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要打去練舞室打

　　「我看你是真不懂。」木秀於林逕自搭住我的肩膀，拍了拍，「以前勛他住校的時候，晚上睡不著覺，都要打電話給我，沒有我用電話陪著他，他根本就睡不著覺。」

　　我扒開他放在我肩膀上，擦著黑色指甲油的手，「電話費多少？」

　　「……要你管！」他朝著我罵道，罵人的時候居然嬌嬌的。

　　「就你這樣一個小不點，到底有什麼好的，我是真的看不出來。」木秀於林揚起眉，對著我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隨後，他用力地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認識他十年了，他也沒送過我塔羅套。為什麼勛這麼寵你，這麼疼你？你是對他下了甚麼蠱？」

　　挖靠，前面才在跟我說你們晚上不打通宵電話就不能睡，現在就自爆沒收過高價禮物，兄弟你尋釁滋事的格調真的有待提升，阿狂都比你會嗆人。

　　「我不知道啊。」我聳聳肩，用無所謂的語氣回答他：「是不是因為我天生就惹人喜歡，而你特別討人厭呢？尤其討『勛』的厭。」

　　聞言，那人驟然無聲，眉頭緊蹙，渾身縈繞著一股低氣壓。他放開我的手，轉而握緊雙拳，像是下一秒就要揍我。


　　沒等他有機會動手，早已收起手機的夜歌很快就大步流星地走來，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林槿宣，來鬧什麼？」

　　被夜歌這麼摁住，那人儘管面上仍略帶薄怒，還是鬆開緊握的拳頭。

　　這人叫林槿宣，他的ID叫木秀於林……難不成他就是夜歌的無名簽到帖裡，置頂留言那個「lin520xun」？意思不正是「林（我愛你）勛」嗎？

　　都已經是05年的留言了，看來他們認識十年這點，所言不假。

　　「我們進去。」我兀自從夜歌的外套口袋裡掏出餐卷，夜歌點了頭，準備留下林槿宣一個人在餐廳外頭。

　　「小勛！」林槿宣的聲音在後頭響起。夜歌的腳步生生凍住。

　　……我最煩這些人，一個個都三心二意的。阿狂是這樣，夜歌也是這樣。

　　「我們都一起睡三年了，我……」他說：「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

　　挖靠，這不是能當眾說出來的事情吧？而且他們到底有沒有滿十八啊？？要睡可以，記得戴套套啊。

　　此話一出，店裡店外的人都齊刷刷望向林槿宣。膽子也真夠大，他沒覺得尷尬，我都替他尷尬。

　　我望向夜歌，夜歌看似一把抱住我的腰，帶著我走進高級餐廳，我卻知道他的手搭在我後腰上，不過是虛掩而已。他這樣子是作給誰看，我心裡有數。


※


　　「他剛才那句話，意思是他是我的室友。」夜歌垂著睫毛，「我們高中三年同寢室。」

　　是是是，戰隊裡大概也是同寢室。我已經開始把他的話當屁放了。

　　夜歌坐在我對面，我能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麝香混著柳橙的味道，像是CK的香水。

　　法餐上菜的時間久，吃的時間也長。

　　期間，我們交換了真名，我才知道他的本名叫文聖勛。怪不得那人開口閉口「勛」、「小勛」地叫，親熱得要命，我一個旁人聽了都覺得膩。

　　我順便追問了他那個本帳「符文戰記」有沒有在用，就是他去年打世界賽的。

　　他說：「那個帳號是公司的，不是我私有財產。」他說的公司可能指的是戰隊。

　　我告訴他：「我想和你那個帳號拍照留念，發個無名。」

　　他微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還是你想去我們基地玩？」

　　「可以嗎？」我猶豫著問。

　　「沒甚麼不可以的，我回去之後問教練，哪時有空就帶你去。」他說：「你在家等我就好，我接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