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鶯

「橙鶯姊姊。」「是？」「姊姊在看什麼？」

她在高塔上遠望著緋鴻府，想看出一點端倪，她的府邸位於城內至高處，可以看見散落於京城各地的九闈宅邸，往後看也可看見獨立在外白鴞府

想著緋鴻遇刺，她站在高處，希望能從九闈宅邸之間看出些許名堂

「姊姊，別看了，看不出什麼的。」

橙鶯卻當什麼都沒聽見，口中喃喃的算著什麼

「世百……」「姊姊？」

「青鷹不可能、紫鷴不可能……藍鵲和銀鴉……」

她沉思著，想從中找出一點訊息，金烏也不可能，金烏府位於宴安坊，即便是輕功再厲害也難以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飛過小半京城，且途中勢必得經過兩條大道

青鷹與赤鴆不可能殺死緋鴻；紫鷴沒有必要；金烏無法達成雙人做案的條件，更無法避人耳目完成刺殺，黛雉亦然；白鴞當時仍身處江湖，她自己更是清楚自己並沒有殺緋鴻

根據做案條件，藍鵲府與銀鴉府僅與緋紅府相聚寥寥幾區，且皆有可能達成雙人作案的條件，不過目的不明，這兩人都很清楚，緋鴻這個時候死一定會刺激到青鷹，萬一青鷹發生什麼事，赤鴆定不會放過這兩人，這兩人也不傻

到底是怎麼回事……

———

雪停了，她心血來潮決定出城郊遊

「琉璃。」「怎麼了橙鶯姊姊？」「把那個拿來。」

侍女眼睛一亮，「我這就去取！」

橙鶯身為京城第一名妓自有自己吸引目光的伎倆

隨後一行人來到城郊河邊，河岸擠滿賞雪的遊人

一道帶著帷帽的窈窕倩影路過嵌著青苔的石徑，所經之處落下零星幾朵細小鵝黃梨花，馥郁清香隨風緩緩擴散，引的路人或駐足凝視，或爭相撿起那一朵朵落花

伴隨著一道稍大的風拂過，帷帽紗簾輕輕掀起一角，橙鶯嬌美的面容豔驚路經遊人，這驚鴻一瞥註定要讓有幸瞥見的人銘記一生

「這是梨花仙吧……」

遊人開始竊竊私語地交談著，帷帽下橙鶯淺笑著，這便是她想達到的成果

「回府。」

傍晚時分，雪重新落了下來，城中便有人傳言起今日於河岸見到梨花仙的奇遇

「姊姊，難道赤鴆閣下……」「赤鴆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的。」

今日的這些小花都是出自於赤鴆之手，赤鴆的手相當靈巧，除了製毒、製藥，也善於製香，將綢緞剪碎再縫成花朵的形狀，再底部逢上紗囊，填入香料，最後放入衣袖中，隨風搖動便會自袖中飄落，故稱為『袖裏春』

隨後她起身來到高塔上抽著菸，看著自家院子的衣香鬢影歌舞昇平，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她並不認為男女濫情有什麼不好，對她而言，男女交歡不過是正常不過的事

她獨自躲在高樓小酌，隨後她喝得有些微醺，這時侍女送來一封公文

橙鶯府上的侍女嚴說起來並不能算是僕從，對橙鶯而言，這些都是她的姊妹，她幼年時父母雙亡，備親戚賣入妓院，聲音甜美空靈，長相清秀可愛，對樂理有相當的天賦，在十六歲時有幸被選為九闈，隨後便替妓院中的姊妹贖身，這些姊妹便對橙鶯尊稱姊姊

「琉璃，讓劉文玉與李春明到我房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