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之參
本章節 3136 字
更新於: 2023-04-11
這天壹斟簽了筆大單，心情浮躁難以平息，他駕車在公路上繞，往城市邊緣行駛。
他倆居於郊區，找得到較無光害的地方，經過九彎十八拐，壹斟停靠斷崖旁，倚著欄桿、哼曲兒看星星，破曉之時乘光回家給貳清做早飯。
將煮好的早餐關進微波爐保溫，壹斟開始有了睡意，進浴室盥洗後，在臉上貼一片面膜。
空氣中有雨的味道，他坐在窗邊閉目養神，享受著滴滴答答的聲響。
哐當。隔壁傳來門板撞在框上的聲音。
壹斟立馬彈起，拉開房門，「貳清？」
門外貳清驚恐地僵直，盯了他兩秒才恢復呼吸。
壹斟後知後覺地撕掉面膜，貳清額頭處紅一塊，大概率是睡昏頭，直接撞到門板上，「怎麼了？」
貳清焦急地抓住壹斟手臂，一時間組織不了言語。
他的手掌冰冷，出了不少汗，壹斟把人按到沙發坐，用毯子裹好。
「剛才，我去了你說的魔法世界，然後……」貳清深吸一口氣，啞聲道，「我殺人了。」
*
貳清一如既往手捧單詞本等大眾運輸，不過今天不太一樣，對向月台人滿為患，而他這側始終空無一人。
正當他打算找站務員詢問班車是否停駛，平常搭的那班提前到站了。
乘客們有秩序地上月台，大多穿西裝禮服，少數襯衫配黑褲，看起來十分正式。
待人群離去，貳清等門自動關閉，好回家跟壹斟說今天錯過車子。
然而和鬼片似的，過點後車門依舊大敞，像在等他上車。
四周無人，包括對面月台的人也消失無蹤，他按車門旁的緊急通報鈕，出音口發出滋滋聲。
逼——
車門即將關閉，貳清立刻後退，明明是退回月台，一眨眼，卻站定在車廂中央。
列車開始位移，速度指數增加，窗外景物快得看不清，想跳車是不可能了。
貳清想給壹斟打電話，解鎖屏幕後手機自動放音，「8 a.m. 3F國際會議廳。」
語音重複三次，螢幕反白，黑字顯示現在時間7：20。
嘗試關機無果，手機無法做其它操作，貳清向車長室移動，按壓各節車廂的緊急通報扭。
他的腳煞在二與一的隔門前，第一節車廂有人，髮色與壹斟相似，好整以暇地朝他招手。
五隻手指頭招第一下，四隻手指頭招第二下，三隻手指頭……
沒來由地，涼意爬上脊背，貳清下意識想逃，腦中浮現前幾日與壹斟的閒聊。
那天電視節目在回顧社會案件，貳清好奇地問：「如果遇見隨機殺人犯提刀走來，你會怎麼做？」
「嗯……脫衣服朝他跑過去。」壹斟眼珠子轉動，似乎想像了那畫面，笑彎眼補述，「反正做對方預判以外的事。」
兩隻手指頭招第四下。
貳清回過神，「刷」地拉開門，硬著頭皮停在男子一米外，「你有事嗎？」
男子安靜地回視，空氣中好像只剩他的心跳聲。
貳清警覺自己屏住了鼻息，這樣不行，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如果是壹斟會怎麼做呢……
他展開臂膀，盡可能讓肢體顯得大方，「你向我招手，以為你找我呢，看來是我誤會了。」
「一路上都沒人，見到你才表現得比較驚訝，希望沒冒犯到你。」貳清禮貌地笑，「介意我做你隔壁嗎？」
「歡迎。」男子拍拍身旁的椅子，「我一般會殺死列車上遇到的人，剛才有一把刀架在你背後，只要後退，它就變你身體的一部分了，真可惜。」
毛骨悚然的感覺被應驗，貳清坐下，視線一刻不離檢視殺人魔先生，「我也會死掉嗎？」
意外地，殺人魔搖頭，淺淺勾唇笑了，「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殺人魔笑起來有壹斟的影子。
