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排四十六號2.0
本章節 16364 字
更新於: 2023-03-05
十七
自由人考核準備時間為半年,謝憐大概知道考核分為筆試和面審,筆試主要是考核實驗體是否具備正常的社會生活能力,面審則由實驗所所長以及部分高層領導共同審核,具體問題不定。
筆試考核倒是沒什麼問題,就是審核員事後找到謝憐,希望他能多教教花城怎麼寫字,謝憐無奈的賠笑,他並非沒教,相反,花城天天都在練字,可這字就是寫的天馬行空,盯著他慢慢寫,倒還能看出個所以然,若是謝憐不在他身邊那就難以分辨了。
主管每次見到謝憐為了花城忙的焦頭爛額的樣子,總是遠遠的給予謝憐一個微笑,謝憐總覺得主管每次都笑得無比慈祥。
同事則發來李前輩的處理結果,那天主管和其他幾個領導層幹部,在那位李前輩的實驗室後面發現了一個密室,不見天日的囚籠里,關押著至少三十隻還存活的實驗體,主管等人很是震驚,連夜將此事上報所長,誰知所長居然保住了李前輩,僅僅是把人調離,沒收實驗室,並沒有進行任何處分,消息很快傳回下層,很多人都好奇李前輩與所長是不是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如此重大的案件居然不上報給更高層,又或者李前輩所做皆是受所長委託.......
不過主管也沒說話,下層其他人不敢多嘴,只是安頓好剩下的實驗體,做好李前輩的調離手續,那間充滿腐臭味的密室也經過消殺,永遠鎖上了。
同事還不忘提醒謝憐,李前輩若是被調任到更高級別的位置,在花城面審時說不定還會再遇到他。
所以當謝憐把花城送進面審廳時,腦子裡回蕩著同事的提醒,緊張感愈發強烈,感應門緩緩關上,走廊上只剩下謝憐一人靠在走廊窗台上吹風。
面審廳和花城想象的不太一樣,昏暗的大廳正中央放著一把椅子,一個大型的圓弧桌子圍著椅子擺放。
「請坐在圓桌前的椅子上,面審程序即將開始」機械女聲給出提示音,年久失修的廣播發出的聲音對於聽覺靈敏的異族來說過於刺耳了,花城不耐煩的甩甩尾巴,在椅子上坐定。
「請將手臂放置在扶手上。」
花城搭上手臂,扶手邊緣處伸出兩個機械臂,將花城扣在椅子上,金屬的冰冷感透過衣服傳到皮膚上,令他想起小時候被單獨拎出來做研究時,他怎麼也無法掙脫的金屬環,他試著動了動手臂,還好機械臂扣的不緊,小臂還能小範圍活動。
「面審程序開始,請您如實回答。」
廣播里播放著簡單的問答,無非是姓名年齡愛好,謝憐陪著他預演了好幾回,答案都爛熟於心,回答完基礎問題,圓弧桌后的小門開啟,機械女聲報出提示:
「固定問答確認完畢,被審問者信息正確,審問者請進入。」
廣播不再發出沙沙的聲音,走進來幾個穿著白色研究服的人,每個人都帶著面具,來者按照順序坐下后,花城終於看清了為首者所帶的面具,一半哭一半笑。
是悲喜面!
記憶開始重組,那暗無天日的偌大囚籠里,高台玻璃後站立的觀察者,每個人都帶著悲喜面。
「二排四十六號, 不錯不錯,還能活這麼久,看來當時那隻藥劑的抗毒血清真的被研究出來了。」坐在圓桌正中間的人突然發話,經過變聲器加工的聲音比廣播還要難聽,為首者站起身,走到花城身邊低聲道:「走廊外面那個,你猜他想不想知道他的父母究竟是怎麼死的?」為首者揮揮手,工作人員拉開大門,將謝憐帶入面審廳。
謝憐進入昏黑的大廳,看見花城被鎖在椅子上,心中頓生疑惑,而後看見面看幾人帶著的面具,只好聽從為首者的指示,坐在花城身邊。
「好久不見啊,謝憐小朋友,你和你父親一樣,總是喜歡給我添麻煩。」為首者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定,見謝憐流露出驚異的神情,為首者緩緩道:「這幾年過去,你難道都不好奇,為什麼你的父母會被實驗所盯的如此緊嗎?」
「你們....沒被清剿乾淨.....」
「別啊,一上就說什麼清剿不清剿的,多傷感情呀!更何況你真覺得清剿行動能妨礙到我?看樣子你很喜歡這隻實驗體,手抓那麼緊幹什麼,我看得見。」
「既然是面審,你們想問什麼?」謝憐抓著花城的手,又被花城分開手指緊緊扣住。
「問什麼....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問一下你父親,我當時最新研發的毒藥,他是怎麼做出解藥的。不過現在這隻實驗體對我們沒用了,那就送給你吧!」
為首者說罷,坐在圓桌邊緣的一個面具人突然跳起來。
「所長!不是說這隻實驗體可以給我的嗎?!!」此人並未帶變聲器,聽聲音是李前輩無疑了。
坐在李前輩旁邊的面具人,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所長悠悠道:「小李,跟了我這麼久,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將你調走還不長記性,這隻實驗體對我們現階段的研究一點幫助都沒有,倒不如送給有需要的人,哦對了!」所長摁下一個按鈕,鎖住花城的機械臂內側瞬間伸出幾根針管,刺破衣服,扎進血管,突然的疼痛讓他不自覺向前撲,握著謝憐的手驟然縮緊,謝憐也跟著吃痛,看見他手背青筋暴起,謝憐急忙抱住他。
