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本章節 2873 字
更新於: 2023-03-27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吵雜又惱人的電子音響起，在整個空間中蕩漾。
奇怪？我睡著了嗎？況且，這可不是我設定的鬧鐘鈴聲。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啪！
用力拍向一邊的床頭櫃，煩人的噪音瞬間停止，空氣歸於安靜，我猛地坐起身，挺著身板正視前方。
黑的，轉頭環顧四周也只有一片漆黑，我輕撫厚重的棉被，羽絨被的質感是我常用的款式沒錯，我將鼻子湊近嗅了嗅，悶久的味道和淡淡的茉莉花香……這確確實實是我的床沒錯。
我究竟睡了多久？現在又是什麼時間，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對幹我們這行的人來說，睡這麼熟是很致命的。
我的腦袋飛速運作，試著釐清一切的來龍去脈，但無奈我的記憶就像斷片一樣，怎麼挖都挖不到可用的資訊。
「呦，你醒啦。」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黑暗的盡頭中冒出，那是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男聲，尾調微微上浮，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但不管這聲音聽起來怎樣，我很確定它不該出現在我的房間。
我伸手往床頭櫃底下摸去，我在第二格的抽屜裡備了一把裝好子彈的手槍，只需要打開保險隨時都能開火。
不過摸了老半天，愣是什麼都沒有摸到，最後，我整個人重心不穩的摔在了地上，真糗…這狼狽地模樣要是被僱主看到還得了。
我嘆了口氣，接著快速將手伸進床底想拿放在底下的武器廂，結果正當我打直手臂的那刻，我才發現前一秒還躺在上面的床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不只床，墊在身子下我花了不少錢弄來的長毛地毯和一切我能抓住的東西都消失了。
這是幻覺嗎？或許有人用了什麼迷幻氣體把我搞成現在這副德性，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單單只會是被我殺掉那麼簡單。
我用適應黑暗後的瞳孔瞭解現在自己的處境，但周圍什麼都沒有，就像沒有星辰的夜空般，此時只剩皮鞋踏著地板發出的噠噠聲離我越來越近。
我用手支撐自己站起來，身體放低，雙手握拳擺出攻擊姿勢，隨著眼前的人離我越來越近，確定好目標後，我先發制人的衝向前。
電光火石間，我倒地了，那人輕鬆把我制服，不過光也在這時被點亮，我頓時被刺的睜不開眼，而那人則微微地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不愧是黎霜雨啊，身法真的非常不錯，要是一般人類在剛剛就會被你幹掉了吧，甚至一句遺言都來不及留下。」
等我能看清面前的景象時，我先是用視覺紀錄起神秘的長相。
他有一對深邃的棕色眼睛，挺拔的鼻樑和削瘦的臉龐，穿著一套貼身剪裁的純白燕尾服，在細節處用了金色的線條作為點綴，高壯的身形伴著暗紫色的長髮飄散，臉上雖然掛著用完美角度揚起的微笑，卻給人難以猜測的不安感。
「不，就算目標不是一般人我也能毫不費力地將他幹掉，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現在在哪裡？是誰派你來的嗎？」
我的手被未知的力量限制在後背無法動彈，不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掙脫，見反抗無果，我開始向眼前這位神秘人提出問題。
「一次問太多問題我很難回答啊……不過的確，初見面就叫你的本名或許不太好，不然這麼講好了…你好『啞音』，久仰大名了。」
他邊說著邊向我鞠了躬，衣服在動作下也顯出皺摺，不過就算多麼恭敬我都無法買單，畢竟這對我的疑問沒有一絲的幫助。
「少在那邊神秘兮兮的，你要不是來殺我的就是來委託我的吧，憑你突然出現在我房間又讓我暴露於類似幻覺的環境中，你的目的大概不會是後者。」
「不過如果是要來殺我的話你早就動手了，大概是你的僱主有什麼要求吧？活捉還是要從我這套出什麼情報？不管答案是什麼，我都失去了主動權，所以能告訴我現在是怎樣嗎？」
