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 04 喂藥
本章節 1432 字
更新於: 2023-04-28
隔日早晨，我在紫輝殿的偏房寢室醒來，卻見一個熟悉的衣袂影子從簾後飄過。我下意識叫道：「王爺？」
果然展墨雲隨即走入寢室，手上還端著一碗湯藥。他似乎不意外我醒著，溫和但感覺冰冷地囑咐道：「落英方才送來了湯藥，本王就擱在桌上。公主的身子尚未恢復，還請公主記得定時服用湯藥，免得又突發惡疾。」
這分明是在間接抱怨我昨日欺瞞他。見他放下湯藥轉身要走，我忍不住開口：「對不起，妾身並沒有想要利用王爺的意思。只是妾身綜觀整個金陵城，只有王爺能保下妾身了，非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如果妾身當時知道王爺及手下有難，定不會做如此打算。」
展墨雲停住腳步，沒有回應。我不死心繼續說道：「王爺心細謹慎，手下又雷厲風行，應該已經查出昨晚下毒的侍女和出手的刺客，分別是什麼身分，也許猜測到可能的幕後之人，便應該知道妾身所言不假。妾身厚顏，懇求王爺的庇護。」
展墨雲終於轉過身子，盯著我的雙眸問道：「本王只是想不明白，公主既是他的外甥女，他能有什麼動機對公主下手？」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展墨雲嘆了一口氣：「罷了，恐怕公主也有些難言之隱。本王不願強迫公主，待公主何時願意提起，再告訴本王吧。」
「多謝王爺諒解。話說王爺來妾身這裡，所為何事？」
「公主認為呢？」
「妾身愚鈍，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展墨雲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以為他要就此離去，他卻朝我走回來，端起桌上的湯藥，坐到我的床榻邊上，舀起一匙湯藥吹涼了，便將湯匙伸向我的嘴邊。
展墨雲居然要親自餵我喝藥？就算他要毒殺我，也不需要如此費事。我實在摸不透他的意圖，不解地問道：「王爺這是……」
展墨雲含笑道：「本王手都痠了，公主還不願賞臉嗎？」
我只好乖乖張口喝下藥。你尋思自己都是多大歲數的人了，又不似先前渾身乏力不能動彈，卻還要像個嬰孩一樣被人餵食，實在有點難為情。不過我仍然羞著臉低聲道：「多謝王爺。」
不知為何，展墨雲又笑了出來。我抬頭凝睇他的笑顏，意外發現：之前他的笑總是輕輕淺淺的，似有心若無意；今日的笑，我卻感覺如同春風拂面，暖洋洋的。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笑起來的樣貌。
先前他看我，只像是明鏡照人，平淡地映出我的樣貌；今日他看我，眼神中卻流瀉出許多光彩，彷彿深淵裡蘊藏著一天星斗。我從未見過那樣變化萬千的眼眸，彷彿訴說著他平生的喜怒哀樂，不自覺看出了神。
我聽見了一聲假咳，方回神，才發現展墨雲早就舀了第二勺湯藥，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多久了，我卻呆呆地盯著他看。我趕緊張開嘴喝下湯藥。不知道是否為藥的作用，我感覺胸口發熱。我有些擔心自己身子的狀況，但這股熱氣並沒有使我感到不適，便作罷了。
展墨雲笑了笑，好整以暇地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我，湯匙仍然沒有停下，繼續向我喂藥。見我終於喝完了，展墨雲正謹道：「本王也欠公主一個道歉。本王修養欠佳，失言失態，還望公主海涵。」
我低聲道：「妾身既然欺騙王爺，王爺生氣也是正常的。」
我感覺展墨雲似乎有些猶豫是否應該開口，不過他仍然說道：「本王生氣的主因，其實並非公主欺騙本王，而是本王一聽到公主有難，居然會毫不猶豫地撇下部將趕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說道：「多謝王爺抬愛。」
展墨雲也沒有繼續解釋，轉移話題道：「落英、落蕊、凝竹收拾過秀華宮的用品後，便會前來服侍。平時若本王不在紫輝殿內，公主有任何事務皆可吩咐雙華去辦。另外，雖然紫輝殿內外都有增添重兵把守，但這幾日情勢未明，還請公主暫且待在紫輝殿內靜養。」