圓桌后的小門開啟,所長起身,離開前扔下一句:
「當然,這份禮物我也不白送,給你增加一點難度吧,往他身體里注射的東西含有某種毒素,緩衝期為半年,要是你能在半年內做出解藥,我就給他自由人的身份。」
十八
毒素中摻著強制發情劑,坐上車花城就變回動物形態,張著嘴吐氣,恨不得整隻狼都掛在謝憐身上,密閉的車廂里,獨屬於花城的氣味愈發濃烈,謝憐把車開的飛快,終於沖回宿舍,剛關上門就被花城反手摁在門上接吻。
舌尖頂開唇瓣直接闖入,突如其來的親吻讓謝憐措手不及,這個吻來的又急又凶,氧氣被抽走,謝憐下意識扭開頭,察覺到謝憐閃躲的動作,花城捏著他的下巴,吻已經不能稱之為吻,更像是在把人一點一點啃食,呼吸跟不上花城的進攻,謝憐只好輕咬他的下唇,期待能喚醒花城一點理智。
唇上一痛,親吻停下了,牽扯出的銀絲斷開回彈到謝憐唇上,還帶著口腔的溫度。花城埋在謝憐頸窩,攔腰抱住謝憐的雙手也沒有放鬆。兩人胯部相抵,花城腿間的滾燙叫人不可忽視。
「抱......」
受發情的影響,花城的聲音變得嘶啞,謝憐也緊緊回抱住他,「去裡面做吧?」花城依舊保持著埋首的姿勢不動,道:
「怕哥哥疼.....」
應該不會比第一次的強行進入更疼了,謝憐側首,在花城耳邊落下一吻,道:「我不怕疼的」說罷,花城抬起頭,親了一口謝憐額頭,然後把人打橫抱進卧室。
身體接觸到柔軟的床墊,下一秒就壓上滾燙的身軀,柔軟的床墊壓下去幾分。花城兩三下扒掉謝憐的外衣,薄薄的襯衫下就是光滑的肌膚,花城知道那胸前一片有多麼柔軟,儘管躁動慾望一直驅使,花城還是想再溫柔一點。
「唔.....」,謝憐胸口的肌肉緊張了一瞬,乳頭被隔著襯衫揪了一下,布料磨著敏感的皮膚,竟是帶出絲絲爽意,花城彷彿受到鼓舞一般,隔著薄薄的布料將乳頭吸入口中。牙齒輕輕刺激乳肉,弄的謝憐悶哼一聲,見他反應這麼大,另一邊更是不能放過,胸口一片浸潤的透濕,待花城蹂躪完,乳頭處的襯衫變得半透明,微微能看見粉嫩的乳首。
隔霧賞花過於朦朧,肉貼肉的接觸才能喚醒真實。襯衣被推至胸口,乳頭又被實實在在的玩弄一次,褲子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褪到膝彎,花城摸了摸已經鼓出一個包的部位,然後從床頭摸出一個小盒子。謝憐看清楚了,是一盒避孕套。
「你哪來的這個?」
「上次出去的時候買的。」花城說著,撕開包裝,戴上的動作熟練的像是提前練習過一樣,「哥哥給我手機,我就順便去網上學習了一下。」
這種事情還需要學習的嗎???本就對情事不敏感的謝憐再度打上問號。嘴唇再次被堵住,唇舌交纏混亂,褲子也在混亂中被隨手扔下床,兩人赤著下半身,挨在一起,發著燙的東西相互磨蹭,直到嘴上被抹的濕淋淋,花城才放開他。分開謝憐雙腿,避孕套里自帶的潤滑油被涂抹在入口處,有了潤滑液的作用,穴口還算輕鬆的吞入手指,手指不像孽根那樣粗,卻是極其靈活,左右戳碰,叫那小口吃的歡,軟嫩的腸壁吮著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敏感處,謝憐低叫一聲,后穴頓時絞緊。
花城眸光一暗,加了一根手指,還俯下身,舌尖繞著謝憐肚臍舔,謝憐又怕癢,只好抱著他的頭,十指深入髮絲中。
手指拓寬一番隨即抽出,后穴經過開拓,出水量更是可觀,花城手指上都沾滿的濕潤的液體。
手指抽出去好一會沒動靜,謝憐扭頭看花城,然後就看見這傢伙在舔手上沾著的體液。
謝憐面上一紅,坐起來捉住花城的手腕子,花城也順勢一攬,兩人便成了對坐的姿勢。
「別吃!」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臟啊!」
「不臟」花城把手上最後一點舔舐乾淨,又道:「我覺得很甜」謝憐面上再度升溫,耳垂已經紅的不行,花城笑笑反捉住謝憐的腕子,吻上雙唇,那燙的可怕的東西便抵上來。
對坐的姿勢雙腿很容易就被分到最開,孽根一點點插入。
「唔嗯.....」嘴張不開,只能靠喉嚨發出舒爽的長吟,飽脹感明顯增強,稍微調整兩人的體位,后穴將花城徹底容納。嘴上的打架倒是告一段落,謝憐雙唇被花城又吮又咬,趁著謝憐還在張嘴喘氣,下半身便開始動作,有了潤滑抽送更加容易,小幅度的挺動讓謝憐適應這樣的速度,於是呼吸的節奏也跟上挺動的速度。
花城自是知道謝憐的敏感點在哪,不過他更希望謝憐親口指揮,那孽根在身子里搗鼓好一會兒都沒頂到舒服的地方,謝憐有些著急,花城卻加快了速度。
「你,往....右邊一點.....啊啊啊.....」終於頂到正確的地方,謝憐的雙腿都在打顫。
強忍慾火的溫柔透支幹凈,花城退出一小節,把人摁在床上,然後不斷向內穴深處發動猛烈進攻,突如其來的大力頂撞,謝憐差點撞到床頭櫃,身體里含著的傢伙越發滾燙,與之前的兩次完全不同,花城用了力,使了狠勁,沒幾下謝憐的眼淚就在眼眶打轉,想要伸手去擦,雙手卻被花城摁在腦側,嘴裡無意識的呻吟不斷,花城抱起謝憐翻了個身,陰莖整根抽出,換了個新姿勢后再度沒入。
