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微妙的氣氛-2
本章節 7103 字
更新於: 2023-06-01
時間很快地來到了十二月，天氣確實有明顯轉涼的跡象，許瑞的起床時間愈來愈晚，畢竟來自被子溫暖的強大引力狠狠的綁架了他，要不是許瑞有著必須起床上學的責任感在驅使，否則他可能就會選擇放棄起床，直接在床上睡死直到中午。
而說到了十二月，就不能不提起那個神聖的日子。
『聖誕節。』
但對許瑞而言，聖誕節並不神聖，而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而已。
至少這是對以前的許瑞而言是這樣的，自從升上大學、認識了白夜歌，許瑞就十分在意白夜歌對於自己的想法，但也僅此而已。
許瑞沒有足夠的勇氣和膽量去向白夜歌表達自己的心意，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了白夜歌，也不知道白夜歌對於自己的想法如何，只是他漸漸習慣了身邊有白夜歌的時候。
自從替許憶解決煩惱後，許瑞和白夜歌的相處時間就不再只是侷限於在寶貝身邊，而是變得更加平繁和自然，當然這個想法只是對於許瑞自己，周圍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所以當看著許瑞和白夜歌兩人的關係變得如此親近，理所當然地遭到周圍的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但白夜歌和許瑞關係愈來愈好這件事並沒有阻止那些同樣對白夜歌有好感的男生們。
隨著聖誕節的日子愈來愈近，畢竟也有不少男生是抱著『希望大學可以交到女朋友！』的想法來的吧，不少男生們因為不想自己一個人過聖誕節而開始向自己心儀的女生表白。
然而據許瑞所知，因為鄰近聖誕節而表白的男生們，似乎沒有一個人成功交到女朋友。
這點讓許瑞更加害怕暴露自己對白夜歌的感情，自己過聖誕節這種事許瑞早就習慣了，倒不如說他根本不過節，他連自己的生日都沒再過，唯一會過的大概就只有跟家裡人過年而已吧！
要是不小心讓白夜歌知道了自己喜歡她，許瑞恐怕會無法承受自己可能會被拒絕的結果吧，畢竟他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優點值得白夜歌喜歡，所以寧願繼續隱藏自己的心情，也沒有打算要在聖誕節的時候主動出擊。
相反的，李雨薇對於蕭辰空的出擊就比平時更加明顯，更是毫不忌諱的想要邀請蕭辰空在聖誕節那天和自己出去約會，但結果就和以往一樣，蕭辰空仍是拒絕了李雨薇的邀請。
「抱歉，雨薇，其實聖誕節那天我已經有約了。」蕭辰空臉色凝重地看著李雨薇，露出十分不願意拒絕她的模樣。
許瑞看著這個又開始演戲的蕭辰空，想聽聽她這次又要用什麼理由拒絕。
「誰？！跟誰？！」一聽見蕭辰空的聖誕節已經被人預約走，李雨薇氣憤地問。
而就在這時，蕭辰空舉起右手拐住了許瑞的脖子，同時舉起左手指著許瑞說道：「他。」
「……哈？！」許瑞和李雨薇先是錯愕地看著對方，然後十分有默契地發出了錯愕的叫聲。
「瑞瑞！你不要……吼！把辰空讓出來啦！」知道了是和許瑞有約，李雨薇也沒辦法表現得太無理取鬧，但她仍是抓著許瑞的手，希望許瑞可以把蕭辰空讓給她。
「不是！哈？！我什麼時候跟你有約了？」許瑞慌張地想要甩開李雨薇和蕭辰空的手，不斷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忘了嗎？每年的聖誕節我們都是一起過的，去年的福袋和前年的綜合大暗鍋，你可別想說你不記得了？」蕭辰空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甚至是端起了許瑞的下顎，深情款款的看著許瑞。
確實，去年和前年的聖誕節因為他們玩的遊戲都有特殊活動，所以他們都是一起過的這點許瑞無法否認，但這並不代表他有刻意地想要和蕭辰空一起過聖誕節，僅僅是因為這個活動需要兩個人或以上的玩家一起進行而已。
而看著這一幕的李雨薇更是興奮的摀著嘴，她的眼中彷彿閃爍的無比的光芒，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原來蕭辰空一直拒絕我的原因正是因為許瑞』一樣，甚至閉上眼睛彷彿是做出了主動讓步的詭異行為。
「你不要說這些鬼話！」許瑞強硬的掙脫蕭辰空的手臂，作勢要海扁蕭辰空一頓，但他一副『謝啦！』的頑皮表情就像是在感謝許瑞，畢竟李雨薇看上去好像是放棄了這次的邀約，讓許瑞皺起眉心，心裡感覺十分複雜。
許瑞下意識地看向了白夜歌，白夜歌也看到了這一幕，當許瑞轉頭望過去時，白夜歌就像是在躲避許瑞的視線一樣，尷尬的撇開了頭，而看著白夜歌撇開頭，許瑞更是崩潰到想要暴打蕭辰空一頓。
「我真的遲早會被你害死！」
「哈哈是我啦！」蕭辰空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這點讓許瑞更加不爽，卻還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誰叫這傢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隨著聖誕節愈來愈近，不只是李雨薇，也有不少女生想要來邀請蕭辰空，但就和平常一樣，全部被蕭辰空拒絕掉了。
