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希望的種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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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2-20
  人類是貪婪的、慾望是無窮的,在大部分的人身上都能看到,許多傷害能夠避免,但總有人把持不住心中的那桿秤。打從記事開始,我的父母就不在身邊,一直是由波羅博士將我扶養成人。博士和我的父母是同一個實驗室的同事也是摯友。


  正值兩國戰爭最為激烈的時期,中心國「伊瑞涅」與外圍國「厄莉絲」,從有歷史紀錄以來便不斷分分合合,百姓苦不堪言,戰火之的寸草不生,就連基本的營生都無法自理,工廠被徵收去做武器、農田被改建為堡壘,一切的一切都來自於人心。


  再怎麼混亂、黑暗的年代,仍有一群人秉持著心中的光,用盡一切力量照亮著少數人,我有幸得知自己的父母與養父都是那照亮黑暗的人。萬物總會碰到一個問題「死亡」,生命總會有盡頭,人類總有人想著長壽、健康,更甚者想擁有異於常人的力量。


  名為「鳳凰血清」的研究正式展開,經過不斷的實驗改良,人類終於打破那老祖先們沒能做到的事情,「進化」。


  「終於成功了!鳳凰血清!老婆,我們這些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可惜波羅出差沒能親驗見證這偉大的時刻。」留著絡腮鬍身穿白袍的眼鏡男開心喊道。


  「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這血清其實早就完成了,要不是你一直堅持,要讓穩定度提高,也不用再花那麼多時間。再說了!今天可是我們小索特兩歲生日,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你兒子嗎?」烏黑短髮身穿連身裙的女子無奈道。


  「真抱歉!還讓你們到實驗室來等我!索特啊!讓爸爸抱抱!」


  眼鏡男一手將小索特抱起,一手牽著自己心愛的老婆,今晚不必在實驗室過夜了,原以為能夠這樣幸福的一直下去……


  「警告!警告!溫度異常!能量維持異常!壓力異常!」正當幾人準備離開實驗室時,這十幾年來不曾響過的警報,殘酷的打破了今夜的溫馨時刻。


  「糟了!必須立刻轉移血清,不然這幾十年來的心血都得白費了!」眼鏡男放下索特,轉頭便開始操作著機器,將存放血清的儀器開啟,隨後拿著特製的金屬箱,將血清進行轉移。


  「老婆!這裡危險!先帶著索特回家裡去,這邊忙完我立刻過去。」眼鏡男無暇顧及妻兒喊道,隨著警報異常漸漸增加,原先以為只是保存儀器故障……


  「警告!警告!實驗室遭受入侵!遭受入侵!請相關人員立即撤離。」隨著一聲聲巨大的爆炸聲逐漸靠近,駐守在實驗室外的士兵,也退守進實驗室中。


  「艾特博士!你怎麼還沒離開!?外圍國的軍隊已經殺到第三區了,這面牆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小隊給你殿後,快帶上妻兒逃走吧!」手持機槍的士官著急喊道,可艾特博士卻一心再轉移血清,正準備將最後一個血清裝入箱內時,隨著一聲巨響,防禦牆再也支撐不住。


  爆炸掀起的塵煙漸漸散去,從中緩緩走出一群面目猙獰、畸形怪狀的人,為首的女子長相清秀,形成了強烈的違和感。


  「一個都別給我放過……」為首的女子低聲道,神情散發著不屑指揮著。


  眼見敵人一擁而上,士官不管三七二十一,命令著所有士兵全力開火,並趁著掩護將博士三人撤離。


  幾人一路狂奔,隨著槍聲漸漸停止,士官直覺不對,「博士快帶著妻兒到停機坪,那裡有直升機可以讓你們逃走,我等等就會放下所有防禦牆,為你們爭取最後的幾分鐘。」


  「龐德先生……感謝你為人類做出的貢獻。」艾特心中一震,看著去意已決的士官,拉上妻兒繼續朝停機坪奔去。


  龐德士官見幾人離去,隨即拉下一旁緊急開關,放下防禦牆,嘴咬軍籍牌喊道:「外圍的臭狗們!你爺爺我今天就在這給你們陪葬了!」


  看著眼前敵人逼近,龐德扣動著板機,只見子彈不停打在這群怪物身上,卻不用幾秒傷口就復原,難以置信的龐德,拉開身上手榴彈插銷,逕直向敵人奔去,隨著爆炸聲響,此時抵達停機坪的博士,心中也明白龐德士官已身殉國。


