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月
本章節 3134 字
更新於: 2023-03-17
「妳叫……什麼名字？」
緩緩張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名美麗的少女——一頭銀色長髮、紫色的雙眼，身穿白袍，有如從天而降的使者。
從梅露有記憶以來，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人。
然而，對方卻將髒兮兮的自己抱入懷中。
這時，梅露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破了一個洞。
——啊啊，好多血……
「梅露……會死嗎？」
梅露不是沒想過自己死亡時的模樣。過去好幾次因為太久沒吃東西，餓到幾乎產生死亡的幻覺。然而，真正的死亡到來時，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突然。
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一夕之間變得天昏地暗，金色太陽化為鮮紅血月，緊接著……天崩地裂。再回過神時，已經倒臥在血泊中，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快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銀髮少女咬著嘴唇，低下頭，彷彿在忍耐著什麼，以顫抖的聲音說：
「即使活下去，還是有可能遇到很多糟糕的事。或許，就這麼死去，還比較幸福。」
現場除了梅露，還有許多同樣遭遇意外的人們。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銀髮少女的表情看起來好悲傷，讓梅露不禁伸出手：
「梅露……想要活下去。」
「咦？」
銀髮少女抬起頭，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梅露。
縱使體溫不斷下降，梅露還是盡力扯開笑容，說：
「因為，梅露還有很多想做的事。」
「是……嗎？」
銀髮少女用手擦乾淚痕，終於露出笑容，即使只是逞強。
「那麼，以薩斯之名……不，以我的名字發誓。我，艾兒‧薩斯絕對會救活妳。」
——這是梅露與艾兒的第一次相遇。
▼
「這麼說來，梅露第一次碰到艾兒，就是在血月的事發生之後，對吧？」
儘管兩人的相遇在意料之中，林佑樹卻沒想過，過去的血月事件竟然會間接造成梅露的身亡。
更重要的是，從梅露的記憶中，揭露了一項重要的事實。
——過去的梅露，並不是血月。
假如梅露從一開始就是血月，事件發生當下，她人應該在魔王城裡，而不是鄰近村落。因為血月第一次出現的就是在魔王軍中。
「聽艾兒大人說，在那之後，梅露似乎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到梅露再醒來時，前任的勇者大人都已經擊敗魔王了。」
「也就是說，在梅露昏睡的過程中，艾兒發現了治療梅露的方法，同時也讓原本只是普通人的梅露，跟神器的血月合為一體了……嗎？」
「梅、梅露也覺得應該是這樣！」
考量到艾兒隱瞞血月的事，中間或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身為罪魁禍首，或者應該說救命恩人的艾兒目前人不在，就算問梅露更多血月的情報，當下身處昏迷之中的梅露也不可能知道。
「醒來之後，感覺有哪裡不一樣嗎？」林佑樹問。
「總覺得……梅露變得比較強壯了！」
梅露彎起手臂，擺出像是健美先生的姿勢。不過因為穿著女僕裝的估細，完全看不出強壯在哪裡就是了。
「是、是嗎……」
林佑樹默默別開臉，心想自己真是問了個蠢問題。
從梅露口中的記憶聽來，梅露過去的生活並不好——髒兮兮的衣服、總是飢腸轆轆。相較於跟艾兒一起在維努伊特的生活，肯定是天差地別。
雖然最初說想多認識梅露的人是自己，但是實際聽到之後，心情很難不變得有些沈重。
梅露記憶中的艾兒，也很難跟現在的樣子聯想在一起。讓人真想知道，打敗魔王後的這些年，艾兒到底發生什麼事。又或者，現在這個不正經的樣子，才是艾兒的本性？
就在這時，林佑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假如當初梅露的死因是肚子受了重傷。那麼，斷頭的部分又該怎麼解釋？
「話說回來，梅露的頭——」
就在林佑樹伸手指向自己的脖子時，一隻不知從何射來的光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站在林佑樹面前的梅露。
在那瞬間，一切有如慢動作一般，林佑樹睜大雙眼，看著梅露往後倒下。
「勇者……大人？」
同一時間，附近的樹梢上跳下一抹藍色的身影，向著箭矢射來的方向，大聲喊道：
「來者何人！」
▼
『哦？被發現了嗎？真意外。』
