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還有⋯⋯謝謝你。
本章節 3829 字
更新於: 2023-04-10
《與不小跨越那條線的青梅竹馬的同居生活》加筆
再見,還有⋯⋯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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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習慣在開啟FaceTime的攝像頭前大哭一場,數著這無聊的日子,從北海道離開的那一天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
晴香炭⋯⋯不是妳,不行的啊。
要這樣數到等不到妳的一百年,我還不如從公寓的樓頂跳下去。
對不起;想要對妳說。我還是一點都沒有成長,內心仍是那個哭泣的小女孩,並沒有變得幸福。
「還好嗎?動作停下來了。」
「沒事。」
潮臭的空氣,夕陽的餘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地上浸染濁液的胸衣上,床上我們肉體的碰撞緩了下來。
「還是我來動?」
「不用,我還可以。」
我氣喘的回道,忍著下腹的酸疼,手環住羅伯特的肩,胸壓著臉,再次搖晃起已經發軟的臀。
只要用上我的畫筆,藍色的眼睛也能塗成妳的棕色,把金色的頭發染成東方的黑色,再加筆把討厭的日耳曼人一畫成繩紋人,改掉那一根東西⋯⋯那就是妳了。
晴香炭⋯⋯
晴香、晴香吶!
我咬緊了牙,每一次撕裂下腹肉壁的痛楚,我又再心裡喊著妳的名字,想像這一切都是妳做的,然後才能沈浸在這空虛侵犯與被侵犯的快感。
「卡瑞絲⋯⋯可以再快一點⋯⋯」
「呼哈、哈⋯⋯閉嘴,不要催。」
雙手按著他的肩膀,撐起臀部,然後重重的放下,貫穿。
「嗚⋯⋯」
被鑽到深處的時候,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那個⋯⋯我快要⋯⋯」
「我知道了⋯⋯等一下⋯⋯」
我閉上了眼,壓上了羅伯特的唇,忘記呼吸的汲取著彼此的唾液。撲鼻充滿侵略性男性氣息壓垮了餘裕,戰敗下來的捕食者不過是無助的獵物,等待被透到哭。
黏膜撞擊、磨蹭捲動,發出淫靡的水聲,推上了頂峰。
「卡瑞絲——」
「嗯嗚!」
溫暖的衝入了體內,也讓我哭了起來。
身體脫力的攤在他的身上喘息,暴風雨般止不住的淚珠也落在肩上。
「我⋯⋯去穿衣服。」
我粗魯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淚,手撐著單人床把自己從他的身上抬起來,還纏在體內的溫度在退出時又把還在餘韻的我又再推上去一次。
為什麼你不是晴香?
為什麼你不能是晴香?
我哭的很慘,比之前失去處女時哭的還難過,試了五年卻發現嚐到的只有空虛還有痛。
被注入的稠液流出滑倒大腿,她大概暫時是闔不上,不過不想理會這些的我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有著蝴蝶結的內褲就套了上去。
就算換上了牛仔褲、緊身短袖,內衣仍不想換成大人款式的理由,也是為了去記住在北海道的那些日子。
如果在我身邊的是妳就好⋯⋯
即使坐在別人的身上被弄到丟,我還是無法停止這麼想。
「等一下。」
「羅伯特,我要回去了。」
撿起胸衣準備扣上扣子的我回頭說。
「洗澡後再走。」
臉上還帶著潮紅的他坐在床上說道,但眼神很嚴厲。
「我堅持。」
「如果你這麼堅持,好吧。」
