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下.
本章節 1957 字
更新於: 2023-03-01
等他回過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把美工刀，仔細一看還跟袁玲昕一開始拿的那把同款。他另一手則抓著袁玲昕的脖子，硬是讓對方半跪在地上，可想而知手上那把刀是搶來的。
「回過神來了嗎？怪物。」
他聽見眼前的袁玲昕如此說道，她笑著看著白語實，似乎對白語實的行為非常的滿意，完全不把生命的威脅看在眼裡。
咚的一聲，那把美工刀掉到了地上，白語實鬆開了不知何時到他手中的刀子，連同袁玲昕也一同鬆開。
他看了看旁邊，衣蓮撫著喉嚨拚命咳嗽，時不時還把手伸進嘴巴裡，就像是嘴裡被塞了什麼極為噁心的東西一般。許坤沆縮在角落，用一個畏懼的眼神看著白語實，彷彿下一個被攻擊的就是他自己。
突然白語實身後傳出了一陣聲響，他轉過身，恰好看到了陳蕭正抓著覃菲娜的手臂，覃菲娜憤怒地看著白語實，可能是要偷襲自己卻被陳蕭阻止了。
「白語實，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陳蕭放開覃菲娜對著白語實說道，覃菲娜獲得自由後就跑到袁玲昕旁邊，眼下他倆之間沒有任何的人打擾。
「......我做了什麼？」
白語實前面沉默了很久，唇瓣開開合合，好一半響最終只吐出了這一句話。
「你不記得了嗎？」
「我......完全沒有印象。」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白語實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陳蕭，恰好看到陳蕭也同樣看著自己，在一個四目相交下，白語實小心翼翼的去碰觸對方的手。
而後者卻向後閃躲，甚至還往後一步，與白語實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陳蕭？」
白語實歪頭輕聲又喚了喚陳蕭的名字，他看到對方握緊著拳頭，看起來在忍耐什麼，陳蕭很想不顧一切直接將白語實摟入懷，很想再次親吻著眼前這個人，這個他很喜歡的人。
但現實的殘酷卻不這麼允許，他目睹了白語實方才那抹情景，讓他對這個人產生了畏懼。
他發現他對白語實一點也不了解，發現白語實並沒有想像中的無害，本人甚至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察覺，甚至沒有任何的意識，好似白語實體內還有另一種靈魂，另一種袁玲昕曾經提到過的怪物。
陳蕭不敢再細想，他只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勇氣，對白語實緩緩開口道。
「對不起，是我放手了。」
同一時間，倉庫的大門被打開，幾個教官走進倉庫裡，看到對峙中的白語實和陳蕭，異常冷靜的詢問狀況，但白語實沒說話，陳蕭也沒開口，最終還是覃菲娜站出來回答教官的問題。
「我們四個在霸凌，對象是白語實和......」
「我們五個。」
「你瘋了嗎？為什麼要......！？」
陳蕭打斷覃菲娜的話讓覃菲娜嚇了一跳，她驚愕的看著陳蕭，怒罵了對方，陳蕭沒有回答，但他眼神卻說明了一切，覃菲娜閉上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你們所有人先出來。」
教官把他們六個帶出了倉庫，其中還有兩個教官把白語實和他們五個隔開，看來是已經認定白語實就是被害者了。他們把那六個帶到了教官室後面的小房間，期間教官們都出去討論一些事，只留了他們幾個學生在房間裡。
陳蕭還是一樣時不時的看向白語實，而白語實並沒有也看著對方，只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視線則直盯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教官回來之後，他們一個一個把他們叫出去問話，衣蓮和許坤沆出於恐懼白語實，對於他那最後的反抗一句也沒講，覃菲娜理解陳蕭的意思，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把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出口時，聽不出有任何的反省意味。
袁玲昕則是什麼也沒開口，只一直咬著自己的指甲，任何一個字也沒說。
最後他們幾個的監護人都被叫來了學校，要給白語實道歉，其中白語實面對他們都沒有給予答覆，他有時會抬頭瞄向白素望，對方的眼神比他還要死，到了陳蕭時眼神更是恐怖。
「對不起，是我放手了。」
「同樣的一句話，不必再說了。」
陳蕭又再一次說了在倉庫裡說過的話，白語實垂著眼眸，淡淡地回應對方，他內心一直覺得有什麼卡在那裡，七零八湊把這份情緒亂拼一通，他只感受到了一種情緒，捨不得。
他捨不得陳蕭，但自己是怪物這點已成為事實，就算再怎麼捨不得，他也不配擁有這份沉淪。
「姐姐，我能夠和陳蕭單獨說一下話嗎？一下就好。」
白語實把白素望和陳湘永支開，只留下自己和陳蕭面面相視，陳蕭還是耐不住自己想法，他張開雙臂伸手將白語實緊緊地擁入懷中。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真的無法保證遇到下一次你失控時，我還能像平常一樣面對你，但我......」
但我還是好喜歡你。這句話卡在陳蕭的喉嚨間沒有說出口，白語實感受到了陳蕭顫抖的肩膀，還聽出了對方聲音中參雜著鼻音，他知道陳蕭哭了，反觀他卻擠不出半滴眼淚。
他伸手回抱住陳蕭，因為身高本來就比較矮的緣故，所以他整個人埋在陳蕭懷中。他輕拍了著陳蕭的背，見對方哭泣稍微緩解，他抬起了頭望向陳蕭，後者也低下頭朝白語實的雙唇吻下去。
「沒關係，我不在意。」
