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戰爭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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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21
在芙雷雅的魔鬼式指導下,艾力克每天都帶著新的傷出現在餐桌面前,發現這點的愛麗莎皇後派人打聽消息才知道,艾力克明天準備要前往諾爾城堡,參加討伐匈人的戰爭。

就在行軍的前一晚,皇帝陛下以及畢斯特正在書房討論事情的時候,愛麗莎突然打開門,氣沖沖地質問皇帝陛下。

「親愛的,讓艾力克參與討伐匈人的戰爭是怎麼一回事?」

「愛麗莎,我和畢斯特在討論重要的事情,我等等回到寢室在跟你解釋。」

「有什麼事情比艾力克的性命還重要!你現在就要跟我解釋清楚!」

「愛麗莎,你先冷靜一點,你這樣大聲說話會驚動到侍衛的。」

「皇后陛下,我和皇兄現在就是在討論這個問題,請您還聽一下我們的解釋。」

「艾力克一直向皇兄提出要參與戰爭的要求,皇兄才勉為其難的答應艾力克,如果艾力克跟芙雷雅決鬥若是獲勝,就讓他參加戰爭。」

「幾天前的決鬥,艾力克達成了皇兄提出的條件,所以我和皇兄正在想辦法,盡量讓艾力克不要受到戰爭的傷害。」

「那你們想到了什麼辦法?」

「我們打算由艾力克負責帶領皇宮裡最精銳的士兵,當然他們的任務不是要與匈人戰鬥,而是要負責保護艾力克。」

「除此之外,我還派遣了畢斯特以及左大臣一同前往,由左大臣負責想出討伐匈人的對策,而畢斯特則是領導另一支軍隊在艾力克的軍隊旁邊支應。」

「就算如此,我還是不希望我的孩子參加這麼危險的戰事。」

「愛麗莎,艾力克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再過幾個月他就十八歲,該為帝國盡一份心力。」

「皇后陛下,您就不需要太過擔心,我會讓艾力克平安歸來的。」

「我知道了,我就相信你們這一次,相信艾力克的能力。」

即使嘴巴上妥協了,愛莉莎皇后依舊皺著眉頭,懸著一顆擔憂的心離開了書房。

到了隔天,在軍隊出發之前,愛麗莎攔住了艾力克所乘坐的白馬。

「艾力克,你一定要去嗎?媽媽我很擔心你的安危。」

艾力克因為身上穿上一整套純白色且胸口有一隻由黃金鑲成獅子圖案的盔甲,整個人魁武了不少。下馬之後,艾力克站在皇後面前,讓皇后顯得十分嬌小。

「母親大人,您就不必為我擔心了。」

「皇后陛下,我會保護好王子殿下的。」
一樣穿著純白盔甲的芙雷雅走了過來。

「那就拜託你了,第一騎士團團長。」

「皇后陛下叫我芙雷雅就可以了,叫我第一騎士團團長實在是太拗口,而且我也聽不太習慣。」

「那麼芙雷雅,我們家艾力克就麻煩你照顧了。」

「是…是的!母親…,不…皇后陛下!」

「那麼母親大人,我們出發了。」

「皇后陛下要把艾力克交給我照顧…皇后陛下要把艾力克交給我照顧…皇后陛下要把艾力克交給我照顧…。」
聽到皇后陛下的話之後,芙雷雅整個人開始小小聲地喃喃自語,雙手還扶著自己的臉頰,既開心又害羞了起來。

「芙雷雅,你再拖拖拉拉,我們就把你丟下囉。」

「艾力克!你等我一下啦!」
芙雷雅立刻騎上自己的棕色馬匹跟在艾力克的旁邊。

皇后陛下則是看著兩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軍隊在經過諾爾城堡的沿途上,集結了所有經過的大城市的士兵還有糧食,等到快要到達諾爾城堡之前,已經有了三萬多的兵力。

「我們就要到諾爾城堡了,艾力克,你是不是開始害怕了。」

「我才不會害怕呢,倒是你一點都不擔心你父親得安危嗎?從援軍到達之前已經將近一個月,諾爾城堡不知道還撐不撐得住。」

「艾力克太小看我們這些北方長大的人了,我們可是從小就在嚴苛的環境下鍛鍊自己,區區的匈人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匈人不是也是在嚴苛的環境下生存嗎?這應該不算是優勢吧。」

