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斷來臨之時（2）
本章節 4154 字
更新於: 2023-05-05
「不錯不錯，以你們而言，做的還可以了。」
「你這口氣倒是挺大啊，還沒認清現在的情況嗎？不過，現在再問你問題，你總該會乖乖回答了吧。」我用膝蓋頂住萊的胸膛這麼說道，並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思理克，看著喪失反擊能力的萊，思理克顫顫巍巍地問出了當初一直埋藏在心中的問題。
「到底是什麼讓你一夜之間變成現在這樣的？守護人類不是我們的使命嗎？為什麼會要求我們去殺掉無辜的人類啊……」
「思理克啊，我的老友，可不只有無辜的人類那麼簡單，我說的是『有價值的人類』才對吧。」
「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無辜的啊！，曾經一同並肩作戰的夥伴，也因為這樣分崩離析，萊，你到底想的是什麼啊！」思理克略顯激動地這麼喊道，但很快他就恢復冷靜，而萊被他這麼一說，只是冷笑一聲答道：「為什麼要一直問我回答過的問題呢？神界和人界即將面對龐大的威脅，至於這威脅具體來說是什麼，不管我怎麼說你們都不會相信的吧。」
「啞音，你也認同我的吧，犧牲少數人以成就多數人的福祉，這不是你與我都同樣持有的價值觀嗎？」萊將目光注視在我身上，像是在盼望我的答覆。
「不要把我和你這種人相提並論。」
我一臉不屑地這麼回應道，僅剩的耐心也逐漸被消磨殆盡。
「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是哪種人啊？啞音，你作為一個殺手才是最沒資格講我的吧，為了執行你所謂的『正義』，殺的人可能沒比我少喔。」
「夠了！輪不到你說這種話……」
我被他講得有點煩躁，將對準萊眉心的槍上了膛，但即使如此，萊還是露出了狂妄的笑容說道：「哈哈哈哈哈哈！我懂了，明明保持著相同的理念，可當遇到的事和自己相關時，就會因為情緒而影響判斷，這就是人類的矛盾嗎？真是太有趣了……所以我才會如此喜歡人類啊！」
我的手指在扳機旁不斷猶豫，但仔細思考過後，現在就解決掉萊只會留下更多謎團無法破解，雖然不知道區區一把手槍能不能就這樣終結他就是了。
「好，你不想回答思理克的問題也沒關係，那換我問你，為什麼要派我和燁雪去刺殺那些流離在人間的『神使』，是為了處理掉反抗你的神嗎？如果是的話，那又為什麼你不親自動手就好？」
對於我的問題，萊沒有說話，只是閉上雙眼，如同稍作休息一樣放鬆自己，正當我感到奇怪時，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重擊在我的腹部上，使我被擊飛了數公尺，當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萊早已掙脫束縛，並在沒幾秒鐘的時間內，趁我們反應過來前就將燁雪與思理克也擊倒在了地上。
「陪你們玩的扮家家酒就先暫停吧，看樣子你們力量恢復的時間也到了，不過，啞音，我倒沒有要逃避你的問題。」
萊此時散發可怕的威壓，如同真正的神靈下凡，帶來審判之勢，隨後他轉身背對我們，打碎面前的牆壁，而牆的另一頭，正是林木茂密的戶外。
萊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接著自顧自地緩緩說道：「我給予你和燁雪的，是一場『試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神使』的存在，那也省了我很多解釋的力氣。」
「啞音，早在你從事殺手生涯的初期，我就開始觀察你了，你是我苦苦搜尋的重要人才，我很想讓你成為神，納入我的麾下，但，無論在人間有多麼強大，終究還是人類，一介凡人一夕登神，我不知道其中會發生什麼影響，你還會是你嗎？又或是會喪失某些本質。」
