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根羽毛 結盟
本章節 3516 字
更新於: 2018-07-02
這種時候是告白的好時機嗎？其實我不知道。
我的臉燙的像火爐，酸酸甜甜的幸福感在胸口爆開，化做暖流流竄過全身。「秦、秦颺……」我口乾舌燥，忘記如何說話。
「沒關係，妳不用馬上回答我，我只是一時……」他慌亂地想解釋。
我趕緊澄清。「不是的！」我緊張的說。「我、我很高興！」
原來小說中說告白會結巴是真的。
「謝謝妳。」秦颺微傾向前，手指拂過我的頭髮。
一股冰冷感自我脊椎竄上，有點像是觸電。是危險的前兆。「秦颺！離開這裡！」我尖叫，猛力將秦颺往外一推。
一道雷劈中我身後的樹。
§
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撲鼻的血腥味，手上沾染上黏稠的液體，濕滑的感覺令人熟悉。
點點熒光在黑暗中浮現。
框啷。
手中的鐵棒滑落地上，和地面接觸的聲音劃破了一切的寂靜。
模糊不清的龐然大物，一動也不動的倒在前方不遠處。
啪噠──啪噠──啪噠──
遠方的跑步聲逐漸接近。
細瘦的人影有些高，應該是個成人吧。
身為人母特有的哀號聲響起，因憤怒而轉為歇底斯理。
妳為什麼殺我兒子？妳為什麼殺我兒子！
尖銳的哭喊聲刺穿了我的茫然。
抬起雙手，上面沾滿了腥紅的鮮血。
阿阿，我想起來了。
這是我同學的血。
我殺了人。殺了眼前的這名同學。
用鐵棒，無情的……敲擊下去。
妳這個女巫，妳這個怪物！
這是他最後一次羞辱我了，用那豬般的嘴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次又一次，麻木的重複著這句話。
我明白，寬恕這兩個字永遠都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潔艾兒！妳這個殺人犯！
§
我醒來時，頭痛的要命。感覺像是有人把我的頭浸入冰水中再反覆敲打。
我的身上蓋著一件毛毯，身體和頭下也都墊了毛毯。我的頭上是漆黑的洞頂，洞外下雨的聲音清晰可見。我坐起身，全身感覺像被針灸，又像是有螞蟻在身上爬……越想越噁心。再次夢到以前的那段往事讓我的心情直墜谷底。那是我心中永遠都不會癒合的傷疤。
秦颺在我身旁沉沉的睡著，黑髮凌亂的遮住半邊臉。奇異的是，他的臉似乎有點透明……
「妳醒了。」修舞渢出現在我的另一邊，嚇了我一跳。
「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記得一道雷劈中我身後的樹，我的眼前爆出一陣白光，接著便失去意識了。我望向洞外，雷聲與閃電伴隨著滂沱大雨，綠色的雨水在洞口匯集成小水漥。愛爾蘭和冥悠沉默不語的瞪著外面，邢軒和雅維娜蜷縮在毛毯中休息。洞裡更遠的地方還有一座毛毯山，回答了我對於毛毯來源的疑問。
「妳被通過樹的雷擊中後，便失去了呼吸心跳。秦颺緊急幫妳做心肺復甦術。」修舞渢偷瞄了我一眼，想看我有什麼反應。見我沒有任何錶情，她便繼續說：「你可真是洪福齊天，三分鐘就活過來了，要是沒有秦颺妳早就化為白光掰掰了。我看到雷時知道即將下雨，便催促大家往上遊走，來到這個山洞。」
我看向秦颺，突然發現他的手臂上佈滿了細小的疤痕，有點類似老鼠抓傷的痕跡。「那些疤痕是？」
「他為了救妳走得比較晚，又要防止妳被雨淋到，結果被雨淋到的地方就變成那樣了。還有……唔……」修舞渢猶豫的指著我的胸口。我驚訝的發現胸口的釦子被解開，露出白色翅膀的一部分。
我迅速的扣上扣子，緊張的看著她。「只有妳看到嗎？」