行動被受限的我自顧自的進行推理，聽著聽著，他露出滿意的神情繞到我的身後，無論對方現在在想什麼，他都能輕易終結我的人生。
我閉上眼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也許我這輩子罪孽深重，但以這種方式死去還是有點不甘心。
令人意外的，他解開了我的束縛，不過即使雙手自由了，想往前時發現我的腳仍被定在原地，就像牢牢黏在地板上一樣連抬起一根腳趾都做不到。
「告訴你發生了什麼？當然可以。不過要殺你嘛，倒是不必，因為首先你要認知的第一件事實就是，黎霜雨，或叫…『啞音』，你已經死了。」
聽到他的回答，我大笑出聲說道：「這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是很聰明沒錯啦，但還是無法理解你的胡言亂語欸。」
我打從心底感到荒謬，一切都太突然了，不過就在眨眼間，神秘男人就從離我大約三公尺的地方瞬移到我面前盯著我的眼睛，此刻我也停止了嘻笑的嘴臉，開始認真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
即使靠得很近，但我無法感知到對方的氣息，一點呼吸都沒有，他什麼動作都沒做，只是後退了幾步繼續笑著說道：「抱歉，或許嚇到你了吧，總之正如我所說，你已經死了」
「不可能吧…我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想確認的話就接下這個吧。」
「啥？什麼意……」
只聽咻的一聲，一道銀色的影子朝我高速襲來，我想用手去接，但在抬手時才發現身體又不能動了。
「糟了！」
等我回過神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已完整的刺穿我的咽喉，用餘光往下掃，刀柄上銘刻的文字很熟悉……這不就是我最常用的刀嗎？
隨後又是另一把飛刀用極快的速度向我的臉招呼，可即使刀從下巴貫穿至腦袋，我還是沒有一點疼痛，直到對方用眼神示意，我終於能自由動手，首先是把第一支插在脖子上的刀拔出來，細看刀鋒，沒有任何血跡，摸摸脖子，也沒有受傷的感覺，確認安全後，我用力將兩把刀扔回去，對方輕鬆地用食指與中指夾住了飛去的刀尖，方才發生的事使我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
他把接住的匕首隨手丟在地上，如同剛剛我房間裡的床和其他東西，在落地時便毫無徵兆地消失了，見我態度緩和，神秘人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你可以稱呼我『萊』，就跟你剛剛看到的一樣，死了之後就不能再死一次了吧，至少人類的武器是傷不了你的。」
他邊說邊從身上拿出一堆武器丟在地上，其中有不少都很明顯能看出是我專用的。
「在人類的世界裡，『啞音』的名字是傳奇，關於你的死亡我也很遺憾，不過由於看上你的才能，所以我把你帶來這，現在的你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也是最無聊的一種，投胎轉生，忘了你這一生的豐功偉業，不過同時也能放下你的罪過……」
「我可沒有罪過需要放下，我勸你好好說話。」我忍不住打斷了他，萊用食指放在唇邊比出了一個「噓」的手勢後便繼續說道：「不然你可以選擇接受神的審判，究竟要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就交給最專業的第三方評斷。」
說完他看向我，彷彿是在尋求我的意見，我低下頭思索許久，卻遲遲給不出一個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選擇障礙很難受吧，不過我為了你特別準備了大驚喜喔！」
他邪魅一笑，即使看出背後肯定不懷好意，但事到如今多我也只能被動聽他的提議。
「什麼特別驚喜，快說吧。」
「我講了自己看上你的才能對吧，要不……接受我的委託吧，黎霜雨，你可以繼續做你最擅長的事─殺人，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保持你的記憶、你的外貌和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此外，你還能獲得神的身份與特殊能力，這些都有助於你完成任務，如何啊，很誘人吧哈哈哈。」
看著他的笑容，我猶疑不決，企圖把事情的因果梳理明白，才發現我根本連最初的因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怎麼死的？