  流下哀慟的淚水,艾特駕駛著直升機,載著妻兒離開實驗室,回頭再看曾經工作幾十年孕育出人類進化關鍵的實驗室,已成一片火海,正當以為安全逃離之時,一道身影從實驗室飛出,飛快的向直升機飛來。


  「有這種事情!難道敵國掌握了什麼新科技,竟然能讓人飛行,還有這麼快的速度。」艾特駕駛著直升機全速前進,可身影卻靠得更近。


  「諾娃!索特!是我害了妳們母子倆,要是我今天沒有將妳們找來實驗室,或許死的也就只有我了,對不起……」艾特看著自己的妻兒,眼中散發著無盡的虧欠。


  諾娃緊緊將索特抱在懷中,緩緩走到副駕駛座,「老公,這或許就是我們的命,但孩子是無辜的,就沒有辦法救救他嗎?」


  艾特伸手摸了摸母子倆,此時的索特竟表現的異常冷靜,只是淡定的看著血清金屬箱,「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救我們的孩子,距離這裡最近的軍隊駐點,最快還要十分鐘才會抵達,如果能撐到那裡,我們一家都能安全,但以後面那傢伙的速度,不出五分鐘就能追上我們,妳帶著孩子跳傘離開,我駕駛直升機跟他周旋,替妳們爭取時間。」


  說完話艾特便抓起一旁的降落傘丟給妻子,諾娃深知丈夫決定用自己的命換自己跟小孩一線生機,但猶豫再三始終沒有下定決心。此時不遠處軍隊收到實驗室傳來的支援警報,開始向實驗室派出軍隊前往支援,瞭望台也在此時注意到了駕駛直升機的艾特三人。


  「中心呼叫,實驗一號聽到請回答!」從耳機中傳來聲音。


  艾特連忙回道:「實驗一號收到,目前正遭受敵軍追擊,請求空中支援。」


  「中心收到,立即派出戰鬥機協助撤退!」


  「諾娃!索特!我們得救了!軍隊要派戰鬥機支援我們了!諾娃?諾娃?」艾特開心的向妻兒報告好消息,幾次叫喚都沒得到回應,轉頭一看才驚覺那個為首的女子正拿著刀抵在諾娃脖子上。


  「我們又見面了!艾特博士!你怎麼這麼見外,連聲招呼都不打,都急著離開啊?」女子笑中藏刀的嘴臉,令艾特緊張得直冒冷汗。


  「我的妻兒是無辜的,我知道妳要什麼,放了她們我都給妳!」


  女子聽後竟突然狂笑不止,「你知道我要什麼?好啊!那你說說我要什麼?你答對了我就無條件放你們一家離開,你要是答錯了!你們一家都得死。」


  話語剛畢女子一臉嚴肅的看著艾特,等待著他的回答,此時艾特心中明白,答對答錯,這女的都不可能放了自己一家。思考片刻,艾特緩緩看向妻子,多年夫妻僅透過眼神的交流,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女子看了看兩人,「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如果你們想帶著我一起死,那我勸你們最好不要。」


  艾特睜大雙眼,驚恐地看著女子,面前的這個人就像能讀心般,完全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我只是在想怎麼回答妳,我要的不過是我的命跟血清罷了,放過我的妻兒吧!」


