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玫瑰與紅豆沙（二）
本章節 2565 字
更新於: 2023-05-20
少年A哪見過這種修羅場，當場一個滑鏟——拔腿就跑。
「回來！」
淩聆手刀追了上去，瞬間就抓住少年A的衣領。
「那算什麽啊！」淩聆抓著少年A前後搖晃，「居然跑去那種地方還亂來，太危險了吧！？」
「嗚哇啊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A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合十。
「我也不想打架的，原諒我吧！！」
是很爽沒錯——但少年A一開始是真的沒想過要打架啊啊！！
「啊？」
淩聆挑起她那雙美麗的柳葉眉。
「萱萱打架輸了是他活該。」她兩手一攤，「我都勸過他好幾次別亂打架了，他還不停⋯⋯你看，這次輸了吧？」
「誒，那，說的原來不是我嗎——」
「我說的是這個啦，這個！」
淩聆掏出手機，氣沖沖地亮出一張「臉蘇」上，某水桶頭少年被某翼人少女抓著掠過居民區上空的照片。
「這樣很危險好嗎！」淩聆越說越大聲，「要是她鬆手了怎麽辦，或者正好有人在玩無人機，撞在一起呢？你們都不覺得可怕嗎！？」
「對不起。」
原來在意的是這個啊……少年A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是的！你也稍微主意點安全吧！」淩聆嘆氣，「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不會拒絕人家，隨便說幾句話就會被騙去做奇怪的事情……」
她扶額，一副拿少年A沒辦法的樣子。
「所以，不要再和那種人來往了哦？我對異人沒什麼意見，但那些人的想法有時候很危險。」
凌聆雙手叉腰，一本正經地說。
與此同時，之前那位馬人郵差碰巧經過了少年A家門口，但凌聆卻像要故意在對方面前說壞話似的，完全沒有壓低聲音的打算。
「誒，可是……」
少年A看著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郵差先生，尷尬得腳趾摳地。
幸好好心的郵差先生只是苦笑著對少年A搖搖頭，就搖著馬尾巴走掉了。還好，他不在乎。
「所以說，以後別跟那個奇怪的女生來往了，知道了嗎？」凌聆湊到少年A面前，「異人裡最危險的就是鳥人。他們一直與人類簽訂各種不好的『契約』，從裡面賺了不少黑錢。尤其是相模的岳家，簡直骯髒透頂——」
「那跟薩蒂有什麼關係啦！！」
「沒有，但總之都很危險啦！！」
「什麼啊，薩蒂什麼都沒做錯吧！？」少年A慢慢退後，「妳、妳也太不講理了，我要回去了！！」
「哈啊？？？？這就是你家吧，你要去哪——」
「去大便！！！」
少年A鼓起勇氣大聲說，整個院子⋯⋯不，或許從山腳的鬧市區買菜阿桑，到山頂的登山客都聽見了。
淩聆也被嚇懵了。趁這個機會，少年A溜回了家，跑進了廁所。
「呼啊……」
少年A翻下馬桶蓋，一屁股坐下。
——現在怎麽辦？
少年A看著自己的腳，陷入思考。
他怎麼辦，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廁所吧？
少年A捧著著自己的臉，便遁的自己實在太丟臉了。
如果薩蒂在的話，這個時候或許又會給自己來一耳光吧⋯⋯這樣想著，少年A似乎聽見了某種巨型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
他轉身去看，居然是正站在洗手台旁，手打了肥皂正搓到一半的薩蒂。
「嗚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A嚇得往後跳，整個人撞到了門上。廁所門被少年A撞開，少年A也順勢摔了個四腳朝天。
然後對上了門口的淩聆那陰沈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凌聆瞇眼，「算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交給妳什麼啊，等一下⋯⋯」