肉體拍打聲和接連不斷的喘息刺激著情慾的升級,兩人身體連接處早就被體液污染的一塌糊涂,謝憐射出來的東西也沾染在兩人腹部,然後眼睜睜看著花城俯下身,把謝憐弄出的白濁舔舐入腹,謝憐不知道他弄了多久,只知道在他昏過去之前,身子里含著的東西還沒有絲毫疲軟。
十九
唇上多了軟軟的東西,謝憐只覺得眼皮無比沉重,眉頭緊鎖,想要翻個身繼續睡,卻怎麼也翻不過去,唇上軟軟的感觸消失,謝憐強行睜開雙眼,正好撞見花城準備在自己臉上再親一口,突然想起眼前這個傢伙一回來就摁著自己往狠了干,一覺醒來腰背的酸痛感還沒消退,這傢伙倒是一臉饜足。
謝憐提起拳頭,給花城來了一拳,拳頭軟綿綿的打在心口,心裡的花苞嘭的一聲綻出花瓣,拳頭被花城用手包住摁在心口。謝憐吸吸鼻子,鼻尖全是花城的味道,完全不想動,懶洋洋的枕在花城手臂上,道:「你哪裡學了這麼多姿勢.......」雖然做的時候很舒服,但是架不住花城持久,幾個姿勢輪換著來,謝憐覺得自己的腰要散架了。
「網上啊!」
謝憐突然有點後悔把手機給花城,耳尖一紅,乾脆埋進花城頸窩,然後就感覺到花城熱乎乎的氣息觸碰他的耳垂。
「哥哥」
「.......」
「哥——哥——」
「幹嘛!」謝憐沒有抬起頭,說話聲音有點悶頓。
「舒服嗎?這次」花城湊在他的耳邊,用氣音問道。
謝憐的耳尖越發燙,往花城身上埋的更深,知道他害羞,花城便順著他的頭髮,一遍又一遍低聲問他,直到謝憐臉上的溫度無法忽視,花城才笑著在他耳邊輕吻一下,道:「哥哥不說,那我只能多來幾次看看哥哥的反應了。」說著就要翻身壓上,謝憐又往他身上錘了一拳,悶聲道:
「腰疼.....」
「下次得墊個枕頭,還有沒有別的?嗯?」
謝憐搖搖頭,反正他是沒臉說出被乾的很舒服這樣的話,花城一手幫他揉腰,一邊嘆道:
「看來還得繼續研究一下。」
這種方面還是別那麼有鑽研精神吧!謝憐在內心道。
清理身體時謝憐也完全不用動手,花城幫他沖洗身體,甚至連掰開臀瓣將后穴里的白濁弄出,謝憐都懶得動一下,雖然羞恥感沒有減少,但轉念一想,自己渾身上下都被花城看了個遍,清洗身體的羞恥好像也不算什麼。
從浴室出來,窗外已是夕陽落山,作為補償,花城做了一桌好吃的。
所幸的是,所長說的毒素,除了強制花城進入發情,並沒有在花城身上出現其他併發症,謝憐小心又好奇到底是什麼毒素,自己的實驗室里關於動物研究使用的所有設備都被他拆了,謝憐只好向主管申請一間實驗室。
謝憐拎著鑰匙站在實驗室門口,深深的吸一口氣,只覺得手上的鑰匙無比沉重,謝憐突然想起在學校里第一次做活體動物研究,一籮筐兔子被導師搬進實驗室,每個小組領一只,很不巧,謝憐的小組裡多半都是女生,導師安排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提取兔子血液樣本,小組裡膽子大的女生躍躍欲試,結果兔子在女生手裡不斷掙扎,抓著兔子腿的女生沒按住,兔子使勁一蹬,針頭斷了,兔子還在繼續掙扎,導師則讓他們自己解決,女生們不敢再抓兔子,最後還是謝憐給兔子打了麻醉,切開表皮組織取出針頭,一場簡單的手術做完,兔子血沾了滿手。
花城也是實驗室出來的,對於實驗的記憶不會比他更好,他很害怕花城想起那些不好的過去。
「門打不開嗎?」花城替他把化驗機器的零部件搬來,見謝憐還站在門口,花城拿過鑰匙,打開了大門。
臆想中的血腥味沒有出現,花城打開燈,實驗室沒有被人使用過的痕迹,看見如此乾淨的工作環境,謝憐長呼一口氣。
化驗的過程有些漫長,謝憐在儀器前坐了一天,終於找到了毒素,謝憐揉了揉眼睛,轉頭對花城道:「你有抗體啊???」
難怪花城沒有出現併發症,謝憐扶額
如果正如所長說的,這種毒素的解藥他們做不出來,謝憐突然萌生一個推斷,這種毒素可能只對特定的種族或者體質生效,而當時的實驗室里只有極少數實驗體能被注射,並且這種毒素並不健全,時常會發生變異,所有人都認為這些實驗體會死,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真做出解藥.......那麼李前輩一直惦記著0246號實驗體也實屬正常。
二十
謝憐覺得花城最近怪怪的,經常變出一些小東西來,早上起來可能是一杯提神的咖啡,下午可能會收到一束包裝精美的花,晚上做飯的花樣更是豐富,以前都是些家常菜,也不知道從哪裡買的食材,突然有一天給他做了一桌日料,雖然晚飯很好吃,但是晚上的夜間運動也沒落下,謝憐能感受到花城真的把「技術」學來了,一場下來謝憐往往被弄的只能攀著花城後背,無助的喊著花城的名字,殊不知帶上情慾的音色才最叫花城發狂。
花城說過多來幾次看他反應,真的沒開玩笑。
抗體藥劑還在製作中,每天的進度不慢,半年時間綽綽有餘。謝憐站起身,錘錘腰背,花城隔三差五的把他摁在床上,腰一挺就沒完沒了,第二天還摟著他非要說什麼身體感受。
真是太羞恥了!
