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不夠,衣服也別穿了,裸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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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19
失去魔法對我來說,生活沒有多大改變,因為我的生活中本就沒有魔法的影子。
至於其他人,他們連靈子轉換成魔力都未必能做到,還說什麼學習魔法呢?
隨著飛天掃帚的考試日子逼近,我能感覺到班上的氣氛越來越浮躁,原因顯而易見,他們在飛天掃帚的練習上遇到了瓶頸。
表面上,我和他們是一樣的,但事實上,我可能比他們都不如。
因為我已經失去魔法了啊!
這些日子我試著不要戴手套、穿衣服超過十秒,完全沒有出現症狀,這感覺真是棒透了。開心的我就更認真讀書了!
「席得。」
「什麼事?」
回宿舍的路上,溫春曉叫了我一聲。
「你一定會飛天掃帚吧?能不能教林步他們?」
「我不會啊。」
「別裝了,你是我們全班最不可能不會的人!」
「我是說真的,其實我……從半個月前就沒辦法使用魔法了。」
「咦?為什麼?」
我娓娓道來。
溫春曉很認真地聽了我說的話,聽完,面色十分凝重。
「我回去問問我爸他們有沒有遇過這樣的事。」
「哎,不用啦,我覺得這樣挺好,沒有魔法的日子挺舒服的,我再也不會時刻擔心過敏的事情了呢!」
「……但是很可惜耶。」
「為什麼會可惜?」
「魔法欸,學會魔法不是很帥的一件事嗎?」溫春曉說:「你是因為有天賦,才能毫不在意的說『想要失去魔法』吧?」
溫春曉說這話的時候,我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現在明明是陽光普照的晴天,卻彷彿身處在冰山之中,怎麼想都不尋常。
「你不高興嗎,溫春曉?」
「很明顯?」
「你的心情都靠魔法具現化了……抱歉,我沒有顧慮你的心情。」
「……我也要說抱歉,我明知道你的體質。」
「你家人會希望你魔法學得很好很厲害嗎?」我問。
「會啊,我是家裡最小的,每一個人都是公務員,我的壓力也很大,好像沒有成為優秀的魔法師,在家裡就輸了。」
「你不用想太多,魔法能力很簡單就能提升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怎麼提升?你知道嗎?」
看溫春曉急切的態度,他真的很想提升魔法能力。
「知道啊,超簡單的。」
「什麼辦法?」
「裸奔。」
「……啥?」
「放心,你斗篷下面沒穿衣服的事,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
我重重拍了溫春曉的肩膀,「我夠義氣吧!」
我的意氣只換來一個拍在頭頂的手掌。
「走啦!林步他們在操場,想要找你教他們!」
「為什麼他們不自己跟我說?」
「因為他們不好意思開口。」
我到操場,才知道他們哪裡不好意思。
一陣大風颳過,他們的斗篷底下不僅沒穿制服,甚至只穿著一條小內褲,是該不好意思。
「你們知道這樣比學長還要變態嗎?」我說。
「我知道啊!」林步快哭了,「但我能怎麼辦啊!下個月就要考試,我連離地一公分都還要用跳的!」
「什麼!」我十分震驚,「用跳的好歹要離地三十公分吧!」
「重點不是那個好嗎?」溫春曉又巴了我的額頭一下,不是很痛,痛我就要跟他拚命了。
「我努力過了,但是教不會。」溫春曉說出他找我的原因。
「但是為什麼要叫席得啊?他不是也飛不起來嗎?」許海平問。
「人家那是藏拙。」溫春曉白了他們一眼。
「嘿嘿,但是我現在不小心將自己的魔法封印了耶。」
我輕輕用手敲了自己的頭,試圖裝傻帶過……最近我的頭被敲的次數有點多耶。
「……你們看,這就是強者的境界。」溫春曉面無表情地說:「在你們還沒找出使用魔法的方法時,強者已經煩惱魔法太強。」
「別亂說話啦,我只是很容易產生魔力!」
「所以我們要怎麼飛起來啊?」林步一臉快哭的表情,穿成這樣還不能飛,是該哭。
「你們裸奔多久了?」