還沒說完，少年A就被凌聆推到一邊。
她直直走向薩蒂，伸手指著她的鼻子。
「這裡不歡迎妳，給我離開。」
然而，薩蒂不為所動——她面無表情地歪頭，就像在用一種無聲的語言說著「吵死了！婆娘！」。
「我說了離開，聽不懂嗎？」
「聽不懂。」
薩蒂以不輸母語者的標準中文回答。
「妳⋯⋯故意的嗎？」
「對，中文很累。」薩蒂面無表情，「和，笨蛋講，更累。」
薩蒂啊啊——！！！
少年A抱住自己的水桶腦袋。
薩蒂這樣無異於火上澆油，接下來凌聆會做出什麼都不知道！！
「妳、妳們不要再說了！！！」少年A衝到她們中間，「要、要說去客廳說——」
「你走開！！！」
凌聆吼了回去，少年A看到她怒如鬼神的臉，只得一臉悻悻然地縮到一邊。
兩個女人的戰爭一觸即發，少年A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現在少年A裡外不是人，一邊是凌聆、另一邊是薩蒂，似乎幫誰都對，但又都不對。
記得鄰居家哥哥經常說「他全都要」，但這種時候似乎也不能兩個都幫⋯⋯
「妳怎麼回事？」凌聆勉強笑了笑，「『妳們』都這麼沒禮貌嗎？」
「只對妳而已。」
薩蒂跳下窗檯，不甘示弱地湊上前。
猛禽異人的腳爪比人腿長，薩蒂站起來遠比標準身材的凌聆還高，光氣勢就已經贏了一大截。
「唔⋯⋯」
凌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勉強擠出了個「自信」的笑容。
「算了，很高興認識妳⋯⋯現在，請妳離開這個家。」
「啊？為啥？」
突然，老師出現了。
「不好意思，這孩子是我的助教⋯⋯哎呀，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的家庭教師。」老師朝凌聆伸手，「很高興認識妳，妳是■■的朋友嗎？」
「呃，是的。」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笑容滿面的老師，凌聆只得不情不願地握手以示禮貌。
「咳⋯⋯很高興認識您，但就您的助教我有話想說⋯⋯」
「請吧請吧，別客氣！我也是第一次與異人進行搭檔教學！」老師說得格外誇張，「針對這方面，如果能得到就讀『種族融合示範校』的市議員千金的寶貴意見，老師我也可以做得更好呢！」
「欸，老師您怎麼⋯⋯」
「我與老高，不，議員先生是老同學了。上週我們才一起吃過飯，他說妳當上了本市的異人親善大使，還跟天狗蕃的代表握手合照了？真厲害呢。」
老師邊說邊露出雪鴞般的陰險笑容。
凌聆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試圖抽回手，手卻像陷在老師手心裡，怎麼都拿不回來。
「你、你是什麼人！？」
「沒什麼，就只是普通的『非顯性攜帶者』而已。」
「你是半妖！？」
「哎呀，沒看出來嗎？我還以為自己長這頭白毛挺顯眼呢。不過啊，親善大使小姐⋯⋯」
老師不笑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半妖應該是歧視用語吧？老師我好失望啊，高同學，妳居然公然使用歧視言論⋯⋯要是被人知道的話該怎麼辦？」
「少廢話，我不是被嚇大的！」
凌聆滿臉驚恐地抽回手，嘴上狠話不斷，人卻抖得像篩糠。
「我才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在——」
「我們，在聊天。」
薩蒂及時把話接了上去。
「對對，在聊天！」少年A也跟著幫腔，「在、在說紅豆麵包很好吃！」
「太好了，我還以為妳們在吵架呢！」老師放心地點頭，「老師我放心了！」
——你才是最不讓人放心的吧！！
少年A在心裡默默吶喊。
「啊，對了，既然大家都在。老師我想改變一下今天的教學內容。」
看著突然靈光一閃、腦袋上彷彿冒出了個電燈泡的老師，少年A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的課改成課外教學，一起去市民中心看展吧！」老師說，「這次的《松山天狗》創作展，錯過了很可惜的！」
