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13 判官
本章節 1350 字
更新於: 2023-06-21
「明霜哥哥，我們來玩猜身份的遊戲！」
那時身高還沒超過荷花池旁欄桿的我，最喜歡拉著柳明霜玩各式各樣的遊戲了。尤其是猜宮道上經過的人是什麼身分的遊戲，我總是一遍又一遍拉著柳明霜玩耍，絲毫不感到厭倦。如今想起，我還真是佩服柳明霜的耐性。
「當然好！那現在走過的是誰呢？哥哥似乎想不太出來啊……」
「嗯……這個是夕螢尚宮！我去看看……答對了！」
「明霜哥哥就別讓著明霄妹妹了，真是幼稚。」
「明雯妹妹妳說什麼呢！」
「瞧你把明霄妹妹寵成什麼樣子，你可從來沒這樣對待過我。」
「彼此彼此，妳什麼時候敬重過我這個做哥哥的？」
「哼，明霄妹妹別理他，來姐姐這裡吃甜點。」
「嗯！」
而柳明雯總是會毫不留情地吐槽，完全不給柳明霜一點面子。那時的我還不懂什麼是鬥嘴，看著兄姐好像針鋒相對又沒有吵起來的樣子，總是困惑不已。如今想起來，倒也覺得溫馨。
「母妃又教妳做新的甜點了？」
「要不是你每次下廚，都像是在打仗似地，母妃也會讓你跟著學的。」
「嘿，那妳可得分我一點……柳明雯！」
「我偏不！」
至於甄貴妃和柳明雯的手藝，更是讓年幼的我少不了口福。每天我最期待的就是午膳後的點心。若不是柳明雯總攔著我，不讓我進廚房，恐怕我早就一個人吃光了整個福清宮的份量。
「哥哥、姐姐別吵架，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要開開心心的！」
「對！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曾幾何時，這樣單純的夢想，卻變得遙不可及。國未破，家未亡，卻已散。是柳明霏造成的嗎？還是蕭萬愁？抑或是父皇？我不清楚，也已經不想追究了。
.
手起筆落，勢如墨韻。就算是頂級的武林高手，若無深厚的書法底蘊，也學不來這一招式的精髓。
一陣紛亂的筆法過後，我提起雙筆朝前刺去，直取李雙華的眼眸。「胸藏錦繡，筆走龍蛇」是當代江湖上公認最精妙的殺手鐧，至今無人能解。見過這招還能保住雙目的人屈指可數，多數則是在眼眶裡留下兩個貫穿腦門的孔洞。
在我的破瓜之年，單憑此招便除滅了江湖十大惡人。我原先只想立下一件能登上檯面的功勞，當作自己的生辰禮物。至於就此在江湖闖出了名號，獲得「粉面判官」這個美名，躍升為繼「蓋世無雙」李雙華之後的江湖第一好手，倒不在我的規畫之中。
李雙華閉上了雙眼，卻沒有濺血。我的一雙判官筆停在他雙眼前半寸，終究沒有下手。李雙華緩緩睜開眼，見我收回判官筆，立刻朝我抱拳行禮：「多謝粉面判官饒命。李雙華有緣與當今江湖第一好手交戰，死生無憾。」
我的嘴角上揚，終於氣力耗盡，腦子傳來嗡地一聲，我雙眼一閉向後倒去，卻跌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我吃力地睜開眼，卻出乎意料看見了展墨雲精緻的面容。此刻他的眼裡毫無冷淡，只有疼惜。
「霄兒，妳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我咳了幾聲，輕輕笑了起來：「看來你都查清楚了，是嗎？」
展墨雲紅了眼眶：「我應該相信妳的。妳不是柳明霏，更不是像她那樣的人，妳絕對不會欺騙我。」
天空中飄下雪花片片，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展墨雲趕緊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我的身上，隨即將我抱起，往屋內走去。我感覺腦子暈沉，隱隱聽見李雙華喃喃自語：「後生可畏啊。看來離開江湖這麼多年，我果然遲鈍許多了。只可惜這樣的好身手，卻被人糟蹋成這番模樣。果然蕭萬愁還是死得太過便宜了……」
進了屋子，展墨雲動作輕巧地讓我平躺在床榻上，將我塞進了柔軟的被窩。路凝竹又把火堆升得更旺了些。沐浴在暖烘烘的溫度下，我終於支撐不住，失去意識。
