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02 明露
本章節 1250 字
更新於: 2023-04-11
我在落英的攙扶下鑽出轎子，只見柳明露守在門前，身旁沒有任何一位宮女或侍衛。一見到我，他立時露出燦爛的笑容：「姐姐終於來了！我等妳等了好久啊，母后又命我待在外頭，不準在宮裡等姐姐，我都快熱昏了！」
對於他顯得過度殷勤的姿態，我打從心底升起一絲反感，仍然勉強嘴角上揚道：「辛苦弟弟了，有什麼話等我出來之後再說。你先去偏殿等我吧。」
「是，都聽姐姐的。」
我們一行人走入坤陽宮，不出所料蕭皇后和蕭萬愁皆已在廳內等候多時。我下拜道：「見過母后、母舅。」
「起來吧。」
我抬起眼，眼前的女人身形頎長，雖然一身素縞、脂粉未施，仍然難掩她的絕世風韻。她絲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我，我雖然尷尬，卻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打量畢，蕭皇后冷冷說道：「差強人意，未嘗不可一試。」
蕭萬愁勾起嘴角：「那是自然。」
蕭皇后終於迎上我的視線。那一雙狐狸眼本該千嬌百媚，此時卻隱隱含有一股威壓。「無論往後情勢如何，只要妳不負蕭家，蕭家絕不會虧待妳。」
我謹慎下拜道：「謹遵母后懿旨。」
「該做什麼可都還記得？」
「明霏決不讓母后失望。」
蕭皇后終於嘴角上揚：「沒想到論起架勢和氣度，妳雖不及霏兒，卻也有模有樣。」
「多謝母后垂青，明霏定當盡心盡力修身養性，不辱母後期待。」
以前的我肯定沒有料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像這些宮廷人物一般，說出這種噁心的奉承話。不過事過境遷，對於蕭皇后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的這些說詞和態度，有大半都是來自昨日觀察宮女的心得，還有展墨雲的示範。依照蕭皇后滿意的神情，我的模仿似乎成效不錯。看來我從小學不來這些應對之方，並非天賦不足使然。
「琅琊郡王作為運籌帷幄、統領千軍的主帥，不是簡單的人物，妳千萬不可大意。」
「明霏明白。」
蕭皇后似有心若無意地往珠簾後方瞥了一眼，道：「妳還有許多地方需要走動吧？我就不耽誤妳的時間了。」
「多謝母后，明霏告辭。」
步出坤陽宮，我轉頭詢問快步跟上的落英：「找到了嗎？」
落英答道：「已經尋著，方才讓落蕊送出宮去了。」
我滿意地微笑道：「多謝。」
落英只是略帶感傷地笑道：「這也是奴婢少數能替公主報仇的機會了。」
我的笑容頓時沉了下來。雖然我並不喜歡柳明霏，但對於這件事，我的確不能坐視不理。我想起方才蕭皇后的視線飄移，或許她對此事並非全然不知情，甚至有些縱容我的意味。不過根據柳明霏的記憶，她從未向蕭皇后提及此事，那蕭皇后又是如何知曉？
我仔細思量後，只有得出一種可能。我暗暗咬牙，倘若我猜得沒錯，我和蕭皇后又有一筆舊帳得算個清楚。不過眼下尚不是時候，我還需要她的默許，才能完成柳明霏留下的任務。
我壓下心中的怒氣，轉身走入偏殿，宮女們則識相地待在外頭。我穿過數道門扉後，來到一間書庫，柳明露早已隻身一人等在裡頭。他哭喪著臉說道：「姐姐，妳可沒說過王爺會軟禁我們呀，連去青樓都不準。」
「王爺並非有意為難你們，只是他若不如此做，對於晉國眾人可不好交代。」
柳明露卻抓緊我的衣角，死賴著道：「但是我聽說花容閣的梨雨姑娘最近出了新曲，我可不能落在其他公子後頭，否則肯定會被笑話的。姐姐有那麼大的本事，就沒有其他法子讓王爺通融一下嗎？」
對於他顯得過度殷勤的姿態，我打從心底升起一絲反感，仍然勉強嘴角上揚道：「辛苦弟弟了，有什麼話等我出來之後再說。你先去偏殿等我吧。」
「是，都聽姐姐的。」
我們一行人走入坤陽宮，不出所料蕭皇后和蕭萬愁皆已在廳內等候多時。我下拜道：「見過母后、母舅。」
「起來吧。」
我抬起眼，眼前的女人身形頎長，雖然一身素縞、脂粉未施，仍然難掩她的絕世風韻。她絲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我，我雖然尷尬，卻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打量畢，蕭皇后冷冷說道：「差強人意，未嘗不可一試。」
蕭萬愁勾起嘴角：「那是自然。」
蕭皇后終於迎上我的視線。那一雙狐狸眼本該千嬌百媚，此時卻隱隱含有一股威壓。「無論往後情勢如何，只要妳不負蕭家，蕭家絕不會虧待妳。」
我謹慎下拜道：「謹遵母后懿旨。」
「該做什麼可都還記得？」
「明霏決不讓母后失望。」
蕭皇后終於嘴角上揚：「沒想到論起架勢和氣度，妳雖不及霏兒，卻也有模有樣。」
「多謝母后垂青，明霏定當盡心盡力修身養性，不辱母後期待。」
以前的我肯定沒有料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像這些宮廷人物一般，說出這種噁心的奉承話。不過事過境遷，對於蕭皇后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的這些說詞和態度，有大半都是來自昨日觀察宮女的心得，還有展墨雲的示範。依照蕭皇后滿意的神情，我的模仿似乎成效不錯。看來我從小學不來這些應對之方，並非天賦不足使然。
「琅琊郡王作為運籌帷幄、統領千軍的主帥，不是簡單的人物，妳千萬不可大意。」
「明霏明白。」
蕭皇后似有心若無意地往珠簾後方瞥了一眼，道：「妳還有許多地方需要走動吧？我就不耽誤妳的時間了。」
「多謝母后，明霏告辭。」
步出坤陽宮，我轉頭詢問快步跟上的落英：「找到了嗎？」
落英答道：「已經尋著，方才讓落蕊送出宮去了。」
我滿意地微笑道：「多謝。」
落英只是略帶感傷地笑道：「這也是奴婢少數能替公主報仇的機會了。」
我的笑容頓時沉了下來。雖然我並不喜歡柳明霏，但對於這件事，我的確不能坐視不理。我想起方才蕭皇后的視線飄移，或許她對此事並非全然不知情，甚至有些縱容我的意味。不過根據柳明霏的記憶，她從未向蕭皇后提及此事，那蕭皇后又是如何知曉？
我仔細思量後，只有得出一種可能。我暗暗咬牙，倘若我猜得沒錯，我和蕭皇后又有一筆舊帳得算個清楚。不過眼下尚不是時候，我還需要她的默許，才能完成柳明霏留下的任務。
我壓下心中的怒氣，轉身走入偏殿，宮女們則識相地待在外頭。我穿過數道門扉後，來到一間書庫，柳明露早已隻身一人等在裡頭。他哭喪著臉說道：「姐姐，妳可沒說過王爺會軟禁我們呀，連去青樓都不準。」
「王爺並非有意為難你們，只是他若不如此做，對於晉國眾人可不好交代。」
柳明露卻抓緊我的衣角，死賴著道：「但是我聽說花容閣的梨雨姑娘最近出了新曲，我可不能落在其他公子後頭，否則肯定會被笑話的。姐姐有那麼大的本事，就沒有其他法子讓王爺通融一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