「不過莉莉妲在這時卻無心插柳，發明了契約盒這項法器，其作為一種高級的神力存儲工具，能做的事遠遠不只有創造神使那麼簡單。」
「因為擁有豐富的情緒，讓人類充滿混沌與複雜，這樣的特質非常美麗，同時也是對抗『它們』極佳的武器，而我想做的，僅僅是渴望將力量做正確的分配罷了，就以我派給你們的任務目標來說，巴洛菲亞自我意識太強了，而逢煌月則凌駕於神之上。」
萊口中的「它們」大概就是那些前所未見的威脅吧，但即使如此，想到自己原來一直都處在萊的控制之下，我便感到不甘，洶湧的怒氣在心頭蕩漾，可我卻什麼都做不到，難道，這就是萊所說的混沌與複雜嗎？
「啞音，你的猜測沒錯，我的確親手殺了你，目的是讓你能斷絕與人間的聯繫，專心做一個『神』，在動手的當下，我滿腦子想的，可都是成就你充滿潛力的未來啊！」萊彎下腰，對著倒地的我這麼說道，我憑著瞬間爆發的衝勁起身揮拳，卻被他輕鬆地撇開。
「啊啊啊啊啊！萊！！！」
我朝萊這麼嘶吼道，可仍無能為力，只能任憑他肆意地在我們面前漫步。
看到有如被玩弄在掌心的我，燁雪轉頭對著思理克說道：「你也想想辦法，這是你的領域啊！就這麼放任萊在此為所欲為嗎？」
聽著燁雪的質問，思理克同樣咬緊牙，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但沒多久，他用絕望的語氣說道：「沒有用的，無論我們做什麼都阻止不了萊的……」
「你剛剛的鬥志去哪裡了！霜雨他說過不會放棄的，所以我相信他。」
說完，燁雪掙扎著起身，拖著負傷的身體上前攻擊萊，但想當然，這樣破綻百出的攻擊，根本不被萊放在眼裡，側身閃過後，萊一腳踹在燁雪的身上，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這腳正好踢中了燁雪的舊傷，她痛苦地摀住自己的腹部，雖然憑著意志力想要再次上前，但身體的疼痛還是讓她支撐不住地倒了下來。
「燁雪！思理克你拜託做點什麼啊！」
看到燁雪受到傷害，我對著思理克大喊道，此刻，連我也倍感無力，真的就到此為止了？我們做的這些反抗最終都只是笑話嗎？
明明說過要守護燁雪的……
我還遠遠不夠格……
這就是我的宿命嗎……
我心灰意冷地低下頭，力量的差距太大了，絕望與愧疚感壓得我喘不過氣，雙手也開始顫抖。
「這就結束啦？我還沒玩夠呢。」
萊有些可惜地笑著，接著就要往燁雪的方向走去。
「不要！你想對燁雪做什麼？你的目標是我，這一切的計畫也都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拜託你了……」
現在的我只能卑微地請求萊，而一旁思理克神情複雜，在一陣低氣壓的籠罩中，他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在萊靠近燁雪前，他鼓起勇氣，大喊一聲引開萊的注意。
「萊！我想通了……和夥伴一起奮鬥的感覺，是多麼地令人懷念且美好，因此，我不允許你再次剝奪！」
隨後，他朝著空中大手一揮，驅動金色的符文，並從口中喃喃道「咒文，解除」，頓時，彷彿有脈衝穿過我的身體，能感受到身體受到的傷正全然地恢復，無窮的能量源源不絕，或許是各種情緒的加成，這股力量甚至比平常更強了。
「軍火庫極致化，相位移轉。」
我握緊雙拳，想起了當時在對付逢煌月的感覺，將那種悲憤化為動力，牽動每一顆細胞，懷揣著對萊的恨，我再次使出了極致化，閃現到萊的身後，拳頭劃破空氣，重重地擊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你那麼喜歡人類的情緒，那這揉合了所有情感的一拳，就讓你見識一下吧！」
這一拳連大地都為之顫動，被擊中的萊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同樣不需要武器，單單是靠拳頭的力量，就讓他直直地往後飛去，在撞穿了兩面牆壁後才停下，而我則繼續使用相位移轉，企圖乘勝追擊。
不過萊並沒有讓我得逞，由於思理克解除了整個領域的封鎖符文，因此雖然賦予我們一線反擊的生機，卻也讓我們失去了一道保護傘。
