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下：異歸洪流（一）

節次0.3.4：大刀劉



校臺一路向西，有一個商集，由於學生會屬中立地區，各路人馬雲集，乃為商的最佳場所，所以成為了黌院最大的市集。

而眼前卻是一家武器小舖，它對面也是賣武器的店面，排隊的人明顯比較多，應該說，這小舖完全沒有客人；但小鋪倒有個大名字「大刀劉」，店長似乎是以前很有名號的人物。大夥留下吳俥守門，自己則隨眾人進去。

店牆上各類冷兵器，彷彿博物館裡的展品，刀原來是刀，劍原來是劍，槍、矛、鞭、鐧，更多是不知道名字的兵器，只能從字牌悉曉。

「對於兵器有興趣，日後可以拜訪孫少帥，但此店兵器必須訂製，門面只有展示，要下去暗室裡。」

聽到人語，這才回神，原來身邊只剩下顏昌將軍，連蘿甫都可以不見。

「左邊第二道門。」

看著鋪後共有五道門，依照顏昌的指示進入了左邊第二道，首先是見林彰站在裡面；他只道守門，顏昌也沒理會，繼續導路前行，愈趨而下，一室如明，眾人已在室內。

「呀咕！」

蘿甫率先抬頭，頭給撞了鞋櫃。

「升升原來在這裡呢！」

她在鞋櫃裡找人……？

「笨蛋，你不帶他進來誰帶他進來，我可不想……；還有你不會是很喜歡被人家罵吧……」陸百合開始責怪郭紙。

「升升！」

蘿甫的臉，則因為得不到回應，促到了臉上。

「我家要出去買奶油冰了喔，這可是軍輜官的偉大的每日任務的呢！你要乖乖的不要亂跑的呢！」

是誰才不要亂跑吧……蘿甫拎著竹籃往外面跑去，急忙要追，郭紙卻已先追去，自己則被陸百合止住。

「先辦正事，我和嘉誩陪著就夠了。」

沒有擺出莫名敵意的陸百合，是一個大家千金，猶若雲間花仙，長髮與髮帶掠過眼前。

或許這個世界裡，最親近的人，是蘿甫，是郭紙，是陸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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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尚無店家，只好先沿著牆上的展示品看，思考著要訂製什麼類型的武器。

「兄弟，來暖個身吧，以前訓練的時候很拙，但是成為神武術士肯定不一樣吧。」

　　循聲一看，是孫築，他已拔出了佩劍，想想自己剛得到神術，正好作為習。孫築隨手從牆上取下一把劍，拋了過來。

「書上總是說神武術可以讓不懂武術的人通曉戰鬥的方法，說不定你突然間便能夠實戰了。本難想像，今天可以見到了！」

此刻一位不知名的女孩默默冒出，睡眼惺忪，放下一個大白枕頭後，拿出了一顆木魚，雖然是金屬製的，金屬製的木魚，也是木魚，不能叫做金魚。她用了一個慵懶至極的模樣，打了一個長哈欠，順手就把金木魚敲響。自己還在看著女孩打哈欠，突然被鈴聲驚回神，這和原本世界裡擂台賽的鈴聲一樣，很好理解，但仍在沒反應過來之間，比武開始。

孫築首先振出了碧藍色的漪光。

「我就先讓你五招罷！」

就如同不久前看到的，要先像孫築那樣，振起漪光，啟動神術，然而屏氣凝神，動念，卻無任何動靜；神術果然不是這樣隨便啟動的。正在此時，老者的聲線在雜音之中慢慢浮出。

「聽老夫……言。」

「左慈？」

這次聽到左慈的聲音，湧上心頭的竟是一絲愧意。雖然隱約知道左慈為什麼不在，也知道了何謂異鄉的貴人，但不僅是左慈一開始的作為，一連串的日子裡，左慈也沒有出現，所以方才典禮上，怒氣仍是難平。

「莫動大念，心隨我道。」左慈以帶有雜訊地勉強聲道，語氣裡沒有夾帶任何的嘲諷與怨懟。

「放輕鬆，心裡不要念想任何事，就像是走路一樣自然。」

「與老夫誠心默念：祈於天，假我力，借於人，現武術！」

一道白色長方的光體展現在胸前，如同今日所見的神武術士們般，在足下散開白漪，全身上下漸漸散溢白光，通體疏暢且溫暖。

　　第一次啟用了神術，從現在起，正式成為真正的神武術士。是擁有均衡能力，可謂最泛用的白光術士。這也意為著，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場對戰，正式開打！

既然孫築讓招，自己也不必客氣，當先舉劍刺去，由於不知道該往哪裡攻起，就先往心口刺，被輕易撥開劍了鋒，又復刺了數劍，都被撥開。

心裡明白，對方的底子比自己深多了，在古代，許多貴族都是自幼開始學劍，而自己能夠學個樣子胡亂刺幾劍也算是厲害了。

但很快地發現，除了出於自己意識的恣意往各個地方攻擊，手勢、肌肉的運動和各式的戰鬥直覺湧入腦中，也融會進了身體，就算是胡刺胡砍，身體諸多動作、流線皆與自己憑空臆想間，有著很大的區別。

是身體自行勘誤了，這就是神武術「讓人擁有武術」的能力。

但待第五招一至，孫築立馬還手，攻勢兇猛，如饞虎撲向稚鹿，疾裡帶狠，煞不留情，好幾次險擋不住，都是憑著直覺亂撥亂革，竟然也擋了下來；都必須等到回過神來，才能驚訝自己成功擋下。

孫築總覺心底奇怪卻又說不出，於是發狠一刺，鑽過擋招，直進入懷，自己疾退之間，竟騰空跌了個跤，摔坐在地上。

見對手跌倒，孫築竟止招不出，撇劍示意人站起來續鬥，此處實是禮讓到家了。自己晃了幾步站起，不自覺地露出詐笑。

「不明白為何孫築要讓，就算乘機攻來，估計自己也能應付，但既然讓了，那孫築大概是輸定了。」也不清楚為何心中燃起這般念頭。

孫築只是把劍待著續戰，不料遇上突擊。自己起身後一手把劍猛然仍到了地上，促然之間，拔足衝向他，當面一拳。

流光如細涓落，斜點在地，震出脆響，觸踫地面旋將彈起的瞬間，似是要讓孫築看傻，視幕中乍現的是一個拳眼就來。

孫築幾乎被落劍分心，急左手撥應右拳，不料左手劃空，一愣間已被左拳擊中腹部，身體後傾。

自己隨後補上一個左鞭腿，孫築就如蔥一般倒飛出去，撞在牆面上，本以為就是一踢，但自己完全低估了神術的威力。三個光環從孫築的身中炸散開來，他跌坐在地上，雖然光化應能讓他感覺不到那疼痛感，但仍起身不得。

這就是稱為「漪爆」的現象，也意味孫築輸了比試。慘了……，用了那麼過分的小花招，深怕孫築會生氣，看著他不知道要不要開口，有點尷尬，想要上去扶的時候，後頭卻傳來笑聲。

女子莞爾一笑，原來是店員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