就和蕭辰空說得一樣，大學時蕭辰空的周圍基本上只會有許瑞和李雨薇，偶爾在多個白夜歌，和其他女生的相處基本等於零，而在幾乎零交流的情況下對於自己還有如此高的人氣，蕭辰空著實感到無法理解。
而白夜歌那邊也一樣，有不少男生平時也很在意白夜歌，卻也因為許瑞的關係而無法靠近，但現在他們也顧不了那麼多，抓到機會就想要邀請白夜歌一起過聖誕節。
就連李雨薇也有被人邀請，連她自己也十分錯愕，但她也同樣拒絕了對方，畢竟她的眼裡就只有蕭辰空而已。
而就只有許瑞沒有被任何人邀請，雖然這就是平時沒有認真經營人際關係的結果，周圍的人都被邀請了，唯獨自己沒有，儘管他也不想被不認識的人邀請，但不知為何，心裡就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許瑞的雙手抓著寶貝的前爪，一上一下的擺動著，同時思考著『要是可以像寶貝一樣不需要煩惱這種事該有多好』，畢竟寶貝應該也不懂『聖誕節』這種概念吧？
「還是我今年聖誕節跟你過？雖然那天是星期日，特地騎車過來找你會不會很像白癡啊？」許瑞看著寶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今年他玩的遊戲沒有像以前一樣舉辦那種雙人活動，所以沒有要和蕭辰空見面的理由，加上他應該也只是單純不想和李雨薇一起過節，畢竟這樣就已經越過了自己所設立的界線了。
「是說，他們兩個感覺不知道怎麼樣了……？」許瑞思考著。
蕭辰空的生日過後，李雨薇和蕭辰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任何改變，儘管這應該就跟許瑞所想的一樣，但總感覺什麼也沒改變才奇怪。
雖然很想知道李雨薇在卡片裡寫了什麼，但那是許瑞不應該知道的事，蕭辰空也沒有特意提到這件事，那應該就代表這件事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
但李雨薇會就這樣接受嗎？雖然她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但她的心裡應該還是希望可以再多一點改變吧？
「寶貝啊、寶貝，你覺得我要不要也去找個人一起過聖誕節呢？」許瑞愈說愈難過，儘管他這麼說，又有誰可以找呢？
李雨薇？不可能吧？她的眼裡就只有蕭辰空，雖然她目前有欠自己一個人情，但她應該也不會想跟自己過聖誕節吧？
蕭辰空？沒有任何利益要素，兩個男生一起過聖誕節超級沒意義又超級詭異，所以不考慮。
白夜歌？怎麼可能找她過聖誕節？她又怎麼可能會接受自己的邀約呢？自己可不想像那些不自量力的白痴去送頭。
劉雨希……？這更不可能了吧？自己跟她根本就不熟，更別提她還討厭自己了……
「果然還是只能自己過了啊……」結果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許瑞無奈地低下頭，悲哀的嘆息。
「過什麼？」白夜歌又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許瑞的身邊，雙手放在身後，彎下腰來好奇的看著許瑞。
「……沒什麼。」看著白夜歌因為地心引力而向下垂落的頭髮和因為彎腰而露出了乾淨且充滿魅惑的側臉，許瑞下意識的撇開了頭。
「啊──？難道是再想聖誕節該怎麼過嗎？」就好像是看透了許瑞的心思，白夜歌蹲了下來，用手摀著嘴巴，露出了『果然是這樣吧！』的眼神。
「想笑就笑吧，我原本就是就沒有再過節的人，不知為何卻突然想要過聖誕節，結果不知道要找誰一起過，超級可悲。」
「我不會笑你的喔，這並不是值得笑的事吧？」
「我倒是覺得挺值得笑的啊？雖然之前都是跟辰空一起過，但那是因為我們要破活動才一起過的，但今年我們沒有活動要過，那我還可以找誰？」
許瑞無奈地聳肩，看著盯著自己的寶貝，連想找人過節都找不到，著實感覺到自己到底有多可悲。
「為什麼一定要有目的才可以跟辰空一起過？」白夜歌不明白許瑞的意思，甚至對於他的說法感到有些生氣，語氣變得有些激動。
「誒……？」許瑞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為什麼白夜歌生氣了。
「你跟辰空不是朋友嗎？朋友跟朋友約出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什麼一定要有什麼理由才可以約？」
「是這麼說沒錯……但……聖誕節耶？兩個男生過聖誕節也太奇怪了吧？」看著生氣的白夜歌，許瑞感到有些緊張，小心的回答著，深怕再次激怒她。
「哪會奇怪？還是你覺得，聖誕節就應該跟異性過才對？」
「……倒也不是這麼說。」
看著愈說愈心虛的許瑞，白夜歌又氣又無奈地嘆氣，而就在準備繼續說下去的同時，她卻突然愣了一下，有些猶豫過後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吞了回去，露出了有些羞澀的模樣。
許瑞並沒有察覺到白夜歌的變化，只是看著連罵自己都懶的白夜歌，許瑞更是覺得自己很可悲。
「算了，自己過就自己過，畢竟出門也要花錢。」許瑞站起身來準備回教室。
「……誒？」看著面如死灰的許瑞，白夜歌看上去有些心慌，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看著準備離開的許瑞，白夜歌張開嘴，她的臉頰卻逐漸發紅，想把心裡的話說出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還是……要跟我一起過呢？」在心裡不斷的猶豫和掙扎，看著許瑞那令人心疼的背影，白夜歌還是把心裡的話給說了出口。
