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曼蘿 第五話：星火燎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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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11
第五話：星火燎原
山神山村是一處坐落在三面環山，一面臨海，幾乎沒有平地的谷地，形狀似葉，葉柄的部分是山神山森林公園，葉尖尾端則是望鄉海岸，唯一一條連接葉柄與葉尖的主線道呈之字形，名為寶島曼坡，其上有無數小路從主幹延伸而出，房舍屋瓦錯落，形成宛若希臘海岸般，群屋攀附谷壁而築的景緻。
而尾端的之字形的最後一撇，則是通往火車站的商店街，期間還有幾棟近幾年新蓋的套房大樓，專門出租給想來山神山村短暫停留的租客。
富含溫泉的山神山村，一年四季皆霧氣繚繞，慣於泡溫泉的村內不僅旅館備有溫泉，一般住家幾乎都有的連接溫泉的渠道，使得村內從早到晚皆瀰漫在硫磺的特有氣息中。
村內的建築從民初時期蓋造的日式古厝、樓房，以及之後新建的大型會館，專接小生意的民宿，使得混雜新舊建築的山神山村的風景，看起來像是誤入時光隧道般，既有日式建築的古色古香，又有水泥建築的新穎摩登感，卻意外的沒有突兀感，因為那村日繚繞村內的溫泉氣息，不僅美化了一切，也模糊了所有邊界。
像是一到假日就塞爆的寶島曼坡，還有那因攀附谷地而建的坡道、階梯，像是巨獸的背脊般錯落於村內，將美麗的村景硬生生的切割成一塊塊畸零地，也讓這塊小小的葉狀谷地的路線變得異常複雜，小路、死巷遍佈，多不可數。
下雨的季節大家都異常小心，以前就曾發生過行動不便的老人家，摔在平日少有人經過的死巷尾，等發現時已來不及急救，就此魂歸西天的事件。
事後經過調查，村內類似的死角不少，為了安全，村方加強勸導這些獨居的老人家搬至望鄉海岸，村內的各種互助團體，則是會在雨天加強巡邏這幾處死角。
曼蘿就被派去尋過幾次，也曾在雨天摔倒。
儘管村內的地形如此危險，不宜居住，她還是非常喜歡如此充滿特殊風情的山神山村。
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她，對每一條小路、某戶人家的後院、前院能通到哪，哪條小徑的路尾被封死了都非常熟悉。
儘管長大了後，這些小路因著學業繁忙少有經過而稍有遺忘，但大體上還是記得的。
尤其曼蘿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年元宵節時，他們曾花了一整天砍竹子，做火把，天色一暗，便在一條條的暗巷中竄來跑去，後來當然被發現的大人們給海扁了一頓，擁有不少木造建築的山神山村，向來對火燭非常注意。
「那時，還是正傑領頭的呢！」曼蘿心想。
「原來如此，他從小就對火很感興趣了。」
「白之王，你又偷窺我的心了。」曼蘿扁了扁眼睛。
「在下已與閣下連結。當閣下敞開時，在下也會得知。」
「算了，沒關係，我希望你知道。」
站在通往主幹道的路口，曼蘿眺望著其下的萬家燈火──熟悉如自家後院的山神山村。
「白之王，你真的不知道正傑在哪？」
「在下不知。」全身透明的巨大異形，輕飄飄的「坐」在腳踏車後座上，與她一同看著街道兩旁的美麗燈光。
「我還以為你這幾天追的邪念是正傑，不是嗎？」
「在下的確追著邪念而去，但並非薛正傑，而是和閣下擁有相同性徵，但形狀與年歲皆不同的人。」
相同性徵？意思是對方和我一樣是女的？
「是誰？」
「在下不知道她的名字。」
「既然村上出現邪念，為什麼鬼手沒有反應？」