「秦颺是為了幫妳做心肺復甦術才解的，妳的組別應該只有我和他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修舞渢要我放心，接著又笑了一下。「因為我們是朋友嘛。現在大概是晚上八點多，還沒廣播。我先去休息囉！」接著她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看像秦颺，他還在睡，而且嘴角泛起了小小的微笑。我的視線不自禁的移到他那有著完美弧線的嘴唇，以及穩定起伏的胸膛。
好想……知道他的組別。
「潔艾兒？」好死不死秦颺就在此時睜開雙眼，然後又正好看見我伸出去一半的手。「妳想知道我的組別？」
我羞愧地收回手。
秦颺嘆了口氣。「想看就看吧，畢竟我也看了妳的。」
「……我很抱歉。」我覺得秦颺不生氣的時候比較可怕。
「那……閉上眼睛。」
「欸？」他提出的奇怪要求使我忐忑不安。
「閉上眼睛。」他又重複了一遍，這次的語調更為堅持。
我遵循他的話閉上眼，感覺到秦颺溫柔的抓住我的肩，接著一個軟軟的東西觸碰到我的唇，有著檜木的香味，又十分乾燥。該不會是我心裡想的東西……
我睜開眼睛，證實了我的猜測。碰觸我的是秦颺的唇！
秦颺緩緩的放開我，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就這樣呆坐在那裡。秦颺的眼角閃著笑意。「處罰完畢。」
「處、處罰？」我差點嗆到。「這是處罰？」我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初吻就被奪走了！
秦颺把我拉進他懷中，他身上有著檜木的香味和微微的汗味，胸膛溫暖結實。「沒錯，是處罰。」他理直氣壯的說。
「好吧。」我咕噥道。既然我接受了他的告白，我們也算是名義上的情侶了吧。接吻對於情侶來說似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就在這時，國歌響起。
「哇塞！今天真是個精彩的一天。狼團和多莉絲盟發生了一場精彩的戰鬥！今日死亡五人，脫離四人，誤殺一名。另外好心提醒各位，現在下的雨水含有劇毒，提醒您雨停後溪水喝了是會死人的！我是派希，明天九點見！」廣播結束後，我才曉得大事不妙了。
他們截斷了我們的水源。
「糧食組清點一下食物！另外請其他人都到我這裡集合。」在眾人開始恐慌前，修舞渢便立刻掌控全局。從她能在災難發生後便迅速召集大家這點來看，修舞渢無疑是個天生的領導者。
下雨讓酷熱的天氣稍微降溫。寒冷的夜晚已經降臨，而且又沒有營火取暖，因此大家都裹著毛毯集合，尤其是……秦颺還把我抱在懷中。
「今天因為有不少人脫離，所以糧食尚且還充足，水則還有四瓶，大約能再撐二到三天。官方一定是希望遊戲快點結束，以舉辦第二輪淘汰。」冥悠報告。
「不好意思。」就在修舞渢準備開始下達指令時，洞穴門口傳來了清脆悅耳的聲音。「我們是銀音盟，請問能和你們結盟嗎？」
§
領頭的是一名少女，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銀眸帶著少許的嚴肅，黑色的頭髮光滑如絲綢。他們總共有五人，有些人眼中閃著不安。
「報上名字。」修舞渢說道，手中的劍閃著陰森的光。
「我是銀奈，這是潔西卡˙伊凡、蘭斯、史塔克˙福爾摩斯、道奇和黛琍，我們是銀音盟。」銀奈的氣勢一點也不因修舞渢威脅性的動作而減少。
「你要怎麼保證妳的隊員不會傷害我們？」修舞渢冷冷地說。
「那妳又要怎麼保證妳的隊員不會傷害我們？」銀奈反駁。
「這樣吧，守夜時派兩人。一個妳們盟的，一個我們的。」修舞渢提出。
「成交。」雙方握手。
雙方的首領達成共識後，氣氛才逐漸緩和了下來。
