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雨 下】

本章節 15214 字
更新於: 2023-04-15
  他只聽見頭上的獰笑。
  「你不是很能打嗎?怎麼現在對我露出後頸了,其實你是想被操吧?」
  裝腔作勢的不良少年把チョロ松騎在草地上,面目猙獰佈滿邪性的興奮,後頭還有兩個跟班附和大笑。
  チョロ松不甘心,不忿氣,他掙扎著想要擺脫箝制,可雙手早就被其中一個跟班舉到頭頂摁在地上,完全使不上力氣。
  那掙扎無果的模樣實在大快人心,不良和他的跟班哄堂大笑,氣得チョロ松渾身發顫,繃緊表情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哼。
  他氣,也在怕,怕一開口就會喘出來。
  去他媽的發情期。
  去他媽的在垃圾Alpha面前誘發發情期!
  剛分化成Alpha的不良肆無忌憚地釋放身上的信息素,互相誘發下兩人同樣面紅氣喘,情緒莫名地高漲,甚至影響到兩個Beta跟班。不良捏住チョロ松的臉頰,逼著他側過腦袋露出後頸,原本白晳的皮膚像烤過爐火般潮紅,後頸的腺體帶著Omega的信息素,那麼香,那麼甜,分明是誘人的果實,引誘別人來啃咬。
  不良確實埋頭下去,可呼吸剛噴在チョロ松的脖子上,チョロ松的呼吸驟然加重,胸口也起伏劇烈,泛紅的雙眼狠狠瞪著不良,渾身上下氣得顫抖。如果不是被摁住,チョロ松肯定會跳起來幹掉他們。
  不良面目越發猙獰,恥笑道:「平時不是話很多,要把我送進醫院消毒嗎?怎麼現在不說話?啊?你他媽給我說話!」
  直接往チョロ松臉上一拳,回想之前被他三番四次打趴地上,那股羞辱的憤怒又熊熊燃燒。不良掐住他的臉,力度之大讓チョロ松牙關也在痛。
  可チョロ松就是不哼聲,嘴唇咬破血也不哼聲,冷眼瞪著他,目光中是不變的憎惡和鄙視。
  不良登時氣上頭來,又是一拳,怒道:「去你媽的不說是吧?就是個等著被操的Omega還囂張個什麼?等我標記你以後一輩子只能跪著聽我的話!」
  話說同時去扯開チョロ松的浴衣衣領,兩個跟班火上燒油叫囂著幫忙,一個扯開腰帶一個翻開下襬。
  快要夠到裡頭的內褲時,一道人影從後籠罩下來。
  三人還沒反應,想扒內褲的跟班便飛了出去,眼角被一拳打出瘀青。
  餘下二人正要反應,另一個跟班也飛了出去,臉上同樣一拳打出鼻血。
  才一個發愣的瞬間,兩個跟班就被打趴地上,不良無法反應——尼古丁氣味的信息素像重力一樣壓下來,壓住了他的身體,壓痛了他的心臟,更壓住他的神經,壓得他無法動彈。
  他梗著脖子,扭頭,身後站著一個男人,殺氣衝天。
  男人逆著光,臉上一片陰霾,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看見他眼有戾光,尖銳得像一把已上膛的槍,下一秒就會爆破他們的腦袋。
  「我就說一次。」
  男人開口,越是平靜,越是憤怒,更越是危險。
  「滾!」
  兩個Beta跟班反射性地滾出幾步,連滾帶爬的:要死,這真是Alpha的信息素嗎?跟他們老大也差太遠了吧?
  即使沒說出口,但要是稍為反抗,這男人肯定會徒手打死他們,一定!
  同樣是Alpha,不良的感知絕對來得更強烈。Alpha之間的信息素天生排斥,絕無可能調和,男人的出現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和威脅。
  男人又開口,目光定定落在不良身上。
  「起開,別碰他。」
  分不清是Alpha在信息素之間被壓制,還是真被男人的氣勢震懾,不良竟然心裡發毛。察覺到自己本能上的示弱,他莫名地惱羞成怒,得要給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一點教訓!
  然而不良才亮出一個兇猛的目光,一隻大手猛地掐住的他顴骨,五指的力氣殺人般大,提起不良把他從チョロ松身上拎開。
  臉骨被掐得生痛,不良死命掰也掰不開男人的手,只能順著男人的力度被拎起來。還沒站穩腳,男人放開他,下一秒臉上一鈍痛。
  兩個跟班Beta就愣在旁邊,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老大被男人拎著領口提起來,拳頭一下一下呼在臉上。
  每一下也下了狠勁,直把人打出滿口血,不過幾拳,不良就被直接打暈過去,男人還是毫不留情地繼續揍。
  跟班們看呆了,直到十幾拳過去,隨著男人的動作,沾在拳頭上的血撒在草地上。看著地上的血點重疊又重疊,兩人才驚醒過來!
  再打下去,真的會出人命!
  這下子跟班們顧不上怕,他們再囂張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小孩,上前幾步想救又不敢救。這時男人才歇了手,把半死的人扔地上,一記怒瞪,完全是殺紅了眼,根本不夠洩忿。
  生怕再晚一步男人又會把人拎起來打到變形,兩人連忙拖走被打暈的老大,連爬帶滾逃得不見人影。

  確認那幾個找死的狗東西已經跑了,おそ松吐了口濁氣,仍然覺得心中憤恨難消。
  他回頭看向被擱在一旁的チョロ松,不看還好,一看真想把那幾人抓回來埋到土裡。
  年輕的Omega癱軟在草地上,早已虛弱了身體,藏不住曝露在恥辱當中的身體,只能用僅餘的力氣用手擋住眼睛,自欺欺人地以為別人看不到他有多羞恥。
  太難看了,現在的他實在太難看。
  身上浴衣凌亂,在草地裡壓出淒慘的皺褶。衣領被扯到半落,腰帶勉強綁在腰上,露出大半裸裎的肌色,瘦小的肩膀,單薄的胸膛,纖細的腰身,原本牛奶般的白皙像攪拌進草莓,透著薄薄一層艷紅。
  任誰看到也讓人喉嚨發乾,忍不住想壓在他身上。
  他有拚死掙扎過,顯然徒勞無功。從脖子一路到鎖骨,到胸口,到腰側也留下泛紅的爪痕,有些還帶著血,猙獰又粗暴。連衣襬也被扯開,露出細長的雙腿,甚至看見大腿根部一小塊白色布料。
  一切是多麼熟悉。八年前,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同樣倒在地上,同樣哭喪著臉,同樣狼狽,同樣可憐。
  不同的,是多了難以言喻的誘人與色氣。
  是發情期的禍。
  おそ松按捺不住體內發燙發熱的邪念:他就是瘋了!怎可能覺得十四歲的小孩色氣得引人犯罪?
