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
本章節 6137 字
更新於: 2023-05-26
今日是元宵，宮中今日組織了茶會，九闈定是要出席的，這場茶會是會影響到皇上對九闈的偏愛
九闈列兩側而做，皇帝右手側是藍雀、紫鷴、黛雉、白鴞、金烏，左側依序為青鷹、赤鴆、橙鶯、銀鴉
伴隨著一趁微風拂過，一股清甜果香隨風飄散在空中，帶柑橙酸爽與蘋婆（蘋果）的清甜香氣
「這是誰府上的薰香？」說著，目光落在青鷹與赤鴆夫婦身上，九闈當中只有赤鴆會製香
赤鴆起身向皇帝行禮作揖，「回陛下的話，此乃四奇香，以梨皮、橙皮、荔枝殼與蘋婆皮經風乾酒浸後薰製而成。」
「為何稱作四奇香？」「回陛下的話，四種主料乃水果食用後棄置的部位，原名為四棄香，內人以為，由製成薰香使其重獲新生，不應稱棄為『棄』，而是一件『奇』事。」
黛雉不經意的輕挑嘴角，藍鵲看起來則是一臉厭棄，十分無奈的揉著眉心，紫鷴則滿臉興奮，雙手摀著嘴
「想必……這四奇香少不了紫鷴的功勞吧？」
皇帝反將了紫鷴，紫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擺手否認
「陛下，您說這什麼呢……臣下雖以品味天下為志向，但也是懂得分寸的，若是過於鋪張定會遭天譴的。」
橙鶯笑了出來，有些張揚中帶著點挑釁，「不知對紫鷴姑娘而言，為金烏閣下的愛慕是鋪張還是天譴。」
「當然是鋪張了，這才子冊上的男女都為天賜英才，豈能由我一人獨佔？」「可我看妳老喜歡留著黛雉。」「黛雉閣下懂行，喜歡留我府上吃這喝那兒，若橙鶯閣下願意端上佳餚把這老祖宗請走我求之不得。」
黛雉略帶無奈的點點頭，「行……行……」
藍鵲這時輕咳吸引注意，「我說橙鶯閣下，您別老這麼說金烏閣下，那話聽著挺刺耳的，雖然知道妳是出於善意，但人難免往壞的方面想。」
這屬實是殺人誅心了，紫鷴今日可太樂了，各式糕點流水般往宴席上送，雖就是場普通的茶會，但也礙不住皇帝與橙鶯二人一唱一和，場間的氣氛那是相當快活
「對了，黛雉，你和橙鶯唱折戲吧，助助興。」
「唱個應景的，別老是那些生離死別借屍還魂。」「青鷹閣下，您……」「說人話。」她滿不在乎的啜了口茶，黛雉十分無語，但也不好說些什麼
黛雉與橙鶯以眼神稍作交流便確認劇目，畢竟若是真要貼近上元節，也就那麼一齣
【聽春風】
〔旦上〕紅燭燒，龍虎鬧，鬧得這城好喧囂。月盈柳稍，梅香繞，羅緞結綵興兒正高。
〔生上〕這綺色惹得蛾蟬招，可不比那春光滿園色好。
〔生〕如此佳節好光景，願有紅顏伴我行
〔旦〕孤芳獨賞該嘆息，願有朗月照我心
看眾人聽得如此入戲，青鷹卻只覺著黛雉唱旦角一點都不違和，等這兩人唱完之後紫鷴問起了一個她一直相當在意的問題
「橙鶯閣下為什麼要在眼角貼個花鈿？」
「喔，妳說這個啊……」
這枚花鈿貼在橙鶯左臉的淚痣上，據赤鴆的說法，女人臉上有淚痣代表長為男人流淚，這她可不願意
「這可不一定。」白鴞難得地說了句話，橙鶯媚笑著貼了上去，「唉呦~仙人可算說句話了，你這都還俗了……」她替白鴞理了理領口，「來日到我府上轉轉，如何？」
白鴞不為所動，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未時茶會結束，眾人來到紫鷴府上，除了金烏與白鴞，前者不想自討沒趣，後者則對此不感興趣
「妳今日茶會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可是發生什麼事？」
黛雉隨著紫鷴回到紫鷴府，今日茶會上紫鷴似乎不怎麼開心，一開始都挺正常的，但漸漸黛雉就明顯感到紫鷴的不悅
「沒什麼啊。」她回到房內，黛雉緊隨其後，「不會……妳在吃醋吧？」
「啊？」
聽到這話，紫鷴差點想像當時把金烏攆走一樣把這傢伙攆出自己院子
眼見紫鷴下一瞬就要抄起燭台把自己捅個透心涼，黛雉趕緊笑著賠不是
「話說你一個大男人賴在我閨房不走有何居心？」「不就想看看我送妳的皮草用於何處。」「我轉贈青鷹了。」「是不喜歡？」
