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從此為敵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在騙我？」錢惠香以顫抖的聲音發問。

「不是在騙妳，我們已經決定了。」我牽起黑玫瑰的手，代表我們回答。

「……800萬唷？……不是小數目唷？」她再次詢問，充滿著迷茫跟懷疑。

「對，拿去幫助育幼院和妳的母親吧。」我再次給予她安定的力量。

錢惠香呆呆望著我好長一段時間，最終她將視線移到我身旁的黑玫瑰。聰明的她想必已經察覺，黑玫瑰是犧牲了什麼才跟我做出這個決定。

「咳哼。」黑玫瑰輕咳一聲。「請不要搞錯了，人家只是想讓妳從此變成為主人賣命的『資產』……」

噗噗……

我還來不及嘲笑黑玫瑰這套事先準備好的傲嬌台詞，錢惠香就有了舉動。

她跪下了，而且對象不是我，而是黑玫瑰。

然後，淚水奪眶而出。

「我明明對妳說了很多過分的話……妳都幫我了我還那樣數落妳……我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呀……可是妳卻還是…………謝謝妳！對不七──」

錢惠香哭到聲音都岔了氣，不斷重複「謝謝妳」、「對不起」這兩句話，最後連言語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單純的懺悔與無止盡的淚水。

這一跪、一哭，可把黑玫瑰嚇著了。

只見她一邊抓住錢惠香的手，一邊用驚慌無比的表情向我求救。

如此措手不及的黑玫瑰實在非常新鮮。

我沒有幫她，而是在旁邊安靜地看。

由於得不到我的救援，黑玫瑰先是跺腳跟我賭氣，然後在一陣兵荒馬亂之中總算接受單獨面對錢惠香的心理準備，抬起顫抖的手緩緩伸向跪在她胸前的錢惠香。

我這麼做可以嗎？這樣有合乎貨幣精靈的禮儀嗎？

在她猶豫的內心彷彿冒出這樣的疑問。

沒多久她自己導出結論，輕輕把手放在錢惠香頭上。

一遍。

兩遍。

三遍。

然後，黑玫瑰緊緊抱住了錢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