那是陳蕭聽到白語實說的話，再之後白語實轉了學，從此消失在和陳蕭的眼前。
七年後，袁玲昕再次找到了白語實，那是一切事件的開端，又過了一年也就是倉庫那件事的八年後，白語實和陳蕭再次相見，只不過一個生，一個死；一個記憶被掩蓋，一個負罪過了一生。
「回過神來了嗎？怪物。」
他聽見眼前的袁玲昕如此說道，她笑著看著白語實，似乎對白語實的行為非常的滿意，完全不把生命的威脅看在眼裡。
咚的一聲，那把美工刀掉到了地上，白語實鬆開了不知何時到他手中的刀子，連同袁玲昕也一同鬆開。
他看了看旁邊，衣蓮撫著喉嚨拚命咳嗽，時不時還把手伸進嘴巴裡，就像是嘴裡被塞了什麼極為噁心的東西一般。許坤沆縮在角落，用一個畏懼的眼神看著白語實，彷彿下一個被攻擊的就是他自己。
突然白語實身後傳出了一陣聲響，他轉過身，恰好看到了陳蕭正抓著覃菲娜的手臂，覃菲娜憤怒地看著白語實，可能是要偷襲自己卻被陳蕭阻止了。
「白語實，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陳蕭放開覃菲娜對著白語實說道，覃菲娜獲得自由後就跑到袁玲昕旁邊，眼下他倆之間沒有任何的人打擾。
「......我做了什麼？」
白語實前面沉默了很久，唇瓣開開合合，好一半響最終只吐出了這一句話。
「你不記得了嗎？」
「我......完全沒有印象。」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白語實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陳蕭，恰好看到陳蕭也同樣看著自己，在一個四目相交下，白語實小心翼翼的去碰觸對方的手。
而後者卻向後閃躲，甚至還往後一步，與白語實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陳蕭？」
白語實歪頭輕聲又喚了喚陳蕭的名字，他看到對方握緊著拳頭，看起來在忍耐什麼，陳蕭很想不顧一切直接將白語實摟入懷，很想再次親吻著眼前這個人，這個他很喜歡的人。
但現實的殘酷卻不這麼允許，他目睹了白語實方才那抹情景，讓他對這個人產生了畏懼。
他發現他對白語實一點也不了解，發現白語實並沒有想像中的無害，本人甚至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察覺，甚至沒有任何的意識，好似白語實體內還有另一種靈魂，另一種袁玲昕曾經提到過的怪物。
陳蕭不敢再細想，他只用盡了自己最後的勇氣，對白語實緩緩開口道。
「對不起，是我放手了。」
同一時間，倉庫的大門被打開，幾個教官走進倉庫裡，看到對峙中的白語實和陳蕭，異常冷靜的詢問狀況，但白語實沒說話，陳蕭也沒開口，最終還是覃菲娜站出來回答教官的問題。
「我們四個在霸凌，對象是白語實和......」
「我們五個。」
「你瘋了嗎？為什麼要......！？」
陳蕭打斷覃菲娜的話讓覃菲娜嚇了一跳，她驚愕的看著陳蕭，怒罵了對方，陳蕭沒有回答，但他眼神卻說明了一切，覃菲娜閉上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你們所有人先出來。」
教官把他們六個帶出了倉庫，其中還有兩個教官把白語實和他們五個隔開，看來是已經認定白語實就是被害者了。他們把那六個帶到了教官室後面的小房間，期間教官們都出去討論一些事，只留了他們幾個學生在房間裡。
陳蕭還是一樣時不時的看向白語實，而白語實並沒有也看著對方，只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視線則直盯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教官回來之後，他們一個一個把他們叫出去問話，衣蓮和許坤沆出於恐懼白語實，對於他那最後的反抗一句也沒講，覃菲娜理解陳蕭的意思，也沒有說出口，只是把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出口時，聽不出有任何的反省意味。
袁玲昕則是什麼也沒開口，只一直咬著自己的指甲，任何一個字也沒說。
最後他們幾個的監護人都被叫來了學校，要給白語實道歉，其中白語實面對他們都沒有給予答覆，他有時會抬頭瞄向白素望，對方的眼神比他還要死，到了陳蕭時眼神更是恐怖。
「對不起，是我放手了。」
「同樣的一句話，不必再說了。」
陳蕭又再一次說了在倉庫裡說過的話，白語實垂著眼眸，淡淡地回應對方，他內心一直覺得有什麼卡在那裡，七零八湊把這份情緒亂拼一通，他只感受到了一種情緒，捨不得。
他捨不得陳蕭，但自己是怪物這點已成為事實，就算再怎麼捨不得，他也不配擁有這份沉淪。
「姐姐，我能夠和陳蕭單獨說一下話嗎？一下就好。」
白語實把白素望和陳湘永支開，只留下自己和陳蕭面面相視，陳蕭還是耐不住自己想法，他張開雙臂伸手將白語實緊緊地擁入懷中。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真的無法保證遇到下一次你失控時，我還能像平常一樣面對你，但我......」
但我還是好喜歡你。這句話卡在陳蕭的喉嚨間沒有說出口，白語實感受到了陳蕭顫抖的肩膀，還聽出了對方聲音中參雜著鼻音，他知道陳蕭哭了，反觀他卻擠不出半滴眼淚。
他伸手回抱住陳蕭，因為身高本來就比較矮的緣故，所以他整個人埋在陳蕭懷中。他輕拍了著陳蕭的背，見對方哭泣稍微緩解，他抬起了頭望向陳蕭，後者也低下頭朝白語實的雙唇吻下去。
「沒關係，我不在意。」
那是陳蕭聽到白語實說的話，再之後白語實轉了學，從此消失在和陳蕭的眼前。
七年後，袁玲昕再次找到了白語實，那是一切事件的開端，又過了一年也就是倉庫那件事的八年後，白語實和陳蕭再次相見，只不過一個生，一個死；一個記憶被掩蓋，一個負罪過了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