而許瑞聽見白夜歌的邀請，他停下了腳步，轉過頭錯愕的看著白夜歌。
許瑞完全不敢相信，白夜歌會邀請自己過聖誕節，此時他的腦海中，比起驚喜，更多的是疑惑和不可思議。
她大可以有更好的人選可以選，為什麼要特意選擇長得不好看、個性陰沉又不會講話得自己呢？
「妳跟劉雨希玩大冒險輸了嗎……？」不知為何，許瑞忍不住把他腦海中所想到得話給說了出來。
「哈？！才沒有！太沒禮貌了吧！」聽見許瑞的話，白夜歌生氣的插著腰，自己百般猶豫和掙扎才說出口的話竟然被當成大冒險的懲罰，這不管是誰都不能接受吧？
「那就更奇怪了……為什麼要找我？」許瑞查覺到自己說錯話了，但他卻更無法理解了。
以白夜歌的條件，她就跟蕭辰空一樣，想和她一起過聖誕的人多得不計其數，但她卻拒絕了那些人，轉頭來邀請自己……
「啊……我知道了，妳是想找我來幫妳擋那些一直想找妳過節的傢伙嗎？畢竟辰空也把我拿來當擋箭牌，所以我可以理解這種想法。」
「如果妳需要我得幫忙可以直接說，如果只是當擋箭牌的話，這種小事……」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
「……誒？」許瑞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這才是白夜歌的目的，但看著她的表情，才知道自己似乎說了無法挽回的話。
本來以為白夜歌只是在開玩笑，但此時她卻露出了自己從來沒見過的，難受又失落，就好像是被信任的人所背叛的，令人心疼不已的表情。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在你眼裡我原來是這種人嗎？」白夜歌不明白的看著許瑞，她早就知道許瑞對於他自己的評價很低，但沒想到，許瑞這種自卑的想法竟然會連帶影響他對周圍的人的理解。
「啊……我不是……」
「吶……在你眼裡，我是會利用其他人，來達成自己目的的傢伙嗎？」白夜歌無法理解許瑞的想法，她向前一步，希望許瑞可以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不是。」許瑞愧疚的回答，眼神不敢看向白夜歌。
「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隨便玩弄男生的女生？」
「……不是。」
「那為什麼……你要說這麼過分的話？」
『因為我不覺得妳會想和我一起過聖誕節。』這種話，現在的許瑞說不出口，因此選擇了沉默。
「啊啊……原來……在你眼裡的我，是個連一起過節都不被算在選項裡的路人嗎？真難受呢……虧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或許是看開了，抑或是放棄了，儘管她看上去就好像快哭似的，但並沒有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下。
『我們是朋友……！』許瑞想說出口，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是低著頭，什麼動作也做不了。
「抱歉……一直以來一直纏著你。」白夜歌擠出了一個笑容，但這副笑容卻是讓許瑞懊悔不已的笑容。
明明就已經心痛到想直接大哭一場，卻還在顧慮許瑞，硬是擠出了『我沒事』的微笑。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白夜歌，許瑞想起了自己曾經也對白夜歌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的許瑞覺得白夜歌是個『高貴且不可侵犯』的人，認為這樣的自己沒有可以待在她身邊的資格，所以想要從她身邊逃開。
但不知為何，就好像蕭辰空想要和李雨薇保持距離一樣，不管怎麼做都沒用，兩人的距離反而還愈來愈近。
可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裡，許瑞認識了更多的白夜歌。
她並不像許瑞所想的那麼高貴，她和李雨薇一樣，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女，或許她還比李雨薇更加的單純，所以現在才會露出如此不堪的表情。
「我……我不覺得妳有纏著我……」許瑞吞了口口水，總算張開了那張因為自卑和自責而緊閉的嘴。
「連『纏』也算不上嗎……那我還真不被你看在眼裡呢……」
「不是的！我從來就不覺得妳有纏著我過！倒不如說！我……我很喜歡妳……！待在我身邊……什麼的……」查覺到白夜歌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許瑞急忙的解釋，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太妙的話，連忙辯解道，以免產生誤會。
「……誒？」聽著許瑞的解釋，白夜歌睜大眼睛的直盯著許瑞，就好像是沒聽清楚似的，她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錯愕。
「就是說……我……呃……對於妳的邀請我真的很開心，但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我真的可以嗎……？和妳一起過聖誕節……什麼的……」許瑞知道自己不會說話，所以這一次他很小心的思考並回答，不想要再給出會讓白夜歌誤會的答覆。