「回來！」
淩聆手刀追了上去，瞬間就抓住少年A的衣領。
「那算什麽啊！」淩聆抓著少年A前後搖晃，「居然跑去那種地方還亂來，太危險了吧！？」
「嗚哇啊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A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合十。
「我也不想打架的，原諒我吧！！」
是很爽沒錯——但少年A一開始是真的沒想過要打架啊啊！！
「啊？」
淩聆挑起她那雙美麗的柳葉眉。
「萱萱打架輸了是他活該。」她兩手一攤，「我都勸過他好幾次別亂打架了，他還不停⋯⋯你看，這次輸了吧？」
「誒，那，說的原來不是我嗎——」
「我說的是這個啦，這個！」
淩聆掏出手機，氣沖沖地亮出一張「臉蘇」上，某水桶頭少年被某翼人少女抓著掠過居民區上空的照片。
「這樣很危險好嗎！」淩聆越說越大聲，「要是她鬆手了怎麽辦，或者正好有人在玩無人機，撞在一起呢？你們都不覺得可怕嗎！？」
「對不起。」
原來在意的是這個啊……少年A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是的！你也稍微主意點安全吧！」淩聆嘆氣，「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不會拒絕人家，隨便說幾句話就會被騙去做奇怪的事情……」
她扶額，一副拿少年A沒辦法的樣子。
「所以，不要再和那種人來往了哦？我對異人沒什麼意見，但那些人的想法有時候很危險。」
凌聆雙手叉腰，一本正經地說。
與此同時，之前那位馬人郵差碰巧經過了少年A家門口，但凌聆卻像要故意在對方面前說壞話似的，完全沒有壓低聲音的打算。
「誒，可是……」
少年A看著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郵差先生，尷尬得腳趾摳地。
幸好好心的郵差先生只是苦笑著對少年A搖搖頭，就搖著馬尾巴走掉了。還好，他不在乎。
「所以說，以後別跟那個奇怪的女生來往了，知道了嗎？」凌聆湊到少年A面前，「異人裡最危險的就是鳥人。他們一直與人類簽訂各種不好的『契約』，從裡面賺了不少黑錢。尤其是相模的岳家，簡直骯髒透頂——」
「那跟薩蒂有什麼關係啦！！」
「沒有，但總之都很危險啦！！」
「什麼啊，薩蒂什麼都沒做錯吧！？」少年A慢慢退後，「妳、妳也太不講理了，我要回去了！！」
「哈啊？？？？這就是你家吧，你要去哪——」
「去大便！！！」
少年A鼓起勇氣大聲說，整個院子⋯⋯不，或許從山腳的鬧市區買菜阿桑，到山頂的登山客都聽見了。
淩聆也被嚇懵了。趁這個機會，少年A溜回了家，跑進了廁所。
「呼啊……」
少年A翻下馬桶蓋，一屁股坐下。
——現在怎麽辦？
少年A看著自己的腳，陷入思考。
他怎麼辦，怎麼辦？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廁所吧？
少年A捧著著自己的臉，便遁的自己實在太丟臉了。
如果薩蒂在的話，這個時候或許又會給自己來一耳光吧⋯⋯這樣想著，少年A似乎聽見了某種巨型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
他轉身去看，居然是正站在洗手台旁，手打了肥皂正搓到一半的薩蒂。
「嗚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A嚇得往後跳，整個人撞到了門上。廁所門被少年A撞開，少年A也順勢摔了個四腳朝天。
然後對上了門口的淩聆那陰沈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凌聆瞇眼，「算了，接下來交給我吧。」
「交給妳什麼啊，等一下⋯⋯」
還沒說完，少年A就被凌聆推到一邊。
她直直走向薩蒂，伸手指著她的鼻子。
「這裡不歡迎妳，給我離開。」