作為頂尖的存在，我為什麼會對這一切毫無記憶？
如果接受他的委託，我能找出真相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最終點頭同意了。
他開心地握著我的手，像個小孩般領著我往黑暗深處進發。
就這樣死後的我做起了生前的老本行───
殺手。
吵雜又惱人的電子音響起，在整個空間中蕩漾。
奇怪？我睡著了嗎？況且，這可不是我設定的鬧鐘鈴聲。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啪！
用力拍向一邊的床頭櫃，煩人的噪音瞬間停止，空氣歸於安靜，我猛地坐起身，挺著身板正視前方。
黑的，轉頭環顧四周也只有一片漆黑，我輕撫厚重的棉被，羽絨被的質感是我常用的款式沒錯，我將鼻子湊近嗅了嗅，悶久的味道和淡淡的茉莉花香……這確確實實是我的床沒錯。
我究竟睡了多久？現在又是什麼時間，為什麼我完全沒有印象？對幹我們這行的人來說，睡這麼熟是很致命的。
我的腦袋飛速運作，試著釐清一切的來龍去脈，但無奈我的記憶就像斷片一樣，怎麼挖都挖不到可用的資訊。
「呦，你醒啦。」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黑暗的盡頭中冒出，那是一個聽起來很年輕的男聲，尾調微微上浮，給人一種輕飄飄的感覺，但不管這聲音聽起來怎樣，我很確定它不該出現在我的房間。
我伸手往床頭櫃底下摸去，我在第二格的抽屜裡備了一把裝好子彈的手槍，只需要打開保險隨時都能開火。
不過摸了老半天，愣是什麼都沒有摸到，最後，我整個人重心不穩的摔在了地上，真糗…這狼狽地模樣要是被僱主看到還得了。
我嘆了口氣，接著快速將手伸進床底想拿放在底下的武器廂，結果正當我打直手臂的那刻，我才發現前一秒還躺在上面的床竟然就這樣消失了。
不只床，墊在身子下我花了不少錢弄來的長毛地毯和一切我能抓住的東西都消失了。
這是幻覺嗎？或許有人用了什麼迷幻氣體把我搞成現在這副德性，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單單只會是被我殺掉那麼簡單。
我用適應黑暗後的瞳孔瞭解現在自己的處境，但周圍什麼都沒有，就像沒有星辰的夜空般，此時只剩皮鞋踏著地板發出的噠噠聲離我越來越近。
我用手支撐自己站起來，身體放低，雙手握拳擺出攻擊姿勢，隨著眼前的人離我越來越近，確定好目標後，我先發制人的衝向前。
電光火石間，我倒地了，那人輕鬆把我制服，不過光也在這時被點亮，我頓時被刺的睜不開眼，而那人則微微地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不愧是黎霜雨啊，身法真的非常不錯，要是一般人類在剛剛就會被你幹掉了吧，甚至一句遺言都來不及留下。」
等我能看清面前的景象時，我先是用視覺紀錄起神秘的長相。
他有一對深邃的棕色眼睛，挺拔的鼻樑和削瘦的臉龐，穿著一套貼身剪裁的純白燕尾服，在細節處用了金色的線條作為點綴，高壯的身形伴著暗紫色的長髮飄散，臉上雖然掛著用完美角度揚起的微笑，卻給人難以猜測的不安感。
「不，就算目標不是一般人我也能毫不費力地將他幹掉，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我現在在哪裡？是誰派你來的嗎？」
我的手被未知的力量限制在後背無法動彈，不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掙脫，見反抗無果，我開始向眼前這位神秘人提出問題。
「一次問太多問題我很難回答啊……不過的確，初見面就叫你的本名或許不太好，不然這麼講好了…你好『啞音』，久仰大名了。」
他邊說著邊向我鞠了躬，衣服在動作下也顯出皺摺，不過就算多麼恭敬我都無法買單，畢竟這對我的疑問沒有一絲的幫助。
「少在那邊神秘兮兮的，你要不是來殺我的就是來委託我的吧，憑你突然出現在我房間又讓我暴露於類似幻覺的環境中，你的目的大概不會是後者。」
「不過如果是要來殺我的話你早就動手了，大概是你的僱主有什麼要求吧？活捉還是要從我這套出什麼情報？不管答案是什麼，我都失去了主動權，所以能告訴我現在是怎樣嗎？」
行動被受限的我自顧自的進行推理，聽著聽著，他露出滿意的神情繞到我的身後，無論對方現在在想什麼，他都能輕易終結我的人生。
我閉上眼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也許我這輩子罪孽深重，但以這種方式死去還是有點不甘心。
