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道 豬血糕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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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7-05
在回去的路上，簡一直搖搖晃晃的，這讓牛肇宇十分擔心，於是便揹起了簡，而簡雖然一度拒絕，但最後還是乖乖地讓他揹了。
「你還可以嗎？」牛肇宇這麼問。
「嗯，還行，只不過這太陽實在是太刺眼了。」簡說，儘管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但金黃色的餘暉依舊刺眼。「唉，都這個年紀了，居然還要讓人揹，實在是太羞恥了……」
「……還有精神去在意麵子，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牛肇宇開玩笑地說，他利用這種方式，一方面是想要讓簡心情好一些，另一方面則是讓自己分散注意力，才不會一直想著自己背上、手上所感受到的柔嫩觸感，和後頭那股淡淡的幽香。
「不行嗎？」簡抱緊了牛肇宇的脖子，這讓兩人貼得更緊密，也讓牛肇宇發現到簡身材嬌小歸嬌小，但卻意外地很有料。「你對救命恩人是這種態度啊，不應該是要感謝我嗎？」
「呃……啊！要不我們回我家，我們把那包豬血糕給煮了，順便讓你補點血。」牛肇宇為了能讓自己維持理性，不要一直想著從簡身上傳來的香氣，便連忙這麼說。
「……你是不是以為每次只要提吃的，我就會乖乖上當？」簡先是沉默了一會，之後才用低沉的聲音這麼說：「我要豬血糕三吃，油炸、清蒸和滷過的。」
「遵命，你就好好期待吧。」聽到簡這麼說，牛肇宇忍不住微微一笑，忽然間，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期待著下廚，這讓他相當驚訝，這種感覺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
「好了，該怎麼做呢？」回到了店裡，牛肇宇捲起了袖子、拿出了豬血糕，並喃喃自語著：「雖然剛剛那麼說，但她身體那麼虛弱，還是別吃炸的比較好吧……」
這是他第一次在做菜前會那麼猶豫，因為以往煮菜不是給店裡的客人，就是給自己或家人吃。在店內賣的都已經有習慣的份量和做法了，而做給自己或家人的話，他常常都是隨便做一做，不過對於簡這個救命恩人，他不想隨便。
「唔嗯嗯……」他看了看廚房裡有的食材，看到了薑、蒜、九層塔等這些基本的辛香料，也看到了醬油、麻油、醬油膏這些調味料等等。
「……好！」牛肇宇想了想，並總算決定了要怎麼料理豬血糕，隨後就開始動起手來。
他俐落地將蒜去頭去尾，切成蒜片，順手也把薑切片，把豬血糕切成菱形，又取了同樣份量的醬油、麻油和醬油膏調和在一起，變成醬汁。
之後倒油、熱鍋，把蒜薑丟進去，入鍋的同時發出了劈啪的清脆響聲，牛肇宇翻炒了一下，讓蒜薑飄出了香味。
「雖然應該要先煮一下豬血糕的……不過上一次給簡吃的是滷的，這次就故意把口感做得硬一點好了。」牛肇宇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將切好的豬血糕丟入鍋中，炒勻後又倒入調好的醬汁。
一股香氣很快就瀰漫了出來，牛肇宇最後用手撕下了九層塔，丟入鍋中作為最後的點綴，之後就倒入盤中，端了出去。
「久等了，這是豬血糕三吃的第一道──三杯豬血糕。」牛肇宇這麼說。
簡端詳著這道菜，眼睛睜大，眼神中充滿著好奇。「這是什麼？」她這麼問：「雖然長得和上一次的很像，但味道卻完全不一樣，有點像羅勒，但又不完全是，而且還有其他的氣味……」
「你鼻子真靈。」牛肇宇十分欽佩地說：「這叫九層塔，雖然也是羅勒，但和西餐常用的甜羅勒是不同種類，而且九層塔富含維生素B群，可以消除疲勞，我想這比炸的豬血糕更適合現在的你。」
「……謝謝你為我著想。」簡微微一笑，又問：「那麼其他氣味呢？」
「是醬油、麻油和醬油膏的氣味。」牛肇宇解釋，說：「這也是三杯的由來，三種調味料各一杯，雖然我沒加到那麼多就是了，三杯的氣味會更有層次，不過可能不像滷得那麼入味，所以最好趁熱吃。」
「我明白了。」簡夾起了一塊還在冒煙的豬血糕，配著九層塔，吹了吹之後，就放入了口中。
之後她瞪大了眼，很快地就又夾起第二塊，不顧還在冒煙，就又放入了嘴裡。