紫鷴嘆了口氣「我這府上也用不了這麼多，青鷹孩子小……」「唉行吧，我知道了，回頭往青鷹那兒也送些。」她無語地搖搖頭，「注孤生了這是……」「妳這麼說就有那麼點不道德了啊。」
兩人一來一往的鬥著嘴，很快橙鶯便帶著男寵上門，侍從將兩人迎入水璣樓，隨後紫鷴與黛雉也來到水璣樓，緊接著青鷹與赤鴆也帶著孩子上門，隨後是銀鴉，藍鵲回府換了一身衣服後姍姍來遲
此時已經是申時，天色已晚，京城各處街道張燈結綵，四處張燈結綵，艷紅的燈光照著喧鬧的街道
藍鵲的衣著相當講究，除了衣服的講究，最講究的莫過於她的頭飾，那是由小粒金棗串成的，一粒粒鮮橙色的金棗被掏空雕刻，而果肉與蠟油混和後填回點亮，形成一枚枚燈籠，高雅的幽光與香氣自清冷麵容交相輝映
紫鷴府上的宴席雖是蒐羅天下百味，卻不如宮廷晚宴般的嚴謹，就如小家小戶的新年一般，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橙鶯最喜愛的莫過於無米粥，無米粥是以清水熬米製成鍋底，將早秈米以中火慢熬六刻後濾出米湯，涮的食材以片的薄如紙片的去骨鯽魚為主，還有豬紅、牛腱，還有今早剛沿運河送來的鮮活蛤貝，之後加上煮過白米熬粥，吸附鍋底的濃郁香氣
赤鴆喜愛的是烤鴨，取六斤左右的白鴨，以開水川燙外皮，淋上麥芽糖水以棗木熏烤，隨刷上糖水增色，以麵皮包裹甜麵醬、蔥段、黃瓜片與片鴨胸，甜麵醬鹹中帶甜還帶著黃瓜與蔥段的脆爽，片鴨胸酥脆甘甜而不油膩
銀鴉喜愛的則是酸菜魚，以老鴨、老雞、豬棒骨慢火細熬三個時辰，酸菜魚選用的是烏魚，與無米粥的鯽魚一樣片成薄片，隨後魚骨與魚頭加料酒醃製，乾煸酸菜後與魚肉、魚骨、薑、蒜、泡椒、小米椒、酸蘿蔔、黃燈籠椒醬、花雕酒一同翻炒，隨後倒入先前熬的高湯，最後加入醃漬的酸水，將湯中配料撈出置於盤中，隨後以湯的餘溫將方才的魚片燙熟，最後倒入盤中，再熱上一鍋花椒辣椒油淋上，酸中帶辣，辣中帶麻，鹹香濃郁，口感豐富
藍鵲喜愛東南地區的米點，為她準備的便是紅腸粉，再原本的腸粉原料中添加紅麴粉，待蒸熟後便可呈現鮮紅色，內餡以鮮蝦與墨魚漿、牛肉糜製成，先以黃絲網皮包裹厚油炸，淋上辣椒醬油，雖是樸實無華的一道菜，在柔光下光澤晶瑩，腸起來鮮香清爽，在年節末尾更添了一點吉祥寓意
青鷹喜愛的則是醉雞煲，將嫩雞以蟲草花、枸杞、當歸、陳皮與陳紹醃製，在以老母雞與紅棗、花雕熬湯，雞湯的濃鮮與藥膳、花雕的清甜與苦鹹揉合，醃漬後軟嫩的雞肉腸起來更是銷魂
為黛雉準備的則是初四那日根據紫鷴敘述仿製的生煎包，味道雖是十分相近，但與口感還是有些差距，不過黛雉倒也吃得十分盡興
至於紫鷴自己，說特別喜歡的，那還真沒有，主要是用料與烹調手法講究，這方法對了，便是煮筷子都香
「欸藍鵲……」這青鷹吃了醉雞又喝了不少酒，顯然已經有點上頭，「藍鵲你這麼清心寡慾的活著難道不覺得無趣嗎？」黛雉笑了笑，「她府上的浴池從南還望不到北呢，哪裡清心寡慾了？這日子可滋潤著了」
藍鵲淺笑著，並未有所回應，隨後眾人繼續嬉鬧著，藍鵲若有所思地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對青鷹的搭話充耳不聞，青鷹倒也沒有繼續追問，橙鷹正跟青鷹的孩子玩，赤鴆小心翼翼地盯著她，生怕她不小心傷到孩子
這時范無咎突然回到水璣樓，沒有人知道他曾離開過，他在藍鵲身側耳語了些什麼，藍鵲的面容與眼神到沒有太多變化，可黛雉察覺到了來鵲握著酒杯的手反常地縮了一下
難不成是陛下發生什麼了？
不過藍鵲並未有下一步動作，黛雉也純粹認為是自己想多
「對了，若是此次爭搶皇位的九闈是我們幾個……」藍鵲這話一出令所有人不禁起了寒顫，黛雉也更加確認自己方才的推測，皇上肯定是發生什麼
「呵……別擔心，我就是單純問問。」她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不過是三五好友的嬉鬧，陛下不會問責。」
「我不玩兒……」紫鷴冷笑了一下，「反正於輸贏於我沒什麼好處。」
「我也是。」黛雉說道，「當皇帝太麻煩了，我還是過我的逍遙日子好。」
確實，照黛雉這副德行，上位了也肯定是個沉溺於美色的昏君