謝憐自己都沒注意到耳尖微燙,後背靠上胸膛,花城抱著他捶腰,興許是伙食變好了,花城的個子還往上躥了躥,謝憐正好靠在他肩上,抬著頭看他,剛想開口,大門被人推開,看見兩人摟抱一團,猶豫了一下準備關上,謝憐看清來人,道:「主管?」
主管從門后出來,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哈小謝,是我唐突了。」
「啊沒有沒有,主管這是?」謝憐看見他手上提了個大袋子。
「哎,聽說你帶著你家狼崽子去了總部,幾位前輩說想見見你們,噥,這不是打發我去買菜去了,今晚上擱露台上,他們要吃燒烤,你也帶點東西吧,我怕是不夠吃。」主管走出去時,貼心的帶上門。
謝憐屬實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起來燒烤的還有幾位前輩的伴侶和孩子,花城正被幾個小朋友包圍,端著盤子在等燒烤,謝憐則被前輩們團團圍住,主管喝了口汽水,終於開口道:「小謝,今天叫你來呢,是幾位前輩想問問你。」
謝憐好奇前輩想要問什麼,就聽主管緩緩道:「那隻狼崽子,是你對象吧?」
謝憐差點沒被飲料嗆死,擦了擦嘴,主管接著道:「別害羞,我們都一樣,今天幾位前輩的伴侶曾經都是實驗體,我們也和你一樣進過那間黑黑的屋子。」
謝憐咳了幾下沒緩下來,坐在他旁邊的前輩拍拍他的背,道:「小謝,我們當時也和你一樣,想著能快點讓我們的愛人離開這裡,我們付出了很多,時間,金錢,差一點就是生命。」
「等我們上交他們想要的東西后,他們給了我們愛人自由,卻也把我們在外界的身份永遠消除了。」
「身份證顯示查無此人,任何需要身份驗證的地方我們都沒法去,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但是上面的勢力非常龐大,不是你我能夠想象的,要不然那個小李也不能僅僅是調任處理。」
「所以你看我們一直都呆在實驗所里。」謝憐仔細回憶了一番,在場的幾位前輩確實沒有一個人外出過。
「這裡就像是一座囚籠,我們被打著科研的名號囚禁在這裡,為他們研究他們想要的。如果你可以,我們都希望你快點跑。」
謝憐看了看在遠處給小孩子們壘冰淇淋城堡的花城,以自由換自由,玩了一番遊戲還是想將他們套在囚籠里。
「小謝你也別太緊張,」主管的妻子抓起丈夫的手腕,指著一道三公分的疤痕道:「他們會在你們進入總部時,想方設法分開你們,然後給你注射定位晶元,不過你家小狼崽戰鬥力挺強的,應該能逃出去,出了總部,我們回來接應你們的。」
花城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謝憐背後,圈住謝憐,冷不丁道:「那還需要把東西給他們嗎?不用的話,我們直接跑吧!」
二十一
謝憐把飲料瓶子捏的吱嘎作響,在人員往來方面,實驗所查的相當嚴格,身份錄入系統經常更新換代,要是有人員擅自逃出實驗所,警報便會通知到總部,總部就會派出一支回收部隊,找到出逃人員后將其「回收」,被「回收」者往往會在第二天清晨出現在實驗所大門前。
謝憐偶然一次路過時正好瞧見,黑色的裹屍袋被拖上推車,沿途一地抹下發黑的血跡,托車旁站著雙目失神的家屬,沒完全脫離實驗所就貿然出去的下場眾人皆知,可還是有人會想方設法逃出去,實驗所待遇也不錯,每年都會有新人加入,等待他們完全被各種限制所包圍,才會發現自由翅膀已經被枷鎖緊緊纏繞。
聚會在孩子們的吵鬧聲中結束,回到宿舍,謝憐靠在沙發上,用手臂擋著眼睛,一開始進入實驗室他確實沒想太多,父親也從未提起過實驗所有各種的規矩,原先的他是無所謂的,反正他也不喜歡到處亂跑,但是他遇見花城了
一個完全沒有社會經驗的異族,很容易遭受歧視和區別對待,花城這個年齡出去還得進入學校,沒有監護人的異族,學校大概率會移送公安,如果查到花城身份有問題就會被驅逐,呆在實驗所更為安全,但他答應過花城會帶他出去......
「哥哥」,花城攬著他的肩,狼尾巴墊在謝憐腰后,「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
謝憐靠在他肩上仰頭示意他往下講。
」哥哥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沒有摘除定位晶元,當年叔叔把我帶走後也沒有被立即發現?」謝憐搖搖頭,的確,花城和他生活了至少半年,實驗所的人才找到自己家裡,也就是說,只要能利用這個漏洞,在拿到自由人身份的時候摘除定位晶元,就能離開實驗所!
謝憐一下子坐起來,花城又道:「哥哥以前是可以正常使用電子設備,所以我覺得哥哥家裡沒裝信號屏蔽器,如果要做到和叔叔當年一樣的漏洞,還需另外調查。」
謝憐又躺回去,舊的家早就被燒的一乾二淨,存放他父母骨灰盒的房子,關於他父親留下的東西少之又少,謝憐放空雙目,花城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濕潤的氣息呼在臉上,謝憐眨眨眼,緩過神來,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僅餘三寸不到,鑒於花城有時候會蹭謝憐玩,謝憐把這一行為理解成撒嬌,於是謝憐很乾脆的把臉貼上。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的貼在一起,謝憐滿心煩亂要怎麼開始調查,花城在心裡長舒一口氣,謝憐靠在他肩上思考時,微張的嘴唇吸引他靠近,他盯了許久,差點沒控制住自己吻上去,好在謝憐只是以為他要撒嬌。
網路世界的信息極為豐富,當花城可以自由進入網路世界就在計劃怎麼跟謝憐表白,他看見一句話:
戀愛要從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開始