  女子聽後搖了搖頭道:「嘖!嘖!答錯了!我要的不是你的賤命還有那破血清,再說你早就在我身體裡打過血清了,你忘了嗎?艾特‧菲尼克斯。」


  「好了!該送幾位上路了!旅途愉快!」


  艾特急忙喊道:「等等!我要死也要死個明白,你說我幫你打過血清,妳怎麼證明?」


  只見女子一臉無奈將上衣拉起,露出編號101的紋身,「是妳!潘……」


  未等到艾特說完話,一聲爆炸在空中炸出火花,直升機也隨之重重落在森林之中,待軍隊趕到之時,殘骸之中艾特與諾娃已失去生命跡象,而死死抱著金屬箱的索特,仍吊著最後一口氣。


  「快來人!這孩子還有呼吸心跳,快點送往醫院!這是艾特博士的遺孤,就是死也要把他給救活!」一名軍官在殘骸旁大聲叫喊著,一邊將索特抬上車,驅車趕往最近的醫院。


  「讓開!讓開!急診的醫生在哪!?」來到醫院,軍官抱著奄奄一息的索特衝進急診室喊道。


  「這是怎麼了!?這也太嚴重了吧!先進手術室再說,護士準備手術,我馬上過去。」幾人聯合將索特推入手術室中,直到最後一刻,索特都死死抱著金屬箱沒有鬆手,或許是不忍父親的心血毀於一旦,但剛滿兩歲的孩子又怎麼能懂得,這血清真正代表著什麼……


  軍官站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時間一晃六個小時過去,手術燈終於熄滅,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也急忙的從急診室外飛奔過來。


  「孩子……怎麼樣了!索特他沒事吧!」男子氣喘吁吁地抓著軍官雙臂問道。


  「我不知道!正好手術剛剛結束,醫生!情況如何?」軍官扶起男子向一旁離開手術室的醫生問道。


  醫生脫下口罩道:「情況不容樂觀,命是保住了,但能堅持多久還要看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還好!命保住了……血清!血清怎麼樣了!」男子再次抓著軍官問道。


  軍官看了看手邊的金屬箱,「波羅博士,你說的是這個嗎?那孩子一直緊緊抱著不放。」


  波羅接過金屬箱輸入指紋,打開一看七瓶血清通通都在,「這是艾特和諾娃拚命守護的東西,我絕對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誰是孩子的家屬!請填寫一下入院申請表。」隨著索特被推出手術室,一名護士連忙詢問。


  波羅看了看躺在病床上,那小小的身軀,卻嚴重的半身燒傷、多處骨折,忍著心中不捨與悲痛,「我!我是他的養父,表格給我吧!」


  一個禮拜後的伊瑞涅中心醫院重症病房中,六名孩子包括索特,每一個都是命在旦夕、身患絕症的孩童,平均年齡在二到三歲,就在這天,改寫人類歷史的事情即將發生。


  某實驗室中一名助理說道:「波羅博士,你確定要這麼做?這可是國家計畫,你確定要瞞著國家這麼做?到時被發現,可能連個全屍都沒有……」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出了事情我扛,我不能就這麼看著,這些幼小的生命就此終結,再次確認每個孩子的生命跡象與一切數值,確認完畢後即刻執行計畫。」波羅一臉嚴肅、堅定道。


  「索特‧菲尼克斯一切正常。」


  「泰姬‧沙加一切正常。」


  「納克雅‧奧托斯一切正常。」


  「哲洛‧米特庫一切正常。」


  「克洛托‧摩伊爾一切正常。」


  「克洛斯‧摩伊爾一切正常。」


  「一切準備就緒,現在時間下午三點十七分,倒數三……二……一……注射開始!」波羅看著六名躺在注射艙中的孩子,心中不停的祈禱著。


  兩人死盯著屏幕上所顯示的各項數據,不敢有一絲懈怠,全神貫注見證這奇蹟的時刻。


  「博士……注視完畢了!各項數據皆正常,並沒有特別的變化……難道……」助理看著屏幕,冷汗直冒顫抖道。


  「不可能!這幾十年的來辛苦,絕不會就此結束,我曾經看過改良前的血清注射,不可能只有這樣。」波羅秉住呼吸,祈禱著……或許是上帝聽到了博士的祈禱,也做出了回應,六個孩子數據開始產生變化。