儘管許瑞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白夜歌會想要和自己一起過聖誕節，但他知道，白夜歌是認真的想要邀請自己，而不像自己所想的，只是想找個擋箭牌而已。
「如果我不想跟你過，我就不會問你了……笨蛋……」儘管語氣聽上去還是不太開心，但白夜歌的態度明顯軟化下來，雙手抱著胸，露出有些無奈的神情。
「對不起……我並沒有被女生邀請過的經驗……所以我才……」
「雖然我還是很生氣，但我原諒你，哼！」
「謝謝……抱歉。」
許瑞本以為自己搞砸了，好在白夜歌願意原諒嘴巴如此笨拙的自己，讓許瑞安心了不少。
「但我還是覺得很不開心……」白夜歌瞇起眼睛，露出了很是無奈的眼神的瞪著許瑞。
「對不起……我會在更加註意自己的言行的……」許瑞本以為白夜歌還在對於自己的話生氣，這次更是直接低下頭，直接以九十度的方式鞠躬道歉。
「啊……不是！我不是指這個！」看著總感覺好像又發生一次的事，白夜歌也來不及吐槽，連忙抓著許瑞的手臂，想讓他抬起頭。
「瑞瑞，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請你一定要認真且誠實的回答我。」總算把許瑞拉起來後，白夜歌抓著自己的手，看上去有些不安的問。
「嗯……」看著十分嚴肅且慎重的白夜歌，許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對於即將到來的提問感到緊張和不安。
「你……是不是比起我，更喜歡雨薇啊……？」
「……啊？」
許瑞看著白夜歌，她臉上的不安和害怕反倒讓許瑞傻愣的瞇起了眼睛，他本還以為白夜歌要問什麼『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可怕問題，但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想都不用想的答案。
但也就是因為太過奇怪了，頓時讓許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可能直接回說『我比較喜歡妳』這種幾乎等於告白的答案吧？
比起李雨薇，他確實更喜歡白夜歌，但正因如此，才更不可能直接說出口。
「因為……比起跟我，我感覺你跟雨薇待在一起，看起來更輕鬆，跟我待在一起感覺卻很有壓力……所以我才……」本以為許瑞是沒有聽清楚問題，所以白夜歌又再說了一遍。
「不不不，我跟她待在一起確實是比較輕鬆沒錯，那是因為我沒把她當女生來看啊？」
「誒？」而聽見許瑞的回答，反倒讓白夜歌露出了更加錯愕的反應。
「啊……她確實是女生沒錯，但我跟她的相處方式……怎麼說？更像是跟辰空相處……的感覺？就是說，她雖然是女生，但我把她當兄弟……嗎？」
許瑞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掌握了自己跟李雨薇的相處模式了，但沒想到需要實際回答時卻給不出一個十分肯定的回答，只是不斷給出模糊的回答，讓白夜歌反倒更加無法理解了。
「我的意思是，我跟她之間是……」
「所以……你覺得跟雨薇相處沒有壓力，是因為她給你的感覺像男生，而我像女生嗎？」白夜歌雙手抱胸，眉頭深鎖的思考著，嘗試理解許瑞剛才這段話裡的意思。
「啊……或許是吧……？但我還是有她是女生的認知喔？！」
許瑞不知道白夜歌能不能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但他總覺得自己愈說，連自己都快要搞不懂自己說出來的這些話的意思了。
明明他的內心是很清楚的，但就是無法用嘴說出來。
「雨薇知道嗎？」白夜歌睜開眼睛問道。
「她知不知道沒差吧？反正她又不在乎我的看法。」許瑞心虛地說著，雖然他不認為李雨薇會在意這種事，但這也不是能讓當事人知道的事吧……？
「也就是說……你對我，並不是像對雨薇那樣，我可以這樣理解……對吧？」或許是理解了許瑞的意思，白夜歌的臉有些泛紅，眼神也迴避著許瑞的視線，但還是想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有誤而向許瑞尋求解答。
而面對這個問題，許瑞撇開頭，因為尷尬而抓著頭髮，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白夜歌，『默認』了這個提問。
「這……這樣啊！我懂了……嗯嗯！」因為許瑞選擇了默認，理解了正確意思的白夜歌有些緊張的點頭，同時也不時的以眼神和許瑞交會著。
兩人之間散發著某種微妙的氣氛，許瑞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儘管這並不能算是表白，但這些提問已經很明顯的表明，自己對白夜歌是有意思的。
查覺到自己上當的許瑞不知所措的抓著頭，他早就知道白夜歌是個狡猾的人，沒想到竟然會狡猾到這種程度。
同時也對於在她面前如此沒有戒心的自己感到無奈。
而就在這時，上課的鐘聲響起，打破了這令人尷尬到想死的沉默。
「上……上課了呢！那我先走了！」同樣也覺得尷尬的白夜歌抓準了機會，轉身直接逃走了。
而看著逃開的白夜歌，許瑞的心裡卻變得更加複雜。
對白夜歌有意思的事已經被她知道了，但許瑞仍然不知道白夜歌對自己的看法是什麼，只是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