「喂，別吃那麼快，小心燙……等、等一下！不用那麼用力拍我！」牛肇宇這麼說，並伸手擋著簡的拍打。「我那邊有傷……好痛啊！」
「……太好吃了吧！」在好不容易吞下了豬血糕後，簡這麼大聲地叫了起來。「醬汁的味道和九層塔的香氣混合起來，配著原本就有嚼勁的豬血糕一起吃更是剛好，真想再來一瓶啤酒啊！」
「別喝啊，雖然知道你是吸血鬼，不過別人看到穿著制服的學生在我們店裡喝酒的話會很麻煩的。」牛肇宇先這麼警告，才又說：「不過，看到你吃得那麼開心實在太好了，這樣子有恢復體力嗎？」
「嗯。」簡露出幸福的表情，用力地點了點頭，之後又說出了一件讓牛肇宇吃驚的事實。「這就是我之所以假裝學生，轉學到這所學校的原因啊，就是為了這一味！能品嚐這樣的美食實在太好了。」
「……吸血鬼都是這麼貪吃的嗎？」牛肇宇抓了抓頭，這麼問，而簡則是說：「沒辦法，畢竟我不能吸血，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補充血液啊。」
「啊……對不起。」牛肇宇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不過簡卻說：「不要，不原諒你。」
「什……」「所以快點把另外兩道給端上來吧，我很期待喔。」說完後，簡微微一笑，讓牛肇宇突然莫名感覺到一股燥熱充斥著全身，過了一會，他才了解到感到燥熱的原因。
那是因為他燃起了鬥志，而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做菜而有這種感覺了。
※
「那麼，我就先回去囉。」吃完了豬血糕，簡站在店門口，對牛肇宇這麼說。
「真的不用送你回去嗎？」牛肇宇也跟著走了出來。
但是簡卻搖了搖頭。「我已經沒問題了，放心吧。」她說：「就在隔壁不是嗎？況且你還要在店裡幫忙吧。」
「是沒錯啦……」牛肇宇抓了抓頭，他不想讓爸媽擔心，所以才決定把打架這件事給隱藏起來。「好吧，如果有什麼狀況的話，就隨時打給我……啊。」
說完後，牛肇宇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已經壞了，而簡見到後，則是微微一笑。「我也沒有手機，下次一起去買吧。」她這麼說。
「好。」牛肇宇點點頭，並揮揮手，目送簡的身影消失在隔壁，才又走回了店內。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打從他走出店裡頭開始，就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聲音這麼說著，但很快地就消散在夜空之中。
「你還可以嗎？」牛肇宇這麼問。
「嗯，還行，只不過這太陽實在是太刺眼了。」簡說，儘管現在已經接近黃昏，但金黃色的餘暉依舊刺眼。「唉，都這個年紀了，居然還要讓人揹，實在是太羞恥了……」
「……還有精神去在意麵子，看來是沒什麼問題。」牛肇宇開玩笑地說，他利用這種方式，一方面是想要讓簡心情好一些，另一方面則是讓自己分散注意力，才不會一直想著自己背上、手上所感受到的柔嫩觸感，和後頭那股淡淡的幽香。
「不行嗎？」簡抱緊了牛肇宇的脖子，這讓兩人貼得更緊密，也讓牛肇宇發現到簡身材嬌小歸嬌小，但卻意外地很有料。「你對救命恩人是這種態度啊，不應該是要感謝我嗎？」
「呃……啊！要不我們回我家，我們把那包豬血糕給煮了，順便讓你補點血。」牛肇宇為了能讓自己維持理性，不要一直想著從簡身上傳來的香氣，便連忙這麼說。
「……你是不是以為每次只要提吃的，我就會乖乖上當？」簡先是沉默了一會，之後才用低沉的聲音這麼說：「我要豬血糕三吃，油炸、清蒸和滷過的。」
「遵命，你就好好期待吧。」聽到簡這麼說，牛肇宇忍不住微微一笑，忽然間，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期待著下廚，這讓他相當驚訝，這種感覺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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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怎麼做呢？」回到了店裡，牛肇宇捲起了袖子、拿出了豬血糕，並喃喃自語著：「雖然剛剛那麼說，但她身體那麼虛弱，還是別吃炸的比較好吧……」
這是他第一次在做菜前會那麼猶豫，因為以往煮菜不是給店裡的客人，就是給自己或家人吃。在店內賣的都已經有習慣的份量和做法了，而做給自己或家人的話，他常常都是隨便做一做，不過對於簡這個救命恩人，他不想隨便。