  只要聞到チョロ松的信息素,蘋果糖的味道,就想操他,狠狠地操他,把他操哭操暈,操到肚子裡全是他的精液,操到再也灌不下,操到從合不上的穴口湧出來。
  操到他懷孕。
  おそ松緩緩蹲下來:媽的,起反應了,不能被チョロ松看到,真的不能,他確實是沒什麼良知的大人,但姑且還有一絲作為人的底線。
  おそ松極力對抗體內的野獸本能,拚命告誡自己:現在!馬上!用最快速度把人送到醫院去,到時他再獸性大發至少還有醫生攔著,說不定警察也會參一腳。
  「チョロ松,你能起來嗎?」おそ松開口,喉嚨火燒似的沙啞,是情慾在燃燒,但顧不上那麼多。おそ松想像以前那樣,摸一把チョロ松的腦袋,那是兩人之間最為默契的動作,只要摸上了,少年就會主動湊得更近,往他掌心和懷裡亂蹭。
  地上的人一顫,在男人的手碰到他之前,他悄然開口。
  「別碰我。」
  おそ松頓下手,愣住了。愣的不知是再次被拒絕,還是少年拒他千里的態度。
  與燒紅的臉龐相反,他的聲音出奇地冰冷。チョロ松放下掩面的手,撐著地面費勁地坐起來,失魂落魄地整理衣服,眼裡泛著一波平靜的死水。
  等他坐起來,おそ松才看見他的臉被打出兩道瘀青,嘴角還含著一絲血。
  早知道直接打死那狗東西!おそ松又惱恨又心疼,不管不顧地撲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檢查傷勢。
  只覺身前壓來黑影有如惡魔,チョロ松像是從噩夢中驚醒,推開おそ松歇斯底里地大叫。
  「不要碰我!」
  他不管身上的慘狀,掙扎著站起來,咬著手努力忍耐什麼,另一隻手扯住腿間的浴衣布料,弓著腰向前縮起身子,搖搖欲墜,渾身發抖。
  Omega發情了。
  勃起了。
  「能掙開的。」
  チョロ松還沒有在發情期裡丟失神智,泛紅的臉龐出奇地平靜,可看著おそ松時卻快要哭出來。
  他說:「那群垃圾算什麼,我以前隨便就能打翻他們。」
  現在卻被壓在地上,任由羞辱。
  「Omega就是這樣嗎?」
  別說Alpha,甚至連Beta也無力反抗,原本從不可能威脅到他的人,在他分化成Omega後全成了他無力反抗的人。
  他怕了,怕今天的事情會在往後的每一天裡發生。
  「同樣是人啊,哪可能忽然就變得那麼脆弱?我不信,我不想躲著人,我就想什麼也沒有變,我想像以前一樣生活。」
  所以才執意要來祭典。
  「可我還是怕,自己一個好怕。」
  所以要死要活也要拉著おそ松,不願意他離開。
  「我以為有你在我就沒事,我就不怕。」
  就算那群不良上門尋仇,被他們壓在地上,扯開他的衣服,猙獰說要標記他,チョロ松還是相信,有おそ松在會沒事的。
  他一直都如此深信著おそ松。
  聲音在顫抖,チョロ松擠出苦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以為,你要丟下我不管了。」
  他拿出手機,上頭是おそ松讓他自己回家的簡訊。
  然後垂手,手機墜落地上,有什麼脆弱的東西跟著摔開裂痕。
  少年臉上滾落水珠,おそ松以為他哭了,直到他也臉上一涼,才發現那是雨。
  チョロ松才沒有哭。
  又下雨了。
  大下傾盆而下,神社外驚呼連連,叫著喊著找地方避雨。
  神社後鴉雀無聲,おそ松有點慶幸:這雨算是來得及時嗎?多少打散了他們之間交融的信息素,冷卻體內的發情熱。
  現在碰チョロ松的話,應該不會做出什麼過份的事吧?おそ松想為他擋下大雨,想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更不想看到チョロ松現在的模樣,像被大雨打得直不起腰的嫩芽,被世界拋棄,一身的孤寂與落魄,活得像死去一樣。
  他多想緊緊抱住他的チョロ松,這可愛又惹人憐愛的小青蛙。就只是抱住,觸碰他,撫慰他,竭盡所能給予他滿溢而出的安全感,多得讓他忘記恐懼和悲傷。哪怕不能抱他,就簡單牽牽手也行。
  所以おそ松朝他伸手,聲音低啞卻溫柔得無以覆加:「我怎麼可能丟下你。」
  他後悔,後悔扔下チョロ松,後悔給他發訊息,後悔讓チョロ松獨自面對可怕的羞辱。
  幸好,幸好自己回來救他,幸好チョロ松沒被那些狗東西得逞,幸好他還是チョロ松所信任的おそ松。
  面對男人暖意融融的愛護,チョロ松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彷如置若罔聞,冰冷的目光裡赫然添進怒火。
  「你倒不如別回來。」
  沒有如期的投入懷抱,おそ松懵了,什麼意思?
  「你不是Beta,更不可能是Omega!」チョロ松顫抖著喘了口氣,隨即歇斯底里地怒號。
  「你是Alpha!你是Alpha!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
  他唯一相信的人,以為待在一起就會沒事的人,可以給予他勇氣的人,其實跟那些想侵犯他、標記他的人渣沒兩樣。同樣對他發情,對他勃起,打從心裡就是想操他,幹死他,標記他。
  就因為他們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
  チョロ松盯著おそ松,氣得渾身顫抖,前一秒如何深信,下一秒就如何憎恨。
  他被騙了,被背叛了,還說什麼信任?!
