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or Error·2476年3月10日 04
本章節 3299 字
更新於: 2023-07-01
伽瑪抿著口，從見到桑西·派克斯到此刻為止，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關在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一直接觸到的這些人又算是軍方的怎樣分支，只是沒有自主權的罪犯並被關押在了應該在的地方而已。
她有很多事情不記得了，又有許多事情埋在了記憶的最深處，在機械裝置的保護下儀器也難以探測到，但身為合成人，聽從安排是她一生中的必然。
對於莉奧諾拉的話她沒有回答，每天來這裡次數最多的只有桑西，可桑西沒有告訴她任何關於安排的事情，更多的是想哄她開心卻沒什麼用的奇怪行為。
莉奧諾拉抬手點了下她的下巴，才轉頭看了眼從門口匆匆進來的研發員，好似安慰般說道：「不用擔心，他會給你安裝一個監視器，保釋期間要關注一下另一個你的情況，之後你就可以自由在這個基地里活動了。」她坦然將力場留出空，就當給研發員留了個門，「我相信派克斯看人的眼光，你現在就是我們的夥伴了，很高興認識你，伽瑪·暴風雪。」
她愣住，沒有把莉奧諾拉的話消化下去，目前遇到的人友好得不切實際，這種感覺是從來都沒有的，即使是從前的實驗室內，能掩蓋得很好的人一只手就能夠數過來。
她把被子褪到肩頭，抬頭望著走進來的研發員，不過落入她眼眸的身影仍舊是最遠處的大門外，那個和莉奧諾拉交談的人。
不知為何，這一次她沒有對進來的研發員產生恐懼，雖然那監視器是以前戴過的老舊型號，但她沒有注意到監視器的數據探口是何時進入到頭頂的接口裡的，按理說會有的不適和刺痛並沒有發生。以前被激活另一個人格參與實驗后，每次在身上有接口的地方接入各類數據傳輸工具的時候，哪怕分心的情況下總是有一下電擊的痛，然而這位研發員卻做到了絲毫沒有的觸感。
在看到莉奧諾拉衝過來時，她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給自己安裝監視器的研發員身上，此時此刻她才注意到研發員奇異的紅色眼眸，如果沒有猜錯，這絕對是混了外星人的血統。
「他叫風枯北，姓風枯，名字單字一個北，說錯了他會不開心。」莉奧諾拉替這兩個不願開口的人說出了介紹，同時亮出了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剪刀，抬手將伽瑪的頭擺正，「不要動，你的頭髮因為手術有點亂糟糟的，稍微剪一下就好了，傷口基本長好了頭髮也能蓋住了，差一點到肩頭的長度感覺更適合你一些，你覺得呢？」
伽瑪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只是咕噥著抬眸，繼續咬著嘴角看著頭髮被剪下來。她從離開培養倉的時候就是設定中的長發樣式，頂多簡單的扎一下便沒有更多的改變，或者說沒有來得及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關注點不是在給自己剪頭髮的莉奧諾拉·李，或者安裝監視器的風枯北，從剛才開始，她知道那個叫桑西·派克斯的人就在門外。
當頭上的監視器啟動，她迫不及待站起來，可是監視器通過接口強行和獲取掃描大腦和機械裝置數據時造成的短暫失控差點讓她摔倒，幸好風枯北及時扶住，迅速地將她按了回去，不然會在這群不熟悉的人面前很難看一次。
只是，這次的眩暈有些不對勁。
身旁的人進入緩慢的凝滯狀態，她看到裝在天花板上的行動凝滯器被打開，而指向對象是除了她之外的其他職員。她慌了一下，行動凝滯器是對付不聽話的罪犯最好的工具，如果沒有使用在她的身上，那麼來的人是把她定位了目標，而會想要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
