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星公主。（之一）

03

消失的星域：群星閃耀之時

音羽．麻璃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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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翼恆星帆拉著橄欖形的機身在小行星帶上滑翔，赫莉安絲緹菈的舊式運輸太空梭月草舟與天堂堡壘對接，為停泊在女王角的我們送來了展開啟蒙工作所需的民用機具；大部分都是仿後工業時代文明的機具特別訂製，就算是文盲只要會按按鍵都能上手。

按照任務簡報，我們的目標是協助赫莉安思緹菈的啟蒙大使在土著文明建立未來太空電梯的地面基地。在這之前，我們要確保土著文明的糧食還有民生用品的自主生產能力，包括協助赫莉安思緹菈教導土著人後工業時代機具的使用方法，剩下的就是調停大使在託管土著文明時的例行工作——排除土著文明中對我們抱持敵意的勢力。

大致上都會是簡單的工作，除了可能要和反異星人的舊土著貴族交戰令人有些不安，其餘應該都不是問題。對於希里絲共和國的託管，大部份的人都抱正面的態度，工作展開會很順利。

「沒想到赫莉安思緹菈還有保留恆星帆這麼古老的設計。」

陪我在底層走道看立憲聯邦太空梭停靠的光莉臉上帶著驚訝，原因我能夠理解，以雷射站光束作為動力的恆星帆現在只能在共和國的歷史博物館找到。

「古老設計有時候意外的好用，妳們慢慢也會發現這點。」

「我記得有不少文明的工程機具使用液壓泵浦直到流體材料普及化。」

伽耶的話令我想起為共和國送來舶來品的友邦運輸艦，貨倉門的開關就是使用落後但容易維護的液壓泵浦。

「在宇宙就是這樣，技術力不是一切，可以立即投入使用比什麼都重要。」

伽耶說道，將手中通訊用的全息投影儀關閉收到口袋。抵達女王角後伽耶關閉了對全宇宙的直播，一直與立憲聯邦的人員協調調停用的物資到剛才。

「我差不多該下到行星首府與赫莉安思緹菈的代表會面，妳們呢？有什麼想法？待在星艦上嗎？」

「我覺得不用讓行程變得複雜，我想留在艦上，光莉呢？」

「麻璃亞要留下那我也留下。」

「好，那麼我們晚點見。」

伽耶向我們道別，揮手撕開空間，傳送到停泊的赫莉安思緹菈太空梭。

「麻璃亞，妳覺得啟蒙大使會是什麼樣的人呢？我還沒有見過真正的貴族呢。」

「不知道，但唐教授說她曾是我們姐妹的一員，應該會和我們很像吧。」

待空間撕裂的的星光散去光莉和我一起望向窗外，其中一艘月草舟張開恆星帆，來自月面雷射站的光束在六角型的矽晶版匯集產生耀眼的白色閃光，我下意識識的抬起一隻手阻擋光線，等再次放下月草舟已經衝向底下的大陸森林行星。

我們所停泊的女王角是赫莉安思緹菈和她的殖民月亮麥卡托之間的小行星群，因為位置成為往返殖民月亮與首都行星的貿易站，聽說使用歷史能追溯到立憲聯邦太空探索時代最早的軌道空間站。從女王角到地表再算上通過海關的時間，往返至少要三十分之一的自轉週期，或是說，赫莉安思緹菈時區的一小時，伽耶還不會回來。

「好了，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呢？」

「我想到機庫去幫忙，艦隊見習生們還在將調停用的物資卸貨。」

「欸？」

「就算調停大使離開，我們也還在任務中喔。」

看著調停大使一走就在想著休息的友人我提醒道。

其實也不是不能休息，但所有艦隊學院的學姊們都還在忙碌，領導調停團隊的兩位見習調停大使沒什麼立場不工作；另一方面是想要和學姊們搞好關係，不管怎麼說未來是要在同一個團隊工作的。