「總…總而言之,我父親一定沒問題的,他可是擁有帝國北境要塞的稱號,絕對會守住諾爾城堡的。」

聳立在懸崖邊的諾爾城堡出現在眾人眼前,而城堡的中央冒出了一條常常的黑煙直達天際。

當眾人都在擔心諾爾城堡是否已經被攻陷的時候,芙雷雅卻異常冷靜地思考事情。

「芙雷雅,你怎麼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城堡冒煙了耶,冒煙了。」

「那是好事啊。只是我一直覺得有點怪怪的。」

「冒煙怎麼會是好事?」

芙雷雅看著諾爾城堡以及附近的景象,開始進入深層的思考模式,就連在一旁緊張焦慮的艾力克所說的話都沒有聽到。

「我終於知道哪裡怪怪的了,今年秋天怎麼會沒有下雪?平常這個日子,諾爾城堡附近應該都早就佈滿了白白的雪,今年竟然連一片雪花都沒有降下來。」

「比起城堡的安危,你竟然更在意有沒有下雪?」

「艾力克就是太大驚小怪,我們到達城堡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當軍隊到達諾爾城堡的門口時,看守西門的一名士兵急急忙忙地跑進城堡裡面通報。過了不久,一名臉紅通通,充滿酒氣味的半禿頭大鬍子男跑了出來。

「寶貝女兒,你可終於來了,給爸爸抱抱!」

看到這可怕的景象,芙雷雅的坐騎立刻調頭逃跑,皮斯卡則是拚命的追在後面。

「不要看到爸爸就逃走啊!」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皮斯卡就不慎跌倒,整個人還翻了好多圈。

「停下來!」
看到皮斯卡摔倒後,芙雷雅拉緊韁繩讓馬匹停止,隨後趕到皮斯卡的旁邊,並下馬扶皮斯卡起來。

「父親大人,現在正值戰事,不要老是喝醉酒。」

「我喝醉一樣可以上戰場殺敵,而且這一個月的大大小小戰役,父親我可是全部都獲勝呢!哈哈哈。」

「所以城堡裡面的煙果然是…。」

「是我這在烤一頭大山豬,昨天村子裡的村民送過來慰勞我們的,足足有三倍,不對,有十倍的人那麼大,總共要五個強壯的村民才抬的起來,父親我一個人就把他舉起來,架在營火上面烤了。」

「果然是這樣。」

「話說,父親大人,今年秋天怎麼沒有下雪?」

「經你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是如此,難怪今年喝起酒來,我總是滿頭大汗。」

「不要一直在外面說話,大家一起進城堡來享用大山豬。」

進到城堡裡面,整個空氣都充滿了歡笑,就連負責查看橋的另一頭的士兵都十分鬆懈,完全感覺不出來這裡正在打仗。

「皮斯卡伯爵,帝國派遣三萬多的大軍前來,看到你們這個樣子,大家的心裡應該都不好受。」

「艾力克殿下,我們北方軍向來都是這樣,活著的時候就要大肆的狂歡,因為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明天的戰鬥中喪失自己的性命。」

「皮斯卡大哥就是這樣子的人,先前跟著你父皇東征西討的時候,你父皇也是常常責罵他沒有緊張感,直到有一次,皮斯卡大哥直接強行把皇兄灌醉之後,皇兄就再也回不去了,每次打仗之前就他們兩個人喝得最醉,玩得最瘋。」

「哈哈哈,沒錯。好懷念以前跟皇帝陛下一起喝酒的日子啊。」

「艾力克殿下,我也覺得我們的三萬多大軍也該好好的放鬆一下,行軍這麼長一段距離,想必士兵們也都有些疲憊,不如先讓大家放送一下心情,等到後天,軍隊再一起去收復丟掉的雷諾斯城堡。」

「既然左大臣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

「這麼作就對了!」

「各位遠道而來的兄弟們,今天大家就盡情狂歡,啤酒我們這裡多的是,不需要客氣。」

「我們這裡可是有三萬個弟兄,這裡的啤酒真的足夠嗎?」

「我這就派人到附近的村莊去收購,大家不需要擔心。」

頓時,整座城堡就像是已經打了勝仗一樣,所有人都不停的大吃大喝,就這樣持續到晚上。除了看守城門和緊戒敵人的幾十名士兵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喝得爛醉,睡成一團了。

「你在這裡啊,怎麼不跟著大家一起喝酒呢?」

「我想在這裡觀看敵人有沒有要來攻擊這座城堡。」

「就算大家都喝醉了,今天要負責看守城堡的士兵也不會怠慢職守一起爛醉的。而且你看,我可從來沒看過我們看守城堡的士兵有這麼認真嚴肅過,每個都站的直挺挺的看著前方,都是因為你在這裡,才讓他們都這麼緊張。」