「因為閣下當時在上課，不在村上，在下猜測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邪念也不強的緣故，鬼手沒有反應。」
「也是，不然鬼手不就一天到晚都在指來指去了。那你阻止她了嗎？」曼蘿的腦海不由自主浮現那把耀眼聖潔，除滅一切不潔之物的光之巨劍。
那把白之王曾告誡曼蘿不得碰觸其光芒的聖劍。
「她體內的黑霧不見了嗎？」
「尚未。」
「為什麼？你都去五天了。」
「在下無法傷害任何生命，包括人類，因人類的體內同時存在善與惡念，在下若用基路伯消滅人體內的汙鬼邪靈，勢必也會傷到人的根本──形成善念與惡念的靈魂。好比削去馬鈴薯上的芽時，勢必也會削下一部份的馬鈴薯肉，而白在下是不能傷害任一生命的，故此在下無法直接用基路伯碰觸人體。只能盡力阻止她被她體內的汙鬼傷害。她不知在下的存在，但她體內的汙鬼知道，便開始與在下進行『零和博弈』。」
「等等等等，我聽不懂，「汙鬼」是什麼？」
「在下可以繼續解釋，但閣下該出發了。」
「什麼意思？」
像是呼應一人一外星人的期望般，曼蘿的左手──鬼手──指引了前進的方向，白之王轉動沒有雙目的頭部，和曼蘿一同「望」向該處。
晚風起，硫磺的氣味迎面襲來，陣陣從煙囪中飄出的白色煙霧隨風飄動，吹散，彷彿是一隻隻招呼他們前去的手，揮啊揮，招啊招。
「我想找正傑。」慣緊腳踏車的把手，曼蘿覺得她越來越搞不懂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在下認為，所有的線索都會引向同一個解答。正如『零和博弈』中的『快樂守恆定律』：有人快樂，就有人失落。」
「我知道「快樂守恆定律」。有人尋找，必有一物被人尋見，是吧？」
「正是。」
「但這不代表尋見的一定是想要的，對吧？」曼蘿問。
「這要看閣下對於『想要』，是何定義了。正如每個人對『快樂』的定義大體相同，但並非盡數相同。」
「怎麼辦呢？我想找的是正傑，鬼手指引的方向說不定不是他……」不擅思考這類瑣事的曼蘿，很快就放棄了。「算了，再說下去，我們什麼都不用找了，現在也只有鬼手這個線索。走吧，白之王你繼續在路上和我說說，這幾天你到底做了什麼。」
山神山村是一處坐落在三面環山，一面臨海，幾乎沒有平地的谷地，形狀似葉，葉柄的部分是山神山森林公園，葉尖尾端則是望鄉海岸，唯一一條連接葉柄與葉尖的主線道呈之字形，名為寶島曼坡，其上有無數小路從主幹延伸而出，房舍屋瓦錯落，形成宛若希臘海岸般，群屋攀附谷壁而築的景緻。
而尾端的之字形的最後一撇，則是通往火車站的商店街，期間還有幾棟近幾年新蓋的套房大樓，專門出租給想來山神山村短暫停留的租客。
富含溫泉的山神山村，一年四季皆霧氣繚繞，慣於泡溫泉的村內不僅旅館備有溫泉，一般住家幾乎都有的連接溫泉的渠道，使得村內從早到晚皆瀰漫在硫磺的特有氣息中。
村內的建築從民初時期蓋造的日式古厝、樓房，以及之後新建的大型會館，專接小生意的民宿，使得混雜新舊建築的山神山村的風景，看起來像是誤入時光隧道般，既有日式建築的古色古香，又有水泥建築的新穎摩登感，卻意外的沒有突兀感，因為那村日繚繞村內的溫泉氣息，不僅美化了一切，也模糊了所有邊界。
像是一到假日就塞爆的寶島曼坡，還有那因攀附谷地而建的坡道、階梯，像是巨獸的背脊般錯落於村內，將美麗的村景硬生生的切割成一塊塊畸零地，也讓這塊小小的葉狀谷地的路線變得異常複雜，小路、死巷遍佈，多不可數。
下雨的季節大家都異常小心，以前就曾發生過行動不便的老人家，摔在平日少有人經過的死巷尾，等發現時已來不及急救，就此魂歸西天的事件。
事後經過調查，村內類似的死角不少，為了安全，村方加強勸導這些獨居的老人家搬至望鄉海岸，村內的各種互助團體，則是會在雨天加強巡邏這幾處死角。
曼蘿就被派去尋過幾次，也曾在雨天摔倒。
儘管村內的地形如此危險，不宜居住，她還是非常喜歡如此充滿特殊風情的山神山村。