一對金色的狐耳正失落的塌下。

「別這個表情啦，走了喔。」

「好⋯⋯」

她有氣無力的說，跟在我之後走嚮往機庫的電梯，在終端敲下底層樓層的代碼。

金屬門滑開，抵達機庫時已完成卸貨的月草舟正在牽引光束的推進下穿過星艦隔絕真空的電磁罩，機庫飛行甲板上大大小小的金屬箱子隨意的堆疊，學院見習生代表伊咲正拿著全息投影儀坐在高一層樓的金屬箱上指揮學員們將貨品分類，用浮動平台運到貨架上。

「音羽、宮千代。」

注意到我們伊咲收起全息投影儀向我們揮手。

「抱歉，把機庫用得這麼亂。」

她用靈力升起帶電氣團飄下金屬箱，一邊向我們道歉；說是道歉但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只讓人覺得微妙⋯⋯光莉已經把困惑展露在臉上。

「沒事的，我們是來幫忙的。」

「我還沒有說——」

「我們是來幫忙的。」

我強硬的蓋過光莉的聲音。

「我們的確會需要幫忙。」

「該從什麼開始呢？」

我問道，看向伊咲還有她身後的學姊們。

伊咲取出全息投影儀叫出貨品清單。

「目前還有家用電器和農耕機具需要送到倉庫，電器的部分我們正在運到浮動平台。妳們想處理哪一個？」

「都可以吧⋯⋯那個比較大的金屬箱是？」

光莉指著她身後高一層樓的金屬箱，在附近還有類似大小的箱子。

「農用牽引機，從立憲聯邦的國家歷史博物館借出的收藏品。」

「那麼比較小的箱子就是家電了吧，麻璃亞妳怎麼說？」

「三分之一給妳？」

「妳也太看好我的靈力了吧？」

「妳也是見習調停大使吧？這種程度又不會很累。」

我沒理會光莉的抗議，揮手為金屬附上電流，升起了機庫飛行甲板過半的箱子，讓它們按照我的想法堆到浮動平台上。

「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和妳一樣的力量，也考慮一下別人⋯⋯」

光莉一邊抱怨一邊升起剩下裝家電的箱子。

「啊，學姊請下來⋯⋯是我的錯，應該先提醒妳的，抱歉。」

一位月金種希里絲哇哇叫著被光莉跟著箱子一起堆到閒置的浮動平台上。

除了險些被壓傷狐尾光莉被埋怨的瞪了一眼，家電的箱子很順利的透過浮動平台送到了倉庫。

「好快⋯⋯明明我移了那麼久。」

伊咲盯著被淨空一半的飛行甲板小聲的說，雖然很細微，但能聽出她的情緒在一瞬間出現波動。

——也不是說毫無情感呢。

不過所有的調停大使大多都是一個時代靈力強大的孩子，就是學院代表大概也很難贏過我和光莉。

「剩下的就是農耕機具吧？那個要移到哪裡？」

「推到太空梭的維修機庫就好，抵達目的行星後農耕機就要立刻卸貨。」

「知道了。那個重量只靠我們的靈力會有些吃力，能請學姊們一起幫忙嗎？」

「沒有問題。」

「當然，總不能讓妳們做全部的工作。」

大家放下手邊的工作都圍到了伊咲的身邊。

「光莉呢？」

「從我這裡把演算力共享給妳吧？我就算了。」

光莉牽起身邊學院見習生的手，透過對彼此的感知建立穩固的意識迴廊，璀璨的星火在她一對金色雙瞳燃燒，是神經活性化的表現。

我搭上光莉的手與二十一位希里絲的意識串聯，在她的協調下我讓電流通過所有裝載農耕機具的箱子，讓瞬間產生的磁場將它們都推到維修機庫內。金屬在牆壁擦出火星，最後在撞上停放的太空梭前停下。

