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白龍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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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4-19
「隔絕大海的巨峰之中潛藏著偉大的神明,世世代代守護著世界的出口,祂將從不朽的大樹之中永遠守望著世人。」
根據傳說記載這句話最為重要,徹底是對白龍的所在之處提供的暗示,為此我還特地從古書店帶走了一張世界地圖——為了這兩樣物品我花了五枚金幣,全都是價值不斐的知識。
我帶著古書回到了狐耳女孩的家中,我剛進門便看見她躺在希希緹的大腿上熟睡,此刻外頭正閃爍著耀眼的星光,希希緹的眼眸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燈般溫柔地映照著狐耳女孩。
「她讓妳感覺自己有了個妹妹?」我將古書放在桌面上,走到希希緹的面前蹲下平視著女孩。
「也許吧,感覺自己要和希希莉一樣保護好她才行。」希希緹輕撫著狐耳女孩的頭頂,笑容溫柔如室內的油燈光輝。正當我以為愛莉西亞還沒回來時她從廚房內走了出來,手中還端著幾盤餐點上桌。她表露出笑顏說:「夏洛特小姐,辛苦妳了。想必兩位都餓了,我準備了一些簡單的料理,充飢一下吧?」
愛莉西亞的的腰間掛著一副染著血跡的手帕,光看這一眼我就知道她和我預想的一樣……是去幫忙治療傷者了。
「也好,吃完晚餐再說吧。」我伸手拍了一下古書,隨後走到餐桌前入座。
在我看見餐點時能感覺到一日沒用餐的胃正飢餓的叫喚著,陶瓷盤子內擺放著無數白醬沾淋的白餃子,我一眼就看出這是修道者吃的「各多」,用餃子皮包入鹹奶油搭配白醬下鍋炒的料理,醬料內還有些許黑胡椒與蘑菇碎片,是白神教的傳統料理。
我有聽說過,各多的出現是出於白神教的神職在修道期間禁止吃肉的緣故,因此又稱為修道者餃子。
「沒有肉啊……」希希緹看著餃子時眼神有些灰暗。
「沒辦法,我翻遍了整個儲物間都沒有找到肉,搭配我身上有的材料剛好做了各多,整體來說應該不會比我以前做的退步……大概?」愛莉西亞闔上雙眼苦笑著。
比起希希緹的挑剔我選擇立刻開始用餐,由於餓了一天不管吃下什麼都覺得美味無比,奶香味在口中綻放時吸引人一口接著一口品嘗,不用十分鐘整盤各多就吃完了。
「合夏洛特小姐的胃口嗎?」愛莉西亞坐在我身旁問著。
「是美味的。」我簡短的回應,同時觀察了一眼希希緹用餐結束後的狀態,眼看她已經在擦嘴巴我便伸手拿起古書,翻開古書時我開口說道:「這邊有一句關於白龍所在位置的提示謎語,隔絕大海的巨峰之中潛藏著偉大的神明,世世代代守護著世界的出口,祂將從不朽的大樹之中永遠守望著世人。」
「我僅能透過地圖判斷出它所指的應該是沿海群山一帶,其餘的我無法判斷。」我放下古書後攤開地圖,在地圖上這座海港的北端與南端都有一群沿海群山,群山造成的斷涯很好的保護了內陸,這導致這座海港本身幾乎是唯一的出入口。
照地形來說,這兩座群山就是隔絕大海的巨峰,世界的出口就是這座港口,那麼不朽的大樹是何處?那會成為關鍵。
希希緹看了眼地圖,她搖頭表示不確定。然而愛莉西亞的反應截然不同,她立刻伸手指著群山南端的「瑞恩斯峰。」
「在瑞恩斯峰有一棵高達數百公尺的巨樹,巨樹曾經被視為神木受到某些人景仰,據我所知巨樹之下有一個大樹洞,相傳進入樹洞之人就再也不會回來……也許白龍就居住在此處。」愛莉西亞緊皺起眉頭,她的眼神頓時多了一股冷冽的氣場。
「不會再回來?」希希緹歪過頭看著我,似乎是判斷我能解答了。
「假設白龍居住於此的話,有可能是因為入侵了白龍的巢穴而遭到殺害,雖說白龍會幫這裡維持魔物們的秩序,但這並不代表牠和人類就是一夥的,僅僅是這座城鎮被牠認定不是生活區域罷了。」合理判斷的話就是如此,至少我不相信白龍是真龍。
「原來如此,但是除了這個地點外有沒有可能是其他的大樹?」希希緹低頭緊盯著地圖不放,她還伸出手指向北面一帶的群山。
愛莉西亞搖了搖頭,她肯定地望著希希緹回應:「據我所知沿海山脈一帶能稱為巨樹的存在只有那一顆,畢竟能長到數百公尺的大樹除了樹海內的植物外,幾乎不存在啊。」
「北方大陸上就有一百多公尺的雪霜樹喔。」希希緹咧嘴開著玩笑,她知道對方指的不是一百公尺這種等級,而是五六百以上。
「那顆大樹根據我當年的印象,至少五百公尺……底下的樹洞之大能容納一條龍也不奇怪,問題恐怕在我們要如何前往那裡。」愛莉西亞沒有多跟希希緹計較,她僅是認真地摸起下巴陷入思考。
「走空路如何?」
我用手指在地圖上從海港到瑞恩斯峰畫一條直線,如此一來能夠最快抵達,並且在白龍不會正面出擊的情況下我認為空路比陸路安全。
「我不會飛喔?」希希緹冷眼盯著我。
反倒是愛莉西亞略帶興致的看了過來,她揚起嘴角並睜開雙眼直視著我的眼眸。她問:「夏洛特小姐肯定是有辦法的,對吧?」