「貝塔……」她的聲音止不住顫抖起來，對於貝塔這個比她年長的暴風雪型號的合成人，一直以欺凌她為樂，更不用說先前被審問的遭遇。
「聽說你——」貝塔停頓了一下，從上到下打量著站起來靠著牆的伽瑪，嘴角漸漸勾出了笑容，用迂迴的方式靠近，「聽說你被無罪釋放了，而且明天開始正式加入廢墟進行工作了，是不是？你還真是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歡迎的小可愛呢，讓姐姐來誇誇你如何？」
伽瑪搖著頭，緊緊貼在牆壁上，手指甲抓著堅硬的金屬表面，從貝塔的言語來看，接下來免不了要收到來自這位姐姐的友好問候。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減少，看著貝塔的她心慌得額頭出汗，找準時機多閃開貝塔伸過來的手，卻仍然被揪住。她被重重地壓在牆面上，臉頰擦在金屬上燒灼般的疼痛，按在她頭上的手沒有放鬆的意思，仍然繼續用力。
「你是他們製作出來的武器，怎麼會如此懦弱？先前在實驗室里殺人的時候不是很有風範的嗎？」貝塔貼近她的耳朵，肆意發笑的嘴角故意碰到她的耳廓，挑起她敏感的神經，「不過也好，這道門之外想讓你死的人不計其數，哪怕你再有開脫的借口，也改變不了那個叫澤塔的是另外一個你的事實。」
「貝……」她說話吃力，依然無望地掙扎，「你去……見了誰……」
「唔？被發現了？你真是無趣耶。」貝塔抓住她的頭髮，一把將她拎起來，「我勸你管好你的系統，禁止對我進行匹配。」
「那是自動的，我根本阻止不了。你不應該去見第七人的，一旦被其打開了殺戮開關就再也不能回頭了，不要像我一樣。」她奮力用腳尖踩到地面，雙手握住貝塔抓住自己頭髮的手，減少被拽掉的頭髮數量和頭皮的損傷。
貝塔平視著手中提著的伽瑪，笑容靜默地停滯在臉上。驀地，貝塔換手掐住她的喉嚨，把她舉高，「和你一樣？別做夢了，現在已經不是你當範例的時代了，哦，不對，你是個非常典型的反面教材，最後一批合成人都以你為『榜樣』呢。所以，能否告訴一下，到底怎樣才能合法地殺掉你？好歹給我一個也成為『榜樣』的機會呀，是不是？」
伽瑪說不出話，只有咽喉被扼住帶來的窒息，她和貝塔都是暴風雪型號，但貝塔作為純粹的軍用戰鬥型比科研型更具有力量和攻擊力，戰鬥性可以輕易徒手捏死一只科研型合成人，就像貝塔相對她做的那樣。
——明明都是試用機，但這種力量上的差異令人絕望。
她掙脫不出貝塔的手，任由雙手的用力抓撓卻在造成過多的呼吸困難，雙腳沾不到地面讓自身的體重也在慢慢地殺掉自己，上一次有類似的感覺還是在腦海里和另一個人格鬥爭的時候被淹入了水中，雖然沒有異物再嗆入肺里，可最需要的空氣都進不去是個極其糟糕的狀況。
——在打鬥這方面，她從來都沒有贏過。
似乎貝塔還在說著什麼嘲諷她的話，她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其中的一個字，大腦近乎停機，多餘的反抗基本做不出。
可能，真的要被貝塔殺死在獲得自由的前夜了。
她的一只手從貝塔的手上滑下來，黑暗正在一點點籠罩意識，即將降臨的死亡比預想中的溫柔，在痛苦從知覺里消失的時候，剩下的唯有緩慢蔓延全身的冰冷，和無比怡人的身心放空。
如果這就是死亡，的確比想象中的痛苦令人備受安慰。
「伽瑪……」
她心裡一驚，大量的空氣湧入了乾涸的肺里，脖子上的束縛瞬間一松讓她很重地跌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喚醒了她全身的知覺。
定格的貝塔映入了她尚且模糊的視線，這個與行動凝滯器的效果不同，更像是一種構架的崩塌，周圍的人和事物正在碎片化，如同程序錯誤導致的圖像崩壞，讓她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不是真實的。
