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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3465 字
更新於: 2023-05-12
  李純側抱著他,坐於車廂裡頭。
  
  夜清勾著他的頸子,側躺靠於他胸膛上,裡頭本就狹窄,又顛簸不已,便趁此將臉於他的胸口,好似吻著沉醉不已。
  
  身為坤澤,自是喜愛乾元身上的氣味,虛弱的時候更是如此。
  
  興許是失血過多,夜清有些恍惚,竟不顧撕裂般的劇痛,使力挺起身子,吻上李純的唇。
  
  夜清輕咬著他的軟舌,好似激發了魔修的嗜血本能,汲取著淡淡的血氣。但仍遠遠不夠,又貼近輕蹭著他的胸膛討要慰藉,好緩解不適。
  
  李純腦筋一片空白,可隨著刺痛傳來,誘發了他乾元的本性,竟不自覺反吻,纏上他的舌身,又將嘴裡的血渡到他嘴裡。
  
  隨著行進的顛簸,他們身子交疊一起,氣息變得炙熱,逐漸交融成情慾的溫度。
  
  兩人分開時,舌尖還緊緊糾纏,李純吻得沉醉,想到方才險些失去他,便有些不安,近乎沒了理智。
  
  這一刻李純全然忘了自己身分,轉而主動扣著他的後腦,又再次壓吻而上,更任由夜清咬住唇身吸取血,但亦攪弄著對方軟舌,掠奪著他的喘息。
  
  他們不停交換混著血的津液,彼此全沾染鮮甜血氣。光這樣深吻,兩人下身便逐漸起了反應,狹小的車廂裡頭全是彼此的​馨香,揉合成情慾的氣息。
  
  連同他們的靈獸,亦受到影響相擁,火熱的糾纏在一塊。
  
  夜清悶哼一聲,逐漸有些耐不住,腰身輕扭,摩擦著乾元硬挺的鼓起處,後穴麻癢不已,又逐漸變得濕熱,渴望粗壯的陽物脹滿。
  
  李純的氣息變得粗重,但興許是觸碰到界線,隱隱察覺到再繼續下去乃犯上。況且這裡並非適合做這種事的地方,便想要分開。
  
  可是車廂過於狹窄,夜清又有傷在身,不能輕易放開,亦無法分開。
  
  夜清渴求著交合,但聽著緩下的馬蹄聲,逐漸找回一點理性,便輕咬上李純的脖頸,留下屬於紅痕,才依依不捨稍微分離。
  
  但雙眸已然被情慾浸染,很是誘人。
  
  李純頓感渾身燥熱,但感覺到隱隱疼痛,還是勉強保持了理智,沒敢再進一步碰他。
  
  即便他們沒真做出羞恥的事,但畢竟這是在車廂上,實在不該如此瘋狂。
  
  不過倘若再來一次,李純也捱不過夜清這般索要,不論出於何種立場,都拒絕不了。
  
  兩人沒再說話,不久也抵達皇宮側門。當李純做好下車的準備,才發現靈獸不知何時親熱起來,不免有些難為情。
  
  夜清揚起嘴角,倒是樂見這種情況,至少能知道李純並非真正失去七情六慾,而是受到器靈制約,阻絕了他本該產生的感情。
  
  此時車門打開,下方是準備好迎接的公公,身後還跟著幾個宮女,御醫更是已經等候在側,排場還算不小。
  
  夜清窩在李純懷裡,暗自給了一個眼神,隨後便故作虛弱,靠在他胸膛上閉眼養神。
  
  李純明白他想故作虛弱,避免引人疑心,畢竟好歹為魔修爐鼎,方才以血滋補,傷便已經恢復大半。
  
  李純不動聲色,將他抱在懷裡,小心步下馬車。
  
  御醫隨即迎上來,搭脈查看他的狀況,臉色逐漸凝重,轉頭就跟另個御醫竊竊私語,由他接手搭脈。
  