橙鶯則打算試一試，這種好事哪有不試的道理，能入選九闈的必是能人異士，也沒見哪位九闈上位後把其餘的九闈都殺了，以往九闈爭帝也都是君子之爭，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是真怕新帝追究就找個山林隱居
舉個例子，當今皇帝與赤鴆父母倒也沒什麼過多的糾葛，也並未因此對赤鴆有所忌憚
不過紫鷴顯然是不信的，赤鴆母親血燕當年遭毒啞，青鷹父親與緋鴻的死，一切接昭示著此事並不如想像的那麼簡單，藍鵲之所以執掌明鏡局便是因為她足夠狠，只要她認定是誰犯下無法佐證的罪行便會千方百計地使其逼供，雖說她確實破獲了多起懸案，但也難以保證這當中又有多少冤死之人
她知道藍鵲相當危險，雖說不願爭名逐利確實是她的意願，但在藍鵲面前說話還是小心為上
不過其餘人對藍鵲可是一點戒心也沒有，青鷹便是其中一個
「我當然要爭了，為了天下百姓。」
銀鴉翻了個白眼，「妳不老嚷嚷著……這一兩年，靈狐與我族相安無事，妳立不了功，領不了賞？」
「那是兩碼子事……」她略帶委屈的貼回赤鴆身邊，「我哪是這樣……」「是，妳就是草菅人命。」「喂！」赤鴆笑著將青鷹摟入懷中，「但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誰跟你一樣？滿腹毒水的笨雞……」
聽見青鷹口中這番話，赤鴆一臉難以置信，不過他也知道妻子這是喝茫了，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摟著妻子好生安撫著，青鷹一會後冷靜下來，靠赤鴆胸前，嘴裡低聲抱怨著什麼，眼神幽怨的就如一介普通的小怨婦，紫鷴摀嘴的小手完全藏不住臉上的笑意
此時樓下的花燈也已安排上，或大或小的花燈散落在廣闊的湖面上，自水璣樓的高處往下望去更比天上銀河更絢爛奪目
「欸！」賽祁突喊了一聲，銀鴉趕緊制住他，「不可無理。」「好好好……呃，敢問紫鷴閣下，水中的柱子是幹什麼的？」
「舞獅。」
答案一出，眾人眼睛都亮了，往年可沒有這檔好戲，就連藍鵲都面露期待神色
不過黛雉到是感覺出赤鴆的為難，天知道青鷹醉成這副德性還能不能走，誰知青鷹聽到黛雉的話不樂意了
「我能走！我就是跟我家相公撒個嬌怎麼了？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啊？我知道我男人天下第一，你別饞了，他是我的！聽到沒有？」「啊行行行，女俠饒命，饒命……」
此時赤鴆恨不得在身上綁塊石頭永遠沉入湖底，倒不是說有多丟人，是自己心裡過不了那道坎
而青鷹為證明自己腦子仍是清醒的，直接跳下水璣樓，落至水面後藉力輕點水面，運起輕功到了湖中的廣茗堂，那藉力一點激起漣漪向周遭擴散，有如蜻蜓點水的驚鴻
「唉……」赤鴆總算從紫鷴手中接過兒子
「對了，他叫什麼啊？」
這孩子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客，畢竟青鷹生產後身體一直很虛弱，滿月酒當然也是沒辦
「淵珮。」
「好秀氣的名字啊……是你倆的定情信物吧？這孩子長大一定很漂亮。」「請妳離他遠點。」「怕是他長大我也老了，還看不上我呢。」
隨後眾人上船，逛過水波蕩漾的湖面來到湖中的水中的廣茗堂，廣茗堂共有三層，下兩層僅用圍欄圍住，頂層則是存放物品
此次舞獅舞的是南獅，又稱醒獅或廣東獅，主要是靠動作展現獅子的神態，一般由二人舞一頭，以戲曲臉譜做鑑，色彩艷麗，製作考究，眼、嘴皆可活動，以搔癢、舔毛、斗毛等動作還原獅子神采
舞獅主要分三種顏色，金獅「劉備」、紅獅「關羽」及黑獅「張飛」，劉備獅通常走中間；關公獅性格人一忠厚，與粵劇臉譜一般刷長鬚，腦後有兩金錢表智勇雙全；張飛獅驍勇氣勝，為短鬚，又稱牙刷鬚，腦後只一金錢，代表勇
步法則以南拳馬步為基底，以騰、挪、閃、撲、迴旋與飛躍表現舞獅的喜、怒哀、樂、動、靜、驚、疑等八態
今日畢竟是三五好友私下觀賞，並無太多花樣，只表演出洞、上山、巡山會獅、采青、入洞等傳統表演
其中重頭戲為采青，用的是生菜，諧音生財，舞獅躍起吞下生菜咬碎吐出，此為碎青，意味遍地生財
而水中佇立的高低樁代表的則是崇山峻嶺，舞獅在裝上奔騰飛躍則模擬獅子上高山、下水澗覓食，而最高處跳不上去的擎天柱則為告誡眾人敬畏命運