萊張手接住了我的下一拳，不過我即時用相位移轉拉開距離，避免他做出進一步攻擊。
「喔？這才有意思嘛，不過思理克，沒想到你居然那麼簡單就把封鎖符文解除了，還真是大膽啊。」
萊對著幾乎耗盡神力的思理克這麼說道，而他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燁雪的行為讓我知道了，這是莉莉妲會做的事，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兩位身上了，去吧！啞音，可別讓我後悔。」
我點頭向思理克致意，便繼續發動攻擊，從「軍火庫」中不斷變換武器，配合相位移轉，我一度壓制住了萊，不過萊在高強度的戰鬥中很快就適應了我的攻擊節奏，慢慢地能做出有效防禦。
這時的燁雪因為神力恢復，狀況好了不少，她和思理克互相攙扶著起身，也許是剛剛積累的情緒，隨著她的身子越挺越直，一股肉眼可見的金光也開始出現在她的周圍，能量不斷溢出，見到這一幕，我知道燁雪準備好了。
「重力場極致化，引力控制。」
當情緒足夠強烈時，神力會被激發到極致，並得到新的應用，這樣的極致就是「極致化」，這或許是與人類結合的神使才能發揮的特殊技能，也就是萊所說的……人類的複雜性吧。
在燁雪掌握極致化後，不需觸碰，光憑一個眼神，就能操控強大的引力拉扯著萊的每一條肌肉，萊被定在原地，而我則順勢用相位移轉來到萊的身邊，用匕首刺在他肩膀上。
萊見狀，馬上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化為自己的武器朝我丟過來，匕首的飛行軌跡又快又筆直，我沒有正面迎擊，而是利用相位移轉躲開了。
在我和燁雪兩人猛烈的攻勢下，萊表面上看似有些勉強，用風的力量阻擋我的攻擊，同時奮力擺脫燁雪的引力，但若細細觀察，對付我們他還是顯得遊刃有餘。
「哈哈哈哈哈哈！『極致化』……這就是人類的潛力嗎？我的想法果然沒錯！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啊！」萊不止息地笑著，燁雪此時驅動引力，讓地面上的斷垣殘壁化為武器，每一顆塵埃此時都猶如子彈，高速地往萊身上襲去。
雖然用風力形成防護，但如此多破碎的磚瓦打在周圍還是相當壯觀，同時產生了不少煙塵，形成視覺盲區。
於是萊藉此轉守為攻，利用風的力量提高自己的反應能力，但看著這副氣勢逼人的模樣，燁雪不躲不閃地飄浮在原地，而萊的拳頭也在距離燁雪臉頰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停下，即使用盡力氣也沒辦法更近一些。
「你沒發現嗎？『引力』是不可違背的定律，只要你的引力觸碰不到我，就無法對我造成一丁點傷害！」
聽到燁雪這麼說，萊並沒有戀戰，轉而朝我發動攻擊，而我也趕緊用相位移轉的能力躲避，畢竟閃現再怎麼說都贏過純粹的高速移動，因此我連續幾次的瞬移與攻擊，都成功打到了萊。
在彼此相互配合，且不間斷的圍攻下，我和燁雪越戰越勇，甚至讓萊顯現出頹勢，逐漸有些力不從心，連連露出破綻被我們擊中。
「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燁雪！接下來是關鍵，一定要把握住！」
我轉頭對燁雪這麼喊道，而她則默契地點頭，在燁雪熟練地引力操控下，我們的攻擊能夠百分之百命中萊，而萊也碰不到我們一根寒毛，我從「軍火庫」中拿出一把長劍，利用相位移轉到萊的身後，俐落地將其刺入他心臟的位置。
在利刃完全貫穿萊的胸膛後，呼嘯的狂風瞬間停止，萊從空中摔落在地面上，嘴裡還不斷呢喃道：「不、不可能……啞音！你到底幹了什麼啊？」
「做我應該做的事，也是我最擅長的事……」
「混蛋！如果你對我動手的話，絕對會後悔的！」
萊怒吼著，並用殘存的力量製造出三道小型龍捲風，揚起地上的碎石磚瓦，以夾擊之勢朝我襲來，不過這種小伎倆對現在的我早已起不了效果，輕鬆地用相位移轉躲開後，我瞄準萊的額頭再次連開數槍。