陌生的聲音從森林深處傳來，蘇爾娜銀色的雙眼一刻也不曾從對方的位置移開，閃著寒芒的獵刀同樣也指著一樣的方向。
反觀蘇爾娜身後的林佑樹，還沒從對方突襲的餘波中反應過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倒地不起的同伴身上。
「梅露！妳快醒醒啊！可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瞬間發生太多事情——突然出現的蘇爾娜、不知從何射來的光箭、倒地的梅露。此刻林佑樹腦內一片混亂，唯一能確定的，就只有倒地不起的同伴，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還在呼喊著自己，林佑樹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成為勇者的同伴也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遇到魔王軍攻擊。
但是，直到梅露倒下的前一刻，林佑樹都對這句話沒有任何實感。
「是我……害得梅露……」
「你要消沈到什麼時候？快點起身迎戰敵人！你這樣也算是勇者嗎？」
蘇爾娜的怒吼成為一記警鐘，終於把混亂的林佑樹敲醒。
「敵人是……魔王軍嗎？」林佑樹問。
「你還有其他人選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蘇爾娜分心跟林佑樹交談的時候，第二發光箭再次朝兩人射來。
「骷——」
林佑樹本想用當初擋下蘇爾娜偷襲那招，召喚出轉蛋機阻擋，不料對方速度更勝一籌。
眼看光箭筆直地穿過尚未成形的轉蛋機，就要命中背後的林佑樹之時，眼尖的蘇爾娜及時將獵刀刺出，將光箭切成兩半。
「謝、謝謝……」
驚魂未定的林佑樹，細聲地說。
「別謝得太早，對方還沒拿出全力。」
「真、真的假的？」
雖說梅露跟血月之間的關係尚未明朗，但一擊就將梅露擊倒的攻擊，竟然還不是對方的全力，林佑樹的心不禁涼了一半。
要不是有蘇爾娜在，他跟梅露兩人恐怕早就全軍覆沒了。
「要是有任何特殊技能，最好快點拿出來，否則等到死了也沒機會用。」
「唔……！」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林佑樹目前擁有的技能，就只有那一百零一招——骷髏召喚。畢竟身為師傅的艾兒也只教他這麼一招。
本來以為到了斯貝林賺大錢後，有機會讓骷髏召喚升級，看有沒有機會召喚出更上一階的使魔。誰知道傳送到斯貝林不到一天，就跑來精靈的森林，如今還是兩手空空，技能什麼的當然也跟離開維努伊特時沒兩樣。
看到林佑樹支支吾吾的樣子，蘇爾娜嘆了口氣，說：
「沒有別的了……是嗎？」
林佑樹默默低下頭，沈痛地說：
「……抱歉。」
「總之，先想辦法帶你的同伴離開，我來對付那傢伙。」
「這、這怎麼行！妳不是說對方很強嗎？那至少一起合力——」
「就是因為這樣，才叫你們快走。」蘇爾娜沒好氣地說：「就算你們留下來，也只會礙手礙腳。」
就算蘇爾娜說的是實話，林佑樹還是無法接受。
「這是阿雷路亞大人的委託，你用不著覺得虧欠。」
眼看蘇爾娜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林佑樹深吸口氣，說：
「我知道了……」
林佑樹轉身將地上的梅露抱起。
見狀的蘇爾娜這才終於安心。
然而，就在蘇爾娜擺開架勢，準備全力應戰眼前的敵人時，身後的林佑樹突然來了記回馬槍，說：
「等我把梅露安頓好後，我就馬上回來！在那之前，妳可不準死啊！」
「什——」
蘇爾娜急忙回頭，卻發現林佑樹已經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莫名其妙的傢伙……」
▼
『等級約在四……不，五十左右嗎？』
森林的另一頭，全身上下罩著一件破舊的漆黑斗蓬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黑色獵弓，喃喃自語。
『雖然有點浪費，但拖太久的話，麻煩的傢伙會跑來，快點收尾吧。』
只見男子拉開弓弦，光束開始往男子的指尖處聚集，化作一隻巨型的箭矢。接著，男子舉起獵弓，指向天際：
『——蒼雨。』
語畢，巨大的光之箭矢射向天空，就這麼消失在天際。
下一秒，從天空中落下無數箭矢，尤如狂風暴雨般朝森林盡數灑下，將森林夷為平地。
▼
「騙……人的吧？」
感覺到背後有異樣的林佑樹，急忙轉過身，也因此得以看見這難得一見的奇特景象——數以萬計的光之箭矢，佈滿林佑樹頭頂上方的天空。
不管林佑樹再怎麼努力狂奔，也無法逃離箭雨的範圍。在知道所有努力都只是徒勞的瞬間，林佑樹已經停下腳步。
早知如此，跟蘇爾娜分別時，就不要做那番羞恥的宣言了。
「這個世界……果然爛透了。」
箭矢落下瞬間，林佑樹將梅露緊緊抱進懷裡。哪怕只有微薄之力，只要能稍微保護到梅露，林佑樹也算不枉此生。
就在林佑樹心裡這麼想時，林佑樹懷裡的梅露猛然睜開眼睛。
原本翠綠色的雙眼，竟染成了一片血紅，與此同時，陌生的聲音從梅露的口中吐出：