「完美！」

我愉快的宣布，解除了意識串聯。

「謝謝，因為妳們才能一下搬完，要是我們自己來一定會用得更久。」

「早就跟伊咲說了，去找見習調停大使幫忙吧？」

「等一下，那是我們的工作，還推給學妹不好看吧？」

被點名的伊咲回道。

「拉不下臉呢。」

「是拉不下臉呢。」

學姊們開始調侃起學院代表，本來沒有表情的伊咲臉頰也賭氣的微微漲紅。

總覺得有點有趣。

「幫忙我們很樂意喔，本來我們就都是任務中夥伴。」

雖然想繼續看下去，最後我還是為伊咲打圓場，一直欺負她也不太好。

「接下來，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工作都做完了，就等伽耶調停大使回來了。」

「兩位也去休息吧？謝謝妳們過來幫忙。」

「大家！去交誼廳嗎？」

「要回去的話，繼續玩露米恩送來的電子遊戲吧？」

「欸？不要吧？」

「深雪，可不能贏了就跑喔？」

「說什麼？才不會跑呢！樂意奉陪！不過⋯⋯妳們就算了，倒是千夏沒關係嗎？要是又輸了也不要哭喔。」

「才沒有哭⋯⋯才不會再輸呢！」

學姊們一邊打鬧著往電梯的方向離開。

光莉繞到我身後，慵懶的舒展了狐尾。

「看來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回房間吧？登艦後都還沒看過寢室。」

我略感寂寞的望著離開的學姊們，終究調停大使跟艦隊學院之間的職階落差讓我沒能融入她們。

「宮千代。」

和我們一樣還留在機庫的伊咲叫著了光莉。

「這是妳的對嗎？」

她的手中握著學妹們送給光莉的武器。

「是的，謝謝妳幫我保管起來。」

「沒什麼，看到妳們被伽耶帶走時落在機庫沒帶走就幫妳收起來了。」

伊咲將杖交還給光莉。

「那是一把很特殊的武器，很期待它在實戰中的表現⋯⋯對了兩位，既然有這個空閒時間，要不要來一場靈力戰呢？我個人很好奇未來領隊調停大使的實力。」

交付武器時她的平靜的聲音藏著一絲興奮，似乎對戰鬥的事情感到有趣。

感覺對於她又有了多一點的認識。

「我是沒關係啦⋯⋯麻璃亞呢？」

伊咲跟著光莉一起向我投來詢問的視線。

「不太過的話可以啊，該在那裡呢？」

「關於這個，我有一個建議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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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著伊咲到了一個閒置的倉庫，厚重的合金防暴門在身後關上，分開了我們與身後的學姊們。

結果聽到要進行靈力戰原本要去交誼廳的學姊們都一起跟來，說是很少有機會能看靈力強大的希里絲對戰。

「會很無聊喔？而且靈力戰在艦隊學院看過很多了吧？」

「沒關係，我們不覺得。」

可是我覺得，不是為了戰爭需要看兩位希里絲廝殺覺得有點野蠻，但在這裡我就沒有把話說出口打壞她們的興致。

「兩位要用什麼規則？」

作為裁判跟著我們一起入場的伊咲詢問道。

「我的靈力比光莉強大，要不然我不使用靈力好了——」

「不行！那樣還叫作靈力戰嗎？」

光莉打斷想要隨意解決對戰的我。

「無限制規則，我也想看看自己的靈力成長到什麼程度。」

「可是這對光莉不公平吧？」

我擔心的說，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擔心好像沒有傳達到，只令她不開心的皺眉。

「還沒比試就擅自當對方輸了，還真謝謝妳的關心。」

「等等我不是這個意思——」

「伊咲，無限制規則，把固態光鎧甲拿來。」

「沒問題。」

我伸出手想阻止，但在那之前她已經跑向倉庫的側門尋找鎧甲。

「要這樣動真格嗎？」

「當然，論武術妳幾乎都輸我，但是靈力戰我還沒有一次贏過，很不甘心啊。」

光莉的興致正高漲著。

沒辦法拒絕她，伊咲回來後我無奈的接過配有護盾產生器的腰帶為自己扣上。

金色的光粒子在我們身邊聚集，直到在貼附到皮膚後消散，如此一層隱形的固態光鎧甲便構築完成。設計上直到能源超載前能擋下一型文明的任何武器，希里絲使用靈力引發的奇蹟大多也都能擋下。