——那個聲音！
她起身，穿過了貝塔的殘影，那個喚醒自己的聲音就在門外，之前莉奧諾拉在和某個人說話的地方。
那一定是桑西。這個世界上只有桑西會在這種關頭出現，即使……
她加快了腳步，衝出了監禁區的門，一腳踏入黑暗的她絆倒了自己摔倒在淺水中，入口的苦味順著味蕾驚擾著神經讓她豁然清醒，原本如星夜的雙眸褪去墨色，而背景的純色里相應地閃耀出星光，留下清澈又有流動力的紫。
在這黑暗裡有了光亮后，她看到了想要尋找的人，那個奧莫坦人就站在距離她咫尺的地方。
「桑西……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她跌坐在淺水中，身旁的屏幕一一展開，系統的指數出現在屏幕上，腦海開始趨於進行完整的運行。
「小甜瓜，你需要醒過來了。」跪坐下來的桑西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向後滑到耳後，額頭的觸感是奧莫坦人應有的冰冷，讓她不禁抬起頭，「我需要你在我的身邊，小甜瓜，聽著我的聲音，求你醒過來。」
「……桑西，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抬起手去觸碰桑西的臉，卻探了個空，頓時慌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了……」
桑西不再發出聲音，她的手徒然的保持著姿勢，期望著不切實際的實體化。然而，她只能辨別著桑西的每個口型本該是怎樣的發音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望穿眼底的停滯在原地。
驟然的黑暗重新籠罩，清晰的水聲彷彿有人在奔跑，但是她什麼都看不見，除了蕩漾到身旁的波紋給她帶來唯一的感知，連同剛才點亮的星空和屏幕全部熄滅，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她被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她清楚了情況以及大致進行到如此的原因，從不該有的慌亂中鎮定下來。
醒來的方式只有一個。
她深吸了口氣，起身轉向有水聲的方向，那裡是解決現狀的唯一方法。
她有很多事情不記得了，又有許多事情埋在了記憶的最深處，在機械裝置的保護下儀器也難以探測到，但身為合成人，聽從安排是她一生中的必然。
對於莉奧諾拉的話她沒有回答，每天來這裡次數最多的只有桑西，可桑西沒有告訴她任何關於安排的事情，更多的是想哄她開心卻沒什麼用的奇怪行為。
莉奧諾拉抬手點了下她的下巴，才轉頭看了眼從門口匆匆進來的研發員，好似安慰般說道：「不用擔心，他會給你安裝一個監視器，保釋期間要關注一下另一個你的情況，之後你就可以自由在這個基地里活動了。」她坦然將力場留出空，就當給研發員留了個門，「我相信派克斯看人的眼光，你現在就是我們的夥伴了，很高興認識你，伽瑪·暴風雪。」
她愣住，沒有把莉奧諾拉的話消化下去，目前遇到的人友好得不切實際，這種感覺是從來都沒有的，即使是從前的實驗室內，能掩蓋得很好的人一只手就能夠數過來。
她把被子褪到肩頭，抬頭望著走進來的研發員，不過落入她眼眸的身影仍舊是最遠處的大門外，那個和莉奧諾拉交談的人。
不知為何，這一次她沒有對進來的研發員產生恐懼，雖然那監視器是以前戴過的老舊型號，但她沒有注意到監視器的數據探口是何時進入到頭頂的接口裡的，按理說會有的不適和刺痛並沒有發生。以前被激活另一個人格參與實驗后，每次在身上有接口的地方接入各類數據傳輸工具的時候，哪怕分心的情況下總是有一下電擊的痛，然而這位研發員卻做到了絲毫沒有的觸感。
在看到莉奧諾拉衝過來時，她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給自己安裝監視器的研發員身上，此時此刻她才注意到研發員奇異的紅色眼眸，如果沒有猜錯，這絕對是混了外星人的血統。