伴隨著鑼鼓喧天，三頭獅自湖面三處角落出場，在廣茗堂周圍的樁上閃轉騰挪
此時謝必安發現了有趣之處
「紫鷴閣下。」「怎麼？」「舞關公獅的……是紅玉姑娘與烏瓦姑娘，舞劉備獅的是金萱姑娘，舞張飛獅的則是烏龍姑娘。」
紫鷴一笑，「虧你認得出來，正是她們。」
橙鶯都看傻了，「我還想著妳從那兒請來的……」
「她們幾個本就是南方人，這便是她們從小看的，學起來不難。」
最主要還是等會采青用的萵苣上面綁的紅包數額真不小，晚點三獅爭鬥才有看頭，到了采青這一節便是三頭獅的鬥智鬥勇如何撈取水中的生菜，最終還是關公獅夾腰，彎入水中叼起漂在水面上的萵苣後回到高樁，輕盈的躍入堂廳碎青
在紫鷴這兒果然永遠有驚喜
待舞獅結束後眾人乘上小艇遊湖賞燈，水面飄著各式花燈，有大有小，有花木有鳥獸，型態各有千秋，目不暇給，再加上假山後燃放的煙花，那一幕幕是炫麗奪目
幾人一直玩到夜半三更才各自離去，面對一片杯盤狼藉，紫鷴看著也是心累，頭都疼了
這時一件厚重寬大的棉襖批在她肩上
「天氣冷，妳自己多加註意。」
她轉過頭，對著黛雉嘖了一聲，把棉襖脫下扔還與他
「你才是我頭疼的病灶。」說著她轉頭離開，「我這是關心妳啊，妳個小沒良心的……」黛雉說著追了上去
一旁偷閒的紅玉與金萱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紅玉。」「啊？」「妳說……紫鷴閣下對金烏閣下如此反感，會不會是因為黛雉閣下。」「我管他呢……」她現在滿眼都只有宴席上剩下來的荔蓉香酥鴨，反正這宴席上剩的東西也終究是要分給他們這些下人的，如此山珍海味即便是剩的也是棄之可惜
「我討厭芋頭，上次就是妳再羊腩煲裡加芋頭的對吧？」紅玉笑了笑，金萱翻了個白眼，「炸過，不會散好不？」「我要去盛點飯，那鍋酸菜魚可真誘人。」
房裡紫鷴和黛雉鬥著嘴，紫鷴抱胸看著這個男人
「我要更衣了，你出不出去？」「我之前跟妳提的……找幾個侍衛，妳選好了沒有？」「我想過了，還是不要好了，怪麻煩的。」
看著黛雉面露擔憂神色，紫鷴輕蔑一笑
「看這慫樣，你還是自個留著吧，烏龍，送客！」「是，閣下。」
烏龍也十分好奇為什麼黛雉老喜歡黏著自家主子
「您不是喜歡橙鶯閣下嗎？怎麼老招惹我們紫鷴閣下？」黛雉都傻了，「啊？誰說我喜歡橙鶯的？我……我體力沒那麼好，應付不來。」烏龍挑挑眉，「聽您這番虎狼之詞，我們更不會讓紫鷴閣下跟您處對象。」
途中經過水璣樓旁，紅玉與金萱對著黛雉揮手道別，都是老熟人了，也不講究什麼禮數
回府的路上，黛雉得知了今晚有個女孩拜訪白鴞府的事
「多大？」「約莫……十二三歲。」「可與橙鶯有干係？」「沒有。」「可有人留守盯哨？」「三人。」
黛雉點點頭，「若是這姑娘明日離開就把她給綁了，留活口。」
「閣下您這是……」「白鴞這傢伙目前被指派徹查的那些案子……嘖……」
這時一個年輕，甚至可謂是年幼的女孩靜靜地依偎在白鴞胸前，靠在那青衫素衣之下隱藏的健碩胸膛前，她身起稚嫩的手輕撫著男人的臉，她摸到了九闈，這是何等的風光與榮耀
「妳不應向像我獻出這麼多，我無法予妳幸福。」「師兄不嫌棄我，不喜歡別的女人就好了，況且……門規只說不可婚嫁，沒說不能生子啊。」
看著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白鴞寵溺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妳啊……練功老偷懶，成天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女孩是師門最小的師妹小凌，性格古靈精怪，雖說老是惹麻煩卻仍是被一眾師兄姊捧在手心裡疼，其中最護著他的就屬七師兄，現成九闈的白鴞，長門也是看二人關係要好，又擔心無人料理白鴞的生活起居遂把她送到京城與白鴞一同生活順便歷練歷練，殊不知二人私下更有一層不為人知的關係，她與白鴞一樣是棄嬰，從小便由白鴞照料著長大，殊不知這時間一長，小凌漸漸成長，春心萌動，二人漸生情愫，一開始，白鴞只是由著她，但他也逐漸無法抑制心中所想