「多謝王爺安排。」
「這是本王應當做的，請公主安心在此住下。」
此時一名侍衛忽然來報：「王爺，國舅大人求見。」
果然展墨雲隨即走入寢室，手上還端著一碗湯藥。他似乎不意外我醒著，溫和但感覺冰冷地囑咐道：「落英方才送來了湯藥，本王就擱在桌上。公主的身子尚未恢復，還請公主記得定時服用湯藥，免得又突發惡疾。」
這分明是在間接抱怨我昨日欺瞞他。見他放下湯藥轉身要走，我忍不住開口：「對不起，妾身並沒有想要利用王爺的意思。只是妾身綜觀整個金陵城，只有王爺能保下妾身了，非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如果妾身當時知道王爺及手下有難，定不會做如此打算。」
展墨雲停住腳步，沒有回應。我不死心繼續說道：「王爺心細謹慎，手下又雷厲風行，應該已經查出昨晚下毒的侍女和出手的刺客，分別是什麼身分，也許猜測到可能的幕後之人，便應該知道妾身所言不假。妾身厚顏，懇求王爺的庇護。」
展墨雲終於轉過身子，盯著我的雙眸問道：「本王只是想不明白，公主既是他的外甥女，他能有什麼動機對公主下手？」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展墨雲嘆了一口氣：「罷了，恐怕公主也有些難言之隱。本王不願強迫公主，待公主何時願意提起，再告訴本王吧。」
「多謝王爺諒解。話說王爺來妾身這裡，所為何事？」
「公主認為呢？」
「妾身愚鈍，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展墨雲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以為他要就此離去，他卻朝我走回來，端起桌上的湯藥，坐到我的床榻邊上，舀起一匙湯藥吹涼了，便將湯匙伸向我的嘴邊。
展墨雲居然要親自餵我喝藥？就算他要毒殺我，也不需要如此費事。我實在摸不透他的意圖，不解地問道：「王爺這是……」
展墨雲含笑道：「本王手都痠了，公主還不願賞臉嗎？」
我只好乖乖張口喝下藥。你尋思自己都是多大歲數的人了，又不似先前渾身乏力不能動彈，卻還要像個嬰孩一樣被人餵食，實在有點難為情。不過我仍然羞著臉低聲道：「多謝王爺。」
不知為何，展墨雲又笑了出來。我抬頭凝睇他的笑顏，意外發現：之前他的笑總是輕輕淺淺的，似有心若無意；今日的笑，我卻感覺如同春風拂面，暖洋洋的。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笑起來的樣貌。
先前他看我，只像是明鏡照人，平淡地映出我的樣貌；今日他看我，眼神中卻流瀉出許多光彩，彷彿深淵裡蘊藏著一天星斗。我從未見過那樣變化萬千的眼眸，彷彿訴說著他平生的喜怒哀樂，不自覺看出了神。
我聽見了一聲假咳，方回神，才發現展墨雲早就舀了第二勺湯藥，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多久了，我卻呆呆地盯著他看。我趕緊張開嘴喝下湯藥。不知道是否為藥的作用，我感覺胸口發熱。我有些擔心自己身子的狀況，但這股熱氣並沒有使我感到不適，便作罷了。
展墨雲笑了笑，好整以暇地不說話，只是一直看著我，湯匙仍然沒有停下，繼續向我喂藥。見我終於喝完了，展墨雲正謹道：「本王也欠公主一個道歉。本王修養欠佳，失言失態，還望公主海涵。」
我低聲道：「妾身既然欺騙王爺，王爺生氣也是正常的。」
我感覺展墨雲似乎有些猶豫是否應該開口，不過他仍然說道：「本王生氣的主因，其實並非公主欺騙本王，而是本王一聽到公主有難，居然會毫不猶豫地撇下部將趕來。」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說道：「多謝王爺抬愛。」
展墨雲也沒有繼續解釋，轉移話題道：「落英、落蕊、凝竹收拾過秀華宮的用品後，便會前來服侍。平時若本王不在紫輝殿內，公主有任何事務皆可吩咐雙華去辦。另外，雖然紫輝殿內外都有增添重兵把守，但這幾日情勢未明，還請公主暫且待在紫輝殿內靜養。」
「多謝王爺安排。」
「這是本王應當做的，請公主安心在此住下。」
此時一名侍衛忽然來報：「王爺，國舅大人求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