「他叫風枯北，姓風枯，名字單字一個北，說錯了他會不開心。」莉奧諾拉替這兩個不願開口的人說出了介紹，同時亮出了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剪刀，抬手將伽瑪的頭擺正，「不要動，你的頭髮因為手術有點亂糟糟的，稍微剪一下就好了，傷口基本長好了頭髮也能蓋住了，差一點到肩頭的長度感覺更適合你一些，你覺得呢？」
伽瑪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只是咕噥著抬眸，繼續咬著嘴角看著頭髮被剪下來。她從離開培養倉的時候就是設定中的長發樣式，頂多簡單的扎一下便沒有更多的改變，或者說沒有來得及有自己的想法。
她的關注點不是在給自己剪頭髮的莉奧諾拉·李，或者安裝監視器的風枯北，從剛才開始，她知道那個叫桑西·派克斯的人就在門外。
當頭上的監視器啟動，她迫不及待站起來，可是監視器通過接口強行和獲取掃描大腦和機械裝置數據時造成的短暫失控差點讓她摔倒，幸好風枯北及時扶住，迅速地將她按了回去，不然會在這群不熟悉的人面前很難看一次。
只是，這次的眩暈有些不對勁。
身旁的人進入緩慢的凝滯狀態，她看到裝在天花板上的行動凝滯器被打開，而指向對象是除了她之外的其他職員。她慌了一下，行動凝滯器是對付不聽話的罪犯最好的工具，如果沒有使用在她的身上，那麼來的人是把她定位了目標，而會想要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
「貝塔……」她的聲音止不住顫抖起來，對於貝塔這個比她年長的暴風雪型號的合成人，一直以欺凌她為樂，更不用說先前被審問的遭遇。
「聽說你——」貝塔停頓了一下，從上到下打量著站起來靠著牆的伽瑪，嘴角漸漸勾出了笑容，用迂迴的方式靠近，「聽說你被無罪釋放了，而且明天開始正式加入廢墟進行工作了，是不是？你還真是個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歡迎的小可愛呢，讓姐姐來誇誇你如何？」
伽瑪搖著頭，緊緊貼在牆壁上，手指甲抓著堅硬的金屬表面，從貝塔的言語來看，接下來免不了要收到來自這位姐姐的友好問候。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減少，看著貝塔的她心慌得額頭出汗，找準時機多閃開貝塔伸過來的手，卻仍然被揪住。她被重重地壓在牆面上，臉頰擦在金屬上燒灼般的疼痛，按在她頭上的手沒有放鬆的意思，仍然繼續用力。
「你是他們製作出來的武器，怎麼會如此懦弱？先前在實驗室里殺人的時候不是很有風範的嗎？」貝塔貼近她的耳朵，肆意發笑的嘴角故意碰到她的耳廓，挑起她敏感的神經，「不過也好，這道門之外想讓你死的人不計其數，哪怕你再有開脫的借口，也改變不了那個叫澤塔的是另外一個你的事實。」
「貝……」她說話吃力，依然無望地掙扎，「你去……見了誰……」
「唔？被發現了？你真是無趣耶。」貝塔抓住她的頭髮，一把將她拎起來，「我勸你管好你的系統，禁止對我進行匹配。」
「那是自動的，我根本阻止不了。你不應該去見第七人的，一旦被其打開了殺戮開關就再也不能回頭了，不要像我一樣。」她奮力用腳尖踩到地面，雙手握住貝塔抓住自己頭髮的手，減少被拽掉的頭髮數量和頭皮的損傷。
貝塔平視著手中提著的伽瑪，笑容靜默地停滯在臉上。驀地，貝塔換手掐住她的喉嚨，把她舉高，「和你一樣？別做夢了，現在已經不是你當範例的時代了，哦，不對，你是個非常典型的反面教材，最後一批合成人都以你為『榜樣』呢。所以，能否告訴一下，到底怎樣才能合法地殺掉你？好歹給我一個也成為『榜樣』的機會呀，是不是？」
伽瑪說不出話，只有咽喉被扼住帶來的窒息，她和貝塔都是暴風雪型號，但貝塔作為純粹的軍用戰鬥型比科研型更具有力量和攻擊力，戰鬥性可以輕易徒手捏死一只科研型合成人，就像貝塔相對她做的那樣。