  「警告!警告!數據異常!數據異常!」


  突然的警報驚呆了助理,死拉著博士的袖子喊道:「怎麼辦!博士出事了!」


  「慌什麼!等的就是這個,所有艙室降低溫度至零下十五度!」波羅甩手指示著助理操作,連忙走到艙室之前。


  「果然!傷口開始癒合了,所有病症也開始治癒!堅持住啊!孩子們!」波羅緊張的雙手緊貼索特的艙罩之上,看著六位孩子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有無盡的傷痛,但這都是重生的代價,必須撐過去!


  時間一點點消逝,三個小時過後,原本痛苦的孩子們,也露出了安詳的睡臉,「終於結束了嗎!?」


  「還早得很呢!等他們醒來,還要一一為他們做全身檢查,確保血清沒有後遺症、副作用,才能讓他們安心回家!」波羅癱坐在艙室旁,看著六位孩子,不知不覺也累得睡過去。


  睡夢之中,波羅夢到已故的索特父母,「波羅!謝謝你!索特就交給你了!」


  在那一刻助理尼特,已經不知有多久沒看到波羅博士,睡得如此安詳、踏實過了。


  注射後的三個月,特別病房中,六個孩子正高興談論自己出院後,要和家人一同去哪玩,完成什麼事情,很難相信這些孩子都在三個月之前,都是將死之人,如今卻都跟正常小孩一樣,開心的談天說地。


  「叩!叩!」


  「是誰!?」孩子們興奮喊道。


  波羅帶著尼特前來關心孩子們,今天是他們出院的一天,在過不久家屬便會來將他們接回,臨別前,波羅有些話要和孩子們說,「是我啦!波羅博士還有尼特哥哥!今天大家就要出院了,未來的某一天可能還會再見,回到家後一定要孝順父母,好好用功讀書知道嗎?」


  孩子們異口同聲喊道:「知道了!」


  除了一個孩子一直安靜的看著博士,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的寂寞,「怎麼了索特!今天就要出院了!等大家都回家後,咱們倆還有尼特一起去遊樂園怎麼樣?」


  索特笑了笑,儘管心中明白自己的父母已不在,但眼前的大家在這房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家人,陪伴自己走過人生未來,想著想著也沒有那麼落寞了。


  隨著其他孩子被家人接走,空蕩蕩的病房剩下索特一人,此時的他陷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深度思考。


  父母都不在了,自己活在這個世上究竟為了什麼?或許是背負著什麼使命,奇蹟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吧……


  「索特啊!走吧!我們一起去遊樂園!」波羅和尼特脫去白袍,換上便服,索特也脫去病服,新的人生在此開始。


  時光荏苒,物換星移,轉眼十六年過去,今天是索特十八歲生日,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生日可以說是最值得慶祝,與朋友家人一同度過的日子,然而對於索特來說,生日有意味著,他會再次想起那日父母在自己眼前離去的畫面……


  早晨時刻,索特與波羅坐在餐桌前,一同看著晨間新聞,「索特!索特!放學之後,記得早點回家知道嗎?今天可是個大日子!」


  索特目不轉睛盯著電視,異常專注著新聞的內容,兩國之間的戰況愈演愈烈,儘管人民不停的抗議反戰,政府仍堅持著最後戰勝的必定是自己,播報的內容有大同小異,都是些傷亡人數,跟徵兵廣告,隨後放上一些戰場上的畫面,那怵目驚心的場景,並沒有讓索特有所動容。