  チョロ松憤怒並且絕望,他居然聞到信息素才知道おそ松是Alpha,不,他早該知道的,那從小就聞著的尼古丁,他所討厭的香菸味。チョロ松早就應該知道おそ松是Alpha,然而他像糊里糊塗地被惡魔引誘簽下出賣靈魂的契約,就算看見了那張昭示おそ松其實是Alpha的信紙,他還是相信おそ松。
  但おそ松騙他,騙他是Omega,這樣好玩嗎?可笑嗎?
  可笑的是傻傻相信的自己!
  如果不是他及時清醒過來,將會萬劫不復。
  チョロ松最終還是忍不住,掩面大哭。
  おそ松更加懵了:你怎麼,那麼簡單就討厭他了?
  就因為他是Alpha嗎?
  開什麼笑話?他想過要當Alpha嗎?他想過你會是Omega嗎?
  他都不曾想過。
  他只想到自己是おそ松,而你是チョロ松,那就很好,足夠了。
  誰知現在不過因為他是Alpha,チョロ松就把經年累月的感情一下子抹光,視他為罪大惡極的惡魔,打從靈魂深處抵觸他。
  媽的,他真要是惡魔,早在聞到信息素時就直接就地辦了你!
  おそ松呆愣原地,雨水啪啪打了一臉,打得臉都在痛。
  得要解釋,就算現在心裡燥得很,還是先給チョロ松好好解釋。
  可チョロ松一把甩開おそ松伸過來的手,眼淚從指縫中流下來,混入雨水中,目光疏離又絕望。
  「騙子,你騙了我好多年,你騙了我好多年!滾,以後別要碰我!」
  腦內的線啪地斷開,おそ松怒了,怒得理智全無、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把Omega扛在肩上,走出神社往回家的方向跑去。
  大雨讓祭典上的人雞飛狗跳、四處避雨,無暇理會Alpha和拐帶無異的行為,只來得及側目,那人便扛著Omega消失在黑夜大雨中。
  被扛走的少年對著おそ松又是尖叫又是捶打。恐懼,驚惶,嫌棄,毫無保留地對おそ松全面爆發,咿咿呀呀地崩潰大哭,語無倫次地放聲怒罵,罵他是騙子,罵他是混蛋。
  這下子真的瘋了,兩人都瘋了。チョロ松完全不受控制,哭聲像刀子般鋒利,刺得おそ松腦仁發疼,更聽不懂他在哭什麼。他煩上加煩,無從發洩的怒火也跟著爆發。
  他知道自己前往的方向是錯的,他應該把チョロ松帶到醫院,塞進隔離室,封閉他的信息素,給他注射他抑制劑,任他再辛苦也只能自己一個熬過去。
  所以冷靜下來吧,任由大雨冷靜自己,靠這段狂奔的道路平息怒火,如此一來,事態不會惡化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他們還有冰釋前嫌的可能。
  然而他太看輕自己。
  他現在只想對チョロ松做盡任何過份的事情。
  他要他後悔,要他後悔說他是騙子的話,收回撕心裂肺的指責。
  即使明明是おそ松有錯在先。
  少年在嚎哭,他不甘心,更在害怕。揪住扛起他的男人不斷捶打他,就算痛罵他的話全被狂風暴雨給淹沒,仍然聲嘶力竭地哭出同一句話,任おそ松再聽不懂也能理解。
  放開他,別碰他。
  你噁心死了!
  恨他就像恨那個想侵犯他的Alpha一樣。
  儼然是火上燒油,おそ松吞不下這口惡氣,就算前方標示的是死胡同、壞結局,走下去只會繼續後悔,他還是戰勝不過理智。
  肩上壓來熱熱硬硬的小東西,おそ松無情地把自己推進深淵,放縱黑暗蔓延,只想嘲笑。
  就算チョロ松再抗拒他,還不是順從了Omega的本能?

  天空閃過電光,數秒後雷鳴轟動。
  おそ松扛著人回到老舊的大洋房,徑直走上二樓臥室,把人摔到床上,再爬上去扯開他身上濕得滴水的浴衣。
  黑暗中,兩人在撕扯。
  チョロ松死命護住衣服,尖叫著連打帶踢,可他完全不是おそ松的對手。
  おそ松抓住他亂打的雙手把人壓進床裡,劈頭一聲怒吼。
  「別哭了!」
  天上又是轟隆一聲。
  チョロ松停下來,卻是被Alpha的信息素所震懾,意識到這件事,他皺起臉又哭出來。
  無法掙脫,甚至臣服。
  Alpha只要一句話就能左右Omega的意志。
  多麼可悲的天性。
  掙不開おそ松的箝制,チョロ松軟去稜角,抽抽噎噎地皺著鼻子,喉嚨裡咕嚕咕嚕地哀鳴。
  「不要,不要碰我……」
  少年稍為服軟的態度依然來得不乾不脆,可眼睫毛上糊滿淚水,那慘兮兮的模樣讓Alpha興奮得熱上脖子,胯間頂起了明顯的帳篷,被內褲勒出一陣痛。
  是血液裡Alpha基因燃點他那獸性般的征服感。
  怎麼沒有意識到呢?