——明明都是試用機，但這種力量上的差異令人絕望。
她掙脫不出貝塔的手，任由雙手的用力抓撓卻在造成過多的呼吸困難，雙腳沾不到地面讓自身的體重也在慢慢地殺掉自己，上一次有類似的感覺還是在腦海里和另一個人格鬥爭的時候被淹入了水中，雖然沒有異物再嗆入肺里，可最需要的空氣都進不去是個極其糟糕的狀況。
——在打鬥這方面，她從來都沒有贏過。
似乎貝塔還在說著什麼嘲諷她的話，她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其中的一個字，大腦近乎停機，多餘的反抗基本做不出。
可能，真的要被貝塔殺死在獲得自由的前夜了。
她的一只手從貝塔的手上滑下來，黑暗正在一點點籠罩意識，即將降臨的死亡比預想中的溫柔，在痛苦從知覺里消失的時候，剩下的唯有緩慢蔓延全身的冰冷，和無比怡人的身心放空。
如果這就是死亡，的確比想象中的痛苦令人備受安慰。
「伽瑪……」
她心裡一驚，大量的空氣湧入了乾涸的肺里，脖子上的束縛瞬間一松讓她很重地跌在地上，猛烈的咳嗽喚醒了她全身的知覺。
定格的貝塔映入了她尚且模糊的視線，這個與行動凝滯器的效果不同，更像是一種構架的崩塌，周圍的人和事物正在碎片化，如同程序錯誤導致的圖像崩壞，讓她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不是真實的。
——那個聲音！
她起身，穿過了貝塔的殘影，那個喚醒自己的聲音就在門外，之前莉奧諾拉在和某個人說話的地方。
那一定是桑西。這個世界上只有桑西會在這種關頭出現，即使……
她加快了腳步，衝出了監禁區的門，一腳踏入黑暗的她絆倒了自己摔倒在淺水中，入口的苦味順著味蕾驚擾著神經讓她豁然清醒，原本如星夜的雙眸褪去墨色，而背景的純色里相應地閃耀出星光，留下清澈又有流動力的紫。
在這黑暗裡有了光亮后，她看到了想要尋找的人，那個奧莫坦人就站在距離她咫尺的地方。
「桑西……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她跌坐在淺水中，身旁的屏幕一一展開，系統的指數出現在屏幕上，腦海開始趨於進行完整的運行。
「小甜瓜，你需要醒過來了。」跪坐下來的桑西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向後滑到耳後，額頭的觸感是奧莫坦人應有的冰冷，讓她不禁抬起頭，「我需要你在我的身邊，小甜瓜，聽著我的聲音，求你醒過來。」
「……桑西，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抬起手去觸碰桑西的臉，卻探了個空，頓時慌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了……」
桑西不再發出聲音，她的手徒然的保持著姿勢，期望著不切實際的實體化。然而，她只能辨別著桑西的每個口型本該是怎樣的發音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望穿眼底的停滯在原地。
驟然的黑暗重新籠罩，清晰的水聲彷彿有人在奔跑，但是她什麼都看不見，除了蕩漾到身旁的波紋給她帶來唯一的感知，連同剛才點亮的星空和屏幕全部熄滅，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呼吸聲。她被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她清楚了情況以及大致進行到如此的原因，從不該有的慌亂中鎮定下來。
醒來的方式只有一個。
她深吸了口氣，起身轉向有水聲的方向，那裡是解決現狀的唯一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