我放下了胸衣,退掉內褲後走向了他的浴室。
「被注意到了啊⋯⋯」
想要傷害自己的我。
「也是,五年了,沒看到的話他是瞎眼,嗚⋯⋯」
用手指和清水把被注入的都掏出來時又不小心升上去了一次。
熱水澆打在背上,慢慢的沖淡了塗滿身上的腥臭,可惜它並不能洗滌我壞到爛的心靈,就算上帝也不能。
我在蒸汽中沈思了很久,或是換個說法,因為腦袋裡太多的雜音,什麼也沒能想出來,所以我沉思了很久。
包著浴巾的我還是想不出拒絕羅伯特的說詞,接過寄放在公寓中的裙子換上,至於那些變得腥臭的衣物則在他的洗衣機中翻滾。
「那個⋯⋯羅伯特,謝了。」
坐在椅子上的我對鏡後套上褲子,一手拿著吹風機仍是半裸的羅伯特道謝。
「任何時候,等下我洗好澡,再開車送妳回家。」
他關掉了吹風機,用氣墊梳將烘乾的頭髮捲直,這些小細節的溫柔,還是跟剛交往的時候一樣。
常常跟我睡的理由,與其說是忠於性慾,倒不如說怕想要哭泣的我去跟其它不認識的男人睡。
真想對著他大喊:『我不值得你這麼溫柔!我是一個跟你做的時候還在想著別人的壞女人!』,狠狠的責罵他一句,然後句末最好再加一句舔狗。
當然,我沒能這麼做,因為這對他太失禮了。
「不用了,羅伯特。」
我想,這個單方面由我用肉體說的謊言也應該吿一段落了。
「我送妳回去吧?搭地鐵太花時間了。」
「不,不用了, 菲舍爾。」
我站起身,冷聲的拒絕。
「到這裡結束吧,否則我會下不了決心。」
「⋯⋯好吧,真的走不動了,記得搭計程車。」
「嗯,我走了。」
「卡瑞絲,明天早上我會去載妳到機場的。」
「我知道,謝了。」
最後的告別很冷淡,他去了浴室,我關上公寓大門然後把鑰匙留在他的信箱,這就結束了。
就不用言語分手的默契來看,我們可能是很適合的情侶,然而這樣的我們,卻都失去了,能夠愛上任何人的勇氣。
夜晚籠罩了慕尼黑,於是城市點亮了電燈,只是今天地鐵站的日光燈管看起來很憂慮。
月台邊的列車門又再關上駛入了黑暗,坐在座位上按著裙子,車廂的晃動又讓被通到腫漲的下腹隱隱的作痛。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回酒店的,只記得好像一回來就抱著枕頭睡了。
做了這麼多次,該痛的都要還。
半夜因為空腹醒來了一次,拆了一碗在亞洲超市買的泡麵,把Deutsche Welle跳出哪裡的難民報導跟俄羅斯還有白羅斯的爛事都滑掉,又刷起YouTube 上的廢片。
「難吃⋯⋯好想要吃真正的日本拉麵。」
說是這樣說,很餓的我還是把湯都喝完了,然後又像昨天一樣抱著電腦睡著。
第二天在手機的鬧鈴中起來,匆忙的換洗一下就到大廳等待羅伯特的銀色福斯。
「早安。」
「早安,卡瑞絲,行李就這樣嗎?」
「是,我會先回漢堡的老家,沒有帶很多東西在身上。」
我坐到副駕駛坐上並蓋上車門。
「衣服都洗好了,裝在袋子給妳。」
「謝了。」
「嘿,打起精神好嗎?今天是妳很重要的日子。」
「你是哪裡覺得我的精神很不好?」
我反問。
「全部。」
他毫無保留的回答,踩下油門。
「開心一點,妳不該再繼續痛苦了。」
「說的比做的容易。」
手貼著車窗,望著一閃而過的街道我不滿的說。
「妳也不想頂著這個表情去機場吧?聽歌嗎?」
「Berge。」
「別騙我。」
他點了螢幕上Supercell的歌單。
「那你為什麼要問?」
我賭氣看著車窗說。
「看妳什麼時候要對自己誠實。」
熟悉的日式搖滾從音響傳來,這個歌單,從以前就是為我而準備。
「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
「我不知道⋯⋯可能因為是朋友吧?」
「就算我傷害了你?」
「妳也在傷害妳自己,我看得很不舒服。」
他在紅燈的路口停下。