  最初見到チョロ松時,小青蛙趴在地上濕潤了眼,那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他一直都忘不了,很喜歡。
  打從第一眼起,他就喜歡チョロ松。只要チョロ松越悲慘可憐,おそ松越想折辱他,完全沒有作為成年人的風度,甚至比小孩子更惡劣。
  おそ松說:「我是騙了你。」
  然後他笑了。
  令人心寒的發邪。
  「可我不後悔。」
  チョロ松一怔,不敢置信。
  「我活該……被你騙嗎?」
  おそ松斂去表情,盯著身下的人,半晌才開口。
  「不這樣,怎麼看得到你現在的模樣。」
  可憐惹人發笑,狼狽而且淒慘。
  已經可悲到谷底,卻還是無可奈何地陷入發情期中。
  「Omega有什麼不好?」
  おそ松第一次把チョロ松的性別說出口,連帶看他的目光也變了,沒有以前相處時的溫和疼愛,陌生得可怕。
  チョロ松知道的,那是Alpha看著Omega的眼神。
  おそ松呵笑,「你再討厭我,還不是發情了?」
  チョロ松表情一怔,等他完全理解這短短的話後,崩潰大哭起來。
  聽煩了他的哭聲,おそ松一把捏住チョロ松尖細的下巴,低頭咬住他的嘴唇,舌頭強橫地鑽進去肆無忌憚地攪動,攪出少年抗拒的啜泣,以及泛出嘴邊的口水,分不清誰是誰的。
  チョロ松嘴裡帶著血的味道,是那找死的狗混不良揍的,一想到這おそ松無名火起。但又饜足於小青蛙的甘甜,甜得おそ松發瘋發狂,彷彿他剛剛扯走チョロ松的衣服時就是打開一顆糖紙,剝出一顆甜美的蘋果糖,現在只想把他含在嘴裡化了他,吞進肚子裡永遠成為他的東西。
  但嚐在チョロ松嘴裡卻是苦澀難聞的尼古丁,他被迫吞下おそ松的口水,信息素透過唾液支配了他,讓他全身發軟,任由おそ松含住他的舌頭吮了又咬。最後他哭不過來還嗆了幾口,實在推不開壓在身上的大人,情急之下用力一咬,再次嚐到鮮血的腥味。
  おそ松悶哼一聲,退開,閉上嘴用舌頭去舔被咬傷的地方,神色陰晴不定地看著身下的少年。卻看見チョロ松哭喪著臉咳了幾下,連忙翻身在床上乾嘔,吐出小舌頭,口水流了一小圈床單。
  好臭。
  噁心。
  おそ松能聽見チョロ松嘔吐聲裡的嘶叫,從本能到感情上嫌惡他。
  他想起以前無法和其他Omega達到基本相性度時,研究人員告訴他的話。
  相性度不足的AO在聞到對方信息素時,可能會出現排斥反應。
  諸如本能上的嫌惡,下意識的迴避,更甚者會暈厥,嘔吐。
  おそ松是因為チョロ松的信息素才發情的。
  他以為チョロ松就是和他契合的Omega。
  然而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追溯回第一次見面時,チョロ松已經討厭他的氣味。
  他身上的菸草味。
  每每聞到他的氣味便反應過激,說他老抽菸,說他臭,現在更是除了噁心就是吐。
  おそ松乾笑,連チョロ松也無法跟他契合。
  他被拒絕了。
  おそ松無法接受,隨後惱羞成怒。
  把還在乾嘔亂哭的少年壓回床上,おそ松把他脫個精光。
  少年扁瘦修長的淡白身軀呈現眼前。
  おそ松躁熱得連眼睛裡的水份也要被蒸發,享受チョロ松回神過來抱著身體縮成一團時的恐懼眼神,無視チョロ松軟著身體徒勞無功的反抗,激動就算チョロ松再排斥還是因為他的愛撫而臉色潮紅,低鳴裡夾雜著呻吟。
  他忘記以前跟這小孩子有多好,又是如何疼愛他,甚至把難得的耐性和溫柔全獻給他。只知道眼前的是個Omega,他可以放任Alpha的本能,對他行使絕對的支配與征服。
  おそ松粗暴地扯住少年幼細的腳踝,把人扯到身下趴在床上,直接捏住他的屁股。那兩團白肉很小,兩手就可以掌握,おそ松像揉麵團一樣大力搓揉,擠在十指與掌心裡揉到變形,落得白肉上滿是紅色的指痕。
  然後猛地扯開,露出臀縫裡嫩紅的小口,在微涼的空氣裡顫抖,一縮一縮流著水。
  明顯不是雨水,おそ松挖了一把,チョロ松弱弱嚶了一聲,穴口敏感地含住他的指頭,擠出裡頭更多汁水。
  那是Omega在發情期時,為了迎接插入而自行分泌出來的腸液。
  おそ松癡迷了眼,像愛撫珍貴的工藝品一樣,食指在濕漉漉的小穴摸了一圈,摸著時チョロ松一直縮起穴口,也不知道是下意識的還怕得故意縮起來。挖了幾圈,才一指沒入,全插進去,進去時因為裡頭水太多而擠出水花。
  おそ松得了趣,每次插入抽出都要濺出水,肉穴周圍的屁股肉很快濕得滴水,順著發紅的會陰滴在被單上。
  好痛,痛死了。チョロ松希望自己在做夢,就算是惡夢也有醒過來的時候,然而異物入體的漲痛感分明在嘲笑他癡心妄想。
  屁股裡的手指已經在抽插,插出陣陣水聲,チョロ松趴在枕頭上不敢去看,反而尖銳了其他感官,腦袋糊了漿糊一樣:原來他的屁股能進去別的東西,原來大人的手指是那麼粗,在他裡頭一直攪著不知哪來的水,老是摳在他的腸肉上搞得他又痠又癢……不,應該說痛才對,全都是難受。然後感覺到手指在屁股裡轉了一圈,指頭往下一彎,摁在某個小肉褶上——
  只覺下腹炸起怪異感,チョロ松倏地眼前一白,回神過來以為自己尿了,尿得手腳發軟像初生小鹿一樣直發抖。撐起上身去看,只見半垂著腿間粉紅的小嫩芽顫巍巍地吐著白漿,濃稠得在肚子上牽絲。
  おそ松揉了把小雞雞和蛋蛋,チョロ松私處的皮膚很白,蛋蛋和會陰卻是成熟桃果一樣白裡透紅,可愛又可口,讓人忍不住吃一口。
  おそ松還真低頭,把小巧的囊蛋含進嘴裡,不出意外又聽見少年嚶嚶哭叫。他把沾上的精液舔進嘴裡,味道腥澀,但帶著糖果的香甜氣味。
  是身下Omega的信息素味道。
  把手裡沾到的精液抹回チョロ松的小嫩芽上,反而擠牛奶一樣擠來更多白濁,おそ松吃笑道:「知道自己是Omega以後就沒再碰自己了?」
  那一炸炸沒了チョロ松的神智,只意識到おそ松剛剛對他做了極盡羞恥的事,チョロ松搖著腦袋吐著舌頭,抽抽噎噎地哭起來,亂七八糟說些迷糊話。
  「不,嗚,我不要了,我想、嗝,我要回家,讓我回家……」
  射精後チョロ松的穴口流出更多腸液,濕了おそ松一手。此時屁股裡已經插入三根手指,撐得穴肉撕扯泛紅,但おそ松還是故意插出水聲,把他腸道裡的汁水挖了滿指,從股間往他的胸口一路抹上去,最後抹在チョロ松臉上,把腸液和眼淚糊在一起。
  おそ松低著頭,咬住チョロ松的耳垂,戲弄小孩一樣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語氣前所未有地溫和。
  「是啊,我是Alpha,我在聞到你的氣味時就想操壞你。但チョロ松你呢,你再排斥我討厭我,還不是一屁股的水,巴望著有誰操壞你?」
  原本發直無神的眼眸裡注入微光,チョロ松清醒過來了,おそ松說得那樣露骨他哪可能不懂?