許瑞無法得知白夜歌的想法，也不像她那麼厲害，可以用話術把人的真實想法給騙出來，畢竟是自己太過單純，才會完全照著她的想法走。
但許瑞又想起，剛才白夜歌所露出的表情……那份彷彿被人背叛而露出的，令人心疼不已的表情。
「不可能吧……她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許瑞低頭看著寶貝，寶貝從頭到尾都看著並聽著他們的對話，大大的眼睛直盯著許瑞，尾巴輕輕搖動著。
「我真的……可以嗎？」
而說到了十二月，就不能不提起那個神聖的日子。
『聖誕節。』
但對許瑞而言，聖誕節並不神聖，而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日子而已。
至少這是對以前的許瑞而言是這樣的，自從升上大學、認識了白夜歌，許瑞就十分在意白夜歌對於自己的想法，但也僅此而已。
許瑞沒有足夠的勇氣和膽量去向白夜歌表達自己的心意，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了白夜歌，也不知道白夜歌對於自己的想法如何，只是他漸漸習慣了身邊有白夜歌的時候。
自從替許憶解決煩惱後，許瑞和白夜歌的相處時間就不再只是侷限於在寶貝身邊，而是變得更加平繁和自然，當然這個想法只是對於許瑞自己，周圍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所以當看著許瑞和白夜歌兩人的關係變得如此親近，理所當然地遭到周圍的人投以好奇的目光。
但白夜歌和許瑞關係愈來愈好這件事並沒有阻止那些同樣對白夜歌有好感的男生們。
隨著聖誕節的日子愈來愈近，畢竟也有不少男生是抱著『希望大學可以交到女朋友！』的想法來的吧，不少男生們因為不想自己一個人過聖誕節而開始向自己心儀的女生表白。
然而據許瑞所知，因為鄰近聖誕節而表白的男生們，似乎沒有一個人成功交到女朋友。
這點讓許瑞更加害怕暴露自己對白夜歌的感情，自己過聖誕節這種事許瑞早就習慣了，倒不如說他根本不過節，他連自己的生日都沒再過，唯一會過的大概就只有跟家裡人過年而已吧！
要是不小心讓白夜歌知道了自己喜歡她，許瑞恐怕會無法承受自己可能會被拒絕的結果吧，畢竟他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優點值得白夜歌喜歡，所以寧願繼續隱藏自己的心情，也沒有打算要在聖誕節的時候主動出擊。
相反的，李雨薇對於蕭辰空的出擊就比平時更加明顯，更是毫不忌諱的想要邀請蕭辰空在聖誕節那天和自己出去約會，但結果就和以往一樣，蕭辰空仍是拒絕了李雨薇的邀請。
「抱歉，雨薇，其實聖誕節那天我已經有約了。」蕭辰空臉色凝重地看著李雨薇，露出十分不願意拒絕她的模樣。
許瑞看著這個又開始演戲的蕭辰空，想聽聽她這次又要用什麼理由拒絕。
「誰？！跟誰？！」一聽見蕭辰空的聖誕節已經被人預約走，李雨薇氣憤地問。
而就在這時，蕭辰空舉起右手拐住了許瑞的脖子，同時舉起左手指著許瑞說道：「他。」
「……哈？！」許瑞和李雨薇先是錯愕地看著對方，然後十分有默契地發出了錯愕的叫聲。
「瑞瑞！你不要……吼！把辰空讓出來啦！」知道了是和許瑞有約，李雨薇也沒辦法表現得太無理取鬧，但她仍是抓著許瑞的手，希望許瑞可以把蕭辰空讓給她。
「不是！哈？！我什麼時候跟你有約了？」許瑞慌張地想要甩開李雨薇和蕭辰空的手，不斷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忘了嗎？每年的聖誕節我們都是一起過的，去年的福袋和前年的綜合大暗鍋，你可別想說你不記得了？」蕭辰空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甚至是端起了許瑞的下顎，深情款款的看著許瑞。
確實，去年和前年的聖誕節因為他們玩的遊戲都有特殊活動，所以他們都是一起過的這點許瑞無法否認，但這並不代表他有刻意地想要和蕭辰空一起過聖誕節，僅僅是因為這個活動需要兩個人或以上的玩家一起進行而已。
而看著這一幕的李雨薇更是興奮的摀著嘴，她的眼中彷彿閃爍的無比的光芒，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說『原來蕭辰空一直拒絕我的原因正是因為許瑞』一樣，甚至閉上眼睛彷彿是做出了主動讓步的詭異行為。
「你不要說這些鬼話！」許瑞強硬的掙脫蕭辰空的手臂，作勢要海扁蕭辰空一頓，但他一副『謝啦！』的頑皮表情就像是在感謝許瑞，畢竟李雨薇看上去好像是放棄了這次的邀約，讓許瑞皺起眉心，心裡感覺十分複雜。
許瑞下意識地看向了白夜歌，白夜歌也看到了這一幕，當許瑞轉頭望過去時，白夜歌就像是在躲避許瑞的視線一樣，尷尬的撇開了頭，而看著白夜歌撇開頭，許瑞更是崩潰到想要暴打蕭辰空一頓。
「我真的遲早會被你害死！」
「哈哈是我啦！」蕭辰空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這點讓許瑞更加不爽，卻還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誰叫這傢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隨著聖誕節愈來愈近，不只是李雨薇，也有不少女生想要來邀請蕭辰空，但就和平常一樣，全部被蕭辰空拒絕掉了。
就和蕭辰空說得一樣，大學時蕭辰空的周圍基本上只會有許瑞和李雨薇，偶爾在多個白夜歌，和其他女生的相處基本等於零，而在幾乎零交流的情況下對於自己還有如此高的人氣，蕭辰空著實感到無法理解。