「這樣才是正確的。」

「你們都退下吧!這裡我跟艾力克王子兩個人負責就可以了。」

「芙雷雅大人,這樣真的可以嗎?」

「芙雷雅,你瘋了嗎?怎麼可以隨意讓守衛的士兵離開自己的崗位。」

「沒關係的,你們趕快退下!」
芙雷雅用相當認真的眼神瞪著這群不知所措的士兵,讓他們不得不接受這樣無理的命令。

「既然芙雷雅大人都這麼說,屬下們知道了。」

「芙雷雅,你怎麼可以這樣做,萬一匈人偷襲過來怎麼辦?」

「現在天色這麼暗,就算匈人摸黑偷襲,在城堡的頂端應該也什麼都看不到才對。防止匈人偷襲是負責看守東門士兵的工作,我們這裡只需要觀看匈人大軍有沒有舉火把要在夜裡攻擊城堡的舉動。」

「艾力克的眼睛應該不會糟糕到連一堆火把都看不清楚吧!」

「那我應該到東門去,這樣東門的士兵也會更加謹慎。」

「艾力克真是太過緊張了,第一次上戰場就這樣緊張兮兮的,以後怎麼辦。而且我都已經解散其他的守衛,就在這裡一起站崗吧,我陪你。」

「我才沒有緊張呢!」

「就聽你的話,我們兩個就一起在這裡戒備。」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城堡的頂端好一陣子,芙雷雅每隔一小段時間,就假借活動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像艾力克靠近。

「艾力克。」

「?」

「你會不會冷啊?」

「就算今年沒有下雪,北方這裡的晚上溫度還是比在王都那低許多。」

「我不會覺得冷。」

「是…這…樣…啊。」
芙雷雅一邊走到艾力克的後面,一邊脫下自己的鐵手套。

「那這樣會不會冷呀!」
芙雷雅將自己冰冷的雙手放到艾力克的脖子上。

「芙雷雅!」
艾力克因為被芙雷雅冰冷的雙手嚇到,身體突然縮了一下,隨後抓住了芙雷雅的手,大喊芙雷雅的名字。

「跟你開一個小玩笑,不要生氣嘛。」
艾力克的舉動讓芙雷雅有點嚇到。

隨後艾力克轉向芙雷雅,然後握住他的雙手。

「你的手這麼冰冷,快點到城堡裡面取暖。」

「我不要緊的,我想要在這邊跟你一起…戒備匈人。」

「這樣的話,我用我的手來幫你的手取暖吧!」
艾力克也脫下自己的鐵手套,並將芙雷雅的雙手溫柔的包裹著。

艾力克這個善意的舉動讓芙雷雅整個臉都紅了起來,心跳開始劇烈加速,手心也緊張地開始冒汗。

「太好了,你的手也開始慢慢暖和起來了。」

「我去下面拿一些熱酒上來!艾力克在這裡等我一下!」
深怕自己因為緊張過度流手汗的事情被艾力克發現,芙雷雅趕緊抽開自己的雙手,找個理由讓自己稍微遠離一下艾力克,緩和自己的情緒。

「芙雷雅,等一…。」

過了十分鐘左右,芙雷雅左右手各拿了一杯熱酒上來。

「芙雷雅,其實不需要拿我的份,我對酒沒什麼抗性的說。」

「這只是一般的水果酒然後把他加熱而已,不太會有什麼酒味,而且還甜甜的,蠻好喝的,你不嘗試看看嗎?」

「可是我真的不太會喝酒。」

「我其實也不太會喝酒,但還是喝一點點比較好,暖和一下身體,晚上可是會越來越冷喔。」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稍微喝一些。」

芙雷雅將右手的水果酒遞給了艾力克,並心裡這麼策畫著。

等等藉著不勝酒力的這個理由,倒進艾力克的懷中,平常這麼強悍的我,如果稍微表現柔弱點,一定可以在艾力克心目中加分。

芙雷雅雙手捧著酒杯,細細地喝著。艾力克則是盯著酒杯看了一陣子,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喝了幾口。

「我真的是不太會喝酒呢,才喝幾口而已,好像就有一點醉了。」
芙雷雅慢慢地接近艾力克,最後將整個身體靠在艾力克的身上。

「芙雷雅。」

「怎麼了?」

艾力克突然整個人撲向了芙雷雅,然後雙手抱住了他。

艾力克難道打算趁自己也稍微有些醉意的時候像我表白嗎?

正當芙雷雅這麼想的時候,艾力克施加在芙雷雅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最後還將芙雷雅撲倒在地上。

「艾力克,我們現在在戰場上,這麼作會不會太大膽了一些。」

對於芙雷雅的話,艾力克並沒有用任何語言作回應,而是用睡著時所發出的鼾聲。

「艾力克是個笨蛋!」

查覺到艾力克已經睡著的芙雷雅,生氣的大叫著。過沒多久,芙雷雅叫下一批負責看守的士兵將艾力克送回房間,自己也氣沖沖地回自己的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