槍聲過後，只剩下沉重的靜默，萊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直至動作完全靜止，我看著倒在地上的萊漸漸失去生機，手裡的槍哐當落地。
「你這口氣倒是挺大啊，還沒認清現在的情況嗎？不過，現在再問你問題，你總該會乖乖回答了吧。」我用膝蓋頂住萊的胸膛這麼說道，並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思理克，看著喪失反擊能力的萊，思理克顫顫巍巍地問出了當初一直埋藏在心中的問題。
「到底是什麼讓你一夜之間變成現在這樣的？守護人類不是我們的使命嗎？為什麼會要求我們去殺掉無辜的人類啊……」
「思理克啊，我的老友，可不只有無辜的人類那麼簡單，我說的是『有價值的人類』才對吧。」
「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是無辜的啊！，曾經一同並肩作戰的夥伴，也因為這樣分崩離析，萊，你到底想的是什麼啊！」思理克略顯激動地這麼喊道，但很快他就恢復冷靜，而萊被他這麼一說，只是冷笑一聲答道：「為什麼要一直問我回答過的問題呢？神界和人界即將面對龐大的威脅，至於這威脅具體來說是什麼，不管我怎麼說你們都不會相信的吧。」
「啞音，你也認同我的吧，犧牲少數人以成就多數人的福祉，這不是你與我都同樣持有的價值觀嗎？」萊將目光注視在我身上，像是在盼望我的答覆。
「不要把我和你這種人相提並論。」
我一臉不屑地這麼回應道，僅剩的耐心也逐漸被消磨殆盡。
「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是哪種人啊？啞音，你作為一個殺手才是最沒資格講我的吧，為了執行你所謂的『正義』，殺的人可能沒比我少喔。」
「夠了！輪不到你說這種話……」
我被他講得有點煩躁，將對準萊眉心的槍上了膛，但即使如此，萊還是露出了狂妄的笑容說道：「哈哈哈哈哈哈！我懂了，明明保持著相同的理念，可當遇到的事和自己相關時，就會因為情緒而影響判斷，這就是人類的矛盾嗎？真是太有趣了……所以我才會如此喜歡人類啊！」
我的手指在扳機旁不斷猶豫，但仔細思考過後，現在就解決掉萊只會留下更多謎團無法破解，雖然不知道區區一把手槍能不能就這樣終結他就是了。
「好，你不想回答思理克的問題也沒關係，那換我問你，為什麼要派我和燁雪去刺殺那些流離在人間的『神使』，是為了處理掉反抗你的神嗎？如果是的話，那又為什麼你不親自動手就好？」
對於我的問題，萊沒有說話，只是閉上雙眼，如同稍作休息一樣放鬆自己，正當我感到奇怪時，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重擊在我的腹部上，使我被擊飛了數公尺，當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萊早已掙脫束縛，並在沒幾秒鐘的時間內，趁我們反應過來前就將燁雪與思理克也擊倒在了地上。
「陪你們玩的扮家家酒就先暫停吧，看樣子你們力量恢復的時間也到了，不過，啞音，我倒沒有要逃避你的問題。」
萊此時散發可怕的威壓，如同真正的神靈下凡，帶來審判之勢，隨後他轉身背對我們，打碎面前的牆壁，而牆的另一頭，正是林木茂密的戶外。
萊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接著自顧自地緩緩說道：「我給予你和燁雪的，是一場『試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神使』的存在，那也省了我很多解釋的力氣。」
「啞音，早在你從事殺手生涯的初期，我就開始觀察你了，你是我苦苦搜尋的重要人才，我很想讓你成為神，納入我的麾下，但，無論在人間有多麼強大，終究還是人類，一介凡人一夕登神，我不知道其中會發生什麼影響，你還會是你嗎？又或是會喪失某些本質。」
「不過莉莉妲在這時卻無心插柳，發明了契約盒這項法器，其作為一種高級的神力存儲工具，能做的事遠遠不只有創造神使那麼簡單。」