潔西卡˙伊凡走向正在整理食物的冥悠，兩人很快就聊開了。她海水綠般的雙眸彎成眉月狀，黑髮順著肩膀垂下。我記得狼團也有一個姓伊凡的，叫……什麼來著？噢對，叫克萊拉。克萊拉˙伊凡，殺死維奧拉的兇手。望著那笑得如此開心的臉龐，我實在無法把她和克萊拉聯想在一起，也許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蘭斯及黛琍正在用毛毯幫大家準備床鋪。蘭斯冰藍色的瞳眸隱約閃著些許厭煩，因為他過間的金髮一直和毛毯起靜電。一旁的黛琍努力忍著笑，棕眼中的笑意幾乎都快溢出來。蘭斯不滿的低吼了幾句，但無論他如何嘗試，黛琍的咖啡色長髮就是不會起靜電。我意外發現黛琍的膚色是異於常人的蛋奶茶色，有種東方美人特有的氣質。
在距離我不遠處的陰暗角落中，一名黑髮少年抱膝坐在那裡。是史塔克˙福爾摩斯。
不只是頭髮，他連眼睛都是如深淵般的黑。他整個人就這樣完美的融合在黑暗中。若不是我眼尖，我可能壓根兒不會注意到他。
看來我們兩個盟應該會相處得很好吧。我在心中暗自期許。
「潔艾兒？」就寢前，秦颺突然叫我的名字。
「恩？」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睡我旁邊。」秦颺當著大家的面宣告自己的主權。愛爾蘭竊笑，邢軒摀嘴，但很明顯的也在笑。
「誒……好。」我的臉一定紅得像一顆蘋果。
經過五天的戰鬥，我覺得我的體能已經逼近極限了。換我守夜時，我絲毫不認為自己有睡到。洞外依然下著濛濛細雨，可能到早上都不會停。我和道奇一起守夜，他是一名有著細長鳳眼的綠眸男孩，前額的瀏海幾乎把眼睛蓋住。幾分鐘後，我赫然發現道奇竟然已經夢周公去了……真不知道銀音盟有為什麼這種豬隊友還可以撐到今天。
望著漆黑的夜空，讓我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恍神了起來。就在我迷迷糊糊時，一把劍抵在我的背上。我瞪大眼睛，動也不敢動。不可能，雖然我守得迷迷糊糊，但是我一直盯著洞口，完全沒有人進來過！難道是……
「潔艾兒，我們……是朋友對吧？朋友的意義不就是幫助對方達成夢想嗎？請妳……為我犧牲。」修舞渢的聲音微微顫抖，但手中的劍卻握得異常的穩。
──朋友，是什麼？
──友情，又是什麼？
是背叛，徹底的背叛。
我的臉燙的像火爐，酸酸甜甜的幸福感在胸口爆開，化做暖流流竄過全身。「秦、秦颺……」我口乾舌燥，忘記如何說話。
「沒關係，妳不用馬上回答我，我只是一時……」他慌亂地想解釋。
我趕緊澄清。「不是的！」我緊張的說。「我、我很高興！」
原來小說中說告白會結巴是真的。
「謝謝妳。」秦颺微傾向前，手指拂過我的頭髮。
一股冰冷感自我脊椎竄上，有點像是觸電。是危險的前兆。「秦颺！離開這裡！」我尖叫，猛力將秦颺往外一推。
一道雷劈中我身後的樹。
§
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撲鼻的血腥味，手上沾染上黏稠的液體，濕滑的感覺令人熟悉。
點點熒光在黑暗中浮現。
框啷。
手中的鐵棒滑落地上，和地面接觸的聲音劃破了一切的寂靜。
模糊不清的龐然大物，一動也不動的倒在前方不遠處。
啪噠──啪噠──啪噠──
遠方的跑步聲逐漸接近。
細瘦的人影有些高，應該是個成人吧。
身為人母特有的哀號聲響起，因憤怒而轉為歇底斯理。
妳為什麼殺我兒子？妳為什麼殺我兒子！
尖銳的哭喊聲刺穿了我的茫然。
抬起雙手，上面沾滿了腥紅的鮮血。
阿阿，我想起來了。
這是我同學的血。
我殺了人。殺了眼前的這名同學。
用鐵棒，無情的……敲擊下去。
妳這個女巫，妳這個怪物！
這是他最後一次羞辱我了，用那豬般的嘴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次又一次，麻木的重複著這句話。
我明白，寬恕這兩個字永遠都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潔艾兒！妳這個殺人犯！
§
我醒來時，頭痛的要命。感覺像是有人把我的頭浸入冰水中再反覆敲打。
