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天使之歌（四）

人類紀年，2954年，自由行星「阿瓦隆」。
作為一個新開發好的行星，當初規劃的人類，已經想好了行星的用途，那便是妓院。
行星內部是一個大型海島都市，終年壟罩著粉色迷霧，島上劃分成12個區，每個區有100個提供服務的「工作者」，總計有1200名（600名無明、600名人類女性）。
每個區，都有一個醒目的高塔，其玻璃帷幕會打上醒目的廣告，內容是該區100名工作者的排名，熱門的工作者會有專屬的介紹欄位，只有該區前10名紅牌能入住高塔。
越往中心的區域，就越是繁華，競爭也越是激烈，中心「卡美洛」區的「聞香閣」更是全宇宙最紙醉金迷的放蕩場所之一。
這時，行星的邊境「史卡布羅」區，兩位無明誕生了，作為提供服務「工作者」，F型的菲與M型的墨角蘭的故事就此展開。

史卡布羅區，街道上，尋芳客稀稀落落的漫步著，一處燈火通明的粉色沙龍，鮮豔的霓虹招牌，如吸引蛾子般閃爍。
「錚錚......」菲穿著和服，化著藝妓妝容，雙手撥弄著三味線。
「遠道而來，辛苦了。」
他的時間被買下了，服務時間是2小時，他引導著客人走到一間昏暗的房間，那裏飄散著淡淡異香。
他的印象中，有一位客人，是個帶著眼鏡的矮胖男子，是木星的地球探勘團的成員，剛剛才結束探勘之旅，現在是跟團來這裡「放鬆」。
「那麼......你要開始服務了嗎？」菲放下手上的樂器。
「不用，你繼續彈。」
「呵，你真是奇怪，來這裡，卻不做愛？」
男子不發一語，一口喝下橘黃色的威士忌。
「有比性愛更重要的事物。」
菲問是什麼？
「你！」
氣氛頓時猶如冷掉的咖啡，走了味，菲早該想到，人類男子是一種「自以為幽默」的生物。
「呵呵......哈哈哈......」菲幾乎笑得快喘不過氣了。
「不聊這些了，你說說你的地球探勘之旅吧。」
「喔！我想想。」男子點起一根菸，抽了起來。
「那裡糟透了！輻射塵遍布、廢墟滿地，到處都是災難，躲藏在地底下的......人類，對！真不想承認他們跟我們是同種生物。」
男子一打開話匣子，就說個不停，顯然真的有人不是為了做愛而買下他，只是為了聊天，為了填補空虛。
菲微笑附和著，他抱怨著地球上的一切，那裡已是文明崩壞的世界，一切彷彿回到了史前時代，以及探勘隊長的小心眼。
很快的兩個小時過去了，男子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真是奇特。

深夜時分，沙龍的頂樓，菲獨自倚著陽台，望著天際線，那裏有一座閃爍放蕩燈光的高塔。
「呦！」墨角蘭出現在身後，他的裝扮還未卸下，顯然服務到剛才才結束，他因為服務不錯被客人加時。
「你那邊怎麼樣？」菲說。
「糟透了，那男的喜歡玩重口味的，嘔......」
「哼哼......真是辛苦你了。」
墨角蘭拿出一支墨綠色花紋的煙桿，抽了起來，朱唇吐出一絲化學雲霧，許多客人喜歡看他抽菸的樣子，但是他不明白這有什麼誘人的，只覺得人類很奇怪。
「你那邊呢？」
「來了個怪人，不做愛，只聊天。」
「哈......那你真幸運，只出嘴不出力。」說著說著，墨角蘭又吸了幾口菸。
深夜時分，兩人同樣望著漆黑的天際線那閃爍著的高塔，他們很常這樣。
「要是有一天，我們也能在那裡，就好了。」墨角蘭說。
「是阿。」菲只是應付般的回應。
「我們要成為，前十的紅牌，進入聞香閣！」
「哼...怎樣都好。」
從那時起，兩人同樣注視著漆黑的天際線，但是關注的已經不同了，墨角蘭關注的，是成為聞香閣的紅牌；菲關注的，是天際線之外，無垠浩瀚的點點星河，他想離開這裡。
「對了，你知道摩甘娜？」墨角蘭說。
「亞瑟王的那個？」
「不是，是聞香閣的第1名紅牌。」
「她怎麼了？」
「她在尋找無明，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事宜。」
「你想去試試？」菲說。
「那或許是個機會。」
講到這裡，墨角蘭內心燃起了鬥志，他想要抓緊一切可以嘗試的機會，菲卻沒有興趣，他一如既往，慵懶的回應墨角蘭。
這一夜之後，兩人的故事走向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