他們好像是個例外,明明連戀愛關係都沒確定,卻做了夫妻間的事,也正是如此他害怕謝憐會因此不喜歡自己,所以他努力去了解社會,爭取做一個正常人,謝憐覺得他烤肉很好吃,他便去學習做菜,謝憐忙了一天回來只想躺著,他便把熱水提前放好,待泡的渾身酥軟的謝憐躺在床上,他就過去幫謝憐揉揉腰,花城把一切都做的無比自然,彷彿就該是這樣子,兩個人一起生活,好歹算有點「家」的樣子。
花城覺得還不夠,實驗所里不斷轉動的監控,還提醒著他並未離開牢籠,所有從山下採購的東西需經過檢查,甚至連宿舍都會被不定時搜查,沒有一點私人空間,至少「家」不應該是這樣。
兩人貼了很久,直到謝憐的左臉有點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謝憐已經習慣了有花城的生活,早上醒來要是沒看見花城,謝憐也顧不上衣冠不整滿屋子找花城,抱在一起時安全感充溢心頭,呼吸間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哪怕是夜晚被夢魘驚醒也會有人耐心的安撫,謝憐突然意識到,他好像離不開花城了,兩人究竟是什麼關係誰都沒有開口談起,外人自然認為兩人是情侶,只有他兩心裡清楚,現在的關係更像是炮友,熟絡的炮友。
花城從未在情事以外和他接過吻,頂多就是事後的早安吻,謝憐並不否認親吻的美好,反而很讓他上癮,床榻之外,花城總是和他保持親昵的距離感,無形中積攢的慾望便在情事中表現的淋漓盡致,次日回憶起晚上種種情態,又會陷入慾望的積攢。
好像陷入了某種死循環
貼的太久,臉熱乎乎的。
二十二
冰箱里的菜吃的差不多,謝憐久違的去了趟食堂,打飯的叔叔笑著問謝憐怎麼最近都不來食堂,謝憐剛要回答,就被一個熟悉的力道勒住脖子,同事直接把盤子遞給打飯的叔叔,道:「這傢伙在研究自己做飯,上次差點沒給我吃吐了!」謝憐毫不留情回了他一個肘擊。
終於找到位置坐下,同事看了看謝憐身後,問道:「你們吵架啦?怎麼今天就你一個?」
「他下山買東西去了。」
「我就說嘛,能在食堂看到你真稀奇,誒,聽說你想出去了?」
謝憐很是好奇,同事究竟是哪裡聽來的怎麼多小道消息,「是啊,待在這裡有點壓抑了,你不想出去嗎?」
同事埋頭乾飯,道「那就出去啊,感覺你都計劃的差不多了,我在這裡都呆習慣了,況且還有地方住,就不出去了,你有啥計劃說來聽聽。」
大概聽懂謝憐的計劃后,同事一臉驕傲的拍拍他,說著要給謝憐看個好東西。
走進同事的實驗室,謝憐才發現能幹出拆監控這種事的還不止自己一個,同事推開一個暗格,隱形門緩緩滑動,兩人進入一個密室,兩台曲屏電腦成半包圍式擺在密室中央,各種亂七八糟的數據線連接板散落在地上,遠遠看去,像一個配置甚好的網吧。
謝憐環顧四周,道:「你這些東西怎麼弄進來的?」
同事一屁股坐在電競椅上,摩拳擦掌道:「給你展示一下我的技術,你就明白了。」電腦開機后彈出各種彈窗,雖然看不懂同事的操作,但同事遊刃有餘的操作瞧著很靠譜,同事敲了一會鍵盤,轉頭問謝憐要ID號碼,輸入進一連串字元后,同事很誇張的敲下回車。
「你這是?」
「我侵入了我們實驗所的監視系統,你別看我們實驗室監視的噱頭有多大,其實脆弱的很,僅僅是報警速度快了點,我連病毒都沒放進去就崩潰了,所以你從現在開始的兩個小時內可以自由進出實驗所。」
「真的靠譜嗎?」
「兄弟間的信任呢??我以前可是專門研究這個的,不靠譜我敢用嗎?反正我這幾年進出都挺自由的。」同事聳聳肩,帶著謝憐去往實驗所後門,將謝憐推出去一米遠,後門安裝的報警器沒有一點動靜,監控也紋絲不動。
「看吧,我說管用的,但是哦,如果像主管一樣是注射進定位晶元的,就沒法這麼簡單的出去了。」同事摸摸鼻子,實驗所與總部之間依靠特定的電波頻率傳輸監視信息,雖然能做到速度快,但是一旦被入侵,入侵者則可以撰寫欺騙性的監視內容,若是目標信號源被毀壞,又利用欺騙內容離開被監視範圍,想要找到出逃人員,除非動用政府的查找能力。
實驗所本就與政府存在糾葛,所長也是公安在查的人員,如此看來想要出去也不是沒可能。
謝憐回到自己的實驗室,透明存放櫃里正是所長想要的抗體製劑,計劃存在可能,也差不多該開始準備了。
二十三
花城回來謝憐跟他商量了自己的計劃:去總部需提交兩次申請,經過批複才能前往,主管表示可以送他們下山,進入總部后,出不意外他會和花城分開,只要在安裝上定位晶元前找到花城,就可以通過前輩事先考察過的路線逃出來,同事會利用系統的bug讓他們成功離開這座城市。
「我會找到哥哥的,但是哥哥要答應我,在我到之前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我會的。」
最後一次申請需要手動輸入邀請碼,審批辦公室的鍵盤格外不好用,謝憐摁了好幾次才通過,牆面上自動打開一個小窗口,廣播里機械女聲適時響起:
「請將申請表放入傳送帶。」
謝憐放入申請表,窗口傳送帶自動運作,審批辦公室一直是實驗所里議論最多的地方,大家從沒見過審批辦公室的同事,但是審批的效率不像是機器所為,更有閑的發慌的人在審批辦公室門口蹲了一整天,就為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裡面工作,據說蹲了一天也沒見有人從裡面出來,大家都認為是機器審批,輿論就此作罷。
「請帶入相關人員進行錄入。」廣播里刺耳的沙沙聲停止,謝憐才讓花城進來,剩下的步驟就簡單很多,掃描完身份信息,廣播再次響起聲音「請帶上手錶,將驗證條碼放在窗口紅外線處。」
錄入完畢在監控下兩人戴上手錶,廣播里開始播放早就爛熟於心的注意事項,來審批辦公室的次數不多,也沒有線上審批的功能多,可謝憐還是習慣來辦公室,審批效率還比線上要快一點,雖然沒能見到審批辦公室里的同事,但是想到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通過審批,在辦公室大門即將關閉時,謝憐對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道了聲謝謝。