我的身上蓋著一件毛毯，身體和頭下也都墊了毛毯。我的頭上是漆黑的洞頂，洞外下雨的聲音清晰可見。我坐起身，全身感覺像被針灸，又像是有螞蟻在身上爬……越想越噁心。再次夢到以前的那段往事讓我的心情直墜谷底。那是我心中永遠都不會癒合的傷疤。
秦颺在我身旁沉沉的睡著，黑髮凌亂的遮住半邊臉。奇異的是，他的臉似乎有點透明……
「妳醒了。」修舞渢出現在我的另一邊，嚇了我一跳。
「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記得一道雷劈中我身後的樹，我的眼前爆出一陣白光，接著便失去意識了。我望向洞外，雷聲與閃電伴隨著滂沱大雨，綠色的雨水在洞口匯集成小水漥。愛爾蘭和冥悠沉默不語的瞪著外面，邢軒和雅維娜蜷縮在毛毯中休息。洞裡更遠的地方還有一座毛毯山，回答了我對於毛毯來源的疑問。
「妳被通過樹的雷擊中後，便失去了呼吸心跳。秦颺緊急幫妳做心肺復甦術。」修舞渢偷瞄了我一眼，想看我有什麼反應。見我沒有任何錶情，她便繼續說：「你可真是洪福齊天，三分鐘就活過來了，要是沒有秦颺妳早就化為白光掰掰了。我看到雷時知道即將下雨，便催促大家往上遊走，來到這個山洞。」
我看向秦颺，突然發現他的手臂上佈滿了細小的疤痕，有點類似老鼠抓傷的痕跡。「那些疤痕是？」
「他為了救妳走得比較晚，又要防止妳被雨淋到，結果被雨淋到的地方就變成那樣了。還有……唔……」修舞渢猶豫的指著我的胸口。我驚訝的發現胸口的釦子被解開，露出白色翅膀的一部分。
我迅速的扣上扣子，緊張的看著她。「只有妳看到嗎？」
「秦颺是為了幫妳做心肺復甦術才解的，妳的組別應該只有我和他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修舞渢要我放心，接著又笑了一下。「因為我們是朋友嘛。現在大概是晚上八點多，還沒廣播。我先去休息囉！」接著她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看像秦颺，他還在睡，而且嘴角泛起了小小的微笑。我的視線不自禁的移到他那有著完美弧線的嘴唇，以及穩定起伏的胸膛。
好想……知道他的組別。
「潔艾兒？」好死不死秦颺就在此時睜開雙眼，然後又正好看見我伸出去一半的手。「妳想知道我的組別？」
我羞愧地收回手。
秦颺嘆了口氣。「想看就看吧，畢竟我也看了妳的。」
「……我很抱歉。」我覺得秦颺不生氣的時候比較可怕。
「那……閉上眼睛。」
「欸？」他提出的奇怪要求使我忐忑不安。
「閉上眼睛。」他又重複了一遍，這次的語調更為堅持。
我遵循他的話閉上眼，感覺到秦颺溫柔的抓住我的肩，接著一個軟軟的東西觸碰到我的唇，有著檜木的香味，又十分乾燥。該不會是我心裡想的東西……
我睜開眼睛，證實了我的猜測。碰觸我的是秦颺的唇！
秦颺緩緩的放開我，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就這樣呆坐在那裡。秦颺的眼角閃著笑意。「處罰完畢。」
「處、處罰？」我差點嗆到。「這是處罰？」我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初吻就被奪走了！
秦颺把我拉進他懷中，他身上有著檜木的香味和微微的汗味，胸膛溫暖結實。「沒錯，是處罰。」他理直氣壯的說。
「好吧。」我咕噥道。既然我接受了他的告白，我們也算是名義上的情侶了吧。接吻對於情侶來說似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就在這時，國歌響起。
「哇塞！今天真是個精彩的一天。狼團和多莉絲盟發生了一場精彩的戰鬥！今日死亡五人，脫離四人，誤殺一名。另外好心提醒各位，現在下的雨水含有劇毒，提醒您雨停後溪水喝了是會死人的！我是派希，明天九點見！」廣播結束後，我才曉得大事不妙了。