  夜清身為狂體,自然聽得清他們在講什麼,內心不禁冷笑,更察覺有人在監視這處。
  
  原來他們並非真想探脈,而是想探知他體內是否有魔氣,似乎是將他認定為爐鼎了。
  
  夜清一早便看穿此舉用意,更明瞭皇帝是對自己起了疑心。更何況他還掌握著秘密,肯定是留不得他。
  
  可他想不透,皇帝究竟是何時對他起了疑心。
  
  這不過短短幾日,先前在大殿上也沒察覺皇帝有何異。若說有誰懷疑到他身上,便是控制靈泉宗弟子,襲擊他們的人。
  
  至於究竟為何人,只能臆測是能在皇帝面前說上話的對象了。
  
  不過無論是誰,做這些都只是徒勞。
  
  夜清雖為魔修之軀,又是爐鼎,但他掩藏得非常好,頂多能知道他乃坤澤,亦為狂體罷了。
  
  可那不能代表什麼,確實坤澤作為爐鼎是絕佳的,但並非唯有坤澤才能為爐鼎。尚為魔君的時候更是乾元。
  
  這亦是人盡皆知的事,魔君縱然墮為凡體,但還是乾元的可能性更高。只是不會有人想到,當初為了勾引李純,早已自行改變了體質。
  
  雖說李純招人懷疑的可能更大,但魔君睥睨天下,更大鬧過九重天,不會有人認為他真會甘願如李純這般,成他人隨從。
  
  夜清裝暈任由他們診脈,但卻刻意控制真氣改變脈象,使其看上去凶險,越發孱弱。
  
  御醫看過都是這狀況後,急忙上前跟公公稟告,公公果真馬上變臉,抬手要人領他們進宮。
  
  李純面色冷漠,但心中卻充滿殺意。身為向者本就能窺探他人思緒,稍微探知便能知他們的目的。
  
  可見夜清並無任何動作,便暫且遵從他們的意思,來到偏宮的別院。
  
  他剛將夜清輕放於床榻,御醫便忙活起來,不只費心處理包紮外傷,還扎針疏通氣血,更拿來上好的藥鼎,以真氣煉出品項極好的丹藥給夜清餵下。
  
  不多時便見夜清氣色恢復不少,但實際他早便好了許多,方才做的那些全成了滋補。
  
  李純在側寸步不離的守著,盯著他們一舉一動,以防有人趁機動手腳,傷了自家主子。
  
  公公見狀況穩定,便上前來宣讀皇帝口諭。
  
  「皇上說了,外頭危險,讓國師大人先住在這兒。雖是偏宮,但離正殿近,環境清幽適宜休養,也能少些人攪擾。」
  
  「小人代主人領旨。」
  
  李純面無表情,但仍恭敬跪地謝恩。
  
  任誰都知這分明是變相軟禁,但夜清沒說話,也不好發難。
  
  夜清早便猜到皇帝會有這一手,倒是不覺得如何。
  
  反正針對他的那人,便是潛伏於這宮中,居於此處,說不定更能誘使對方露出馬腳。
  
  不過若想跟外界有聯繫,恐怕只能指望故人的本事了。
  
  正殿的書房內,皇帝靠坐在榻上,聽完公公的稟報,便揮退所有人,臉色一直不大好看。
  
  想了許久,還是暗自召見天機閣的統領。
  
  這幾日他總越想越不對勁,加上有人提點了那麼一句話,心中越發不安。
  
  「皇上聖安,入夜招臣前來有何要事?」
  
  皇帝手扶著頭,望向底下那身著黑衣的統領,淡然問道:「結果如何?」
  
  「回陛下,已讓手底下的向者出手控制靈泉劍宗的弟子襲擊,可看不出有何異狀,只知道他們乃已結緣天命體。功法雖強,但不過是些尋常功夫,他身邊那個隨從亦然,武器雖有些獨特,倒也不是什麼少見之物。」
  