  活該你是Omega。
  刀子插在心頭上也及不上現在的痛,チョロ松聞到鼻息間腥濕的水氣,是從他屁股裡挖出來,是為了讓人上他才流出來的。
  豆大的眼淚落在枕頭上,チョロ松咬著唇,硬是把哭聲吞回喉嚨裡。
  他今天已經哭得有夠多,強顏歡笑的哭,撕心裂肺的哭,歇斯底里的哭,憤恨悲痛的哭,每一次也是鑽心的痛。
  因為他還留著半點盼想。
  希望おそ松不是真的那麼混蛋那麼壞,就算現在跟他說只是開個玩笑不小心玩過火了,チョロ松也肯原諒這個騙子。
  但這次他知道,該要絕望了。
  是おそ松跟他說,他想操你,因為你就是Omega。
  チョロ松恨不得把靈魂從嘴巴裡挖出來,一邊哭一邊撕成碎片,再也拚不回來,從此行屍走肉一輩子。
  身下的少年赫然安靜下來,おそ松知道チョロ松又哭了,然而他不想停下惡行,所以選擇無視一切。他這才脫光自己,身上還帶著雨水的氣味,但滾燙的情慾味道更為濃烈,是尼古丁在燃燒的香氣。
  讓大人上癮,惹小孩反感的味道。
  把チョロ松翻過來趴在床上,剛吞入三根手指的穴口已經合起來,掰開チョロ松的屁股,おそ松扶著硬挺的肉棒,龜頭對準艷紅吐水的小嘴,摁著擠了進去。
  只覺身後被撐得快裂開,擠來什麼滾燙又硬熱的大東西,就像塞來一個剛從熱水裡淘上來的煮雞蛋。チョロ松咿咿呀呀地叫痛,痛得直跺腳,又被おそ松挾住腰摁住不許動。
  チョロ松才十四歲,身體還沒長開,連屁眼也是小小的,就算在發情期的自然鬆弛下再擴張過一會,肉穴還是太小,吞進おそ松的龜頭還沒出血已經很了不起。
  おそ松也被咬得痛,他倒抽口氣,一挺腰,硬把充血得老大的龜頭擠進去,裡頭的汁水跟著擠出來,濕在他手心像握住一捧淺水。
  多虧發情時分泌出來的腸液,最粗最大的地方進去後,おそ松不由分說地碾開緊致腸肉,一下子含進了柱身。
  後入的姿勢讓おそ松插得極深,但柱身還留三分之一在小穴外,這時應該適可而止,進去這麼多已經夠了該了。
  おそ松沒可能有這種仁慈的想法。
  他淺淺地往裡頭蹭,每一下都先壓腰插深一點,再直起身子帶出少許,連帶チョロ松被插得痛,跟著抬起屁股,膝蓋虛虛地碰著床,甚至被おそ松拍了拍他的大腿,讓他下意識用腳勾住男人的腰。基本上チョロ松腰下的部位都靠おそ松來托住胯骨提起來。
  おそ松蹭多少下,チョロ松便喘了哭腔跟著叫,每道氣音也把おそ松的心臟給化了,埋在他體內的肉棒更漲大一圈,撐得穴口像牛奶瓶口一樣大,穴肉泛起草莓色的深紅。
  等他悶著聲音哼不出來,看來是適應了少許,おそ松毫無防備下一記挺腰,粗大的硬熱全埋入チョロ松窄小的肉穴裡,直到囊蛋拍在他的屁股肉上。
  那一下又深又狠,一插進去チョロ松又射出來,白液抖落床上。他吐著舌頭直抽氣,差點以為屁股裡那根已經直頂胸口,存在感強烈得他尋回些許理智。
  「好痛,嗚,出去,好痛啊……」
  おそ松探到他肚子摸了摸,竟然在肚臍位置被他頂起一塊凸出,おそ松啞笑說:「你的太小了,都頂出形狀來,別怕,操開就好。」
  掌心壓了一下,滿意地聽見少年嗚咽兩句,便順著肚皮往上摸去,捏過挺立粉紅的乳尖,把吐出來的舌頭塞回口腔裡攪動幾下,最後揉在少年的後頸上。
  Omega的腺體和私處一樣敏感,在おそ松毫無分寸地蹂躪下,チョロ松被捏得縮起脖子,一下子酥軟全身。
  チョロ松裡頭穴口很緊,腸肉很軟,碰他後頸的腺體時便收縮腸壁,更緊更深地纏住おそ松的肉棒。他發現自己喜歡極了チョロ鬆脆弱的模樣,只是插入就兩眼放直放飛意識,渾身不由自主地直哆嗦,眼淚口水流了一枕頭,腿間的小嫩芽失禁一樣一直流精,不堪一折的腰身也一下一下地抽搐,連帶小屁股跟著一顫一顫,穴口吸著吮著絞得おそ鬆快要射進去。
  給チョロ松再多時間也沒可能適應體內巨物的尺寸,おそ松更沒有耐性去等,在チョロ松還在抽搐發抖時又是一記挺腰,大開大合地開操。每一下也整根抽出,再全數插入,才操進去幾下,兩人交合的地方便泥濘不堪,操進去時下腹跟囊蛋都會用力拍打在尖尖小小的白屁股上,每一下也擠起臀波,很快就把白肉打得通紅,啪啪啪發出響亮的肉體與汁水碰撞聲。插入帶出時也擠出腸液,在兩人大腿的內側汁水橫流,濕了跪著的地方。
  チョロ松徒勞地任由操幹,像被扔進海浪裡小鴨子拋了又拋,嗯嗯啊啊不知要哭還是要叫,所有聲音全被身後的男人粗暴地衝散,喘不過氣只能發出支離破碎的啜泣。