他們截斷了我們的水源。
「糧食組清點一下食物！另外請其他人都到我這裡集合。」在眾人開始恐慌前，修舞渢便立刻掌控全局。從她能在災難發生後便迅速召集大家這點來看，修舞渢無疑是個天生的領導者。
下雨讓酷熱的天氣稍微降溫。寒冷的夜晚已經降臨，而且又沒有營火取暖，因此大家都裹著毛毯集合，尤其是……秦颺還把我抱在懷中。
「今天因為有不少人脫離，所以糧食尚且還充足，水則還有四瓶，大約能再撐二到三天。官方一定是希望遊戲快點結束，以舉辦第二輪淘汰。」冥悠報告。
「不好意思。」就在修舞渢準備開始下達指令時，洞穴門口傳來了清脆悅耳的聲音。「我們是銀音盟，請問能和你們結盟嗎？」
§
領頭的是一名少女，給人一種成熟的感覺。銀眸帶著少許的嚴肅，黑色的頭髮光滑如絲綢。他們總共有五人，有些人眼中閃著不安。
「報上名字。」修舞渢說道，手中的劍閃著陰森的光。
「我是銀奈，這是潔西卡˙伊凡、蘭斯、史塔克˙福爾摩斯、道奇和黛琍，我們是銀音盟。」銀奈的氣勢一點也不因修舞渢威脅性的動作而減少。
「你要怎麼保證妳的隊員不會傷害我們？」修舞渢冷冷地說。
「那妳又要怎麼保證妳的隊員不會傷害我們？」銀奈反駁。
「這樣吧，守夜時派兩人。一個妳們盟的，一個我們的。」修舞渢提出。
「成交。」雙方握手。
雙方的首領達成共識後，氣氛才逐漸緩和了下來。
潔西卡˙伊凡走向正在整理食物的冥悠，兩人很快就聊開了。她海水綠般的雙眸彎成眉月狀，黑髮順著肩膀垂下。我記得狼團也有一個姓伊凡的，叫……什麼來著？噢對，叫克萊拉。克萊拉˙伊凡，殺死維奧拉的兇手。望著那笑得如此開心的臉龐，我實在無法把她和克萊拉聯想在一起，也許她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
蘭斯及黛琍正在用毛毯幫大家準備床鋪。蘭斯冰藍色的瞳眸隱約閃著些許厭煩，因為他過間的金髮一直和毛毯起靜電。一旁的黛琍努力忍著笑，棕眼中的笑意幾乎都快溢出來。蘭斯不滿的低吼了幾句，但無論他如何嘗試，黛琍的咖啡色長髮就是不會起靜電。我意外發現黛琍的膚色是異於常人的蛋奶茶色，有種東方美人特有的氣質。
在距離我不遠處的陰暗角落中，一名黑髮少年抱膝坐在那裡。是史塔克˙福爾摩斯。
不只是頭髮，他連眼睛都是如深淵般的黑。他整個人就這樣完美的融合在黑暗中。若不是我眼尖，我可能壓根兒不會注意到他。
看來我們兩個盟應該會相處得很好吧。我在心中暗自期許。
「潔艾兒？」就寢前，秦颺突然叫我的名字。
「恩？」我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睡我旁邊。」秦颺當著大家的面宣告自己的主權。愛爾蘭竊笑，邢軒摀嘴，但很明顯的也在笑。
「誒……好。」我的臉一定紅得像一顆蘋果。
經過五天的戰鬥，我覺得我的體能已經逼近極限了。換我守夜時，我絲毫不認為自己有睡到。洞外依然下著濛濛細雨，可能到早上都不會停。我和道奇一起守夜，他是一名有著細長鳳眼的綠眸男孩，前額的瀏海幾乎把眼睛蓋住。幾分鐘後，我赫然發現道奇竟然已經夢周公去了……真不知道銀音盟有為什麼這種豬隊友還可以撐到今天。
望著漆黑的夜空，讓我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恍神了起來。就在我迷迷糊糊時，一把劍抵在我的背上。我瞪大眼睛，動也不敢動。不可能，雖然我守得迷迷糊糊，但是我一直盯著洞口，完全沒有人進來過！難道是……
「潔艾兒，我們……是朋友對吧？朋友的意義不就是幫助對方達成夢想嗎？請妳……為我犧牲。」修舞渢的聲音微微顫抖，但手中的劍卻握得異常的穩。
──朋友，是什麼？
──友情，又是什麼？
是背叛，徹底的背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