  統領說到這,似是想到什麼,又接著道:「可有一事臣覺得古怪,那隨從雖是向者,但好歹是個乾元,功力應當強過國師,可那時候國師有危險,卻沒出手救下他,就任由自家主子受傷,有些不合常理。」
  
  「可有疑點之處?」
  
  皇帝稍微挑眉,思及那日在大殿之上見到李純,並未留意到有何特別,只記得是個安靜的人,就如侍衛。
  
  「恕臣無能,管理天命體多年,竟看不出有何可疑,但能確定的是,他確實使用了向者的能力,且是數一數二的頂尖,足以控制人心智。」
  
  統領低頭請罪,只坦白將所見道明。
  
  「看來果然不能輕易除掉他們⋯⋯罷了,既是個可用之才,就好好留著用吧,也不礙事。」
  
  皇帝想了下,認為他們確實是鳳翔國一大助力,況且剛立大功,如此明目張膽要除掉他,恐會令民心不安。消息若傳到他國,只會利用此事大做文章。
  
  雖說忌憚夜清主從的能力,更懷疑他們的來歷,卻也不能有太大的動作。況且宗門聚會在及,更不能有什麼變故發生。
  
  「是,那麼,陛下是打算將他們交由我管理嗎?或是另有安排呢?」
  
  天命體需交由天機塔締結契約,遷入塔內統一看管,但夜清目前為國師,若由他來管理於情理上不合,亦有許多衍生的問題。
  
  「先緩緩吧,畢竟並非鳳翔國境內的天命體,強行這樣做不妥。既然朕已封他為國師,他也接受了,便先暫且不用擔心他會搞什麼大動作。況且既為國師,又有神算,還是得禮遇幾分。」
  
  皇帝輕嘆一口氣,這才是他最忌憚的事情。
  
  神算可謂雙面刃,可助他掌握先機,卻也能輕易窺探他的未來,瞭解他的災厄,想要利用此點對他不利並非難事。
  
  「是,臣明白了。」
  
  統領沒再多說什麼,亦能理解皇帝的顧慮。本想著要直接告退,但皇帝沒有開口,不敢有動作,只能低頭默默等待。
  
  皇帝盯著他半晌,又想到聚會一事,便接著開口道:「還有,宗門聚會之事,你再留意些。」
  
  「據傳上乘爐鼎出現在天都,此次他們聚集而來,便是為尋爐鼎。若我們能先找到,便能為我們所用,最重要還是,得避免出了亂子。」
  
  「是,臣明白。已安排好上級狂體向者暗中潛伏,留意聚會動靜。」
  
  統領交代著他現下安排,早在得知聚會日子之後,便做好一切準備。畢竟各宗門精銳都湧入天都,容易就會起了紛爭。
  
  自古以來,想飛升之人不在少數,修煉者們相互爭鬥,逐漸形成宗派爭搶寶物,共同提升修為。
  
  更有甚者吞噬他人真氣,提升自身功力,而各宗派看似和平共處,背地裡也是明爭暗鬥。
  
  好比傳聞大鬧九重殺神的魔君,便是萬年之前,隻身殺掉數萬人,取血修煉的魔尊。
  
  即便引人詬病,卻也站在了修煉者的巔峰,隨手便能滅掉一個宗派,至終飛躍魔界。
  
  若魔尊還在,恐怕仍為凡界的一大災難,無人能奈何得了他。
  
  皇帝交代完這事,才覺比較安心,想想也無他事,便揮手道:「行了,下去吧。」
  
  統領離開後,在旁隨侍的公公才湊上前去,俯首出聲:「皇上,方才御醫來報,國師大人狀況已然穩定,您有何要吩咐的嗎?」
  
  「加派些人手察看吧。」
  
  皇帝擺了擺手,雖說按丞相建議,先以療傷為由召入宮裡監視,但一時也想不到後續如何處置他們。
  
  況且並無發現任何疑點,便只能先維持現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