「我看過愛莉西亞小姐使用召喚術,我想妳應該能夠讓希希緹乘坐上會飛的坐騎對吧?反正我可以用掃帚飛過整片大海,如此之短的距離算不上問題。」在我的觀念中,空中戰是魔女的基本教養。
「這倒是可以……不過希希緹小姐打過空中戰嗎?我想不會順利到沒有恐懼鳥以外的飛行魔物。」愛莉西亞遲疑地回頭看著希希緹。當下希希緹的臉色鐵青,她搖了搖頭後說:「你們覺得兔子只有什麼時候會在空中?」
「『被老鷹抓走的時候。』」我與愛莉西亞同時回答。
「是吧?那你們還要把我送上天嗎?」希希緹冷眼盯著我們。
「當然要,只要給兔子插上一對翅膀,她也能搖身一變成為老鷹,是吧?」我攤開雙手邪笑著。
至少我不認為陸路會比空路安全或是更快,根據魔物百科來看不會飛的魔物遠比會飛的魔物多的多,在陸地上的時間更長也就代表我們要戰鬥的時間也隨之拉長,體力與精神力就會是個問題。
常理判斷肯定是短期戰比長期戰好承受。
「真要說的話我有在飛艇上的作戰經驗,不過要坐在天馬上戰鬥啊……應該又與陸地上的騎馬打仗不同了。」希希緹無奈地嘆氣,她低下頭來一邊苦笑一邊輕撫狐耳女孩的頭。
「或是我給妳多加幾層保護用的魔法?」愛莉西亞眼神認真地湊上前。
「就算沒有防護魔法我也是我們之中最耐打的,怎麼想妳都該給自己與夏洛特吧?」希希緹伸手指著我,隨後她挺起胸膛看起來顯得更是強壯。我認為希希緹說得有道理,況且……「空中戰的主力是我,看我發揮即可。」我說了出口。
希希緹與愛莉西亞第一時間都顯露出訝異,但是不過幾秒他們便一起放聲大笑,就像是我說出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般。
「說的也是,那麼空中路線就定下來了。」希希緹一邊抱起狐耳少女一邊站起身子來,她回首看著眼房間便說:「既然如此今晚早點休息,明早立刻籌備物資,後天出發如何?」
「沒問題。」愛莉西亞跟著起身。
「不如明天就出發如何?」相較起他們兩人的想法,我更想早一點行動。
「為什麼?」希希緹這才回首盯著我,眼中抱有強烈的遲疑。
「因為我們不能肯定白龍現在還待在老巢,也許狂暴化的牠已經搬去其他地方居住,我們此行與其說是討伐作戰不如說是偵查作戰,要是我們明天就察覺牠離開老巢還有時間繼續調查與追蹤,別忘了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
照先前的結論來看,牠還在成長當中,如果花太長時間讓牠變成世界級災害就不是簡單能處理的事情了,與時間賽跑才是我們真正的難題。
「『……』」希希緹與愛莉西亞都陷入了沉思。
「直白點說,我們必須在牠成為S級魔物以前收拾牠,現在的我們卻處於連牠真實所在地都不確定的狀態,情報也只有當年的傳說……偵查可能的巢穴才會是重點。第一點是我們可以直接前往樹洞,第二點則是我們可以在路途上標記並刻意放跑魔物,透過這種方式調查其他地方。」我將手放上桌面撐著下巴,視線認真地盯著兩人。
「夏洛特小姐說得有道理,那怕我們做足了討伐白龍的準備,但是去到大樹洞才發現白龍搬家了也無法討伐牠,應該早點判斷出白龍的所在位置。」愛莉西亞闔上眼睛點頭答覆。
希希緹並沒有跟著她附和,而是不肯定的看著我問:「假設白龍就在那,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器撂倒牠,我們應該用什麼方式撤離?這情況下可沒有人會掩護我們。」
「我的火力就是勝過所有兵器的存在,如果連我都無法阻擾牠追擊我們,那麼任何兵器都不可能奏效,是吧?」我此刻站起身子單手摸著劍杖上的法器,我相信我從導師那邊學來的力量會奏效……
雖然我無法做到和導師一樣的威力,但是擊落一頭真龍也是可能的。
「妳要那麼說也沒錯,但是我擔心的是人手不足,如果從另一方面也有魔物襲來的話……會是一場惡戰喔。」希希緹緊皺眉頭,她目光銳利如刀。
「冒險本身就會伴隨著危險,沒有風險的冒險不能稱之為冒險,也因為有風險才有趣……是吧?」我撥開瀏海且不自覺地揚起嘴角,一想到接下來的行動危險至極我就感到熱血沸騰,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愛莉西亞顯得有些訝異,她張大了嘴。一旁的希希緹搖了下頭,隨後她爽朗的笑了幾聲,單手敲擊牆面時她大聲回覆:「有意思!妳果然有趣。」
「既然妳那麼說了,我可以當作明天立刻出發沒錯吧?」
我緊緊握住劍杖的握柄,嘴中呼著一口期待的熱氣,背脊挺直且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笑著,這才是我要的冒險。
「當然。」希希緹瞇起眼睛邪笑著。
一旁的愛莉西亞雖然愣了一下,但她很快的睜開雙眼面對我,她緊握住長杖說道:「我一定會好好協助兩位,絕對不拖後腿!」
「我期待著,明日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