「如果遇見隨機殺人犯提刀走來，你會怎麼做？」
「嗯……看他握刀方式決定，你呢？」
「靠近他，問『你有事嗎』。」
殺人魔被逗笑了，他笑開的樣子與壹斟高度重疊，讓貳清移不開視線。
真糟糕，警戒提不起來就算了，甚至有股安心感。
就在此時，貳清的腹部被捅了下，殺人魔的手正碰在他的腰間，「像但又不太像，你反應慢、容易心軟、重要時刻分神，被保護得很好的樣子，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
不知該如何應答，貳清保持緘默，至少他看得出對方沒有惡意。
……
空氣變得安靜，殺人魔錶情逐漸消失，貳清注意到他摸出一把刀握著。
殺人魔：「你是神經病嗎？」
「……」被隨機殺人犯質疑是神經病，貳清想找一位公正第三方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怎麼了嗎？」
「你剛剛在笑什麼？」
貳清一頓，剛才殺人魔笑的時候，不小心跟著笑了？他尷尬地清喉嚨，臉有點熱，「等會兒有空嗎？我請你喝杯咖啡。」
「……」
「我不是壞人喔，因為你承諾不殺我，才想報答你。」貳清預謀帶他回家，介紹給壹斟認識，「我知道一間沒招牌的手沖咖啡，如果有時間，要一起去嗎？」
殺人魔無語，「你不該輕易相信曾想殺你的人。」
「『曾』。」
「好吧，我的確會讓你活著出去，但有個條件。」殺人魔取出信封交給貳清，上頭有數個地址、號碼等聯系方式，「把它送到叫仁慈的醫生手中。」
列車進站，殺人魔領貳清至一棟高樓的外設電梯前，抬手示意他進去，不出所料的話，這裡就是國際會議廳。
電梯面板只有上樓選項，沒有樓層按鈕，直到關門，殺人魔都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貳清翻看信件，它右下角有行手寫符號，一個個字元排列整齊，像是曾經有過輔助線。
忽然電梯晃動，鵝黃色燈光閃爍，他壓下通報扭，貼邊站好。
哐啷，燈光全黑。
貳清緩緩靠近收音口，「請問有人嗎？」
訊號很快地連線，貳清等了會兒，仍是無人應答。
「不好意思？」
滋滋。
「@忘€π目#_&……」
人聲離話筒很遠，貳清貼近耳朵聽。
「別忘了，你的目的是救她，所以必須殺死他才行。」
腦袋自動把救的人冠上壹斟的姓名，並帶入綁架情節，「他在哪？先讓我聽他的聲音。」
「不用擔心，一切按計劃進行，你只需要完成你該做的事。」
警示燈由紅轉綠，鵝黃色的燈再次亮起，他手中多了一瓶安眠藥水和一把槍，上頭刻著金色圖勳。
第一次摸到真槍的貳清咽了口唾沫，「殺誰？」
如同回應他般，電梯門開啟，外頭綠油油一片，草原中央聳立著朽木十字架，剛分別不久的殺人魔正吊掛在上頭。
他闔著眼，臉部表情緊繃，好似隨時會醒來。
此時遠處傳來鐘聲，現在時間，上午八點整。
「去吧，你得靠近點，別搞砸了。」
「我不想……」原本聽得吃力的聲音變得像在腦裡迴盪，貳清的雙腳受它驅使，步步向前，每走一步，內心越平靜，這不合理，「我不想！」
「我知道他對你而言很特別，但特別的不只他，還有……」
*
「還有……還有……」
貳清雙眼發直，不斷重複相同的詞彙，壹斟自進電梯開始分神想事情，現在才察覺他不對勁。
「貳清？」
「還有……嗯？」貳清茫然地望向壹斟，「我在說什麼？」
雨停了。
一縷陽光透入，灑在房間地板上，烏雲早已褪去，像沒來過似的，風和日麗。