  他又射了,或者說打從おそ松插進來後他的小嫩芽沒停止過出水,像無法自制地一直失禁,又或者真的被操尿了。他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只能埋在枕頭上,哼吱幾聲已經耗盡他所有力氣,連意志也被操得魂飛魄散。
  おそ松狠下心猛操,操在チョロ松的前列腺上,操在他最爽的騷點上,就是要操到身下失神的人被捅到最爽處時把腰身繃成一把弓,仰起脖子啞聲浪叫,眼裡多少閃過一絲清醒。
  然後更崩潰地爬著扭著想要吐出體內的大肉棒,好不容易吐出一半被おそ松壞心眼地猛地拉回來捅進去,下腹濃密的硬毛刮在チョロ松的嫩紅穴肉上,又激得他一陣哆嗦,腿間流過溫熱的腥水。
  這回是真失禁了,おそ松跟他下身連在一起,自己也被淋到尿液,暖暖黃黃的,味道不太重。他看一眼被單上的微黃,不要得的狂喜油然而生,加重力度一頓狠操猛幹,磨得穴口打出一圈泡沫,沾在翻起的嫩紅腸肉上。
  おそ松不斷變換方向角度,想方設法要操進チョロ松的結腸,還沒找到,龜頭先蹭到一道小凹處。チョロ松抖了一抖,醒了,被操出來的熱汗剎那間全化為冷汗。
  他不知道被插到哪裡,但危機本能告訴他,那是絕對不能碰的地方。
  おそ松也察覺到,登時欣喜若狂,故意往那小凹處插了又插,含住チョロ松的後頸肉啞了喉嚨問他:「蹭到奇怪的地方了對吧?」
  腺體又被舔咬,癢得チョロ松頭皮發麻,聽見おそ松的話也無力回答。
  「那是你的生殖腔入口。」おそ松惡劣地吃吃笑道:「只要我操進去,成結,射精,灌滿你一肚子,你就會懷上我的小孩。」
  少年炸起崩潰的痛哭,掙扎著尖叫著說要回家,全被おそ松用下身死死釘在床上。只是嚇唬他而已——即使おそ松絕沒有說笑的意思,チョロ松才剛分化,體內生殖腔還沒成熟,以おそ松的粗大,硬操進去可是會撕裂受傷。
  抽插時故意用龜頭擦過腔口,同時壓在チョロ松背上邊操邊嚇他,說要操到他懷孕,病態般享受チョロ松歇斯底里的啜泣。
  他快要射了,おそ松舔著チョロ松滿是汗水的額角,往下再到眼睛,鼻尖,臉頰,嘴唇,下巴,最後張開口,用力咬在少年細嫩的後頸上,往腺體裡注入信息素。
  剎那間,空氣裡的蘋果糖和香菸的味道完全融合一起。
  Alpha標記Omega了。
  チョロ松只覺得藏在深處的靈魂被叼住了,狠狠打上標籤成為某人的所屬品,甚至連感官不再聽從自己。他應該覺得噁心,覺得痛苦,覺得煎熬,然而現在的他不曾覺得難受,取而代之被無與倫比的快感所淹沒,暴風雨般滅頂的舒服。
  おそ松加快下身的挺動,他知道自己要衝頂了,每一下抽插也放肆地狠,掐住チョロ松的腰猛地往胯下摁,最後一下頂入最深,在肚子上插出形狀。肉棒跳動幾下,龜頭噴射出大股大股的白濁,灌滿チョロ松小小的肚子。
  Alpha在發情期時射精量多而持久,おそ松在チョロ松體內射了足足一分多鐘。直到チョロ松的肚皮都鼓起來了,龜頭還在斷斷續續地射精。
  從體內深處被灌入濃精,チョロ松繃緊腳趾尖叫出來,久久沒等到射精結束,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哭出尖細的鼻音,像是被捏住後頸的小奶貓。腿間的小嫩芽早在おそ松發狠抽插時就射得一塌糊塗,半軟著不斷吐出前列腺液。
  おそ松長吐一口氣,爽瘋了。那是至高無上的快感,卻遠遠仍未滿足。おそ松爽到失神,身體跟チョロ松一樣發紅發燙像泡在溫泉裡,甚至爽得好像尿了一點在チョロ松體內。
  吐精感沒有停下來,おそ松在チョロ松體內埋了好久,想要射出尿道裡的餘精所以又抽插十幾下抽插個爽,良久才耗費僅餘的神智拔出肉棒。沾滿精水和腸液的肉棒還是硬挺滾燙,馬眼吐著白濁的液體。
  在Omega體內,在チョロ松體內真的太舒服了,おそ松爽得只想一輩子埋在他裡頭。
  把チョロ松翻過來,小肚子圓滾滾的,像懷孕四、五個月似的,裡頭全是おそ松的精液。一想到這おそ松就興奮得又硬了幾分,伸手摸在チョロ松的肚皮上,來回愛撫了幾把,然後用力按下去,チョロ松貓叫著一個激靈,被操開嫩紅腸肉的穴口大股大股地湧出白濁,異物流出的空虛讓チョロ松難以自制地緊縮穴口,反而擠出更多精液,失禁一樣在下體濕了一圈。