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她，對每一條小路、某戶人家的後院、前院能通到哪，哪條小徑的路尾被封死了都非常熟悉。
儘管長大了後，這些小路因著學業繁忙少有經過而稍有遺忘，但大體上還是記得的。
尤其曼蘿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年元宵節時，他們曾花了一整天砍竹子，做火把，天色一暗，便在一條條的暗巷中竄來跑去，後來當然被發現的大人們給海扁了一頓，擁有不少木造建築的山神山村，向來對火燭非常注意。
「那時，還是正傑領頭的呢！」曼蘿心想。
「原來如此，他從小就對火很感興趣了。」
「白之王，你又偷窺我的心了。」曼蘿扁了扁眼睛。
「在下已與閣下連結。當閣下敞開時，在下也會得知。」
「算了，沒關係，我希望你知道。」
站在通往主幹道的路口，曼蘿眺望著其下的萬家燈火──熟悉如自家後院的山神山村。
「白之王，你真的不知道正傑在哪？」
「在下不知。」全身透明的巨大異形，輕飄飄的「坐」在腳踏車後座上，與她一同看著街道兩旁的美麗燈光。
「我還以為你這幾天追的邪念是正傑，不是嗎？」
「在下的確追著邪念而去，但並非薛正傑，而是和閣下擁有相同性徵，但形狀與年歲皆不同的人。」
相同性徵？意思是對方和我一樣是女的？
「是誰？」
「在下不知道她的名字。」
「既然村上出現邪念，為什麼鬼手沒有反應？」
「因為閣下當時在上課，不在村上，在下猜測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邪念也不強的緣故，鬼手沒有反應。」
「也是，不然鬼手不就一天到晚都在指來指去了。那你阻止她了嗎？」曼蘿的腦海不由自主浮現那把耀眼聖潔，除滅一切不潔之物的光之巨劍。
那把白之王曾告誡曼蘿不得碰觸其光芒的聖劍。
「她體內的黑霧不見了嗎？」
「尚未。」
「為什麼？你都去五天了。」
「在下無法傷害任何生命，包括人類，因人類的體內同時存在善與惡念，在下若用基路伯消滅人體內的汙鬼邪靈，勢必也會傷到人的根本──形成善念與惡念的靈魂。好比削去馬鈴薯上的芽時，勢必也會削下一部份的馬鈴薯肉，而白在下是不能傷害任一生命的，故此在下無法直接用基路伯碰觸人體。只能盡力阻止她被她體內的汙鬼傷害。她不知在下的存在，但她體內的汙鬼知道，便開始與在下進行『零和博弈』。」
「等等等等，我聽不懂，「汙鬼」是什麼？」
「在下可以繼續解釋，但閣下該出發了。」
「什麼意思？」
像是呼應一人一外星人的期望般，曼蘿的左手──鬼手──指引了前進的方向，白之王轉動沒有雙目的頭部，和曼蘿一同「望」向該處。
晚風起，硫磺的氣味迎面襲來，陣陣從煙囪中飄出的白色煙霧隨風飄動，吹散，彷彿是一隻隻招呼他們前去的手，揮啊揮，招啊招。
「我想找正傑。」慣緊腳踏車的把手，曼蘿覺得她越來越搞不懂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在下認為，所有的線索都會引向同一個解答。正如『零和博弈』中的『快樂守恆定律』：有人快樂，就有人失落。」
「我知道「快樂守恆定律」。有人尋找，必有一物被人尋見，是吧？」
「正是。」
「但這不代表尋見的一定是想要的，對吧？」曼蘿問。
「這要看閣下對於『想要』，是何定義了。正如每個人對『快樂』的定義大體相同，但並非盡數相同。」
「怎麼辦呢？我想找的是正傑，鬼手指引的方向說不定不是他……」不擅思考這類瑣事的曼蘿，很快就放棄了。「算了，再說下去，我們什麼都不用找了，現在也只有鬼手這個線索。走吧，白之王你繼續在路上和我說說，這幾天你到底做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