剛進入總部大門就有帶著面具的工作人員帶領他們進入等候室,全副武裝的安檢人員搜出兩人的提前偽裝好的手機,確認沒有金屬製品才讓兩人通過,這次進來的通道與上次的面審完全不同,沒走多遠遇到一個岔口,領路的工作人員停下,表示兩人必須分開接受總部的檢查。
「剛才你們已經檢查過了不是嗎?」
「兩位稍安勿躁,根據總部規定,兩位必須分開接受更進一步的檢查,畢竟是實驗體,總部不可能什麼檢查都不做就讓實驗體離開。」工作人員指了指靠近花城的岔路,「這位先生請走這邊,因為是實驗體所以有專門的檢查人員,謝先生這邊請。」
花城不動聲色捏緊謝憐的手,謝憐也同樣握緊他,工作人員面具上掛著一張僵硬的笑臉,客套的再次出聲催促,兩人終於放開對方,走進岔路,岔路越往裡越昏暗,謝憐提著裝有抗體製劑的恆溫箱,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腳步聲,路的盡頭是一扇門,工作人員回頭說道:「如果謝先生還沒準備好,也可以休息一下,如果準備好了,就請推開門,所長已經在裡面了。」
吱嘎——
謝憐二話沒說推開大門,四周依舊漆黑,只有前方的桌子後面亮著一盞燈,所長正捏著一只小白鼠,在手心盤著玩,見謝憐進來,所長揮揮手,工作人員立刻搬來一張椅子,謝憐站在原地沒動,所長抓起幾顆玉米粒餵給小白鼠,悠悠開口道:「其他人都下去,我跟小謝單獨聊聊」,加工過的聲音依舊刺耳,「坐吧,這椅子沒機關。」
見謝憐固執的站在原地,所長嘆了口氣:「你呀,也是個倔性子,說什麼都不聽,行,你有想法。」
「您要的東西我帶來了,按照上次的約定,您答應......」
「你還真做出來了!」所長的語氣中透露出莫名的興奮,「拿過來讓我看看。」
所長把小白鼠丟進籠子,向謝憐靠近,謝憐把恆溫箱往身後一藏,道:「您答應過,只要我拿來了東西,就放我們走。」
所長一頓,思考良久,道:「好像是有答應過你,行啊,我可以給二排四十六號一個自由人身份,但是你得留下。」
「如果我不留呢?」
所長聽罷回身重新抓起小白鼠,「你們啊,一個兩個每天凈想著往外跑,我都不明白為什麼,我給了你們這麼好的研究環境,為什麼就不能沉下心來搞研究呢?」小白鼠抱著玉米粒,兩邊的腮幫子塞的鼓鼓的。
所長的語氣頗為凝重,好像真的在為想要出去的人感到惋惜,所長感嘆一番,話題又回到謝憐身上,「你父親當年也是,那麼好的研究項目說不來就不來,沒辦法我只好把他』請『來了。」
謝憐死死握著恆溫箱,手上青筋暴起,所長可沒注意謝憐的神色,他手上的小白鼠興許是吃飽了,開始在他手裡不停掙扎,所長把小白鼠丟回籠子,對謝憐說道:「你看,實驗體就是不能吃的太飽,一吃飽啊就想到處跑,沒辦法,只能.....」所長拿起早在一旁準備好的針管,扎進小白鼠身體里,「你看,打了葯就安靜多了。」
謝憐心裡暗叫不好,給花城所謂檢查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你在想那隻實驗體嗎?」所長一下子走到謝憐面前,悲喜面在幽暗的環境中好不詭異。
「好,我同意,製劑給你,給他自由人身份。」
所長自是料到他會答應,將裝有自由人身份證的文件夾遞給他,謝憐把恆溫箱放在桌上,檢查完證件才退開,所長打開卡扣的一剎,箱子里裝著的液體彈簧牽引,彈射而出,濃濃的腐蝕性液體澆了所長一身,變聲器里傳出刺耳的尖鳴,所長尖叫著摘掉臉上的悲喜面具,高濃度液體把面具腐蝕掉一半,謝憐趁機摸索到門邊,打開門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所長的面具之下,竟全是燒傷的疤痕,腐蝕性液體沿著疤痕溝壑流滿整張臉,令人作嘔,謝憐迅速回神,離開房間。
來時有工作人員領路拐了好幾個彎才到,現下沒了人,謝憐才發現,這條走廊的構造很是奇怪,只有從另一個方向看才能發現兩邊的牆壁里嵌著一道道門。
咚——
不知多遠開外傳來悶重的倒塌聲,謝憐趴在牆壁上聽見了雜亂的腳步和說話聲,按照來時領路人所指的方向,應該就是花城所在的地方,報警器也被人打開,警鳴大作,只有紅色的燈光在走廊里不停閃爍,謝憐躲著腳步聲一邊在牆上輕輕敲擊,謝憐相信花城的聽覺一定能發現,敲著敲著突然打開了一扇門,謝憐身子一斜,跌入門中。
四周沒有一盞燈,外面的警鳴過於刺耳,謝憐耳內嗡鳴不止,摸摸摔痛的屁股,謝憐摸著牆站起來,門裡邊應該也是一條走廊,謝憐走了許久沒有碰到牆壁,耳鳴依舊存在,視覺也被剝奪,嗅覺倒是變得異常靈敏,經過一個柱子,謝憐猛然間嗅到了花城的氣味,還夾雜著一點血腥。
花城受傷了!
有了氣味的指引,謝憐加快腳步,突然絆倒一個什麼東西,快要摔倒時被人一把撈到懷裡。
「花城?」
「哥哥,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那邊沒人......」
腰上的手臂越摟越緊,恨不得把謝憐揉進自己身體,花城打穿牆后追出來的人自是趕不上他,花城便躲進其中一扇門裡,一陣有規律的敲牆聲突然消失,花城斷定謝憐也進入了這條走廊,便回頭去尋他,好在真的是謝憐,並且沒有受傷,謝憐趴在他頸窩,感到花城心跳加速,拍拍花城的背,鼻尖嗅到了血腥味,「你傷哪了?」
「沒事,剛才打穿牆出來蹭破了,我們得快點走,他們要追過來了。」
說罷,花城掀開腳下的地毯露出一個金屬鐵門,花城敲了敲,確定另一面沒被堵上,隨後把金屬門卸下,帶著謝憐順著通道的梯子向下爬。通道下方有水流聲與空洞的迴響,應該是排水系統,踩到結實的地板上,謝憐的手腕被狼尾巴卷著,兩人繼續向前行走。
「那條兩條走廊中間居然還有一個走廊」謝憐向花城說起自己聽見了牆壁倒塌的聲音。
「這三條走廊本來是一條,然後不知道是誰做了一個什麼實驗,造成了麻醉氣泄漏,放到了一整條走廊的人,又起了火,等救援趕來后整條走廊只剩下黑乎乎的粉末。後面才改成兩條走廊,中間那個就聯通各個系統,相當於超大的設備間。」花城一邊解釋自己以前周轉來過這裡,一邊尋找天井出口。