「三天了。」許海平已經放棄自己的節操,裸奔了仍十分自在,毫無羞恥心。
「魔法並非一蹴可及,接下來你們可能要一路裸到考試了,不然沒有足夠時間讓身體徹底吸收靈子轉化成魔力。」
「好,我知道了。」許海平點頭,認清自己現在只能裸奔了,便緊緊穿著一件小內褲,就跨上掃帚。
「只穿內褲下體不會痛痛的嗎?」我問。
「……用腳夾著就好了。」
「啊,這給了我一個靈感。」
「什麼靈感?」許海平問。
「我可以在掃把上面裝腳踏車坐墊,這樣比較好坐,跨坐更舒服。」
「……你可以試試。」溫春曉說話的時候,好像放棄了些什麼。
「那到底要怎麼飛啊?」林步哭喪著臉,他真該慶幸自己在哭,臉皺得沒人認得出他。
「想著自己在飛,就會飛了,想不出來,就去看電影,看看別人怎麼飛。」我說。
「……飛不起來。」
「那就是魔力不夠,衣服也別穿了,裸著吧。」我淡淡地說。
「……只有這條路可走?」林步至今仍無法接受事實。
我點頭,「只剩這條路可以走。」
林步哭著穿著內褲,跨坐在掃帚上原地跳躍,許海平則是跨坐在掃帚上助跑,好像助跑就能幫助他飛行一樣。
「你呢?怎麼辦?」溫春曉一臉擔憂。
面對他的關心,我有點心虛,因為我不怎麼在意。
我聳肩,「再看看吧,反正我已經學會了,若是無法恢復,就轉學吧。」
「你怎麼能那麼輕易就放下?」
「……也沒有很輕易啊,我來就是為了控制魔力,恢復正常人的生活,現在能一口氣去掉這麼麻煩的東西,我真高興呢,我過去一點都不輕鬆。」
我知道他們很難想像我過去所經歷的生活,自然無法體會我為什麼這麼想擺脫魔法,但我還是想對我的朋友解釋清楚,不想馬虎帶過。
「只要裸露肌膚就會過敏,這意味著我甚至無法游泳、穿短袖、結婚生子。」
想到找伴侶的部分我就一陣惡寒,帶著這種體質交女友,會被當成有奇怪癖好的人,或是嗑那春什麼藥的吧?還沒撲人自己先倒下。
「那你有沒有考慮轉換性向?」溫春曉說:「有種東西叫ABO。」
「……你哪裡聽來的?」
「吳語菲說的,她說你看起來就是禁慾系的omega。」
「等等……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
「不知道最好,再也不要說了,太可怕了,不可以在人多的時候說。」
「但現在只有我跟你啊。」
「……今後不準對別人說!」
聽見溫春曉說出的恐怖話語,我被布料覆蓋的手臂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畏懼的不是同性戀,而是對這些專有名詞完全不了解卻自然地說出口。
這是何等勇氣啊!
吳語菲,妳這惡魔!竟然這樣教導一位圈外人!
「但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溫春曉反問我。
「國中年少輕狂……不是,這件事要從我加入社團開始說起。我加入了漫研社。」我說。
「所以?」
「我去做學姊的助手,不小心知道了這些世界觀和秘辛。因為我容易生病,所以他們都戲稱我是omega的那個……」
「哪個?生理期?」
「……我不想說。」
要我承認自己像是發情期,這我做不到!
我趕緊轉移話題,說:「你說你會飛,飛得如何?」
「普普通通。」
「我幫看一下啊!」
「好啊。」
溫春曉借了許海平的掃帚,不跟林步借是因為林步邊哭邊抱著他的掃帚,求我們不要剝奪他練習的機會。
只見溫春曉揮開披風,露出底下穿著的便服,帥氣地騎上掃帚。
還穿著便服,果然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飛不高,看來我也得不穿衣服了。」溫春曉說。
「……你可以穿制服。」
「喔,對,我忘記還有這個選項。」溫春曉輕笑,笑起來大概可以迷倒一堆女性。
溫春曉對我笑完,就看向前方,接著掃帚向上漂浮,果真如他所說,飛不高,只有一公尺,而且支撐不了多久。
落地後,溫春曉將掃帚還給許海平,雖然他只飛了一公尺高,但在我們寢室,他已經是第二名了。
「魔力不夠。」我說。
「我知道。」溫春曉苦笑,「只能乖乖穿制服了。」
「嗯,你加油。」
「你呢?考試怎麼辦?」
「再說囉,反正只要我魔法能力恢復,飛行這點小事很簡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