那時身高還沒超過荷花池旁欄桿的我，最喜歡拉著柳明霜玩各式各樣的遊戲了。尤其是猜宮道上經過的人是什麼身分的遊戲，我總是一遍又一遍拉著柳明霜玩耍，絲毫不感到厭倦。如今想起，我還真是佩服柳明霜的耐性。
「當然好！那現在走過的是誰呢？哥哥似乎想不太出來啊……」
「嗯……這個是夕螢尚宮！我去看看……答對了！」
「明霜哥哥就別讓著明霄妹妹了，真是幼稚。」
「明雯妹妹妳說什麼呢！」
「瞧你把明霄妹妹寵成什麼樣子，你可從來沒這樣對待過我。」
「彼此彼此，妳什麼時候敬重過我這個做哥哥的？」
「哼，明霄妹妹別理他，來姐姐這裡吃甜點。」
「嗯！」
而柳明雯總是會毫不留情地吐槽，完全不給柳明霜一點面子。那時的我還不懂什麼是鬥嘴，看著兄姐好像針鋒相對又沒有吵起來的樣子，總是困惑不已。如今想起來，倒也覺得溫馨。
「母妃又教妳做新的甜點了？」
「要不是你每次下廚，都像是在打仗似地，母妃也會讓你跟著學的。」
「嘿，那妳可得分我一點……柳明雯！」
「我偏不！」
至於甄貴妃和柳明雯的手藝，更是讓年幼的我少不了口福。每天我最期待的就是午膳後的點心。若不是柳明雯總攔著我，不讓我進廚房，恐怕我早就一個人吃光了整個福清宮的份量。
「哥哥、姐姐別吵架，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要開開心心的！」
「對！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曾幾何時，這樣單純的夢想，卻變得遙不可及。國未破，家未亡，卻已散。是柳明霏造成的嗎？還是蕭萬愁？抑或是父皇？我不清楚，也已經不想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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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筆落，勢如墨韻。就算是頂級的武林高手，若無深厚的書法底蘊，也學不來這一招式的精髓。
一陣紛亂的筆法過後，我提起雙筆朝前刺去，直取李雙華的眼眸。「胸藏錦繡，筆走龍蛇」是當代江湖上公認最精妙的殺手鐧，至今無人能解。見過這招還能保住雙目的人屈指可數，多數則是在眼眶裡留下兩個貫穿腦門的孔洞。
在我的破瓜之年，單憑此招便除滅了江湖十大惡人。我原先只想立下一件能登上檯面的功勞，當作自己的生辰禮物。至於就此在江湖闖出了名號，獲得「粉面判官」這個美名，躍升為繼「蓋世無雙」李雙華之後的江湖第一好手，倒不在我的規畫之中。
李雙華閉上了雙眼，卻沒有濺血。我的一雙判官筆停在他雙眼前半寸，終究沒有下手。李雙華緩緩睜開眼，見我收回判官筆，立刻朝我抱拳行禮：「多謝粉面判官饒命。李雙華有緣與當今江湖第一好手交戰，死生無憾。」
我的嘴角上揚，終於氣力耗盡，腦子傳來嗡地一聲，我雙眼一閉向後倒去，卻跌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我吃力地睜開眼，卻出乎意料看見了展墨雲精緻的面容。此刻他的眼裡毫無冷淡，只有疼惜。
「霄兒，妳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我咳了幾聲，輕輕笑了起來：「看來你都查清楚了，是嗎？」
展墨雲紅了眼眶：「我應該相信妳的。妳不是柳明霏，更不是像她那樣的人，妳絕對不會欺騙我。」
天空中飄下雪花片片，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展墨雲趕緊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我的身上，隨即將我抱起，往屋內走去。我感覺腦子暈沉，隱隱聽見李雙華喃喃自語：「後生可畏啊。看來離開江湖這麼多年，我果然遲鈍許多了。只可惜這樣的好身手，卻被人糟蹋成這番模樣。果然蕭萬愁還是死得太過便宜了……」
進了屋子，展墨雲動作輕巧地讓我平躺在床榻上，將我塞進了柔軟的被窩。路凝竹又把火堆升得更旺了些。沐浴在暖烘烘的溫度下，我終於支撐不住，失去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