而白夜歌那邊也一樣，有不少男生平時也很在意白夜歌，卻也因為許瑞的關係而無法靠近，但現在他們也顧不了那麼多，抓到機會就想要邀請白夜歌一起過聖誕節。
就連李雨薇也有被人邀請，連她自己也十分錯愕，但她也同樣拒絕了對方，畢竟她的眼裡就只有蕭辰空而已。
而就只有許瑞沒有被任何人邀請，雖然這就是平時沒有認真經營人際關係的結果，周圍的人都被邀請了，唯獨自己沒有，儘管他也不想被不認識的人邀請，但不知為何，心裡就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許瑞的雙手抓著寶貝的前爪，一上一下的擺動著，同時思考著『要是可以像寶貝一樣不需要煩惱這種事該有多好』，畢竟寶貝應該也不懂『聖誕節』這種概念吧？
「還是我今年聖誕節跟你過？雖然那天是星期日，特地騎車過來找你會不會很像白癡啊？」許瑞看著寶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今年他玩的遊戲沒有像以前一樣舉辦那種雙人活動，所以沒有要和蕭辰空見面的理由，加上他應該也只是單純不想和李雨薇一起過節，畢竟這樣就已經越過了自己所設立的界線了。
「是說，他們兩個感覺不知道怎麼樣了……？」許瑞思考著。
蕭辰空的生日過後，李雨薇和蕭辰空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任何改變，儘管這應該就跟許瑞所想的一樣，但總感覺什麼也沒改變才奇怪。
雖然很想知道李雨薇在卡片裡寫了什麼，但那是許瑞不應該知道的事，蕭辰空也沒有特意提到這件事，那應該就代表這件事就這樣平淡的過去了。
但李雨薇會就這樣接受嗎？雖然她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但她的心裡應該還是希望可以再多一點改變吧？
「寶貝啊、寶貝，你覺得我要不要也去找個人一起過聖誕節呢？」許瑞愈說愈難過，儘管他這麼說，又有誰可以找呢？
李雨薇？不可能吧？她的眼裡就只有蕭辰空，雖然她目前有欠自己一個人情，但她應該也不會想跟自己過聖誕節吧？
蕭辰空？沒有任何利益要素，兩個男生一起過聖誕節超級沒意義又超級詭異，所以不考慮。
白夜歌？怎麼可能找她過聖誕節？她又怎麼可能會接受自己的邀約呢？自己可不想像那些不自量力的白痴去送頭。
劉雨希……？這更不可能了吧？自己跟她根本就不熟，更別提她還討厭自己了……
「果然還是只能自己過了啊……」結果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許瑞無奈地低下頭，悲哀的嘆息。
「過什麼？」白夜歌又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到了許瑞的身邊，雙手放在身後，彎下腰來好奇的看著許瑞。
「……沒什麼。」看著白夜歌因為地心引力而向下垂落的頭髮和因為彎腰而露出了乾淨且充滿魅惑的側臉，許瑞下意識的撇開了頭。
「啊──？難道是再想聖誕節該怎麼過嗎？」就好像是看透了許瑞的心思，白夜歌蹲了下來，用手摀著嘴巴，露出了『果然是這樣吧！』的眼神。
「想笑就笑吧，我原本就是就沒有再過節的人，不知為何卻突然想要過聖誕節，結果不知道要找誰一起過，超級可悲。」
「我不會笑你的喔，這並不是值得笑的事吧？」
「我倒是覺得挺值得笑的啊？雖然之前都是跟辰空一起過，但那是因為我們要破活動才一起過的，但今年我們沒有活動要過，那我還可以找誰？」
許瑞無奈地聳肩，看著盯著自己的寶貝，連想找人過節都找不到，著實感覺到自己到底有多可悲。
「為什麼一定要有目的才可以跟辰空一起過？」白夜歌不明白許瑞的意思，甚至對於他的說法感到有些生氣，語氣變得有些激動。
「誒……？」許瑞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為什麼白夜歌生氣了。
「你跟辰空不是朋友嗎？朋友跟朋友約出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什麼一定要有什麼理由才可以約？」
「是這麼說沒錯……但……聖誕節耶？兩個男生過聖誕節也太奇怪了吧？」看著生氣的白夜歌，許瑞感到有些緊張，小心的回答著，深怕再次激怒她。
「哪會奇怪？還是你覺得，聖誕節就應該跟異性過才對？」
「……倒也不是這麼說。」
看著愈說愈心虛的許瑞，白夜歌又氣又無奈地嘆氣，而就在準備繼續說下去的同時，她卻突然愣了一下，有些猶豫過後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吞了回去，露出了有些羞澀的模樣。
許瑞並沒有察覺到白夜歌的變化，只是看著連罵自己都懶的白夜歌，許瑞更是覺得自己很可悲。
「算了，自己過就自己過，畢竟出門也要花錢。」許瑞站起身來準備回教室。
「……誒？」看著面如死灰的許瑞，白夜歌看上去有些心慌，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看著準備離開的許瑞，白夜歌張開嘴，她的臉頰卻逐漸發紅，想把心裡的話說出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還是……要跟我一起過呢？」在心裡不斷的猶豫和掙扎，看著許瑞那令人心疼的背影，白夜歌還是把心裡的話給說了出口。
而許瑞聽見白夜歌的邀請，他停下了腳步，轉過頭錯愕的看著白夜歌。