「唔嗯嗯……」他看了看廚房裡有的食材，看到了薑、蒜、九層塔等這些基本的辛香料，也看到了醬油、麻油、醬油膏這些調味料等等。
「……好！」牛肇宇想了想，並總算決定了要怎麼料理豬血糕，隨後就開始動起手來。
他俐落地將蒜去頭去尾，切成蒜片，順手也把薑切片，把豬血糕切成菱形，又取了同樣份量的醬油、麻油和醬油膏調和在一起，變成醬汁。
之後倒油、熱鍋，把蒜薑丟進去，入鍋的同時發出了劈啪的清脆響聲，牛肇宇翻炒了一下，讓蒜薑飄出了香味。
「雖然應該要先煮一下豬血糕的……不過上一次給簡吃的是滷的，這次就故意把口感做得硬一點好了。」牛肇宇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將切好的豬血糕丟入鍋中，炒勻後又倒入調好的醬汁。
一股香氣很快就瀰漫了出來，牛肇宇最後用手撕下了九層塔，丟入鍋中作為最後的點綴，之後就倒入盤中，端了出去。
「久等了，這是豬血糕三吃的第一道──三杯豬血糕。」牛肇宇這麼說。
簡端詳著這道菜，眼睛睜大，眼神中充滿著好奇。「這是什麼？」她這麼問：「雖然長得和上一次的很像，但味道卻完全不一樣，有點像羅勒，但又不完全是，而且還有其他的氣味……」
「你鼻子真靈。」牛肇宇十分欽佩地說：「這叫九層塔，雖然也是羅勒，但和西餐常用的甜羅勒是不同種類，而且九層塔富含維生素B群，可以消除疲勞，我想這比炸的豬血糕更適合現在的你。」
「……謝謝你為我著想。」簡微微一笑，又問：「那麼其他氣味呢？」
「是醬油、麻油和醬油膏的氣味。」牛肇宇解釋，說：「這也是三杯的由來，三種調味料各一杯，雖然我沒加到那麼多就是了，三杯的氣味會更有層次，不過可能不像滷得那麼入味，所以最好趁熱吃。」
「我明白了。」簡夾起了一塊還在冒煙的豬血糕，配著九層塔，吹了吹之後，就放入了口中。
之後她瞪大了眼，很快地就又夾起第二塊，不顧還在冒煙，就又放入了嘴裡。
「喂，別吃那麼快，小心燙……等、等一下！不用那麼用力拍我！」牛肇宇這麼說，並伸手擋著簡的拍打。「我那邊有傷……好痛啊！」
「……太好吃了吧！」在好不容易吞下了豬血糕後，簡這麼大聲地叫了起來。「醬汁的味道和九層塔的香氣混合起來，配著原本就有嚼勁的豬血糕一起吃更是剛好，真想再來一瓶啤酒啊！」
「別喝啊，雖然知道你是吸血鬼，不過別人看到穿著制服的學生在我們店裡喝酒的話會很麻煩的。」牛肇宇先這麼警告，才又說：「不過，看到你吃得那麼開心實在太好了，這樣子有恢復體力嗎？」
「嗯。」簡露出幸福的表情，用力地點了點頭，之後又說出了一件讓牛肇宇吃驚的事實。「這就是我之所以假裝學生，轉學到這所學校的原因啊，就是為了這一味！能品嚐這樣的美食實在太好了。」
「……吸血鬼都是這麼貪吃的嗎？」牛肇宇抓了抓頭，這麼問，而簡則是說：「沒辦法，畢竟我不能吸血，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補充血液啊。」
「啊……對不起。」牛肇宇這時才注意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歉，不過簡卻說：「不要，不原諒你。」
「什……」「所以快點把另外兩道給端上來吧，我很期待喔。」說完後，簡微微一笑，讓牛肇宇突然莫名感覺到一股燥熱充斥著全身，過了一會，他才了解到感到燥熱的原因。
那是因為他燃起了鬥志，而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做菜而有這種感覺了。
※
「那麼，我就先回去囉。」吃完了豬血糕，簡站在店門口，對牛肇宇這麼說。
「真的不用送你回去嗎？」牛肇宇也跟著走了出來。
但是簡卻搖了搖頭。「我已經沒問題了，放心吧。」她說：「就在隔壁不是嗎？況且你還要在店裡幫忙吧。」
「是沒錯啦……」牛肇宇抓了抓頭，他不想讓爸媽擔心，所以才決定把打架這件事給隱藏起來。「好吧，如果有什麼狀況的話，就隨時打給我……啊。」
說完後，牛肇宇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已經壞了，而簡見到後，則是微微一笑。「我也沒有手機，下次一起去買吧。」她這麼說。
「好。」牛肇宇點點頭，並揮揮手，目送簡的身影消失在隔壁，才又走回了店內。
然而，他並沒有發現，打從他走出店裡頭開始，就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聲音這麼說著，但很快地就消散在夜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