『吾名……血月。』
緩緩張開眼，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一名美麗的少女——一頭銀色長髮、紫色的雙眼，身穿白袍，有如從天而降的使者。
從梅露有記憶以來，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人。
然而，對方卻將髒兮兮的自己抱入懷中。
這時，梅露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破了一個洞。
——啊啊，好多血……
「梅露……會死嗎？」
梅露不是沒想過自己死亡時的模樣。過去好幾次因為太久沒吃東西，餓到幾乎產生死亡的幻覺。然而，真正的死亡到來時，沒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突然。
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一夕之間變得天昏地暗，金色太陽化為鮮紅血月，緊接著……天崩地裂。再回過神時，已經倒臥在血泊中，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快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銀髮少女咬著嘴唇，低下頭，彷彿在忍耐著什麼，以顫抖的聲音說：
「即使活下去，還是有可能遇到很多糟糕的事。或許，就這麼死去，還比較幸福。」
現場除了梅露，還有許多同樣遭遇意外的人們。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銀髮少女的表情看起來好悲傷，讓梅露不禁伸出手：
「梅露……想要活下去。」
「咦？」
銀髮少女抬起頭，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梅露。
縱使體溫不斷下降，梅露還是盡力扯開笑容，說：
「因為，梅露還有很多想做的事。」
「是……嗎？」
銀髮少女用手擦乾淚痕，終於露出笑容，即使只是逞強。
「那麼，以薩斯之名……不，以我的名字發誓。我，艾兒‧薩斯絕對會救活妳。」
——這是梅露與艾兒的第一次相遇。
▼
「這麼說來，梅露第一次碰到艾兒，就是在血月的事發生之後，對吧？」
儘管兩人的相遇在意料之中，林佑樹卻沒想過，過去的血月事件竟然會間接造成梅露的身亡。
更重要的是，從梅露的記憶中，揭露了一項重要的事實。
——過去的梅露，並不是血月。
假如梅露從一開始就是血月，事件發生當下，她人應該在魔王城裡，而不是鄰近村落。因為血月第一次出現的就是在魔王軍中。
「聽艾兒大人說，在那之後，梅露似乎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到梅露再醒來時，前任的勇者大人都已經擊敗魔王了。」
「也就是說，在梅露昏睡的過程中，艾兒發現了治療梅露的方法，同時也讓原本只是普通人的梅露，跟神器的血月合為一體了……嗎？」
「梅、梅露也覺得應該是這樣！」
考量到艾兒隱瞞血月的事，中間或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身為罪魁禍首，或者應該說救命恩人的艾兒目前人不在，就算問梅露更多血月的情報，當下身處昏迷之中的梅露也不可能知道。
「醒來之後，感覺有哪裡不一樣嗎？」林佑樹問。
「總覺得……梅露變得比較強壯了！」
梅露彎起手臂，擺出像是健美先生的姿勢。不過因為穿著女僕裝的估細，完全看不出強壯在哪裡就是了。
「是、是嗎……」
林佑樹默默別開臉，心想自己真是問了個蠢問題。
從梅露口中的記憶聽來，梅露過去的生活並不好——髒兮兮的衣服、總是飢腸轆轆。相較於跟艾兒一起在維努伊特的生活，肯定是天差地別。
雖然最初說想多認識梅露的人是自己，但是實際聽到之後，心情很難不變得有些沈重。
梅露記憶中的艾兒，也很難跟現在的樣子聯想在一起。讓人真想知道，打敗魔王後的這些年，艾兒到底發生什麼事。又或者，現在這個不正經的樣子，才是艾兒的本性？
就在這時，林佑樹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假如當初梅露的死因是肚子受了重傷。那麼，斷頭的部分又該怎麼解釋？
「話說回來，梅露的頭——」
就在林佑樹伸手指向自己的脖子時，一隻不知從何射來的光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向站在林佑樹面前的梅露。
在那瞬間，一切有如慢動作一般，林佑樹睜大雙眼，看著梅露往後倒下。
「勇者……大人？」
同一時間，附近的樹梢上跳下一抹藍色的身影，向著箭矢射來的方向，大聲喊道：
「來者何人！」
▼
『哦？被發現了嗎？真意外。』
陌生的聲音從森林深處傳來，蘇爾娜銀色的雙眼一刻也不曾從對方的位置移開，閃著寒芒的獵刀同樣也指著一樣的方向。