「師兄，我今夜做的元宵好吃嗎？」「好吃，很好吃。」白鴞啣住她水嫩的唇，另一處往她同樣水嫩的地方去，白鴞輕輕撫著小凌嬌嫩的身體，親吻著她酥軟的部位，「那師兄覺得我好吃嗎？」「更好吃。」她甜笑著說道。
九闈列兩側而做，皇帝右手側是藍雀、紫鷴、黛雉、白鴞、金烏，左側依序為青鷹、赤鴆、橙鶯、銀鴉
伴隨著一趁微風拂過，一股清甜果香隨風飄散在空中，帶柑橙酸爽與蘋婆（蘋果）的清甜香氣
「這是誰府上的薰香？」說著，目光落在青鷹與赤鴆夫婦身上，九闈當中只有赤鴆會製香
赤鴆起身向皇帝行禮作揖，「回陛下的話，此乃四奇香，以梨皮、橙皮、荔枝殼與蘋婆皮經風乾酒浸後薰製而成。」
「為何稱作四奇香？」「回陛下的話，四種主料乃水果食用後棄置的部位，原名為四棄香，內人以為，由製成薰香使其重獲新生，不應稱棄為『棄』，而是一件『奇』事。」
黛雉不經意的輕挑嘴角，藍鵲看起來則是一臉厭棄，十分無奈的揉著眉心，紫鷴則滿臉興奮，雙手摀著嘴
「想必……這四奇香少不了紫鷴的功勞吧？」
皇帝反將了紫鷴，紫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擺手否認
「陛下，您說這什麼呢……臣下雖以品味天下為志向，但也是懂得分寸的，若是過於鋪張定會遭天譴的。」
橙鶯笑了出來，有些張揚中帶著點挑釁，「不知對紫鷴姑娘而言，為金烏閣下的愛慕是鋪張還是天譴。」
「當然是鋪張了，這才子冊上的男女都為天賜英才，豈能由我一人獨佔？」「可我看妳老喜歡留著黛雉。」「黛雉閣下懂行，喜歡留我府上吃這喝那兒，若橙鶯閣下願意端上佳餚把這老祖宗請走我求之不得。」
黛雉略帶無奈的點點頭，「行……行……」
藍鵲這時輕咳吸引注意，「我說橙鶯閣下，您別老這麼說金烏閣下，那話聽著挺刺耳的，雖然知道妳是出於善意，但人難免往壞的方面想。」
這屬實是殺人誅心了，紫鷴今日可太樂了，各式糕點流水般往宴席上送，雖就是場普通的茶會，但也礙不住皇帝與橙鶯二人一唱一和，場間的氣氛那是相當快活
「對了，黛雉，你和橙鶯唱折戲吧，助助興。」
「唱個應景的，別老是那些生離死別借屍還魂。」「青鷹閣下，您……」「說人話。」她滿不在乎的啜了口茶，黛雉十分無語，但也不好說些什麼
黛雉與橙鶯以眼神稍作交流便確認劇目，畢竟若是真要貼近上元節，也就那麼一齣
【聽春風】
〔旦上〕紅燭燒，龍虎鬧，鬧得這城好喧囂。月盈柳稍，梅香繞，羅緞結綵興兒正高。
〔生上〕這綺色惹得蛾蟬招，可不比那春光滿園色好。
〔生〕如此佳節好光景，願有紅顏伴我行
〔旦〕孤芳獨賞該嘆息，願有朗月照我心
看眾人聽得如此入戲，青鷹卻只覺著黛雉唱旦角一點都不違和，等這兩人唱完之後紫鷴問起了一個她一直相當在意的問題
「橙鶯閣下為什麼要在眼角貼個花鈿？」
「喔，妳說這個啊……」
這枚花鈿貼在橙鶯左臉的淚痣上，據赤鴆的說法，女人臉上有淚痣代表長為男人流淚，這她可不願意
「這可不一定。」白鴞難得地說了句話，橙鶯媚笑著貼了上去，「唉呦~仙人可算說句話了，你這都還俗了……」她替白鴞理了理領口，「來日到我府上轉轉，如何？」
白鴞不為所動，默默地喝了一口茶
未時茶會結束，眾人來到紫鷴府上，除了金烏與白鴞，前者不想自討沒趣，後者則對此不感興趣
「妳今日茶會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可是發生什麼事？」
黛雉隨著紫鷴回到紫鷴府，今日茶會上紫鷴似乎不怎麼開心，一開始都挺正常的，但漸漸黛雉就明顯感到紫鷴的不悅
「沒什麼啊。」她回到房內，黛雉緊隨其後，「不會……妳在吃醋吧？」
「啊？」
聽到這話，紫鷴差點想像當時把金烏攆走一樣把這傢伙攆出自己院子
眼見紫鷴下一瞬就要抄起燭台把自己捅個透心涼，黛雉趕緊笑著賠不是
「話說你一個大男人賴在我閨房不走有何居心？」「不就想看看我送妳的皮草用於何處。」「我轉贈青鷹了。」「是不喜歡？」
紫鷴嘆了口氣「我這府上也用不了這麼多，青鷹孩子小……」「唉行吧，我知道了，回頭往青鷹那兒也送些。」她無語地搖搖頭，「注孤生了這是……」「妳這麼說就有那麼點不道德了啊。」