「……你還好嗎？」
貳清呆呆地重複：「我在說什麼？」
壹斟張開嘴，發不出聲音，他上前揉揉貳清的臉，把人撈進懷裡。
心臟好不舒服，從剛才開始就跳得很快。
「哥？你怎麼了？」
感覺到掙扎，壹斟抱得更緊，他也不清楚怎麼了，或許是因為害怕。
「說話！到底怎麼了？」
「我……」
壹斟深吸一口氣，撒開手、摔坐至貳清旁邊，雙手掩面，「我——累。」
「拿開。」
臂膀被握住，壹斟搖頭，手肘一拐甩開他。
壹斟往指縫偷看，貳清的臉驟然靠近，下一秒右手被壓在了頭頂。
貳清愣住，壹斟抽回手，坐起身子，眼神飄移。
片刻，他摸了摸後頸，忍不住發問，「所以我是什麼表情？」
貳清嘴唇動了動，搖搖頭：「不知道。」
壹斟覺得被白嫖，有點白爛又有點好笑，「我沒事啦，昨晚沒睡，氣色比較不好。」
理由太爛，貳清不買單，「我可以問發生什麼事嗎？」
壹斟把他重新裹進毛毯裡，「你說了很重要的事，然後就變得怪怪的，所以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是指回去原世界相關……」
「打住——」壹斟不讓他說，「現在起，沒這件事。」
「我們應該一起決定，而且說不定我能想起來……」
「不、准、想！」壹斟直指他鼻子，「我的事聽我的。」
貳清瞪著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把我當小孩，我也可以保護你。」
「你先保護好自己！因為我還沒……」話梗在喉嚨，壹斟抿抿唇，盡量保持冷靜，「還沒做好變回一個人的心理準備，你必須好好的。」
也就一眨眼，貳清的眼眶濕透了，壹斟嘆息，攬過人抱著。
「你好狡猾。」
是啊，他很狡猾，和貳清溝通很容易，不需要謊言詭計，通通說實話就行，反正貳清都會聽他的。
他倆居於郊區，找得到較無光害的地方，經過九彎十八拐，壹斟停靠斷崖旁，倚著欄桿、哼曲兒看星星，破曉之時乘光回家給貳清做早飯。
將煮好的早餐關進微波爐保溫，壹斟開始有了睡意，進浴室盥洗後，在臉上貼一片面膜。
空氣中有雨的味道，他坐在窗邊閉目養神，享受著滴滴答答的聲響。
哐當。隔壁傳來門板撞在框上的聲音。
壹斟立馬彈起，拉開房門，「貳清？」
門外貳清驚恐地僵直，盯了他兩秒才恢復呼吸。
壹斟後知後覺地撕掉面膜，貳清額頭處紅一塊，大概率是睡昏頭，直接撞到門板上，「怎麼了？」
貳清焦急地抓住壹斟手臂，一時間組織不了言語。
他的手掌冰冷，出了不少汗，壹斟把人按到沙發坐，用毯子裹好。
「剛才，我去了你說的魔法世界，然後……」貳清深吸一口氣，啞聲道，「我殺人了。」
*
貳清一如既往手捧單詞本等大眾運輸，不過今天不太一樣，對向月台人滿為患，而他這側始終空無一人。
正當他打算找站務員詢問班車是否停駛，平常搭的那班提前到站了。
乘客們有秩序地上月台，大多穿西裝禮服，少數襯衫配黑褲，看起來十分正式。
待人群離去，貳清等門自動關閉，好回家跟壹斟說今天錯過車子。
然而和鬼片似的，過點後車門依舊大敞，像在等他上車。
四周無人，包括對面月台的人也消失無蹤，他按車門旁的緊急通報鈕，出音口發出滋滋聲。
逼——
車門即將關閉，貳清立刻後退，明明是退回月台，一眨眼，卻站定在車廂中央。
列車開始位移，速度指數增加，窗外景物快得看不清，想跳車是不可能了。
貳清想給壹斟打電話，解鎖屏幕後手機自動放音，「8 a.m. 3F國際會議廳。」
語音重複三次，螢幕反白，黑字顯示現在時間7：20。