  おそ松惡劣地用手指又挖出不少,他愛慘了チョロ松的哀叫,短促尖細的氣音激發他野獸似的暴虐。おそ松把瘦小的少年壓在身下抱住他,硬熱的肉棒貼在チョロ松的鼠蹊部,模擬剛剛性交的動作,用下胯頂弄チョロ松的小屁股,啪啪啪啪把那片早已通紅的嫩肉又艷紅了一個層次。
  チョロ松迷糊失神間哭叫起來,以為おそ松又操進來,下身那陣不想承認的快感折磨得他什麼也分不出來。
  肉棒磨在チョロ松那處細嫩的皮膚上,一陣陣地火熱刺痛,像貼來一根燒熱的鐵柱,燙得他哆嗦個不停。在他扭著身子哭喊說不時,おそ松扶住柱身,又把龜頭摁進肉穴裡,整根沒入至最深。
  真的,太舒服了。
  緊縮的腸壁吸吮おそ松的肉棒,隨著身下的小東西哭得一抽一抽的喘息,肉棒根部被穴口咬得那個舒爽。
  おそ松長長一聲嘆慰,摟住チョロ松緊緊貼在一起,力度之大幾乎想把他融進身體裡,掰開他兩團白肉,讓肉棒能進得更深,死命地頂胯一頓猛操。
  チョロ松吐著舌頭,哭濕了整張小臉,給操得登時沒了聲。快感像夢魘一樣驅散理智,腦裡一片空白,眼前只有白光。所有身體反應全然失控,在おそ松操進去時又射了出來。他之前已經射過好幾次,之後一直流出精水,現在小嫩芽只能吐出清淡的腥水,射無可射後開始漏尿。
  迷迷糊糊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慘狀,可チョロ松像被抽去骨頭一樣癱軟在おそ松身下,心力交瘁下無法為自己的醜態感到無地自容。
  收起稜角任由操弄的チョロ松乖巧讓人心肝發痛,可看在おそ松眼裡,反而激發他的肆虐感。
  おそ松幾十下狠操,每一下也恨不得把囊袋塞進那小小的嫩穴裡,操開了窄細的腸道,龜頭擠進拐彎處,おそ松幾個深入的抽插,如願操進了結腸。
  操到最深最重時停下來,肉棒根部漲大成球,卡在穴口無法拔出來。
  成結了。
  穴口內部被撐大,チョロ松從失神中驚醒過來,惶恐地呀呀哭叫,扭著腰哀哭道。
  「別、要壞,要壞掉了……」
  おそ松把矮小的Omega壓在床上,緊緊抱他抱得喘不過氣,不許他脫水金魚似的反撲,予他沉重的禁錮,扭曲的疼愛。
  「對啊。」Alpha含著Omega的耳垂,帶著磁性低啞地說:「一起壞掉吧。」
  然後用力射精。
  這次射得更久,精液噴灌在脆弱敏感的結腸裡,又深又濃。
  チョロ松翻起白眼尖叫出來,小肚皮又漲起,被壓在兩人之間的小嫩芽吐不出精水,卻是不由自主地失禁,尿濕在男人的下腹和少年的肚皮上。
  兩人身上都是水,是雨水,是汗水,是精液,是尿液,就像剛從浴缸裡撈起來,床單上濕得一塌糊塗。
  おそ松抹了把滴水的前髮,放飛的意識回籠些許,看見被緊緊壓在身下的小東西已經暈眩過去,可肉體在餘韻之中,おそ松下身動了動,チョロ松皺緊眉頭哼哼唧唧。
  埋在他體內的結還沒消退,おそ松喪心病狂地,繼續往チョロ松深處頂弄,聽著身下昏迷的人細碎的呻吟,他就無可救藥地愉悅滿足。
  就像頭發情野狗似的,只為慾望驅使。
  おそ松低頭舔乾淨チョロ松嘴角流出來的口水,叼著他的小舌頭一通纏人的深吻,把喜歡得要死的呻吟聲一併吞進肚子裡。
  接吻,咬破腺體注入信息素,體內射精,都是AO之間的標記。
  但不是永久標記。
  チョロ松的生殖腔還沒成形,就算成結也插不進去,不在生殖腔裡頭成結射精可是無法完成永久標記。
  おそ松繼續他的無可救藥:可惜啊。
  他多麼想讓チョロ松永遠成為他的Omega。
  我可是多麼想佔有你……
  おそ松緊緊抱住讓他滿足,更讓他貪婪的Omega,掌心摸上少年的腦袋,摩裟在後腦勺,那毛髮柔軟的手感一如過往地熟悉。他意猶未盡地放過チョロ松的嘴巴,迷戀地看著他可憐又可愛的小東西,可看見他的臉時,卻是一怔。
  他的小青蛙緊緊閉著眼,眼淚不住流下來,即使處於昏迷中還是不由自主地瑟縮著。
  想要躲開頭上Alpha的手。
  空氣裡尼古丁和蘋果糖的交融調和,和諧得引人發笑。當惹人發狂的發情氣味開始消散,おそ松體內的情熱也一點一點,慢慢降溫。
  想起來了,想起他剛剛如何一心一意地把チョロ松操哭,操得他呻吟抽泣。只興奮於少年被肆意蹂躪的悲憐姿態,卻無視他眼裡黯淡了光茫,只餘下無法攪動的死水。
  おそ松忽地,從無邊的惡意中幡然醒悟。
  他到底做了什麼啊?