「因為擁有豐富的情緒，讓人類充滿混沌與複雜，這樣的特質非常美麗，同時也是對抗『它們』極佳的武器，而我想做的，僅僅是渴望將力量做正確的分配罷了，就以我派給你們的任務目標來說，巴洛菲亞自我意識太強了，而逢煌月則凌駕於神之上。」
萊口中的「它們」大概就是那些前所未見的威脅吧，但即使如此，想到自己原來一直都處在萊的控制之下，我便感到不甘，洶湧的怒氣在心頭蕩漾，可我卻什麼都做不到，難道，這就是萊所說的混沌與複雜嗎？
「啞音，你的猜測沒錯，我的確親手殺了你，目的是讓你能斷絕與人間的聯繫，專心做一個『神』，在動手的當下，我滿腦子想的，可都是成就你充滿潛力的未來啊！」萊彎下腰，對著倒地的我這麼說道，我憑著瞬間爆發的衝勁起身揮拳，卻被他輕鬆地撇開。
「啊啊啊啊啊！萊！！！」
我朝萊這麼嘶吼道，可仍無能為力，只能任憑他肆意地在我們面前漫步。
看到有如被玩弄在掌心的我，燁雪轉頭對著思理克說道：「你也想想辦法，這是你的領域啊！就這麼放任萊在此為所欲為嗎？」
聽著燁雪的質問，思理克同樣咬緊牙，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但沒多久，他用絕望的語氣說道：「沒有用的，無論我們做什麼都阻止不了萊的……」
「你剛剛的鬥志去哪裡了！霜雨他說過不會放棄的，所以我相信他。」
說完，燁雪掙扎著起身，拖著負傷的身體上前攻擊萊，但想當然，這樣破綻百出的攻擊，根本不被萊放在眼裡，側身閃過後，萊一腳踹在燁雪的身上，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這腳正好踢中了燁雪的舊傷，她痛苦地摀住自己的腹部，雖然憑著意志力想要再次上前，但身體的疼痛還是讓她支撐不住地倒了下來。
「燁雪！思理克你拜託做點什麼啊！」
看到燁雪受到傷害，我對著思理克大喊道，此刻，連我也倍感無力，真的就到此為止了？我們做的這些反抗最終都只是笑話嗎？
明明說過要守護燁雪的……
我還遠遠不夠格……
這就是我的宿命嗎……
我心灰意冷地低下頭，力量的差距太大了，絕望與愧疚感壓得我喘不過氣，雙手也開始顫抖。
「這就結束啦？我還沒玩夠呢。」
萊有些可惜地笑著，接著就要往燁雪的方向走去。
「不要！你想對燁雪做什麼？你的目標是我，這一切的計畫也都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拜託你了……」
現在的我只能卑微地請求萊，而一旁思理克神情複雜，在一陣低氣壓的籠罩中，他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在萊靠近燁雪前，他鼓起勇氣，大喊一聲引開萊的注意。
「萊！我想通了……和夥伴一起奮鬥的感覺，是多麼地令人懷念且美好，因此，我不允許你再次剝奪！」
隨後，他朝著空中大手一揮，驅動金色的符文，並從口中喃喃道「咒文，解除」，頓時，彷彿有脈衝穿過我的身體，能感受到身體受到的傷正全然地恢復，無窮的能量源源不絕，或許是各種情緒的加成，這股力量甚至比平常更強了。
「軍火庫極致化，相位移轉。」
我握緊雙拳，想起了當時在對付逢煌月的感覺，將那種悲憤化為動力，牽動每一顆細胞，懷揣著對萊的恨，我再次使出了極致化，閃現到萊的身後，拳頭劃破空氣，重重地擊到了他的身上。
「既然你那麼喜歡人類的情緒，那這揉合了所有情感的一拳，就讓你見識一下吧！」
這一拳連大地都為之顫動，被擊中的萊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同樣不需要武器，單單是靠拳頭的力量，就讓他直直地往後飛去，在撞穿了兩面牆壁後才停下，而我則繼續使用相位移轉，企圖乘勝追擊。
不過萊並沒有讓我得逞，由於思理克解除了整個領域的封鎖符文，因此雖然賦予我們一線反擊的生機，卻也讓我們失去了一道保護傘。
萊張手接住了我的下一拳，不過我即時用相位移轉拉開距離，避免他做出進一步攻擊。
「喔？這才有意思嘛，不過思理克，沒想到你居然那麼簡單就把封鎖符文解除了，還真是大膽啊。」
