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天使之歌（三）

聞香閣頂樓，菲與墨角蘭像貓捉老鼠般追逐。
「砰！砰！喀！」子彈射完，菲依著掩體一邊盯著墨角蘭，一邊換彈夾。
「咯咯咯......」墨角蘭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不時發出癲狂的笑聲。
「砰！」槍火迸發，墨角蘭向著硝煙與火光處撲去。
兩人逐漸拉近距離，接近戰隨之展開。
「砰！」子彈掠過墨角蘭的臉頰。
「噹啷——」菲用手槍橫擋充當匕首，擋下了鋒利的刀刃。
「喀喀...嘰咿......」兩人手中緊握的武器互相牽制。
「抓到你了，呵呵呵......」墨角蘭將臉湊上前，仔細地嗅聞。
「噗喔！」菲一記頭槌，再用腳踢開墨角蘭。
墨角蘭感到一陣暈眩，手中的長劍胡亂揮舞，他感覺劃到對方身體，等到距離拉開，菲的槍口迅速瞄準、擊發。
「砰！砰！」
「嗚呃......」子彈擊中墨角蘭的右大腿。
雙方再度保持距離，菲的左手臂被劃傷，痛覺襲向他，此刻他無暇顧忌傷痛，因為墨角蘭同樣也受了傷，他正一瘸一瘸的走來。
「砰！砰！砰！」菲向墨角蘭射了幾發佯攻，便向後再度與他拉開距離，第二回合開始。

「他們打得真激烈。」亞伯抬頭看著戰鬥。
「阿彌莉塔！」來了另一群行星守衛，他們清一色穿著黑色緊身衣。
雙方對峙，陷入一觸即發的場面。
「一、二、三......有二十四人。」巴特拔出腰間的軍刀，擺出戰鬥姿勢。
「除了帶頭的是A型，其他都不難對付。」亞伯說
「嗚哇...這可怎麼辦呀？」賽克斯與尼洛躲在掩體後，附近還有無名。
飛船裡，寧薇則抱著貝比看著一切。
「沒有怎麼辦，就是不要讓任何人上去干擾他們就是了。」陽與陰站在巴特與亞伯中間。
「了解！」一行人有默契的喊著。
「唔——」飛船內的貝比也有精神的喊著。
戰鬥旋即開始，白刃戰、槍戰幾乎同時展開，像是早已鎖定好了目標般，亞伯對上了阿彌莉塔。
兩人靈動的身姿，躲閃彼此的攻擊，手中的利刃碰撞，發出噹啷清響與火花，片刻間便已過數招，勝負難分。
陽、陰、巴特對上拿短兵的對手，混雜著W型與B型，躲在掩體內的無名、賽克斯、尼洛，則不時開槍還擊，戰鬥被分割成了三方。
「這讓我想起了，在戰場的歲月。」亞伯看向阿彌莉塔，露出了微笑。
「噹啷！」阿彌莉塔左腳向前一踏，蹬起身子，施展出全方位斬擊，攻勢如雨點般襲來，亞伯弓身橫劍一擋。
亞伯眼神緊盯著阿彌莉塔，預判對方的攻擊，在格擋空隙中，亞伯左手已從腰間拔出手槍瞄準阿彌莉塔。
「砰！」子彈掠過阿彌莉塔橫過的臉頰。
「嘰咿──」刀劍相交摩擦出火花。
「唰！」亞伯一陣大動作斬擊，劃開兩人的距離。
飛船內的寧薇與貝比看得熱血沸騰，難掩聲援的情緒。
「砰！」一聲，上層瀰漫著硝煙，追逐戰似乎已接近尾聲。

不久前的上層，貓捉老鼠的戲碼仍在上演，只是這次菲顯得主動，他不管身上被刀刃劃傷多少處、多少次差點被斬首。
因為他發現在一次一次的搏鬥中，墨角蘭逐漸產生異狀。他從癲狂、焦慮，再到氣急敗壞。
「嗚呃......咳咳咳......」一陣劇烈的痛楚產生，讓他駐足不前。
突然一陣電流亂竄，墨角蘭的視野所見產生了變化，一會黑白閃爍，一會模糊，一會重合......
「虛無病毒？」菲問。
「我的時間...到了嗎？」他喘著氣，看向眼前的菲。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菲放下手中的槍，走向他。
「哈啊...哈啊...我不知道，可能從那時候吧。」
「那時候...我想起來，我就是來找妳算那時候的帳的。」菲說。
「呵呵......你真會記仇。」墨角蘭苦笑著。
墨角蘭呈現大字形仰躺在地，看著站在一旁的菲。
「呦！好久沒看到妳了。」他的視線緊盯著菲，又不像在跟菲說話。
在墨角蘭的眼中，不斷重合、扭曲的影像中，菲的身影後方，出現了一位人類的影子，那個造成他前置記憶的原因。
那是一位穿著華麗，身材曼妙的人類女子，仔細一看，他的穿著與墨角蘭一模一樣，或許是墨角蘭模仿的對象。
「幫我個忙。」
「直接把我的果打碎，好嗎？」墨角蘭說。
菲舉槍瞄準，而墨角蘭則閉上雙眼，等待著，他露出滿意的微笑，因為他知道，知道菲會怎麼做。菲緊握著手槍，屏氣凝神。
「砰！」槍火迸散，火藥味竄出，子彈擊穿了墨角蘭的後腦勺，那顆晶亮的果，被擊碎了。
一切隨著這一槍，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