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裸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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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27
情急之下,我用魔法對付敵人的熱兵器,下意識想著讓他的槍被堵住,射不齣子彈。
……結果,我的魔法奏效了,但是他的槍發生了膛炸,他當場被炸斷兩根手指,鮮血噴濺,血淋淋又血肉模糊的兩根斷指摔在地上,還沒有全屍,只看長度,我想絕對沒有原本的那麼長。
我人生中從沒有看過這麼恐怖的東西,所以我不小心罵出髒話。
「靠,我保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抓住自己的右手哀號,看起來很痛,聽他大聲哭叫,我都覺得痛了。
「……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意外,不然我幫你把手指接回去?」
確定他因為極度痛苦而失去傷害我的能力後,我試著靠近他,一邊提防一邊小心翼翼撿起兩根手指。
嗯,爛爛黑黑的,就像烤壞掉的甜不辣。
魔法要產生作用,除了明確的指令之外,就是充分的了解和足夠的魔力。
我覺得以我的了解程度,我沒辦法將這兩根手指完好無缺地接回去,長出新手指可能還比較容易。
出於內疚,我用魔法讓首領的兩根手指長回去,雖然可能跟原本的不一樣,但至少能用。
長出手指可能很痛吧?他叫得比一開始更大聲,只差沒毫無形象在地上打滾。
叫了一陣子,他的手指長回來了,像新生兒的皮膚一樣嫩白,被炸斷的位置留下醜醜的疤痕。因為我只想著要修復,沒有包含皮膚美容的售後服務。
我看著他剛長出來的兩根手指,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髒手指,最後對著首領問道:「多出來的你還要嗎?」
怎料,他聽完我的話,竟然發瘋似的開始脫衣服,還開始亂叫。
「該死的魔法師!科技對付不了你,我就要用魔法殺了你!」
「等等你用魔法應該也無法——」
他開始唸咒,幸好他用來念咒的語言跟我相同,所以我知道他要用魔法製造雷電劈死我。
但是說到魔法這東西啊,先脫衣服的人,就輸了喔。
因為在雙方條件相同的情況下,還無法靠魔法打敗敵人,就代表技不如人了。
在我內心吐槽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完成他的咒語,室內雷聲大響,不可思議地出現了雷雲。
於是我變出一把傘、橡膠手套和雨鞋,因為是變出來的,所以可以直接穿在腳上。
變完之後,我才想到他的攻擊理論上對我是不會起效用的,雖然變成雷的樣子,但他的本質是魔力和靈子。
於是我又撤掉了剛變出來的裝備,也順便撤掉剛成形的雷雲。
第二回合交手,再次以他的失敗告終。
他每失敗一次,就會開始脫衣服,邊冷笑邊放話說:「我還沒有使出全力呢!」
是是是,我也沒使出全力呢,我手套也還戴著沒脫。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多虧了魔法陣,讓我現在的魔法強悍到沒脫裝備也無人能敵的程度了。記憶補丁加深了我對魔法的理解,也加強了我的魔法能力。
……我想現在的我,不管脫掉哪一件衣物都會很危險吧。
想到我的過敏,我就渾身冒冷汗。
我一點也不想變成半路性亢奮的變態啊。
我的前幾世真的很過分,只想著當下要輕鬆快樂,所以魔法才能能壓抑就壓抑,想著「交給下輩子的我來解決吧」的後果,就是魔法能力業力引爆,快要到壓制不住的地步。
……所以我這輩子不能再壓抑了,只能認命當個魔法師了。
雖然遺憾,但這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在這一世,我已經擁有才能,又藉由魔法陣恢復記憶,變得很強大了,這一世當魔法師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將倒楣事又丟給下輩子,受罪的還是自己。
堵不如疏,這輩子就該疏通一下了……雖然我還是覺得很鬱悶。
我深呼吸,看著已經脫掉上衣,還穿著褲子襪子鞋子的首領。勉強還能看,不像外面那些只穿內褲、令人不忍直視的男人們。
幸好外面的變態都是男性,如果裡面有裸女,我可能會因為不好意思看她們,而錯失良機。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看著沒有掌握自己的極限的人不停試探我,我感到不耐煩了,於是,我試著慢慢脫下手套。
先拉下一點點,然後……我不能拉太快,因為我裸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你脫個手套怎麼拖拖拉拉的?」
我看向聲音的來源,是溫春曉,或許是覺得已經安全了,也休息夠久了,他竟然盤腿坐著看戲。
他掛著笑,一派從容,看起來沒有生命危險。
「要你管啊!我是怕我脫太快會發病!」我對著溫春曉笑罵道,然後又看向打不死的蟑螂首領。
「魔法師要認清自己的能力範圍,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魔法師!」我高聲道:「所以你們才是不入流的野生魔法師!」
如果隨隨便便就自學成材的魔法師能輕易擊敗經過正統學習的魔法師,那學校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若是有才能的人,也會像我這樣被招攬吧,畢竟政府在管制魔法上是很嚴格的。
說到底,這些野生魔法師,就只是不入流的業餘法師!