然而，薩蒂不為所動——她面無表情地歪頭，就像在用一種無聲的語言說著「吵死了！婆娘！」。
「我說了離開，聽不懂嗎？」
「聽不懂。」
薩蒂以不輸母語者的標準中文回答。
「妳⋯⋯故意的嗎？」
「對，中文很累。」薩蒂面無表情，「和，笨蛋講，更累。」
薩蒂啊啊——！！！
少年A抱住自己的水桶腦袋。
薩蒂這樣無異於火上澆油，接下來凌聆會做出什麼都不知道！！
「妳、妳們不要再說了！！！」少年A衝到她們中間，「要、要說去客廳說——」
「你走開！！！」
凌聆吼了回去，少年A看到她怒如鬼神的臉，只得一臉悻悻然地縮到一邊。
兩個女人的戰爭一觸即發，少年A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現在少年A裡外不是人，一邊是凌聆、另一邊是薩蒂，似乎幫誰都對，但又都不對。
記得鄰居家哥哥經常說「他全都要」，但這種時候似乎也不能兩個都幫⋯⋯
「妳怎麼回事？」凌聆勉強笑了笑，「『妳們』都這麼沒禮貌嗎？」
「只對妳而已。」
薩蒂跳下窗檯，不甘示弱地湊上前。
猛禽異人的腳爪比人腿長，薩蒂站起來遠比標準身材的凌聆還高，光氣勢就已經贏了一大截。
「唔⋯⋯」
凌聆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勉強擠出了個「自信」的笑容。
「算了，很高興認識妳⋯⋯現在，請妳離開這個家。」
「啊？為啥？」
突然，老師出現了。
「不好意思，這孩子是我的助教⋯⋯哎呀，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的家庭教師。」老師朝凌聆伸手，「很高興認識妳，妳是■■的朋友嗎？」
「呃，是的。」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笑容滿面的老師，凌聆只得不情不願地握手以示禮貌。
「咳⋯⋯很高興認識您，但就您的助教我有話想說⋯⋯」
「請吧請吧，別客氣！我也是第一次與異人進行搭檔教學！」老師說得格外誇張，「針對這方面，如果能得到就讀『種族融合示範校』的市議員千金的寶貴意見，老師我也可以做得更好呢！」
「欸，老師您怎麼⋯⋯」
「我與老高，不，議員先生是老同學了。上週我們才一起吃過飯，他說妳當上了本市的異人親善大使，還跟天狗蕃的代表握手合照了？真厲害呢。」
老師邊說邊露出雪鴞般的陰險笑容。
凌聆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試圖抽回手，手卻像陷在老師手心裡，怎麼都拿不回來。
「你、你是什麼人！？」
「沒什麼，就只是普通的『非顯性攜帶者』而已。」
「你是半妖！？」
「哎呀，沒看出來嗎？我還以為自己長這頭白毛挺顯眼呢。不過啊，親善大使小姐⋯⋯」
老師不笑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半妖應該是歧視用語吧？老師我好失望啊，高同學，妳居然公然使用歧視言論⋯⋯要是被人知道的話該怎麼辦？」
「少廢話，我不是被嚇大的！」
凌聆滿臉驚恐地抽回手，嘴上狠話不斷，人卻抖得像篩糠。
「我才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在——」
「我們，在聊天。」
薩蒂及時把話接了上去。
「對對，在聊天！」少年A也跟著幫腔，「在、在說紅豆麵包很好吃！」
「太好了，我還以為妳們在吵架呢！」老師放心地點頭，「老師我放心了！」
——你才是最不讓人放心的吧！！
少年A在心裡默默吶喊。
「啊，對了，既然大家都在。老師我想改變一下今天的教學內容。」
看著突然靈光一閃、腦袋上彷彿冒出了個電燈泡的老師，少年A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今天的課改成課外教學，一起去市民中心看展吧！」老師說，「這次的《松山天狗》創作展，錯過了很可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