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08 師父
本章節 1319 字
更新於: 2023-04-17
我回到東市，乘轎往辜府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只見百姓安居樂業，與晉軍將士們相處融洽。我不禁感慨，或許對於百姓而言，所謂的國仇家恨，總是比不過晉國的安定統治。
到了辜府門前，我下轎後舉目四望，發現眾多攤販群聚在此，儼然是個小型商市。我的目光被路旁攤子上的一支銀簪吸引過去，見那雙祥雲圖樣雕刻地甚是精美，心下喜歡，便情不自禁地拾起銀簪。
「公主真有眼光，小的販賣的飾品都是一流的，尤其是這簪子，出自於越地最好的工匠。公主若肯抬愛，小的可以折價賣給公主。」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身分，還有秀華宮內那些華貴的首飾，趕緊將銀簪放了回去，默默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步上柳明霏奢侈無度的後塵。
辜帆影果然清廉，連府邸也只能建在這鬧市之中，而非清淨之地，卻仍然能持守本心。我只能做到小隱隱於林，他卻能同時做到大隱及中隱，我的心裡不禁有些慚愧。
辜府上下人等無論老少，均對我極為尊敬，不愧是忠良之後。我在他們的引領下進入辜帆影的靈堂，開始祭奠。儀式畢，我對眾人道：「不知諸位可否容我與辜統領單獨說些話？」
「公主請便。」
待眾人退出靈堂，我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喃喃說道：「師父，徒兒不肖，不能對外以師徒之禮替您服喪。還望師父在天之靈，原諒徒兒。」我對著辜帆影的牌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正要站起，卻突然眼前一黑，那日的記憶驀然浮上眼前。
.
我淚目望著辜帆影，手中的匕首靠在他的咽喉上顫抖著。辜帆影咳了幾聲，緩緩開口：「為師要向妳坦承一件事：公主派為師送徒兒出城，其實是要為師在路上對徒兒下手。」
我激動地大喊：「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師父絕非有意要殺徒兒，是嗎？」
辜帆影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妳身在金陵城之外，為師或許還能顧念舊情放妳一馬；但如今，只要妳一日待在金陵，為師就得追殺妳一日。」
「為什麼？為了公主那可笑的命令嗎？」
「徒兒，妳不懂。只要妳還在金陵，就會威脅到公主的計畫。無論是為了保住越人還是柳家，公主的計畫才是上上之策。」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師父！平樂公主已經不在了！她的那個計畫，只不過是一場漫天大謊！」
辜帆影定定地望著我，突然翻身朝我的胸口撞去。我閃身避開他，一個過肩摔又將他重新壓制在地上。辜帆影的嘴角流出血沫，喘著氣說道：「妳……不可能，公主連計畫的全局都沒有告訴我，怎麼可能告訴妳？」
注視著我良久，辜帆影像是明白了什麼，低聲道：「若是如此，為師就更不能放妳離開了。現在，就算知道為師要殺妳，妳還是不願意對為師下手？」
「您是我的師父，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殺您！」
辜帆影厲聲道：「如果妳連狠下心殺死為師都做不到，談何對付那些陰詭之人，更何況是保下柳家？」
我嘶啞著叫道：「不，就算沒有狠心，也可以保下柳家！」
辜帆影苦笑著搖頭，忽然反手一推，正中我的丹田。我渾身一震，噴出一口鮮血，同時身子飛出數尺之外。
不待我喘息，辜帆影又欺身而上，一掌就要往我的天靈蓋劈落。我翻身躲過那掌，反射性回身一刺，精準地割破了他的頸項。我似乎看見他的眼中流露出欣慰之情，但不待我細看，他的眼神隨即黯淡下來。我喘著氣迅速撲上前，卻發現辜帆影早已斷了氣息。
.
「公主，公主醒醒！」
我悠悠醒轉，發現辜府眾人和我的侍女們皆圍在身旁。「公主，要不是凝竹姐姐有所警覺，違反您的命令衝進來，您不知道還要倒在這裡多久呢！」
到了辜府門前，我下轎後舉目四望，發現眾多攤販群聚在此，儼然是個小型商市。我的目光被路旁攤子上的一支銀簪吸引過去，見那雙祥雲圖樣雕刻地甚是精美，心下喜歡，便情不自禁地拾起銀簪。
「公主真有眼光，小的販賣的飾品都是一流的，尤其是這簪子，出自於越地最好的工匠。公主若肯抬愛，小的可以折價賣給公主。」
我忽然想起自己的身分，還有秀華宮內那些華貴的首飾，趕緊將銀簪放了回去，默默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步上柳明霏奢侈無度的後塵。
辜帆影果然清廉，連府邸也只能建在這鬧市之中，而非清淨之地，卻仍然能持守本心。我只能做到小隱隱於林，他卻能同時做到大隱及中隱，我的心裡不禁有些慚愧。
辜府上下人等無論老少，均對我極為尊敬，不愧是忠良之後。我在他們的引領下進入辜帆影的靈堂，開始祭奠。儀式畢，我對眾人道：「不知諸位可否容我與辜統領單獨說些話？」
「公主請便。」
待眾人退出靈堂，我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喃喃說道：「師父，徒兒不肖，不能對外以師徒之禮替您服喪。還望師父在天之靈，原諒徒兒。」我對著辜帆影的牌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正要站起，卻突然眼前一黑，那日的記憶驀然浮上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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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淚目望著辜帆影，手中的匕首靠在他的咽喉上顫抖著。辜帆影咳了幾聲，緩緩開口：「為師要向妳坦承一件事：公主派為師送徒兒出城，其實是要為師在路上對徒兒下手。」
我激動地大喊：「我知道，我都知道！但師父絕非有意要殺徒兒，是嗎？」
辜帆影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妳身在金陵城之外，為師或許還能顧念舊情放妳一馬；但如今，只要妳一日待在金陵，為師就得追殺妳一日。」
「為什麼？為了公主那可笑的命令嗎？」
「徒兒，妳不懂。只要妳還在金陵，就會威脅到公主的計畫。無論是為了保住越人還是柳家，公主的計畫才是上上之策。」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師父！平樂公主已經不在了！她的那個計畫，只不過是一場漫天大謊！」
辜帆影定定地望著我，突然翻身朝我的胸口撞去。我閃身避開他，一個過肩摔又將他重新壓制在地上。辜帆影的嘴角流出血沫，喘著氣說道：「妳……不可能，公主連計畫的全局都沒有告訴我，怎麼可能告訴妳？」
注視著我良久，辜帆影像是明白了什麼，低聲道：「若是如此，為師就更不能放妳離開了。現在，就算知道為師要殺妳，妳還是不願意對為師下手？」
「您是我的師父，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殺您！」
辜帆影厲聲道：「如果妳連狠下心殺死為師都做不到，談何對付那些陰詭之人，更何況是保下柳家？」
我嘶啞著叫道：「不，就算沒有狠心，也可以保下柳家！」
辜帆影苦笑著搖頭，忽然反手一推，正中我的丹田。我渾身一震，噴出一口鮮血，同時身子飛出數尺之外。
不待我喘息，辜帆影又欺身而上，一掌就要往我的天靈蓋劈落。我翻身躲過那掌，反射性回身一刺，精準地割破了他的頸項。我似乎看見他的眼中流露出欣慰之情，但不待我細看，他的眼神隨即黯淡下來。我喘著氣迅速撲上前，卻發現辜帆影早已斷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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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醒醒！」
我悠悠醒轉，發現辜府眾人和我的侍女們皆圍在身旁。「公主，要不是凝竹姐姐有所警覺，違反您的命令衝進來，您不知道還要倒在這裡多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