「我承認你是個厲害的魔法師,但絕不是合格的魔法師!」
魔法反映心靈,會回應心中所想,這種心中只有黑暗的人,魔法是不可能創造美好的。
要讓這種人無力反抗,最好的做法就是讓他仰賴的一切徹底消失。
我曾經讓自己的魔法消失,但是現在的我,做得到嗎?
我閉上眼睛,握緊拳頭。
我認真回想當時的心情。
當時,我是真心希望魔法消失。所以現在,我只要用力去想,不要懷疑就對了!
「邪惡的魔法全都應該消失!」
其實不用喊出來也能使用魔法,但這一刻如果不喊出來,無法發洩我的情緒。
魔法這種東西,有的人一點都不想要,有的人卻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
引發混亂的不是魔法,是人心,正因為人心無法完全掌控,才需要約束魔法的使用。
「接受制裁吧,野生魔法師!」
我喊完的下一秒,我聽見哀鳴。
和之前挾帶憤怒的吼叫不同,哀鳴聲顯得出聲的人弱小且無助。
野生魔法師的首領白髮蒼蒼,形容枯槁,皮膚失去肌肉與膠原蛋白,鬆垮垮皺巴巴。
任誰看,都能知道他的魔法已經消失了。
我撤掉防護罩,看著還站著的裸男,他們都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們周圍,是許許多多癱在地上顫抖的裸男,他們發出囈語,時不時抽搐痙攣,甚至嘔吐。
我猜也許是失去魔法,讓他們為了增強魔法的副作用顯現了,或許他們都是靠魔法,才能壓抑那些非法藥物帶來的副作用。
還站著的人顯而易見,都是友軍。
「……你們也太沒用了吧,非要等我全部解決了才能抓人嗎?」
我看著伊萊,伊萊尷尬地笑了笑,對著還站著的人說:「沒穿衣服的人全部逮捕!」
瞧瞧,這話說得真像是因為妨礙風化才被逮捕的呢。
我微笑看著裸男逮捕裸男的荒謬場面,然後感到肩膀一沉,是溫春曉搭著我的肩膀。
「要去醫院嗎?」我問。
「要去,我累死了。」
「等你好了,給我從實招來!」
「好啦,哈哈。」
溫春曉笑得很燦爛,他的魔法沒有消失,應該是代表他不是邪惡的人吧?
……但是這是由我發動的魔法,該不會是因為我覺得他是善良的,他才會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不該懷疑自己的,那些魔情部的人自己又不認識,還能篩選出來,那就代表魔法是正確的!
「我把我的事跟你說之後,你也要說你發生了什麼事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溫春曉說。
「啊,那要說很久了。」
「多久?」
「這個故事跨越數百年呢。」
「咦?」
我哈哈大笑,和溫春曉一起等待救護車。
然後,我們兩個都接受檢查,並一起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