  「知道了博士……」索特平淡的回答道。


  一如既往的由波羅載著索特到學校上課,位處於繁華城市的精華地帶,這裡的氛圍完全不像正在打仗的國家,那種和平、恬淡的感覺像是,上了好幾層漆的老舊二手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波羅雖然並非索特的親生父親,但多年來的相處,早已把他當作自己小孩一樣,不由得擔心起未來索特的生涯規劃,「索特啊!你有沒有想過要跟博士我一起工作!將來你上大學的時候,可以選擇跟生物基因有關的科系,想到我們倆能在一起工作也挺不錯的……」


  索特倚靠在車門托腮著外著窗外風景,對於未來他沒有特別的想法,但每每看到戰爭中流離失所的人們,總有股發不出的怒氣,不知從何而來,「沒什麼想做的……」


  「這樣啊……沒關係反正時間還久,你慢慢想吧!」波羅沒有感到很意外,對於索特的童年,儘管自己傾盡所有,將所有的愛都澆注在索特身上,但有些事物是那樣獨特唯一,不如說無可取代。


  伊瑞涅高級中學,這此讀書的大部分都是有錢人、政府國家要員的子女,一般人幾乎沒辦法申請上這所學校,「記得啊!放學就早點回家!」


  索特臨走前,波羅還塞了張大鈔給他,這張大鈔在當時,甚至是一個家庭兩個禮拜的生活開銷,「知道了博士!你快去上班吧!不然又要遲到被扣薪水了……」


  「遲到幾次無所謂啦!今天就算是請假、曠職,我都會送你來學校的,晚點見啦!」波羅開心的向索特揮了揮手便駕車趕往研究所,索特也懶懶散散的緩步進入校園中。


  一到教室熱情的哲洛便衝向索特,不停的嘮著昨晚的超級英雄電視劇,「你看了嗎?索特,昨晚可是最精彩的一集,曼巴黑蛇與皇子正面交鋒,那個精彩程度,沒看絕對會後悔!」


  只見哲洛獨自激情著,索特卻一臉提不起勁的走向自己的座位,還沒等哲洛說完便趴在桌上,腦中不停思考著今天早上新聞看到的戰爭畫面,不知不覺陷入了睡眠。


  「欸!索特起來了!老師在點名了!喂!」帶著眼鏡留著馬尾的男子,一邊搖晃著索特一邊喊道。


  沒過多久,索特帶著朦朧睡眼抬起頭,只見老師琴手持著長尺,咬牙切齒的將尺不停敲打著首掌,戰鬥力不停的飆升。


  「索特‧菲尼克斯!這才第一堂課而已,你是不是想睡到放學!?我知道你對學習沒什麼興趣,但你也給給我們這些老師一點面子吧!老規矩!你要真不想上課就去找普維爾老師!」琴老師話剛說完正準備轉頭,索特便以超快的反應,起身拿起書包便向教室外走去,這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真要說起來,今天的琴老師反而還溫柔了點。


  「好了同學們!我們繼續上課!」


  按照以往的行程表,被老師趕出教室的索特,第一站會來到保健室補眠完第一節課,然後才會去找普維爾老師。來到保健室,護士小姐維納斯一看到熟客索特,也是非常專業的詢問著索特的身體狀況,並且填寫了病假表,一切手續辦妥,索特躺到那熟悉的床位C-1,熟悉的聲音從隔壁床傳來,「索特你來啦!今天還挺晚的,正常你第一節課還沒開始就會出現才對。」


  「今天睡過頭了……」


  「這樣啊,我跟維納斯小姐還在猜,你是不是決定奮發向上,開始專心上課了,畢竟再過半年,就要進行『適切性生涯定向』,你想好自己畢業要幹嘛了嗎?」


  「沒幹嘛……」


  護士見索特興致缺缺的樣子接著道:「想當初做定向時,從沒想過自己會選擇護士這個職業,也是經過定向測驗完,排名前十的適切職業中,隨便選的,沒想不做還好,一做就覺得自己根本是天生的護士。」