許瑞完全不敢相信，白夜歌會邀請自己過聖誕節，此時他的腦海中，比起驚喜，更多的是疑惑和不可思議。
她大可以有更好的人選可以選，為什麼要特意選擇長得不好看、個性陰沉又不會講話得自己呢？
「妳跟劉雨希玩大冒險輸了嗎……？」不知為何，許瑞忍不住把他腦海中所想到得話給說了出來。
「哈？！才沒有！太沒禮貌了吧！」聽見許瑞的話，白夜歌生氣的插著腰，自己百般猶豫和掙扎才說出口的話竟然被當成大冒險的懲罰，這不管是誰都不能接受吧？
「那就更奇怪了……為什麼要找我？」許瑞查覺到自己說錯話了，但他卻更無法理解了。
以白夜歌的條件，她就跟蕭辰空一樣，想和她一起過聖誕的人多得不計其數，但她卻拒絕了那些人，轉頭來邀請自己……
「啊……我知道了，妳是想找我來幫妳擋那些一直想找妳過節的傢伙嗎？畢竟辰空也把我拿來當擋箭牌，所以我可以理解這種想法。」
「如果妳需要我得幫忙可以直接說，如果只是當擋箭牌的話，這種小事……」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
「……誒？」許瑞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這才是白夜歌的目的，但看著她的表情，才知道自己似乎說了無法挽回的話。
本來以為白夜歌只是在開玩笑，但此時她卻露出了自己從來沒見過的，難受又失落，就好像是被信任的人所背叛的，令人心疼不已的表情。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在你眼裡我原來是這種人嗎？」白夜歌不明白的看著許瑞，她早就知道許瑞對於他自己的評價很低，但沒想到，許瑞這種自卑的想法竟然會連帶影響他對周圍的人的理解。
「啊……我不是……」
「吶……在你眼裡，我是會利用其他人，來達成自己目的的傢伙嗎？」白夜歌無法理解許瑞的想法，她向前一步，希望許瑞可以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不是。」許瑞愧疚的回答，眼神不敢看向白夜歌。
「還是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隨便玩弄男生的女生？」
「……不是。」
「那為什麼……你要說這麼過分的話？」
『因為我不覺得妳會想和我一起過聖誕節。』這種話，現在的許瑞說不出口，因此選擇了沉默。
「啊啊……原來……在你眼裡的我，是個連一起過節都不被算在選項裡的路人嗎？真難受呢……虧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或許是看開了，抑或是放棄了，儘管她看上去就好像快哭似的，但並沒有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下。
『我們是朋友……！』許瑞想說出口，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是低著頭，什麼動作也做不了。
「抱歉……一直以來一直纏著你。」白夜歌擠出了一個笑容，但這副笑容卻是讓許瑞懊悔不已的笑容。
明明就已經心痛到想直接大哭一場，卻還在顧慮許瑞，硬是擠出了『我沒事』的微笑。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白夜歌，許瑞想起了自己曾經也對白夜歌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的許瑞覺得白夜歌是個『高貴且不可侵犯』的人，認為這樣的自己沒有可以待在她身邊的資格，所以想要從她身邊逃開。
但不知為何，就好像蕭辰空想要和李雨薇保持距離一樣，不管怎麼做都沒用，兩人的距離反而還愈來愈近。
可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裡，許瑞認識了更多的白夜歌。
她並不像許瑞所想的那麼高貴，她和李雨薇一樣，只是一個單純的少女，或許她還比李雨薇更加的單純，所以現在才會露出如此不堪的表情。
「我……我不覺得妳有纏著我……」許瑞吞了口口水，總算張開了那張因為自卑和自責而緊閉的嘴。
「連『纏』也算不上嗎……那我還真不被你看在眼裡呢……」
「不是的！我從來就不覺得妳有纏著我過！倒不如說！我……我很喜歡妳……！待在我身邊……什麼的……」查覺到白夜歌誤解了自己的意思，許瑞急忙的解釋，同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太妙的話，連忙辯解道，以免產生誤會。
「……誒？」聽著許瑞的解釋，白夜歌睜大眼睛的直盯著許瑞，就好像是沒聽清楚似的，她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錯愕。
「就是說……我……呃……對於妳的邀請我真的很開心，但我只是覺得……這樣的我真的可以嗎……？和妳一起過聖誕節……什麼的……」許瑞知道自己不會說話，所以這一次他很小心的思考並回答，不想要再給出會讓白夜歌誤會的答覆。
儘管許瑞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白夜歌會想要和自己一起過聖誕節，但他知道，白夜歌是認真的想要邀請自己，而不像自己所想的，只是想找個擋箭牌而已。
「如果我不想跟你過，我就不會問你了……笨蛋……」儘管語氣聽上去還是不太開心，但白夜歌的態度明顯軟化下來，雙手抱著胸，露出有些無奈的神情。
「對不起……我並沒有被女生邀請過的經驗……所以我才……」