反觀蘇爾娜身後的林佑樹，還沒從對方突襲的餘波中反應過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倒地不起的同伴身上。
「梅露！妳快醒醒啊！可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一瞬間發生太多事情——突然出現的蘇爾娜、不知從何射來的光箭、倒地的梅露。此刻林佑樹腦內一片混亂，唯一能確定的，就只有倒地不起的同伴，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還在呼喊著自己，林佑樹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
——成為勇者的同伴也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遇到魔王軍攻擊。
但是，直到梅露倒下的前一刻，林佑樹都對這句話沒有任何實感。
「是我……害得梅露……」
「你要消沈到什麼時候？快點起身迎戰敵人！你這樣也算是勇者嗎？」
蘇爾娜的怒吼成為一記警鐘，終於把混亂的林佑樹敲醒。
「敵人是……魔王軍嗎？」林佑樹問。
「你還有其他人選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蘇爾娜分心跟林佑樹交談的時候，第二發光箭再次朝兩人射來。
「骷——」
林佑樹本想用當初擋下蘇爾娜偷襲那招，召喚出轉蛋機阻擋，不料對方速度更勝一籌。
眼看光箭筆直地穿過尚未成形的轉蛋機，就要命中背後的林佑樹之時，眼尖的蘇爾娜及時將獵刀刺出，將光箭切成兩半。
「謝、謝謝……」
驚魂未定的林佑樹，細聲地說。
「別謝得太早，對方還沒拿出全力。」
「真、真的假的？」
雖說梅露跟血月之間的關係尚未明朗，但一擊就將梅露擊倒的攻擊，竟然還不是對方的全力，林佑樹的心不禁涼了一半。
要不是有蘇爾娜在，他跟梅露兩人恐怕早就全軍覆沒了。
「要是有任何特殊技能，最好快點拿出來，否則等到死了也沒機會用。」
「唔……！」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林佑樹目前擁有的技能，就只有那一百零一招——骷髏召喚。畢竟身為師傅的艾兒也只教他這麼一招。
本來以為到了斯貝林賺大錢後，有機會讓骷髏召喚升級，看有沒有機會召喚出更上一階的使魔。誰知道傳送到斯貝林不到一天，就跑來精靈的森林，如今還是兩手空空，技能什麼的當然也跟離開維努伊特時沒兩樣。
看到林佑樹支支吾吾的樣子，蘇爾娜嘆了口氣，說：
「沒有別的了……是嗎？」
林佑樹默默低下頭，沈痛地說：
「……抱歉。」
「總之，先想辦法帶你的同伴離開，我來對付那傢伙。」
「這、這怎麼行！妳不是說對方很強嗎？那至少一起合力——」
「就是因為這樣，才叫你們快走。」蘇爾娜沒好氣地說：「就算你們留下來，也只會礙手礙腳。」
就算蘇爾娜說的是實話，林佑樹還是無法接受。
「這是阿雷路亞大人的委託，你用不著覺得虧欠。」
眼看蘇爾娜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林佑樹深吸口氣，說：
「我知道了……」
林佑樹轉身將地上的梅露抱起。
見狀的蘇爾娜這才終於安心。
然而，就在蘇爾娜擺開架勢，準備全力應戰眼前的敵人時，身後的林佑樹突然來了記回馬槍，說：
「等我把梅露安頓好後，我就馬上回來！在那之前，妳可不準死啊！」
「什——」
蘇爾娜急忙回頭，卻發現林佑樹已經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莫名其妙的傢伙……」
▼
『等級約在四……不，五十左右嗎？』
森林的另一頭，全身上下罩著一件破舊的漆黑斗蓬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黑色獵弓，喃喃自語。
『雖然有點浪費，但拖太久的話，麻煩的傢伙會跑來，快點收尾吧。』
只見男子拉開弓弦，光束開始往男子的指尖處聚集，化作一隻巨型的箭矢。接著，男子舉起獵弓，指向天際：
『——蒼雨。』
語畢，巨大的光之箭矢射向天空，就這麼消失在天際。
下一秒，從天空中落下無數箭矢，尤如狂風暴雨般朝森林盡數灑下，將森林夷為平地。
▼
「騙……人的吧？」
感覺到背後有異樣的林佑樹，急忙轉過身，也因此得以看見這難得一見的奇特景象——數以萬計的光之箭矢，佈滿林佑樹頭頂上方的天空。
不管林佑樹再怎麼努力狂奔，也無法逃離箭雨的範圍。在知道所有努力都只是徒勞的瞬間，林佑樹已經停下腳步。
早知如此，跟蘇爾娜分別時，就不要做那番羞恥的宣言了。
「這個世界……果然爛透了。」
箭矢落下瞬間，林佑樹將梅露緊緊抱進懷裡。哪怕只有微薄之力，只要能稍微保護到梅露，林佑樹也算不枉此生。
就在林佑樹心裡這麼想時，林佑樹懷裡的梅露猛然睜開眼睛。
原本翠綠色的雙眼，竟染成了一片血紅，與此同時，陌生的聲音從梅露的口中吐出：
『吾名……血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