。
頓時頭痛的情況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她摸索了半天找到了電子煙，在等著要見的三個人到來之前還有時間用藥品麻痹神經。
煙和酒永遠是解壓良方，等到這段時間的事情梳理順暢之後，她一定要去餐廳吧台喝個爛醉，再去想辦法定位桑西的坐標，沒有意外，那個傢伙一定是去找湍流了，特別是在埃普西隆提供的那個坐標可是德爾塔在深海高地的據點，而湍流多少和德爾塔有一丁點關係。
——人與人之間的欣賞真是奇妙的化學反應，哪怕外星人也一樣。
——等到有機會，她真的想聽聽桑西和湍流之間的故事。
在電子煙中藥水的作用下，頭痛和可能並沒有的焦慮都有所緩解，要說耐藥性方面的問題倒是還沒有出現效果下降的情況，只是腦袋裡的另一個問題倒是真的問題，不過要在找回桑西后再去解決。
越想事越多，她又要忍不住去捏眉心，這是她從桑西那裡學到的壞毛病並更發揚光大地使用著，肉可是要比金屬捏起來更有成就感。
推門進來的奧佩格雷爾看到伽瑪窩在椅子里抽煙的樣子頓時愣了一下，很久沒有見到這位副官如此頹廢的模樣，許多嚴重的事情是要去費力處理，但嗑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和伽瑪相處的這些年頭裡，吸煙的唯一目的就是緩解抑制器和另一人格帶來的痛，而情緒會給那個人格充能。
「副官……」奧佩格雷爾伸手攔住剛走到身邊的林，那個在地下網路裡帶上來的非法合成人中年齡較小的一位，免得太不諳世事撞槍口上。
「沒關係，並不是腦子裡的那個傢伙造成的問題，但為了不讓那個傢伙產生問題自然需要個解憂的方式。」伽瑪抬眸，淡然處之地撒謊，腦海里有一個人正在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叨叨個沒完，不過所說的內容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腦海陰暗的角落裡一頭蠢蠢欲動的瘋狂野獸，隱藏在她們兩個人的人格文件交疊之處，更多的是在她的範圍之內，很容易被也受牽制。
——一旦被打開了殺戮開關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她用力咬了一下電子煙的煙嘴，盡量去擺脫腦內聲音嘈雜聲音，殺戮開關的影響幸好也在抑制器的有效控制範圍內，而另一個叫作澤塔的人格雖然被其他人所懼怕，但是只有她知道，在面對強制執行的程序時，誰是最後的防線。
「那麼，奧佩，告訴我你帶著這兩位新兵去地下網路里做什麼呢？」她終於放過了電子煙，夾在手指間任由其消耗藥水。
「我想帶林回去看看當時救她的那位醫師，順便地下網路也到了該去一次的時候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一次。洛拉是個意外，正好在離開的時候遇到了，然後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就……」奧佩格雷爾用手摸索著腰胯處的衣服，從未犯過錯的她知道廢墟內嚴格的規定會給予怎樣的處罰，尤其是涉及到地下網路這種比較敏感的地方，沒有廢墟的管理層職員是不允許進入的。
「感情用事可不好啊，指揮官，我可是有很重要的工作一直放在你身上的。」伽瑪用電子煙指著奧佩格雷爾，眼神里的期望並沒有消失，「畢竟這些年來只有你通過了考驗，奧佩，到時候我掌管的東西都要拜託到你的身上，我知道這個決定很自私，但是，奧佩，我只能把那件事託付給你，你是唯一通過最後一關的人，就算是桑西·派克斯這樣的頭領，他都沒有通過。」
「抱歉，副官，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奧佩格雷爾低下頭，關於每位廢墟職員都會參加的考核以及最後一關的內容，大概是她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伽瑪嘆了口氣，執意加入進去的考核當初被桑西反對了很久，但是她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就像她剛剛加入廢墟時有不少人提過相關的問題一樣。
這不能全部說是奧佩格雷爾的錯。
她慢慢地從奧佩格雷爾的身上移開目光，落到還沒有認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林和洛拉身上，「終歸是我大意了，才會讓你面臨決策。我想既然她們兩個願意成為作戰隊員，那麼你就這樣帶著吧，不過下一次要多帶些隊員下去，世事無常，萬一出現變故你一個人保護她們兩個會非常吃力。」
「我明白了。」奧佩格雷爾點頭，順便抬手搗了林一拳讓這個有些走神的傢伙注意力集中，「等到頭領的問題統籌好，我會安排她們進入訓練。」
「辛苦了，我們一直人手不足卻任務繁重，新鮮血液對我們來說很重要，而你是我們的指揮官，自然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要勞煩你。」伽瑪又吸了兩口煙，懲戒室內發白的燈光映照著她的臉色蒼白，眼睛中的神色複雜，回憶在模擬戰鬥艙外迎接通關的奧佩格雷爾時受到的是流著眼淚幾近崩潰的傢伙一頓瘋狂的痛罵，那種無奈的辛酸縈繞在心頭，「你是我在廢墟里最對不起的人。」
本想說幾句的奧佩格雷爾被手環的短促警報聲制止住，立刻變了臉色的伽瑪顧不上有點懵掉的三人率先從懲戒室跑了出去。緊接而來的劇烈震動讓她身形不穩，扶著牆降低重心的她咬緊了牙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