「雖然說無限制規則，但安全為重、點到為止。禁止為鎧甲電池充能，擊破或耗盡對方鎧甲能源的人勝利。」

「擊破？但這樣對妳不利吧？妳的靈力不足以操作固態光。」

「不要覺得能操作固態光就贏了，麻璃亞，就算用電火我多燒個幾次讓能源超載妳的鎧甲也會粉碎。」

光莉自信的笑道，轉起手中的杖指向我的胸膛。

「如果妳這麼說的話⋯⋯好吧。」

如果光莉不會覺得不公平，那我沒關係。

「音羽，對於規則還有什麼疑慮嗎？」

「沒有，可以準備了，靈力戰。」

我振了振狐耳示意她去避難。希里絲打起來對周邊的破壞可是非常嚴重，尤其是有大使職階的希里絲，過去的學姊們以一人之力摧毀一整支土著文明聯軍的故事我們非常地熟悉。

伊咲向我們點頭行禮，然後從側門離開，跟著學姊們一起到倉庫三樓的會議室觀看戰鬥。我背向光莉走到機庫緊閉的大門下，拉開標準的戰鬥距離。

『兩位，沒問題的話可以開始了。』

伊咲的聲音從廣播傳來。

光莉雙手握住杖，輕敲地面以她為中心張開蔓延的藍火，電離的空氣分子在她身邊聚集構築一道防衛的光牆。

「麻璃亞，我可不會留手喔。今天妳要敗在安卡希耶爾之下！」

「彩虹？這是妳給杖取的名字嗎？」

沒怎麼進入戰鬥狀態的我還在悠閒的和光莉搭話。

「怎麼樣？不行嗎？」

「不會，挺好的，跟球狀閃電的顏色很搭，知道妳用光之國的語言起名，製作杖的學妹們應該會很開心。」

「那就好了，我還以為妳要調侃我的起名品味呢⋯⋯不過，麻璃亞，這麼悠閒的話，會吃虧的喔？」

「會嗎？妳也不會一開始就砍過——」

說到一半防禦性的光牆崩解，電弧纏上她的雙腳，雙腳從地面一躍像子彈一樣朝我直飛過來，高舉著安卡希耶爾尖瞄準了我的腦袋。

「破綻！」

被突襲的我發出了跟她氣勢相反尖叫，在靈力感知的輔助下後翻才沒有被安卡希耶爾給砍到。

光莉沒停下攻擊，又補上了一擊橫斬，我感緊施展靈力在杖的路徑上張開固態光盾製造彈性碰撞，硬是把安卡希耶爾連同著光莉甩回倉庫中間。

「哪有說著說著真的攻擊的啦！」

我揪著裙擺向她抗議。

「就算是靈力戰也是為實戰做準備，要知道實戰可不是開玩笑的喔？麻璃亞。」

光莉召喚電雲將自己重新拉回地面。

「還能向我搭話表示很悠閒嘛？再變得忙碌一點如何？」

她甩動安卡希耶爾，十二顆美麗但致命的球狀閃電從多個方向朝我轟來。我趕緊展開靈力在空中捏出十二隻光之匕首朝光莉的方向打擊，然後張開光盾預備衝擊；這證明是正確的決定。

固態光撞上球狀閃電打破了能量平衡，在倉庫中心掀起了爆炸，但受光莉意識控制的電場讓球狀閃電以弧線飛行，有些還是繞過了光之匕首的追擊撞上光盾引爆。瞬間的衝擊波將我轟到倉庫緊閉的合金大門上，就像是被貨車給撞過一樣，如果沒用靈力在背後召喚電雲減緩衝擊大概已經斷了幾根肋骨。

帶電氣團從狐尾消散，落下的我脫力的跪坐在合金門邊，但這還沒結束，原本應該跟我一樣被爆炸轟到倉庫另一端的光莉卻出現在我的頭頂，安卡希耶爾正散發著彩虹色的光芒，球型的兩端吐出了離子火焰瞄準我的位置砸下——我屈膝躍起，在雙手凝聚出固態光刃以十字橫斬擋下了光莉的打擊。

「果然沒這麼容易嗎？」

光莉說著讓電雲聚集到她的腳步，彈回倉庫中心強行拉開距離，飛行中又向我砸了五顆球狀閃電。不過有了先前的經驗，早猜到她會這麼做的我已經在空中張開電磁盾，迅速捕捉了襲來的球狀閃電在倉庫中心引爆。