前方透著光亮,謹慎起見兩人並沒有迅速過去,天井出口比想象的大很多,按照約定,謝憐把兩人的手錶扔進流水裡,失去了定位能力的手錶無法工作,也無法啟動爆炸裝置,天井上方緊接著拋下一小節繩子,確認四周沒有埋伏,天井上面才把繩梯扔下,主管在上面探了個頭,看見躲在暗處的兩人急忙招手。
所幸繩梯比較好爬。
主管帶著二人來到森林深處,同事在一輛越野車裡操縱著干擾系統。
「你這bug還真有點用,不用申請居然就能出來。」主管一踩油門,順著小路開出森林。
「我還覺得奇怪呢,總部的系統今天被人攻破了一大半,干擾bug的範圍也莫名其妙加大了,回收隊伍接不到指令暫時是沒法出動。」同事見謝憐在扒拉花城肩上的傷口,於是丟給他個小藥盒,接著道:「你們東西都收拾好了吧,回去拿一下,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回到實驗所,謝憐放好行李,卻發現花城坐在駕駛室里
「你沒有駕照吧?」
「有啊,他們幫我弄了一個」
「你會開?」
「哥哥信我。」
上車前,謝憐回頭朝大樓里的其他同事揮揮手,下山的空氣似乎都比往日清新,車子駛出繞城高速,導航的目的地指向東邊的小城。
「哥哥的工作好像被我搞沒了啊」花城突然道
「你要補償我嗎?」謝憐笑著往他嘴裡塞了一片橘子。
「一定會的。」花城握住謝憐的手,十指相扣。
「好吧,其實我還有本教師資格證,混個老師當應該沒有問題。」
二十四
仙樂一中高二一班轉來一個狼族插班生。
作為全校為數不多的異族學生,同學們都很好奇,便把插班生團團圍住,在一片灼熱的目光中,新同學講起了有關於異族的生活日常,一片喧嘩聲中,為首的提問者被班主任敲了腦袋。
「謝老師,您下手輕點唄……」被敲的同學誇張的抱住頭。
謝憐把捲起的生物書履平,笑著摸了摸該同學的腦袋,走上講台。
上午的課程在下課鈴響起時宣告結束,回答完幾個學生的問題,謝憐回到辦公室,看見花城趴在他辦公桌上,用下巴撐著腦袋,謝憐揉揉他蓬鬆的發頂,道:「走吧,早點過去免得路上堵。」
謝憐最近一直刷到室外餐廳的短視頻,半透明的玻璃花房設計和窗外的綠植都很吸晴,而且離學校最近的室外餐廳還連接著公園,忙了大半月入職手續,謝憐想放鬆一下,如果好吃的話,花城還能復刻,於是果斷預定了午餐。
中午的太陽毒辣,花城不讓謝憐開車,自己坐上駕駛座還自覺脫掉了校服外套。
這家室外餐廳倒真的和網上評價的一樣,每個玻璃花房都是一個小包廂,花房外爬滿了藤本月季,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空隙又被玻璃折射出斑斑點點,許久沒有享受過如此溫暖的陽光,謝憐愜意的挖了勺冰淇淋蛋糕。
冰冰涼涼的味道在嘴裡化開,綿密的奶香味在嘴裡蔓延。
「這個好好吃!你嘗一下!!!!」
看見花城跟自己一樣露出對蛋糕的驚嘆,謝憐笑著又挖了一口。
吃到一半,花城去了洗手間,謝憐看著外面人工湖上的噴泉,眼皮一跳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
該不會是實驗室的人發現他們了?應該不會,出了原來的省市,現在的實驗所也沒那麼大的實力,謝憐吃完了剩下的蛋糕,感覺花城去洗手間的時間有點久。
不安感油然而生,慌亂的翻找出手機,正要給花城打電話,就被人攬住腰。
「哥哥在找什麼?」花城歪頭問道。
「我還以為你被誰抓走了......去太久了!」
「哥哥是在擔心我嘛?」
花城摟的更緊,謝憐乾脆靠在他肩上,仰頭看著他。
「你說呢?」
「哥哥喜歡我,所以擔心我。」
謝憐耳尖一紅,順嘴道:「知道了還問.....」
「我也喜歡哥哥,所以.....」花城從背後拿出一束鮮花,「哥哥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表白有點措手不及,謝憐呆呆的接過花城遞過來的鮮花。
原來剛才出去那麼久是去拿花。
呆滯轉變為驚訝,謝憐抱著花,回頭吻在花城唇上,然後被花城摁住腦袋,親吻慢慢加深。
蛋糕的甜香逐漸散發至空氣中。
……
晚上回到家
謝憐沒改掉用酒精消毒手的習慣,批改完作業謝憐又在尋找酒精洗手液。
「在找酒精?」花城從浴室里出來,就看見自己男朋友在翻儲物櫃。
「不用酒精感覺有點奇怪。」
花城抓起手機,買了幾支護手霜,再把衣服隨意往肩上一披,從背後抱住謝憐,道「哥哥若是心裡覺得奇怪,用洗手液洗洗就好,酒精傷手。」
找了好一陣還是找不到,謝憐只好做罷,站起身時重心不穩,半倒在花城懷裡,然後發現花城沒有好好穿衣服。
「睡衣扣好!空調房裡也會著涼的!」
花城扁扁嘴,身體卻向前傾,謝憐便知曉這是要他來扣,離開實驗所,兩人的伙食更加豐富,於是花城開始健身,狼人的身材本就有肌肉感,這下看上去,身體的肌肉線條是越發明顯,搞得謝憐多看幾眼臉就發燙,偏偏花城在家裡總是不好好穿衣服,惹的謝憐每天總得臉紅幾次,紅著耳朵從睡衣最上的扣子,繫到最下面的扣子,謝憐揉揉耳朵。
「這顆扣子就不必系了吧?有點熱。」
花城把最上面的扣子解開,剛好露出鎖骨,上面還留著謝憐午睡時啃上去的牙印,淡淡的一圈齒痕,看起來牙口很好的樣子。
謝憐摸了摸印子,還好已經淡了許多,花城現在進入校園,謝憐覺得還是要給他個人的空間,到底要不要分房睡,被中午的表白直接解決。
從實驗所離開后,謝憐取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買了套二手房,雖然小區周邊環境一般,但比實驗所的宿舍大多了,卧室也多了一間,有時候花城自學到半夜,不想吵到謝憐就會跑去另外一個房間,花城的味道從房間里消失,謝憐會猛的坐起來,尋找花城,直到被人穩穩噹噹抱在懷裡,才繼續睡去。
怎麼感覺,自己的自理能力退化了呢?