兩人一來一往的鬥著嘴，很快橙鶯便帶著男寵上門，侍從將兩人迎入水璣樓，隨後紫鷴與黛雉也來到水璣樓，緊接著青鷹與赤鴆也帶著孩子上門，隨後是銀鴉，藍鵲回府換了一身衣服後姍姍來遲
此時已經是申時，天色已晚，京城各處街道張燈結綵，四處張燈結綵，艷紅的燈光照著喧鬧的街道
藍鵲的衣著相當講究，除了衣服的講究，最講究的莫過於她的頭飾，那是由小粒金棗串成的，一粒粒鮮橙色的金棗被掏空雕刻，而果肉與蠟油混和後填回點亮，形成一枚枚燈籠，高雅的幽光與香氣自清冷麵容交相輝映
紫鷴府上的宴席雖是蒐羅天下百味，卻不如宮廷晚宴般的嚴謹，就如小家小戶的新年一般，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橙鶯最喜愛的莫過於無米粥，無米粥是以清水熬米製成鍋底，將早秈米以中火慢熬六刻後濾出米湯，涮的食材以片的薄如紙片的去骨鯽魚為主，還有豬紅、牛腱，還有今早剛沿運河送來的鮮活蛤貝，之後加上煮過白米熬粥，吸附鍋底的濃郁香氣
赤鴆喜愛的是烤鴨，取六斤左右的白鴨，以開水川燙外皮，淋上麥芽糖水以棗木熏烤，隨刷上糖水增色，以麵皮包裹甜麵醬、蔥段、黃瓜片與片鴨胸，甜麵醬鹹中帶甜還帶著黃瓜與蔥段的脆爽，片鴨胸酥脆甘甜而不油膩
銀鴉喜愛的則是酸菜魚，以老鴨、老雞、豬棒骨慢火細熬三個時辰，酸菜魚選用的是烏魚，與無米粥的鯽魚一樣片成薄片，隨後魚骨與魚頭加料酒醃製，乾煸酸菜後與魚肉、魚骨、薑、蒜、泡椒、小米椒、酸蘿蔔、黃燈籠椒醬、花雕酒一同翻炒，隨後倒入先前熬的高湯，最後加入醃漬的酸水，將湯中配料撈出置於盤中，隨後以湯的餘溫將方才的魚片燙熟，最後倒入盤中，再熱上一鍋花椒辣椒油淋上，酸中帶辣，辣中帶麻，鹹香濃郁，口感豐富
藍鵲喜愛東南地區的米點，為她準備的便是紅腸粉，再原本的腸粉原料中添加紅麴粉，待蒸熟後便可呈現鮮紅色，內餡以鮮蝦與墨魚漿、牛肉糜製成，先以黃絲網皮包裹厚油炸，淋上辣椒醬油，雖是樸實無華的一道菜，在柔光下光澤晶瑩，腸起來鮮香清爽，在年節末尾更添了一點吉祥寓意
青鷹喜愛的則是醉雞煲，將嫩雞以蟲草花、枸杞、當歸、陳皮與陳紹醃製，在以老母雞與紅棗、花雕熬湯，雞湯的濃鮮與藥膳、花雕的清甜與苦鹹揉合，醃漬後軟嫩的雞肉腸起來更是銷魂
為黛雉準備的則是初四那日根據紫鷴敘述仿製的生煎包，味道雖是十分相近，但與口感還是有些差距，不過黛雉倒也吃得十分盡興
至於紫鷴自己，說特別喜歡的，那還真沒有，主要是用料與烹調手法講究，這方法對了，便是煮筷子都香
「欸藍鵲……」這青鷹吃了醉雞又喝了不少酒，顯然已經有點上頭，「藍鵲你這麼清心寡慾的活著難道不覺得無趣嗎？」黛雉笑了笑，「她府上的浴池從南還望不到北呢，哪裡清心寡慾了？這日子可滋潤著了」
藍鵲淺笑著，並未有所回應，隨後眾人繼續嬉鬧著，藍鵲若有所思地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對青鷹的搭話充耳不聞，青鷹倒也沒有繼續追問，橙鷹正跟青鷹的孩子玩，赤鴆小心翼翼地盯著她，生怕她不小心傷到孩子
這時范無咎突然回到水璣樓，沒有人知道他曾離開過，他在藍鵲身側耳語了些什麼，藍鵲的面容與眼神到沒有太多變化，可黛雉察覺到了來鵲握著酒杯的手反常地縮了一下
難不成是陛下發生什麼了？
不過藍鵲並未有下一步動作，黛雉也純粹認為是自己想多
「對了，若是此次爭搶皇位的九闈是我們幾個……」藍鵲這話一出令所有人不禁起了寒顫，黛雉也更加確認自己方才的推測，皇上肯定是發生什麼
「呵……別擔心，我就是單純問問。」她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不過是三五好友的嬉鬧，陛下不會問責。」
「我不玩兒……」紫鷴冷笑了一下，「反正於輸贏於我沒什麼好處。」
「我也是。」黛雉說道，「當皇帝太麻煩了，我還是過我的逍遙日子好。」
確實，照黛雉這副德行，上位了也肯定是個沉溺於美色的昏君
橙鶯則打算試一試，這種好事哪有不試的道理，能入選九闈的必是能人異士，也沒見哪位九闈上位後把其餘的九闈都殺了，以往九闈爭帝也都是君子之爭，殺人不過頭點地，要是真怕新帝追究就找個山林隱居