令人意外的，他解開了我的束縛，不過即使雙手自由了，想往前時發現我的腳仍被定在原地，就像牢牢黏在地板上一樣連抬起一根腳趾都做不到。
「告訴你發生了什麼？當然可以。不過要殺你嘛，倒是不必，因為首先你要認知的第一件事實就是，黎霜雨，或叫…『啞音』，你已經死了。」
聽到他的回答，我大笑出聲說道：「這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是很聰明沒錯啦，但還是無法理解你的胡言亂語欸。」
我打從心底感到荒謬，一切都太突然了，不過就在眨眼間，神秘男人就從離我大約三公尺的地方瞬移到我面前盯著我的眼睛，此刻我也停止了嘻笑的嘴臉，開始認真思考他話語的真實性。
即使靠得很近，但我無法感知到對方的氣息，一點呼吸都沒有，他什麼動作都沒做，只是後退了幾步繼續笑著說道：「抱歉，或許嚇到你了吧，總之正如我所說，你已經死了」
「不可能吧…我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想確認的話就接下這個吧。」
「啥？什麼意……」
只聽咻的一聲，一道銀色的影子朝我高速襲來，我想用手去接，但在抬手時才發現身體又不能動了。
「糟了！」
等我回過神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已完整的刺穿我的咽喉，用餘光往下掃，刀柄上銘刻的文字很熟悉……這不就是我最常用的刀嗎？
隨後又是另一把飛刀用極快的速度向我的臉招呼，可即使刀從下巴貫穿至腦袋，我還是沒有一點疼痛，直到對方用眼神示意，我終於能自由動手，首先是把第一支插在脖子上的刀拔出來，細看刀鋒，沒有任何血跡，摸摸脖子，也沒有受傷的感覺，確認安全後，我用力將兩把刀扔回去，對方輕鬆地用食指與中指夾住了飛去的刀尖，方才發生的事使我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
他把接住的匕首隨手丟在地上，如同剛剛我房間裡的床和其他東西，在落地時便毫無徵兆地消失了，見我態度緩和，神秘人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你可以稱呼我『萊』，就跟你剛剛看到的一樣，死了之後就不能再死一次了吧，至少人類的武器是傷不了你的。」
他邊說邊從身上拿出一堆武器丟在地上，其中有不少都很明顯能看出是我專用的。
「在人類的世界裡，『啞音』的名字是傳奇，關於你的死亡我也很遺憾，不過由於看上你的才能，所以我把你帶來這，現在的你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也是最無聊的一種，投胎轉生，忘了你這一生的豐功偉業，不過同時也能放下你的罪過……」
「我可沒有罪過需要放下，我勸你好好說話。」我忍不住打斷了他，萊用食指放在唇邊比出了一個「噓」的手勢後便繼續說道：「不然你可以選擇接受神的審判，究竟要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就交給最專業的第三方評斷。」
說完他看向我，彷彿是在尋求我的意見，我低下頭思索許久，卻遲遲給不出一個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選擇障礙很難受吧，不過我為了你特別準備了大驚喜喔！」
他邪魅一笑，即使看出背後肯定不懷好意，但事到如今多我也只能被動聽他的提議。
「什麼特別驚喜，快說吧。」
「我講了自己看上你的才能對吧，要不……接受我的委託吧，黎霜雨，你可以繼續做你最擅長的事─殺人，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保持你的記憶、你的外貌和你現在擁有的一切。」
「此外，你還能獲得神的身份與特殊能力，這些都有助於你完成任務，如何啊，很誘人吧哈哈哈。」
看著他的笑容，我猶疑不決，企圖把事情的因果梳理明白，才發現我根本連最初的因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是怎麼死的？
作為頂尖的存在，我為什麼會對這一切毫無記憶？
如果接受他的委託，我能找出真相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最終點頭同意了。
他開心地握著我的手，像個小孩般領著我往黑暗深處進發。
就這樣死後的我做起了生前的老本行───
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