嘗試關機無果，手機無法做其它操作，貳清向車長室移動，按壓各節車廂的緊急通報扭。
他的腳煞在二與一的隔門前，第一節車廂有人，髮色與壹斟相似，好整以暇地朝他招手。
五隻手指頭招第一下，四隻手指頭招第二下，三隻手指頭……
沒來由地，涼意爬上脊背，貳清下意識想逃，腦中浮現前幾日與壹斟的閒聊。
那天電視節目在回顧社會案件，貳清好奇地問：「如果遇見隨機殺人犯提刀走來，你會怎麼做？」
「嗯……脫衣服朝他跑過去。」壹斟眼珠子轉動，似乎想像了那畫面，笑彎眼補述，「反正做對方預判以外的事。」
兩隻手指頭招第四下。
貳清回過神，「刷」地拉開門，硬著頭皮停在男子一米外，「你有事嗎？」
男子安靜地回視，空氣中好像只剩他的心跳聲。
貳清警覺自己屏住了鼻息，這樣不行，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如果是壹斟會怎麼做呢……
他展開臂膀，盡可能讓肢體顯得大方，「你向我招手，以為你找我呢，看來是我誤會了。」
「一路上都沒人，見到你才表現得比較驚訝，希望沒冒犯到你。」貳清禮貌地笑，「介意我做你隔壁嗎？」
「歡迎。」男子拍拍身旁的椅子，「我一般會殺死列車上遇到的人，剛才有一把刀架在你背後，只要後退，它就變你身體的一部分了，真可惜。」
毛骨悚然的感覺被應驗，貳清坐下，視線一刻不離檢視殺人魔先生，「我也會死掉嗎？」
意外地，殺人魔搖頭，淺淺勾唇笑了，「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殺人魔笑起來有壹斟的影子。
「如果遇見隨機殺人犯提刀走來，你會怎麼做？」
「嗯……看他握刀方式決定，你呢？」
「靠近他，問『你有事嗎』。」
殺人魔被逗笑了，他笑開的樣子與壹斟高度重疊，讓貳清移不開視線。
真糟糕，警戒提不起來就算了，甚至有股安心感。
就在此時，貳清的腹部被捅了下，殺人魔的手正碰在他的腰間，「像但又不太像，你反應慢、容易心軟、重要時刻分神，被保護得很好的樣子，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
不知該如何應答，貳清保持緘默，至少他看得出對方沒有惡意。
……
空氣變得安靜，殺人魔錶情逐漸消失，貳清注意到他摸出一把刀握著。
殺人魔：「你是神經病嗎？」
「……」被隨機殺人犯質疑是神經病，貳清想找一位公正第三方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怎麼了嗎？」
「你剛剛在笑什麼？」
貳清一頓，剛才殺人魔笑的時候，不小心跟著笑了？他尷尬地清喉嚨，臉有點熱，「等會兒有空嗎？我請你喝杯咖啡。」
「……」
「我不是壞人喔，因為你承諾不殺我，才想報答你。」貳清預謀帶他回家，介紹給壹斟認識，「我知道一間沒招牌的手沖咖啡，如果有時間，要一起去嗎？」
殺人魔無語，「你不該輕易相信曾想殺你的人。」
「『曾』。」
「好吧，我的確會讓你活著出去，但有個條件。」殺人魔取出信封交給貳清，上頭有數個地址、號碼等聯系方式，「把它送到叫仁慈的醫生手中。」
列車進站，殺人魔領貳清至一棟高樓的外設電梯前，抬手示意他進去，不出所料的話，這裡就是國際會議廳。
電梯面板只有上樓選項，沒有樓層按鈕，直到關門，殺人魔都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貳清翻看信件，它右下角有行手寫符號，一個個字元排列整齊，像是曾經有過輔助線。