「雖然我還是很生氣，但我原諒你，哼！」
「謝謝……抱歉。」
許瑞本以為自己搞砸了，好在白夜歌願意原諒嘴巴如此笨拙的自己，讓許瑞安心了不少。
「但我還是覺得很不開心……」白夜歌瞇起眼睛，露出了很是無奈的眼神的瞪著許瑞。
「對不起……我會在更加註意自己的言行的……」許瑞本以為白夜歌還在對於自己的話生氣，這次更是直接低下頭，直接以九十度的方式鞠躬道歉。
「啊……不是！我不是指這個！」看著總感覺好像又發生一次的事，白夜歌也來不及吐槽，連忙抓著許瑞的手臂，想讓他抬起頭。
「瑞瑞，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請你一定要認真且誠實的回答我。」總算把許瑞拉起來後，白夜歌抓著自己的手，看上去有些不安的問。
「嗯……」看著十分嚴肅且慎重的白夜歌，許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對於即將到來的提問感到緊張和不安。
「你……是不是比起我，更喜歡雨薇啊……？」
「……啊？」
許瑞看著白夜歌，她臉上的不安和害怕反倒讓許瑞傻愣的瞇起了眼睛，他本還以為白夜歌要問什麼『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可怕問題，但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想都不用想的答案。
但也就是因為太過奇怪了，頓時讓許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可能直接回說『我比較喜歡妳』這種幾乎等於告白的答案吧？
比起李雨薇，他確實更喜歡白夜歌，但正因如此，才更不可能直接說出口。
「因為……比起跟我，我感覺你跟雨薇待在一起，看起來更輕鬆，跟我待在一起感覺卻很有壓力……所以我才……」本以為許瑞是沒有聽清楚問題，所以白夜歌又再說了一遍。
「不不不，我跟她待在一起確實是比較輕鬆沒錯，那是因為我沒把她當女生來看啊？」
「誒？」而聽見許瑞的回答，反倒讓白夜歌露出了更加錯愕的反應。
「啊……她確實是女生沒錯，但我跟她的相處方式……怎麼說？更像是跟辰空相處……的感覺？就是說，她雖然是女生，但我把她當兄弟……嗎？」
許瑞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掌握了自己跟李雨薇的相處模式了，但沒想到需要實際回答時卻給不出一個十分肯定的回答，只是不斷給出模糊的回答，讓白夜歌反倒更加無法理解了。
「我的意思是，我跟她之間是……」
「所以……你覺得跟雨薇相處沒有壓力，是因為她給你的感覺像男生，而我像女生嗎？」白夜歌雙手抱胸，眉頭深鎖的思考著，嘗試理解許瑞剛才這段話裡的意思。
「啊……或許是吧……？但我還是有她是女生的認知喔？！」
許瑞不知道白夜歌能不能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但他總覺得自己愈說，連自己都快要搞不懂自己說出來的這些話的意思了。
明明他的內心是很清楚的，但就是無法用嘴說出來。
「雨薇知道嗎？」白夜歌睜開眼睛問道。
「她知不知道沒差吧？反正她又不在乎我的看法。」許瑞心虛地說著，雖然他不認為李雨薇會在意這種事，但這也不是能讓當事人知道的事吧……？
「也就是說……你對我，並不是像對雨薇那樣，我可以這樣理解……對吧？」或許是理解了許瑞的意思，白夜歌的臉有些泛紅，眼神也迴避著許瑞的視線，但還是想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有誤而向許瑞尋求解答。
而面對這個問題，許瑞撇開頭，因為尷尬而抓著頭髮，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白夜歌，『默認』了這個提問。
「這……這樣啊！我懂了……嗯嗯！」因為許瑞選擇了默認，理解了正確意思的白夜歌有些緊張的點頭，同時也不時的以眼神和許瑞交會著。
兩人之間散發著某種微妙的氣氛，許瑞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儘管這並不能算是表白，但這些提問已經很明顯的表明，自己對白夜歌是有意思的。
查覺到自己上當的許瑞不知所措的抓著頭，他早就知道白夜歌是個狡猾的人，沒想到竟然會狡猾到這種程度。
同時也對於在她面前如此沒有戒心的自己感到無奈。
而就在這時，上課的鐘聲響起，打破了這令人尷尬到想死的沉默。
「上……上課了呢！那我先走了！」同樣也覺得尷尬的白夜歌抓準了機會，轉身直接逃走了。
而看著逃開的白夜歌，許瑞的心裡卻變得更加複雜。
對白夜歌有意思的事已經被她知道了，但許瑞仍然不知道白夜歌對自己的看法是什麼，只是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
許瑞無法得知白夜歌的想法，也不像她那麼厲害，可以用話術把人的真實想法給騙出來，畢竟是自己太過單純，才會完全照著她的想法走。
但許瑞又想起，剛才白夜歌所露出的表情……那份彷彿被人背叛而露出的，令人心疼不已的表情。
「不可能吧……她怎麼可能……會喜歡我……？」
許瑞低頭看著寶貝，寶貝從頭到尾都看著並聽著他們的對話，大大的眼睛直盯著許瑞，尾巴輕輕搖動著。
「我真的……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