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13 所願
本章節 1334 字
更新於: 2023-04-22
我親自送柳明霜離開秀華宮。望著他的背影，我感覺一陣歡喜。我突然感覺自己成為柳明霏、以此身分保護在意之人，似乎也挺好的。若換作是從前，以我在宮中的地位，恐怕連半分幫忙也插不上手。
我轉頭吩咐落英道：「二弟前些日子受了苦，命尚食局多送點補血養氣的食材給他；另外多送些新衣料子給尚服局，好做符合他當今身分的常服。」
「是。」
我正準備轉身回宮，卻見一頂轎子從轉角處現出。待轎子在宮外停下，我領著宮女行禮道：「見過王爺。」
「見過公主。」
相較連續幾日以來，他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貌，展墨雲今日的表情似乎變得豐富起來，語氣也多出了一絲溫度，不再是禮貌性的平淡官場話。難不成他收了柳明霜，便打算把我當作自己人看待了？
我迎著展墨雲進了大廳，照常問候畢，展墨雲告訴我：「昨日京城信使來報，有鑑於越地全境皆已收復，皇上下旨讓本王班師回朝，擇日封賞。」
「恭喜王爺。」看來現在的情況是最好的結果，我暗暗放下心中的大石。
展墨雲頓了頓，見我沒有要多言的意思，又道：「皇上開恩，除了柳明霜得要待在本王身邊，公主、令弟妹並蕭氏及甄氏人等，均可以選擇留在金陵。」
我笑道：「皇上英明，多謝王爺替二弟安排。」
出乎我的意料，展墨雲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詫異，又恢復原先冷靜的神情探問道：「公主沒有什麼事情不清楚，或是想尋求本王的應允？」
我仔細思量許久，突然避席行禮道：「妾身確實有一件事想求王爺應允。」
這次展墨雲沒有主動將我扶起，只是溫和道：「公主請講。」
「妾身對於舍弟的性情再清楚不過。舍弟既然決定投誠，便斷然不會背叛王爺。妾身懇求王爺，一樣不要背叛舍弟。」
展墨雲沒有立即回答。我心裡雖然焦急，卻不敢出聲催促。以他想要拉攏人心的意圖，理論上他應該立即答應，再奉上一大串官腔的客氣話才是。難不成他還有其他考量？
「公主平生所願，除了百姓平安、親人健在，還有什麼？」
沒料到展墨雲居然會這樣問我。先是不扶我起身，後是猝然沉默，我越發摸不透他的想法。我雖然有些心慌，仍然答道：「妾身所求僅此而已，其餘不敢奢望。」
展墨雲卻仰天大笑：「公主果然情義深重、不同凡響，是本王眼界狹隘了。」
我總感覺展墨雲的笑聲裡帶有一絲淡淡的愁悵。但我顧不了這麼多，終於忍不住下跪頓首：「妾身懇請王爺應允。」
展墨雲笑聲頓歇。他輕輕將我扶起，溫和道：「本王既然將明霜納入麾下，就會將他與其他下屬一視同仁相待，公主不必擔憂。若他能擔當大任，本王一樣會重用他。本王可以對天發誓，決不會背叛明霜。」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溫度居然減退了幾分，但當我望向他的眸子，卻依舊十分真摯。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不過我還是打從心裡替柳明霜感到高興：「多謝王爺！舍弟有緣追隨明主，實在三生有幸。妾身相信，舍弟定能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
展墨雲淡然一笑：「本王也有同感。公主大病初癒，還望公主早些歇息。本王告辭。」
我開心地親自送展墨雲離開秀華宮。展墨雲臨走前在宮門口停下，躊躇半晌，轉身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包，打開後拿出一件物事：「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還望公主笑納。」
我端詳那物事，原來是一支雙祥雲圖樣的銀簪，尾端的銀絲流蘇上綴有碎玉，款式簡潔但雕工細緻，正是我那日在辜府外看上的銀簪。我驚詫問道：「王爺為何要送妾身此物？」