萊對著幾乎耗盡神力的思理克這麼說道，而他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燁雪的行為讓我知道了，這是莉莉妲會做的事，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兩位身上了，去吧！啞音，可別讓我後悔。」
我點頭向思理克致意，便繼續發動攻擊，從「軍火庫」中不斷變換武器，配合相位移轉，我一度壓制住了萊，不過萊在高強度的戰鬥中很快就適應了我的攻擊節奏，慢慢地能做出有效防禦。
這時的燁雪因為神力恢復，狀況好了不少，她和思理克互相攙扶著起身，也許是剛剛積累的情緒，隨著她的身子越挺越直，一股肉眼可見的金光也開始出現在她的周圍，能量不斷溢出，見到這一幕，我知道燁雪準備好了。
「重力場極致化，引力控制。」
當情緒足夠強烈時，神力會被激發到極致，並得到新的應用，這樣的極致就是「極致化」，這或許是與人類結合的神使才能發揮的特殊技能，也就是萊所說的……人類的複雜性吧。
在燁雪掌握極致化後，不需觸碰，光憑一個眼神，就能操控強大的引力拉扯著萊的每一條肌肉，萊被定在原地，而我則順勢用相位移轉來到萊的身邊，用匕首刺在他肩膀上。
萊見狀，馬上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化為自己的武器朝我丟過來，匕首的飛行軌跡又快又筆直，我沒有正面迎擊，而是利用相位移轉躲開了。
在我和燁雪兩人猛烈的攻勢下，萊表面上看似有些勉強，用風的力量阻擋我的攻擊，同時奮力擺脫燁雪的引力，但若細細觀察，對付我們他還是顯得遊刃有餘。
「哈哈哈哈哈哈！『極致化』……這就是人類的潛力嗎？我的想法果然沒錯！太美了，美得令人窒息啊！」萊不止息地笑著，燁雪此時驅動引力，讓地面上的斷垣殘壁化為武器，每一顆塵埃此時都猶如子彈，高速地往萊身上襲去。
雖然用風力形成防護，但如此多破碎的磚瓦打在周圍還是相當壯觀，同時產生了不少煙塵，形成視覺盲區。
於是萊藉此轉守為攻，利用風的力量提高自己的反應能力，但看著這副氣勢逼人的模樣，燁雪不躲不閃地飄浮在原地，而萊的拳頭也在距離燁雪臉頰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停下，即使用盡力氣也沒辦法更近一些。
「你沒發現嗎？『引力』是不可違背的定律，只要你的引力觸碰不到我，就無法對我造成一丁點傷害！」
聽到燁雪這麼說，萊並沒有戀戰，轉而朝我發動攻擊，而我也趕緊用相位移轉的能力躲避，畢竟閃現再怎麼說都贏過純粹的高速移動，因此我連續幾次的瞬移與攻擊，都成功打到了萊。
在彼此相互配合，且不間斷的圍攻下，我和燁雪越戰越勇，甚至讓萊顯現出頹勢，逐漸有些力不從心，連連露出破綻被我們擊中。
「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燁雪！接下來是關鍵，一定要把握住！」
我轉頭對燁雪這麼喊道，而她則默契地點頭，在燁雪熟練地引力操控下，我們的攻擊能夠百分之百命中萊，而萊也碰不到我們一根寒毛，我從「軍火庫」中拿出一把長劍，利用相位移轉到萊的身後，俐落地將其刺入他心臟的位置。
在利刃完全貫穿萊的胸膛後，呼嘯的狂風瞬間停止，萊從空中摔落在地面上，嘴裡還不斷呢喃道：「不、不可能……啞音！你到底幹了什麼啊？」
「做我應該做的事，也是我最擅長的事……」
「混蛋！如果你對我動手的話，絕對會後悔的！」
萊怒吼著，並用殘存的力量製造出三道小型龍捲風，揚起地上的碎石磚瓦，以夾擊之勢朝我襲來，不過這種小伎倆對現在的我早已起不了效果，輕鬆地用相位移轉躲開後，我瞄準萊的額頭再次連開數槍。
槍聲過後，只剩下沉重的靜默，萊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直至動作完全靜止，我看著倒在地上的萊漸漸失去生機，手裡的槍哐當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