「別煩惱了,雖然這場戀愛,實話而論糟透了,可是也是因為妳,我才知道怎麼去認真的對待一個女生,怎麼做才算是愛,想起來挺值得的。」
今天慕尼黑的天空很藍,就像能把心靈洗滌乾淨的清澈。
「羅伯特。」
「怎樣?」
「你覺得你還能再因為誰墜入愛河嗎?」
「也許吧?未來的事我也不好說,我覺得現在我很難再去思考愛這種事,可是,我不會再騙自己,也不會因為任何事,像某人一樣,把自己的情感當垃圾,丟到垃圾桶。」
「你真敢說。」
「彼此彼此,前輩。」
他故意的用日語說了我一句。
歌單快播到最後一首時,車子在慕尼黑機場的一航廈接駁處停下,轉到P擋的他催促起遲遲不下車的我。
「等什麼,快去啊?」
「我不知道我⋯⋯」
「妳不是一直想見妳的日本女友嗎?」
「嘿我們才沒有——」
我想起他在等紅燈時的話。
「卡瑞絲,我喜歡妳。妳看?那不是這麼難說出口的話。」
「⋯⋯你說的對。」
我打開了手機,點選設定移除了我與他在地鐵親吻的合照,換回了那張封存了許久,晴香在醫院拍攝的北高制服照。
除了帶著傷痕的心和回不來的純潔,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狀。
「沒什麼好怕的,我只能送妳到這裡了,之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電話打給我,暑假我都在慕尼黑。」
「謝謝你。」
「沒什麼。」
我推開了車門,然後繞到後車箱拿了自己的行李箱。
要走的時候,羅伯特搖下了車窗。
「嘿。卡瑞絲,照顧好自己啊。」
「我會的。」
因為晴香也照著約定來到德國了,已經沒有空閒再給我糟蹋自己。
我向他揮著手,直到車子消失在視野外後才走進航廈內,等待從史基普機場飛來的旅客。
看著班機時刻表上的已降落的荷蘭皇家航空,期待但又有一點的緊張,心跳一點一點的加速。
然後,我收到了,來自她的簡訊。
拖著行李箱,一開始是快走,接著在意識到之前,無視周圍小跑了起來。
綁著公主辮,還是一如既往的日式大小姐穿著,身高相較歐洲人嬌小的她站在來自申根國的旅客中間,迷茫但又不失可愛的在趕著離開機場的旅客尋找著什麼,給我想立刻衝上前擁抱住她的衝動。
「晴香!」
「嗯?卡瑞絲炭!」
迷茫的表情轉為欣喜,雖然已經在視訊上見過,可是真正的她,那些細微的表情變化,比影像裡更可愛,軟柔的日語更為動聽。
實在太久了,六年的分別。
「晴香炭!好高興⋯⋯能見到妳!」
忍不住的我不顧一切直接擁抱住了她,我的行李箱也在手這樣一推翻倒在航廈大廳的地板上。
被我遺忘屬於少女的柔軟還有淡淡的玫瑰洗髮精香氣,僅在一個擁抱的距離,全部都回來了。
「唔⋯⋯抱得好緊,卡瑞絲炭,好重。」
「哇這可不妙,沒事吧?沒弄痛妳吧?」
我趕緊放開她,檢查起她的身體,深怕我的體重弄壞了脆弱的她。
「沒事啦,卡瑞絲炭,我也很高興能見到妳喔?」
「嗯!歡迎妳來到德國!」
我握住她的手激動的說,昨天流的那些眼淚,現在都不重要了。
「卡瑞絲炭,雖然因為身體推遲了這麼久,但是我遵守了約定了喔?到德國。」
「嗯!我知道,我知道⋯⋯」
「那個⋯⋯說妳重是我不對,我道歉,不要哭啦。」
「不是啦!這是感動的淚水!感動的淚水!」
我再次抱緊了她,鼻子埋到了她的長髮之中。
想要與妳一起歡笑,不要隔著螢幕跟麥克風。
想要為了妳哭泣,不要再因為自己做得不夠而哭泣。
想要陪妳一起數剩下的日子,到心臟再也跳不動的那一天。
這一次,我全部會勇敢的說給妳聽。
不管妳接不接受。
我想用我的生命愛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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