展墨雲只是笑道：「就當作是公主替本王周旋的謝禮吧。」
我轉頭吩咐落英道：「二弟前些日子受了苦，命尚食局多送點補血養氣的食材給他；另外多送些新衣料子給尚服局，好做符合他當今身分的常服。」
「是。」
我正準備轉身回宮，卻見一頂轎子從轉角處現出。待轎子在宮外停下，我領著宮女行禮道：「見過王爺。」
「見過公主。」
相較連續幾日以來，他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貌，展墨雲今日的表情似乎變得豐富起來，語氣也多出了一絲溫度，不再是禮貌性的平淡官場話。難不成他收了柳明霜，便打算把我當作自己人看待了？
我迎著展墨雲進了大廳，照常問候畢，展墨雲告訴我：「昨日京城信使來報，有鑑於越地全境皆已收復，皇上下旨讓本王班師回朝，擇日封賞。」
「恭喜王爺。」看來現在的情況是最好的結果，我暗暗放下心中的大石。
展墨雲頓了頓，見我沒有要多言的意思，又道：「皇上開恩，除了柳明霜得要待在本王身邊，公主、令弟妹並蕭氏及甄氏人等，均可以選擇留在金陵。」
我笑道：「皇上英明，多謝王爺替二弟安排。」
出乎我的意料，展墨雲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詫異，又恢復原先冷靜的神情探問道：「公主沒有什麼事情不清楚，或是想尋求本王的應允？」
我仔細思量許久，突然避席行禮道：「妾身確實有一件事想求王爺應允。」
這次展墨雲沒有主動將我扶起，只是溫和道：「公主請講。」
「妾身對於舍弟的性情再清楚不過。舍弟既然決定投誠，便斷然不會背叛王爺。妾身懇求王爺，一樣不要背叛舍弟。」
展墨雲沒有立即回答。我心裡雖然焦急，卻不敢出聲催促。以他想要拉攏人心的意圖，理論上他應該立即答應，再奉上一大串官腔的客氣話才是。難不成他還有其他考量？
「公主平生所願，除了百姓平安、親人健在，還有什麼？」
沒料到展墨雲居然會這樣問我。先是不扶我起身，後是猝然沉默，我越發摸不透他的想法。我雖然有些心慌，仍然答道：「妾身所求僅此而已，其餘不敢奢望。」
展墨雲卻仰天大笑：「公主果然情義深重、不同凡響，是本王眼界狹隘了。」
我總感覺展墨雲的笑聲裡帶有一絲淡淡的愁悵。但我顧不了這麼多，終於忍不住下跪頓首：「妾身懇請王爺應允。」
展墨雲笑聲頓歇。他輕輕將我扶起，溫和道：「本王既然將明霜納入麾下，就會將他與其他下屬一視同仁相待，公主不必擔憂。若他能擔當大任，本王一樣會重用他。本王可以對天發誓，決不會背叛明霜。」
我敏銳地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溫度居然減退了幾分，但當我望向他的眸子，卻依舊十分真摯。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不過我還是打從心裡替柳明霜感到高興：「多謝王爺！舍弟有緣追隨明主，實在三生有幸。妾身相信，舍弟定能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
展墨雲淡然一笑：「本王也有同感。公主大病初癒，還望公主早些歇息。本王告辭。」
我開心地親自送展墨雲離開秀華宮。展墨雲臨走前在宮門口停下，躊躇半晌，轉身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包，打開後拿出一件物事：「這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還望公主笑納。」
我端詳那物事，原來是一支雙祥雲圖樣的銀簪，尾端的銀絲流蘇上綴有碎玉，款式簡潔但雕工細緻，正是我那日在辜府外看上的銀簪。我驚詫問道：「王爺為何要送妾身此物？」
展墨雲只是笑道：「就當作是公主替本王周旋的謝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