  おそ松心臟痛得快要炸開,哽咽著快要哭出來。
  他其實不想如此對待這孩子。
  然而早在第一次看見チョロ松時,他就該知道。
  他就是個人渣,是變態。
  他喜歡チョロ松。
  卻用上最錯誤惡劣的方法,傷害了他。

  不想再被咬的話,還是帶上項圈吧。
  在チョロ松昏睡過去時,好像有誰摸著他腺體,摸在那發痛的齒印上,朝他訥道。
  他好像作了一個噩夢,一個一夜之間世界化為地獄的惡夢,他最喜歡的人忽然變成他最憎恨的人,原來那人從頭到尾是個騙子,是個人渣。
  他流著眼淚醒來,發現一切並不是夢。
  Alpha成結後,至少十二小時才能消下來。
  チョロ松側躺床上,看著窗外天色大亮。
  第二天了。
  他動了動,屁股裡還含著他不敢想像的東西,又大又粗,不由分說地填滿在他體內。
  チョロ松又躺了許久,才動身爬起來,Alpha的結已經消下來。
  他撐著軟弱無力的身體,一點一點往外爬,精漿乾涸在交合的地方,退出來時一陣陣撕扯的痛。チョロ松咬牙忍下來,忍受退出肉棒時有如腸臟被掏空卻充滿快感的異常感。
  最後拔出卡在紅腫穴口的碩大龜頭時,安靜的空氣裡一道響亮的啵聲,莫大的空虛感翻天覆地而來。チョロ松顫抖著吐著舌頭,腿間的小嫩芽也吐出水,一時間分不清是爽還是痛,差點失去意識。
  含了一宿的精液從肉穴大量湧出,噴在濕漉骯髒的床上,全是某個人渣騙子射進去的。チョロ松摸著鼓脹的肚皮,失控的排洩感讓他絕望地無地自容。
  他隱約記得,昏去之前肚子可不是那麼大的。
  チョロ松就算用腳尖想,也想到在他昏睡期間,那猙獰東西一直埋在屁股裡,甚至在他不醒人事時還在作惡,往他體內灌了一遍又一遍。
  實在太噁心了。チョロ松忍不住一陣乾吐,顧不上後穴無法合攏,顧不上精液還在外湧,顧不上身體發虛,他爬落床下,穿回地上那件還沒乾透的髒浴衣,跌跌撞撞地爬離房間。
  他抹了把臉,抹去嘴角的穢物,抹去臉上的哀痛。哪怕身上再狼狽不堪,他也視若無睹,臉上努力地平靜淡漠,不帶半點情緒。
  像沒有靈魂的空殼。
  走出大洋房,雨夜過後的天氣十分好,好得該死又諷刺。他穿過庭園,眼角撇見滿園的紫陽花,便愣愣地佇立不動。
  おそ松躺在床上裝睡。他醒得比チョロ松早,醒來後靜靜地看著少年單薄的背影,原本潔白無暇現在卻滿是吻痕,甚至下身還罪惡地相連一起一整夜,交合處精斑乾涸。
  他一直裝睡,沒有送チョロ松,他沒那個臉,他知道チョロ松費了好大的勁才下得了床,拖著腳離開。
  都是他害的,おそ松明白得很。
  等半天過去,心想人已經走了,おそ松才下了樓,經過庭園時怔住了。
  原本盛開的紫陽花化為一地殘片,拽的拽,拔的拔。
  以前おそ松總愛把チョロ松帶到滿是紫陽花的庭園裡。
  他喜歡的花,也要讓小青蛙一起喜歡。
  久而久之,也成了チョロ松喜愛的花。
  看著遍地零落,如像看見那少年拔花的身影,沉默地,一下一下地撕碎花球,像個上發條的娃娃。
  要是不做點什麼,他撕的就是自己。
  已經無可挽回,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おそ松做好心理準備:等會吧,等會警察就會找上門,把他拷進警察局,第二天的新聞頭條會是--世界知名油畫大A強上未成年Omega。這標題不夠轟動,但沒所謂,反正肯定有不嫌事大的記者想出更誇張的。
  這應該,也活該,畢竟他有罪,罪大惡極,罪有應得。
  他的罪,是他握著小青蛙的手撕碎了自己。
  他弄壞了最愛的小青蛙。
  連這樣的壞事也幹出來,おそ松已經沒什麼好失去,チョロ松要如何懲罰他報復他,他也甘願承受。
  他一直等著,然而等了幾天,甚至一周過去,依然風平浪靜。
  比起奇怪,おそ松更在意他的胃痛。他一個沒皮沒臉沒心沒肺的人,此時因為罪惡感壓垮了身體。
  這也是懲罰吧?おそ松很想直接衝到チョロ松家裡,問他你不是很恨他嗎?怎麼不找人抓他?可他見不著人會整天胃痛,但見到了恐怕一秒胃穿洞。
  他哪敢再去找チョロ松?
  連看一眼也不行。
  有次他在二樓窗邊往外看,看見一個酷似那孩子的背影,遠遠看去只是模糊的影子,他便蹲在地上直不起腰。
  他還真是成年人中最出色的一枚廢柴,冠絕全球那種。
  最後也沒有勇氣再看一眼,更不敢確認是否本人。
  會下意識以為是他,只因為隱約看見那人脖子上一圈赤紅。
  像是只有Omega才會戴的防咬項圈。

  之後過了很久,久得おそ松以為已經過了一年,十年,甚至百年,他才敢走出洋房打聽消息,然後發現,他只是窩在家裡一個月而已。
  おそ松茫然:原來那就是度日如年的難受。
  還是沒膽子去敲チョロ松的家門,おそ松作賊心虛去問其他鄰居,對方反而奇怪他竟然不知道。
  チョロ松搬走了。
  小城鎮裡沒有完善的Omega社福機構,チョロ松的奶奶決定搬離此地,回東京老家,那裡更適合Omega生活。
  一聲不吭走了。
  鄰居還說,搬家是在祭典那天決定的,奶奶年紀大了,不少搬遷的事情都落在還沒成年的小少年身上,根本空不出時間出去。
  但他還是找你去祭典玩。
  他一定很捨不得你。
  很喜歡你。

  自那之後,おそ松情緒大起大落,變得歇斯底里,脾氣暴躁。
  他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分晝夜一直畫畫,畫完又把畫布撕成碎片,沾滿兩手混沌顏料,掩著眼又哭又笑。
  沒一幅畫能留下來。
  除了庭園的紫陽花景。
  被チョロ松摧毀的庭園保持原狀,誰進去おそ松就會大發雷霆,任由殘敗的花朵腐化,回歸泥土大地,長出雜亂的青草。
  然而畫布裡花開遍地。
  如果不是怕他暴斃家中,經紀人連電話也不敢打給他。
  春去秋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六年。
  某天經紀人收到了おそ松的電話。
  他十分意外,更意外的是おそ松跟他說的話。
  ——我要去東京開畫展。
  在通話同時,おそ鬆手裡握著一封信。
  上頭附有幾頁資料,被窗外微風揚起,露出一張照片。
  一名稚氣未脫,面容乾淨的黑髮青年。

  經過本部進行相性度檢測後,您與此Omega的相性度高達89%,高於85%的指定標準值。
  請問是否接受此次配對?
  ——是

  他和他的Omega才沒有相性度過低。
  おそ松激動得無法自己。
  那孩子只是不喜歡他的香菸味,對吧?
  他們還是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