忽然電梯晃動，鵝黃色燈光閃爍，他壓下通報扭，貼邊站好。
哐啷，燈光全黑。
貳清緩緩靠近收音口，「請問有人嗎？」
訊號很快地連線，貳清等了會兒，仍是無人應答。
「不好意思？」
滋滋。
「@忘€π目#_&……」
人聲離話筒很遠，貳清貼近耳朵聽。
「別忘了，你的目的是救她，所以必須殺死他才行。」
腦袋自動把救的人冠上壹斟的姓名，並帶入綁架情節，「他在哪？先讓我聽他的聲音。」
「不用擔心，一切按計劃進行，你只需要完成你該做的事。」
警示燈由紅轉綠，鵝黃色的燈再次亮起，他手中多了一瓶安眠藥水和一把槍，上頭刻著金色圖勳。
第一次摸到真槍的貳清咽了口唾沫，「殺誰？」
如同回應他般，電梯門開啟，外頭綠油油一片，草原中央聳立著朽木十字架，剛分別不久的殺人魔正吊掛在上頭。
他闔著眼，臉部表情緊繃，好似隨時會醒來。
此時遠處傳來鐘聲，現在時間，上午八點整。
「去吧，你得靠近點，別搞砸了。」
「我不想……」原本聽得吃力的聲音變得像在腦裡迴盪，貳清的雙腳受它驅使，步步向前，每走一步，內心越平靜，這不合理，「我不想！」
「我知道他對你而言很特別，但特別的不只他，還有……」
*
「還有……還有……」
貳清雙眼發直，不斷重複相同的詞彙，壹斟自進電梯開始分神想事情，現在才察覺他不對勁。
「貳清？」
「還有……嗯？」貳清茫然地望向壹斟，「我在說什麼？」
雨停了。
一縷陽光透入，灑在房間地板上，烏雲早已褪去，像沒來過似的，風和日麗。
「……你還好嗎？」
貳清呆呆地重複：「我在說什麼？」
壹斟張開嘴，發不出聲音，他上前揉揉貳清的臉，把人撈進懷裡。
心臟好不舒服，從剛才開始就跳得很快。
「哥？你怎麼了？」
感覺到掙扎，壹斟抱得更緊，他也不清楚怎麼了，或許是因為害怕。
「說話！到底怎麼了？」
「我……」
壹斟深吸一口氣，撒開手、摔坐至貳清旁邊，雙手掩面，「我——累。」
「拿開。」
臂膀被握住，壹斟搖頭，手肘一拐甩開他。
壹斟往指縫偷看，貳清的臉驟然靠近，下一秒右手被壓在了頭頂。
貳清愣住，壹斟抽回手，坐起身子，眼神飄移。
片刻，他摸了摸後頸，忍不住發問，「所以我是什麼表情？」
貳清嘴唇動了動，搖搖頭：「不知道。」
壹斟覺得被白嫖，有點白爛又有點好笑，「我沒事啦，昨晚沒睡，氣色比較不好。」
理由太爛，貳清不買單，「我可以問發生什麼事嗎？」
壹斟把他重新裹進毛毯裡，「你說了很重要的事，然後就變得怪怪的，所以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是指回去原世界相關……」
「打住——」壹斟不讓他說，「現在起，沒這件事。」
「我們應該一起決定，而且說不定我能想起來……」
「不、准、想！」壹斟直指他鼻子，「我的事聽我的。」
貳清瞪著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把我當小孩，我也可以保護你。」
「你先保護好自己！因為我還沒……」話梗在喉嚨，壹斟抿抿唇，盡量保持冷靜，「還沒做好變回一個人的心理準備，你必須好好的。」
也就一眨眼，貳清的眼眶濕透了，壹斟嘆息，攬過人抱著。
「你好狡猾。」
是啊，他很狡猾，和貳清溝通很容易，不需要謊言詭計，通通說實話就行，反正貳清都會聽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