舉個例子，當今皇帝與赤鴆父母倒也沒什麼過多的糾葛，也並未因此對赤鴆有所忌憚
不過紫鷴顯然是不信的，赤鴆母親血燕當年遭毒啞，青鷹父親與緋鴻的死，一切接昭示著此事並不如想像的那麼簡單，藍鵲之所以執掌明鏡局便是因為她足夠狠，只要她認定是誰犯下無法佐證的罪行便會千方百計地使其逼供，雖說她確實破獲了多起懸案，但也難以保證這當中又有多少冤死之人
她知道藍鵲相當危險，雖說不願爭名逐利確實是她的意願，但在藍鵲面前說話還是小心為上
不過其餘人對藍鵲可是一點戒心也沒有，青鷹便是其中一個
「我當然要爭了，為了天下百姓。」
銀鴉翻了個白眼，「妳不老嚷嚷著……這一兩年，靈狐與我族相安無事，妳立不了功，領不了賞？」
「那是兩碼子事……」她略帶委屈的貼回赤鴆身邊，「我哪是這樣……」「是，妳就是草菅人命。」「喂！」赤鴆笑著將青鷹摟入懷中，「但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誰跟你一樣？滿腹毒水的笨雞……」
聽見青鷹口中這番話，赤鴆一臉難以置信，不過他也知道妻子這是喝茫了，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摟著妻子好生安撫著，青鷹一會後冷靜下來，靠赤鴆胸前，嘴裡低聲抱怨著什麼，眼神幽怨的就如一介普通的小怨婦，紫鷴摀嘴的小手完全藏不住臉上的笑意
此時樓下的花燈也已安排上，或大或小的花燈散落在廣闊的湖面上，自水璣樓的高處往下望去更比天上銀河更絢爛奪目
「欸！」賽祁突喊了一聲，銀鴉趕緊制住他，「不可無理。」「好好好……呃，敢問紫鷴閣下，水中的柱子是幹什麼的？」
「舞獅。」
答案一出，眾人眼睛都亮了，往年可沒有這檔好戲，就連藍鵲都面露期待神色
不過黛雉到是感覺出赤鴆的為難，天知道青鷹醉成這副德性還能不能走，誰知青鷹聽到黛雉的話不樂意了
「我能走！我就是跟我家相公撒個嬌怎麼了？你這是羨慕還是嫉妒啊？我知道我男人天下第一，你別饞了，他是我的！聽到沒有？」「啊行行行，女俠饒命，饒命……」
此時赤鴆恨不得在身上綁塊石頭永遠沉入湖底，倒不是說有多丟人，是自己心裡過不了那道坎
而青鷹為證明自己腦子仍是清醒的，直接跳下水璣樓，落至水面後藉力輕點水面，運起輕功到了湖中的廣茗堂，那藉力一點激起漣漪向周遭擴散，有如蜻蜓點水的驚鴻
「唉……」赤鴆總算從紫鷴手中接過兒子
「對了，他叫什麼啊？」
這孩子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客，畢竟青鷹生產後身體一直很虛弱，滿月酒當然也是沒辦
「淵珮。」
「好秀氣的名字啊……是你倆的定情信物吧？這孩子長大一定很漂亮。」「請妳離他遠點。」「怕是他長大我也老了，還看不上我呢。」
隨後眾人上船，逛過水波蕩漾的湖面來到湖中的水中的廣茗堂，廣茗堂共有三層，下兩層僅用圍欄圍住，頂層則是存放物品
此次舞獅舞的是南獅，又稱醒獅或廣東獅，主要是靠動作展現獅子的神態，一般由二人舞一頭，以戲曲臉譜做鑑，色彩艷麗，製作考究，眼、嘴皆可活動，以搔癢、舔毛、斗毛等動作還原獅子神采
舞獅主要分三種顏色，金獅「劉備」、紅獅「關羽」及黑獅「張飛」，劉備獅通常走中間；關公獅性格人一忠厚，與粵劇臉譜一般刷長鬚，腦後有兩金錢表智勇雙全；張飛獅驍勇氣勝，為短鬚，又稱牙刷鬚，腦後只一金錢，代表勇
步法則以南拳馬步為基底，以騰、挪、閃、撲、迴旋與飛躍表現舞獅的喜、怒哀、樂、動、靜、驚、疑等八態
今日畢竟是三五好友私下觀賞，並無太多花樣，只表演出洞、上山、巡山會獅、采青、入洞等傳統表演
其中重頭戲為采青，用的是生菜，諧音生財，舞獅躍起吞下生菜咬碎吐出，此為碎青，意味遍地生財
而水中佇立的高低樁代表的則是崇山峻嶺，舞獅在裝上奔騰飛躍則模擬獅子上高山、下水澗覓食，而最高處跳不上去的擎天柱則為告誡眾人敬畏命運
伴隨著鑼鼓喧天，三頭獅自湖面三處角落出場，在廣茗堂周圍的樁上閃轉騰挪
此時謝必安發現了有趣之處
「紫鷴閣下。」「怎麼？」「舞關公獅的……是紅玉姑娘與烏瓦姑娘，舞劉備獅的是金萱姑娘，舞張飛獅的則是烏龍姑娘。」
紫鷴一笑，「虧你認得出來，正是她們。」