「哥哥,今天很累了嗎?要不要早點休息?」
花城見他眉頭緊鎖,伸手撫平他眉心。
「還好……等一下,你是不是還沒寫作業?」雖然明天是周末,但作業還是早點完成為好。花城一聽見作業,耳朵都耷拉下來,搖到一半的尾巴也僵在空中,整隻狼焉了吧唧。
「明天寫,今晚要是寫的晚了哥哥又睡不著了。」
謝憐扶額,道「現在才八點半,哪有那麼早睡覺!」話音剛落,花城撈起人就進了卧室
等卧室門被隨意踢上,兩人一起跌坐在床上,花城翻身一壓,身體卡進兩腿之間,抱著謝憐的腰,趴在他胸口,抬頭看他,道:「真的不想睡覺嗎?」
此言一出,謝憐面上瞬間紅透,花城目不轉睛地盯他,雙眸明亮,像極了即將狩獵的捕食者。
狼尾巴勾住膝彎,順著屈起的小腿向下觸碰。
這是想做了。
謝憐受不了了,本就在床上被人死死拿捏,這下還要他自己說出口,這死孩子花樣是越來越多,謝憐心中預感,今晚應該不可能一個多小時就放過他了。
察覺到謝憐眼神閃避,花城挪動身體,湊到謝憐面前,抵著他的額頭又重複一遍問題。
眼神無法躲避,謝憐乾脆閉上眼睛,道:「別鬧太遲了……」
才說罷,唇便給人堵了。花城捏著他的下巴,輕輕地在唇上啄吻,一連親了三四下,道:「好的,我的男朋友。」
軟嫩的耳垂被吸入口中,粗糙的舌面肆意舔舐,他曉得謝憐耳朵敏感,每每親吻都下意識縮一下,花城捧住謝憐臉頰,制止他偏過腦袋,舌尖沿著外耳的形狀上下遊走,無限放大的聲音清楚的闖進耳膜。
謝憐不知道耳垂究竟有什麼魔力,總叫花城吃的津津有味,他自己倒是被弄得發癢。
飽受欺負的耳朵,終於被放過,花城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又在謝憐唇上親了許久才沿著脖頸向下,一路上留下了許多痕迹,鎖骨也被咬上一口,與謝憐睡著時候咬的不同,花城像是叼住獵物,不停玩弄,牙齒髮力,把最簡單的印記刻印在身體,花城咬的謝憐發痛,手下攥緊被單,花城咬了五分鐘,牙齒放鬆,鎖骨上也出現了一圈清晰的齒痕,和花城身上快要淡去的牙印在同一個位置。
「出血了嗎?怎麼感覺有點破皮?」謝憐伸手摸了摸。
「沒有,力道有點重,我的錯。」花城嘴上說著,脫掉了兩人的衣服,沒有絲毫認錯的樣子。
扒掉褲子的動作也格外熟練,甚至還知道揉一揉謝憐腰處,就能讓他抬高些。
往謝憐腰下墊上枕頭,兩人肉貼肉,四片唇瓣又黏在一起。
花城邊吻邊抬起謝憐的腿,兩根男人的東西碰到一起,互相被對方的滾燙暖熱了皮膚,嘴上功夫還在,身下手法也沒聽,花城不知從哪裡摸出一管潤滑劑,抬手就揉謝憐后穴,那后穴也是認主的,花城的手指輕輕捻幾下竟是把手指輕鬆吞入,手指在穴里攪動,沒有一會便留出汁水,混合著潤滑劑,打濕花城下腹的毛髮。
做過這麼多回,兩人也知道怎麼弄最舒服,所以當花城提槍進入,謝憐也稍微抬腰,根莖沒入深處,謝憐還是有點接受不了花城的尺寸,花城抽出一點,見他適應許多,便淺淺抽插起來。
潮紅爬上雙頰,謝憐是最喜歡他現在的抽送,喘息變得混亂,揪著床單的手被花城掰開,十指相扣。
那軟嫩的肉壁不舍孽根的抽出,吸的花城頭皮發麻。
嘴唇被吻的發疼,謝憐扭頭偏開親吻,大口大口呼吸空氣,身下的抽送不斷加快,拍打起肉浪,一下一下送進身體深處。
謝憐在床上極容易哭,才開始抽插一會兒就淚流滿面,淚珠被花城用舌尖勾去,「唔.....癢.....」開口間話語破碎成呢喃。
抽送突然間一下比一下兇狠,孽根挑著刁鑽的角度向敏感點進攻。
「慢一點.....啊....慢....."
謝憐雙腿發力,驟然夾緊,身體各處的暖流彙集到下腹,內里更是絞的緊,謝憐要到了。花城一頓,生生忍住射精的衝動,繼續賣力抽送。謝憐的指甲陷進花城手背,一陣頭暈目眩后,身體深處感受到微涼的液體,是花城射進去的,謝憐射出來的白濁濺到花城腹上,兩人交合處黏膩不堪,謝憐躺在床上喘氣,穴里還含著花城沒有絲毫疲軟跡象的東西。
身上突然涼涼的,謝憐低頭一看,花城把一堆銀色鏈子放在他身上。
「這是什麼?」謝憐拿起鏈子一端,問道。
「身體鏈,我想看哥哥戴。」
所以前一場沒玩命折騰是有個大招在這憋著呢。
最後還是戴上了鏈子,就是這鏈子的設計很是奇怪,剛好在雙乳上橫著一條鏈子,花城雙眼放光,謝憐才反應過來,這根本就是件情趣內衣!
被捕食者叼住后脖頸的小羊可沒有逃跑機會,雙乳不出意外的被吮吸到通紅,青青紫紫的痕迹布滿胸口,這一輪的頂撞更是發了狠,謝憐小半截舌尖露在唇上,被花城一口含入嘴中,雙腿被架到肩上,床單更是被扯的亂七八糟。
捕獵者正帶給獵物伴隨疼痛的近乎原始般的性愛。
做到最後,謝憐嗓子都叫啞了,花城才全部交代出來,狼完成了狩獵,而獵物也安靜的躺在狼懷裡。
「你第一次.....也是這樣....嘶.....好疼.....」謝憐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任由花城把自己擺成一個舒服的睡姿。
「第一次技術不好,哥哥受委屈了。」花城檢查完謝憐下身,確認只是磨的紅腫,沒有破皮,涂了消腫的藥膏,才躺上床,「哥哥,我成年了。」
「對呀」謝憐閉著眼回應道。
「異族16歲就能領結婚證了。」
「學校里師生戀會被開除的。」
「那隻能辛苦哥哥等我畢業了。」
謝憐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錘了他一拳,又被人摟著談起求婚,謝憐嘴角也不住掛著笑,花城見他開心又忍不住親了他好幾口。
實驗所的牢籠還是沒能關住嚮往自由的鳥,幾十年的人生成為舊章,他們也不急,慢慢走,以後的日子會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