「那麼輪到我進攻了喔？」

「哪有人會把自己要做的事說給——」

她還在質疑時我已經抵達了她的身邊，右手中的光刃橫揮斬向她的腰部；只要一擊固態光護甲就能被我擊碎。

看來就算告知攻擊還是能做到奇襲嘛——

金屬的悶響迴盪在空氣，光莉即時反應過來將安卡耶希爾架於胸前，經電磁罩保護的杖身與光刃相碰，護盾瓦解的同時彈開我的攻擊。

那並不能擋住很久，我轉身左手前揮跟進先前的攻擊將光刃砍向她的腰部，這次光莉別無辦法只能用電雲罩住全身在最後一刻把身體拉走。

光刃帶著我的身體下墜在地板擦出了大量星火，轟飛了部份構成艦體內裝的奈米機械雲。光莉沒有錯過這個機會，抄起吐出藍火的安卡耶希爾砍向我的腦袋。

我翻身讓右手的光刃上揮劃開光莉的離子火焰，解除左手中的固態光刃然後在手心搓出一顆球狀閃電砸向剛才近身來不及迴避的光莉，毫無懸念的我得手了，她驚呼了一聲被爆炸轟到了十公尺外。

「離子火焰不錯，可惜不是實體，能用固態光斬開。」

光莉不甘心的咬牙，身上的固態光鎧甲遭到了直擊出現了閃動，為了抵銷剛才的一擊應該消耗了不小能源。

我是瞄準護盾產生器打擊，威力雖不及固態光鎧甲所設計擋下的一次性核打擊，但集中的電流能令系統短暫超載，削弱護盾之後的產生功率，這下就是被稍微高溫的離子火焰碰到都會粉碎。

「我可沒有輸。」

「如果是比武術的話，用武器戰鬥的我應該早就輸了吧？但用靈力戰鬥，情況對妳不利。」

「這還說不準。」

她輕笑道，將安卡希耶爾懸浮於胸前，七彩的電弧以她為中心爆發，張開了包覆住她周圍空間的電磁護盾，同時倉庫的消防警報響起，牆面上的白色二極體警報燈開始閃爍。

「光莉？」

這是她做的，用靈力複寫了終端的安保程式，但為什麼？

「接下這個！」

雙手握住安卡希耶爾她改變了電場，捲起狂風轟向我的位置，為了穩住陣地我也張開電磁罩抵禦風壓；我很快明白防禦不是個好主意。

倉庫兩側的管道開啟，警報停止的同時大量的淨水灌入了倉庫，但不像是受到電磁場造成的擬似重力影響，以超自然的方式繞著光莉運動。

沒來得及給我反應，光莉在水體表面附上電磁罩拉著消防用水衝擊我的位置，兩面電磁罩相撞的時候空氣發生爆炸，大量的水氣包覆住我的位置。情況對我非常的不妙，漂浮在空氣中的水滴干擾了我對周邊電場感知，而光莉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隔著水霧我看到電弧藍火的爆發，瞬間高壓電流透過地上的水潭通過我的身體，透過靈力我能彈開部分的流動電子，但是這一擊已經成功耗損了我身上固態光鎧甲的能源供給。比此更為致命的是水氣；因為將全身的意識關注在減少鎧甲能源的消耗，我不得不退出了對周邊環境的靈力覆蓋，對於時空的干涉權立刻被光莉奪走，以此為分界空氣中的水滴開始超自然運動，被加速到火藥動力子彈的400公尺每秒，猛烈的往我身上砸。

連向她抗議都來不及，我又被轟回了倉庫的合金大門邊，鎧甲的能源供應也降到三分之二以下，完全被壓制著打。

到這個時後水霧終於散去，大部分的水分子因為電流鍵結被打斷轉化成氧氣和氫氣，易爆極度危險的組合。

意識到這一切在計畫什麼的我驚訝的盯著她。光莉露出得逞的愉悅笑容，握住安卡希耶爾指向我的位置，鑽藍的電弧纏繞上杖身——擊發，打破戰鬥天秤的閃電。

「抱歉啦，妳會輸的，麻璃亞。」

她愉快的說，爆炸的火焰吞噬整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