橙鶯都看傻了，「我還想著妳從那兒請來的……」
「她們幾個本就是南方人，這便是她們從小看的，學起來不難。」
最主要還是等會采青用的萵苣上面綁的紅包數額真不小，晚點三獅爭鬥才有看頭，到了采青這一節便是三頭獅的鬥智鬥勇如何撈取水中的生菜，最終還是關公獅夾腰，彎入水中叼起漂在水面上的萵苣後回到高樁，輕盈的躍入堂廳碎青
在紫鷴這兒果然永遠有驚喜
待舞獅結束後眾人乘上小艇遊湖賞燈，水面飄著各式花燈，有大有小，有花木有鳥獸，型態各有千秋，目不暇給，再加上假山後燃放的煙花，那一幕幕是炫麗奪目
幾人一直玩到夜半三更才各自離去，面對一片杯盤狼藉，紫鷴看著也是心累，頭都疼了
這時一件厚重寬大的棉襖批在她肩上
「天氣冷，妳自己多加註意。」
她轉過頭，對著黛雉嘖了一聲，把棉襖脫下扔還與他
「你才是我頭疼的病灶。」說著她轉頭離開，「我這是關心妳啊，妳個小沒良心的……」黛雉說著追了上去
一旁偷閒的紅玉與金萱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紅玉。」「啊？」「妳說……紫鷴閣下對金烏閣下如此反感，會不會是因為黛雉閣下。」「我管他呢……」她現在滿眼都只有宴席上剩下來的荔蓉香酥鴨，反正這宴席上剩的東西也終究是要分給他們這些下人的，如此山珍海味即便是剩的也是棄之可惜
「我討厭芋頭，上次就是妳再羊腩煲裡加芋頭的對吧？」紅玉笑了笑，金萱翻了個白眼，「炸過，不會散好不？」「我要去盛點飯，那鍋酸菜魚可真誘人。」
房裡紫鷴和黛雉鬥著嘴，紫鷴抱胸看著這個男人
「我要更衣了，你出不出去？」「我之前跟妳提的……找幾個侍衛，妳選好了沒有？」「我想過了，還是不要好了，怪麻煩的。」
看著黛雉面露擔憂神色，紫鷴輕蔑一笑
「看這慫樣，你還是自個留著吧，烏龍，送客！」「是，閣下。」
烏龍也十分好奇為什麼黛雉老喜歡黏著自家主子
「您不是喜歡橙鶯閣下嗎？怎麼老招惹我們紫鷴閣下？」黛雉都傻了，「啊？誰說我喜歡橙鶯的？我……我體力沒那麼好，應付不來。」烏龍挑挑眉，「聽您這番虎狼之詞，我們更不會讓紫鷴閣下跟您處對象。」
途中經過水璣樓旁，紅玉與金萱對著黛雉揮手道別，都是老熟人了，也不講究什麼禮數
回府的路上，黛雉得知了今晚有個女孩拜訪白鴞府的事
「多大？」「約莫……十二三歲。」「可與橙鶯有干係？」「沒有。」「可有人留守盯哨？」「三人。」
黛雉點點頭，「若是這姑娘明日離開就把她給綁了，留活口。」
「閣下您這是……」「白鴞這傢伙目前被指派徹查的那些案子……嘖……」
這時一個年輕，甚至可謂是年幼的女孩靜靜地依偎在白鴞胸前，靠在那青衫素衣之下隱藏的健碩胸膛前，她身起稚嫩的手輕撫著男人的臉，她摸到了九闈，這是何等的風光與榮耀
「妳不應向像我獻出這麼多，我無法予妳幸福。」「師兄不嫌棄我，不喜歡別的女人就好了，況且……門規只說不可婚嫁，沒說不能生子啊。」
看著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白鴞寵溺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妳啊……練功老偷懶，成天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女孩是師門最小的師妹小凌，性格古靈精怪，雖說老是惹麻煩卻仍是被一眾師兄姊捧在手心裡疼，其中最護著他的就屬七師兄，現成九闈的白鴞，長門也是看二人關係要好，又擔心無人料理白鴞的生活起居遂把她送到京城與白鴞一同生活順便歷練歷練，殊不知二人私下更有一層不為人知的關係，她與白鴞一樣是棄嬰，從小便由白鴞照料著長大，殊不知這時間一長，小凌漸漸成長，春心萌動，二人漸生情愫，一開始，白鴞只是由著她，但他也逐漸無法抑制心中所想
「師兄，我今夜做的元宵好吃嗎？」「好吃，很好吃。」白鴞啣住她水嫩的唇，另一處往她同樣水嫩的地方去，白鴞輕輕撫著小凌嬌嫩的身體，親吻著她酥軟的部位，「那師兄覺得我好吃嗎？」「更好吃。」她甜笑著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