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 14:閹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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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5-01
夏慕歌聽完我說的話以後點了點頭,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些曖昧,「所以你認為魯道夫和你相同的癖好可能促使他犯罪?就像美國惡名昭彰的變態連環殺人犯傑瑞•布魯多斯一樣?若是以他管家的身分來看,他要行兇並不困難,而且他還是命案的首位發現者,也是他報案的,好,我會再向警方打探消息。」

「謝謝,只是妳可以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好嗎?妳又不是第一次聽到我有戀足癖,我有戀足癖但不等於我有犯罪,我從未做過傷害其他人的事,而且也不是變態,更不是有病,我並未因為這個癖好而騷擾過其他人,頂多偷偷打手槍,哪個男人沒打過手槍?後來和筱梓在一起、結婚,我發現自己只想看和摸她的腳,其他女人的腳再也無法激起我的性慾,我感覺自己好像變回一個正常人,不對,我本來就是正常人,可是現在……」我想起案發那天我親眼看見筱梓那雙令我眷戀不已的雙腳居然不見了,而且她死了,我再也看不到摯愛的妻子,無法抑止的悲傷如同海水翻濤,讓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內心再次鮮血淋漓,痛到快要無法呼吸,可是我不能在夏慕歌面前示弱,她並非是完全能信任的人,我強忍住顫抖的身軀,吃力地開口:「那個,不好意思,妳能不能想辦法讓我早點離開這裡?我已經在這裡好幾個小時了,我很累,想要休息……」

「你發作了對不對?你等等,我有帶你的藥來,你要不要吃?」

夏慕歌見狀,緊張地從她的名牌包裡取出一盒藥物遞到我面前,我伸出手想要拿藥,可是我的手抖得太厲害了,讓她的藥灑了一些出來,掉到桌面後發出清脆的聲音,我向她道歉,結果一陣暈眩襲來,讓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後來,我確實給筱梓回信了,這封信花了比我以往還要多的時間,我寫得十分認真,把我對她的心意毫無保留地寫明,我也藉機回憶與筱梓相處的點點滴滴,這讓我更加堅定對筱梓的心意,如果她真的拒絕我、不喜歡我,那我會徹底死心,把這份愛永遠埋葬,只做她最好的朋友,守候在她的身邊。

只是信件寄出後我就忐忑不安,不知道筱梓會怎麼想,之後接連好幾天都沒有收到回信,讓我開始胡思亂想,甚至是做了奇怪又恐怖的夢。

我夢到筱梓終於接受我的告白,我們投宿一家叫滿佐喜的日式溫泉旅館,一進房我們就熱烈地親吻、愛撫彼此,繾綣纏綿到飢渴難耐地脫下礙事的衣物,坦誠相見,看著她美麗的胴體早讓我的萎靡不振的下體膨脹勃起,慾火炙熱地燃燒,燒到我失去理智,將她全身上下都吻遍,我點火的手指察覺她的蜜穴已經濕潤到可以承受這次歡好,於是我分開她的大腿,一鼓作氣地將我翹得老高的肉棒插入她隱藏在濃密森林盡頭的肉穴,先是緩緩地進行活塞運動讓她適應,只見她滿臉羞紅地呻吟,根本不敢看我,這激起我很大的征服慾,忍不住加快抽插的頻率,每一次撞擊都好像摩擦到子宮頸口,她就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表情似痛苦又愉悅,我便讓她與我十指緊握,一手扶在她的腰際,帶動她的身體回應我的鍥而不捨的攻勢,而後我讓她坐在我的身上,拍打她的翹臀,告訴她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她嬌嗔地罵我一聲討厭,就自己扭動起來。

期間她拿起一旁浴衣的束帶就往我的脖子上纏繞,再稍微勒緊,我感覺脖子兩側的血管因為這個舉動而受到擠壓,大腦開始缺氧而累積二氧化碳,一股頭暈目眩伴隨愉悅感的感覺席捲我全身,之後的高潮來臨讓我低吼出聲,下身小幅度的抽動,最後射精在筱梓的體內,原來筱梓喜歡窒息式性愛?可是這種在生死邊緣尋求刺激的做愛方式極其容易衍生意外,精神科醫生說具有特殊性傾向、性癖好或者性生活不滿足、工作、生活壓力比較大,而且多為男性,多對性別認同產生混淆者比較會嘗試,還是說喜歡窒息式性愛的人其實是我?

之後我們又做了幾次愛,射完最後一次精後我感覺筱梓溫熱的雙手撫上我已經變小、變軟的陰莖,試圖挑逗,然後我就失去意識,徹底睡死,等我醒來,筱梓不見了,我的陰莖也不見了,我嚇得放聲尖叫,就從夢裡驚醒了,然後驚魂未定地環顧四周,確定我人在宿舍,下意識往下身摸去,還好,還在,可是我全身都是汗,筆電還在播放大島渚改編自1936年轟動日本的「阿部定事件」的電影《感官世界》,這是我為了選修課程而找來看的,劇中阿部定殺了沉浸在窒息式性愛中達到極端快感的愛人石田,之後再狠心將他閹割。

難怪我會做如此驚悚又駭人,而且不符合我本性的惡夢,我之前在找尋戀足相關成因時有資料提到了閹割,腳被當成陰莖的象徵符號,與閹割焦慮有關,所謂閹割焦慮又與戀母,也就是伊底帕斯情結有關,男孩害怕自己被父親切除陽具作為愛戀母親的懲罰,特別是看到女孩沒有陰莖時會加深他的焦慮,若能成功抑制對母親的性衝動,轉化為對父親的認同,便能擺脫戀母情結;與之相對的是女孩會有陰莖羨妒,大多與戀父,又稱厄勒克特拉情結並存,並且存在於那些無法認同母親地位和角色的女孩身上,她們意識到自己的匱乏與被閹割,進而產生陽具崇拜,但這種說法受到女權主義者強烈的批判。

前面所提到的象徵陰莖和閹割焦慮的理論出自心理學大師佛洛伊德,他認為戀足癖涉及早期的印記,特別是從下面窺探女性身體時遇到,另一位精神分析學家奧托•費尼切爾也曾經引用一位戀物癖者在青少年時期對自己說過的話:「你必須記住這一點,女孩也有腿。」以保護自己免受閹割恐懼。

其實我對於爹地的印象很模糊,據說他在我出生後沒多久就過世,是媽咪和梅根辛苦把我拉拔長大,還有筱梓的母親也很照顧我,我和筱梓小時候常常玩得髒兮兮的,然後一起洗澡,邊洗邊玩,記得我對於女生沒有小雞雞這件事早就見怪不怪,加上媽咪有給我做好性教育,教我認識自己的身體、正確的性觀念、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擁有身體自主權及懂得尊重他人,所以我戀足癖的成因應該和閹割情結無關,可能天生如此,再說誰人不會害怕被閹割?

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回頭,是來自日本的室友,他關心了我的狀況,我說沒事,他看到筆電播放到阿部定與石田做愛的畫面時很是尷尬,然後石田對著阿部定說:「我有時候覺得我的屌不屬於我,它想要妳勝過全世界。」我乾咳了一聲,按下暫停鍵,想解釋我不是在看A片,卻又覺得自己的解釋是多餘的,所以我們維持了幾分鐘的沉默,他就遞給我一封信化解尷尬,然後去忙自己的事情,我乾脆把筆調闔上,發現是筱梓寫給我的回信,我興高采烈地打開信封,取出信件,結果上面只有寥寥的幾句話,她讓我過去MIT找她,我一方面高興我終於被她解禁,一方面又擔憂這是某種不好的事情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