  「那看來維納斯小姐,也是個幸運的孩子喔!跟我一樣,做出的選擇總是幸運的正確。」


  「泰姬……你怎麼說也是全校第一名,總不可能什麼都靠運氣吧……」護士小姐一臉無奈道。


  「我就跟妳解釋過好幾次了,我那些都是運氣好,不然怎麼可能每次考試都能猜到那麼高分。」泰姬激動的反駁道。


  「呵呵……運氣那麼好,怎沒見妳家中過彩票之類的……」護士小姐冷冷地接著說。


  「維納斯,妳是新來的護士不知道,他家因為中過太多次彩票,所以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禁止購買彩票了……」索特平淡解釋著。


  維納斯一臉驚恐的,拉開泰姬床位簾幕,「真的假的!?妳家到底是要中多少次彩票,才能被政府禁止購買彩票……」


  泰姬一臉稀鬆平常說道:「也就幾十來次,總獎金達幾百億,這樣就要被禁止買彩票,政府也真是的,不過我們家也賺夠了,原本為了給我治病,傾家蕩產甚至借了不少高利貸,最後我病是治好了,家裡也開始走運,只要買彩票就一定中獎,不管大小,果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護士小姐聽完泰姬一番話,手中冷汗直冒,緩緩從自己錢包中拿出一張彩票,「泰姬,這是我早上來學校時,路過書報攤買的彩票,能不能借借妳的運氣,讓我中個幾萬塊就好,這樣就能幫我爸媽準備生日禮物了。」


  索特實在聽不下去,拜財神求財常常聽過,但拜活人求財聞所未聞,「維納斯妳也太沒節操了吧……妳與其相信泰姬能讓妳中獎,不如相信校長會給妳加薪,還比較有可能。」


  只見維納斯跪拜在盤坐的泰姬面前,就如虔誠的信徒般,此時的泰姬透過窗外打進的陽光,其樣神聖而不可侵犯,「我虔誠的信徒維納斯,願幸運之神保佑妳中獎。」說完便輕輕的在彩票上擺弄了幾下。


  「謝謝幸運女神……」維納斯感動落淚,一旁想安心睡覺的索特,被此時的景象搞得睡意全無。


  「算了……我還是去找普維爾好了,剛好有些事情想問他……」索特拿起書包,沒有多說便朝體育館前去。


  體育館外能夠聽到,普維爾激情的對入伍特招班的學生喊話:「身為一名戰士,保衛國家的戰士,傷疤是榮譽的象徵,血是為了人民而流……」


  為了因應國家徵兵需求,學生們可以於畢業前一年,志願選擇提早開始入伍訓練,並且在高中畢業時,能夠直接進入軍隊,不需再接受基本訓練,而是直接進入分隊開始訓練。


  「呦!索特,你終於決定加入我們了嗎?我看得出你眼中,那熱情萬丈,隨時為國捐軀的心。」右眼帶著眼罩,身材魁武穿著軍服的普維爾,看到懶散的索特打開門喊道。


  索特沒有理會普維爾,只是想著換個地方睡,雖然這裡有時會被普維爾的大嗓門吵醒,但總比在保健室中,被兩個異教徒擾亂心神好。


  「不是今天,今天適合補眠,改天吧!」索特揮了揮手答道。


  「是嘛!?那看來就是明天了!我會一直在這等著你的,索特。」普維爾看著索特微笑道。


  「這小子,要不是仗著他後台硬,一點面子也不給我們普維爾少校,找個機會弄死他……」隊伍中一名特招生暗暗道。


  「薩斯大哥,要不等等中午時間……我知道他們那群怪胎,都會在天台吃飯。」長相尖嘴猴腮的特招生道。


  「擇日不如今日,這六個怪胎,平時就不把我們特招生放在眼裡,正好我們也是六個人,是時候讓他們吃吃苦頭了。」薩斯斜眼看著遠方看台上睡著的索特,口中碎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