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袁老太君的擔憂
本章節 2790 字
更新於: 2023-02-11
袁瑾翱扶著阿影慢慢走出房門，不再理會房內生氣尖叫的梁佳，走離了一小段距離後，阿影立即推開袁瑾翱，自己踉蹌步伐的去改扶一旁廊道的木柱。
「你不要碰我。」阿影又變回生人勿近的拉遠距離。
「阿影，你這樣不對。」袁瑾翱朝他笑了笑：「是你自個貼上來的。」
「胡說什麼？是你抱住我的！」阿影沿著廊柱、矮欄桿，慢慢一步一步前進著，還不忘要回頭反駁登徒子！
「那好。」袁瑾翱只邁近一步，彎下身就把阿影橫抱起來。
還怕碰疼他膝蓋後方的傷，袁瑾翱是刻意托抱住他的臀部，像是在抱一個嬰孩般的姿態。
「你！你放我下來！渾蛋！」阿影雙手抗拒直推著他胸膛！
「你這樣走太慢了，等你走到程大夫房中，天都黑了一半。」袁瑾翱笑顏逐開的抱著人大步走，怡然袁院的侍婢偏少，袁瑾翱也不怕人看見。
「不用你管！快放我下來！」
「你是本少爺買回來的，算是我袁府的、算本少爺的貼身侍從吧！你就該聽我的！」
「你這個渾蛋！你說我不是物品，你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你買的！」
「我是花了一百兩買你啊，這是事實，賣身契還在我身上呢！只不過，我尊重你，所以才讓你如此吵鬧，這不代表，你不是我的。」賣身契早在一拿到手就燒了，可是袁瑾翱還是口頭上鬧鬧他。
「......」對，他就是他買的。
懷中的兇貓貓一下安靜了，過於乖順的阿影，讓袁瑾翱有些不習慣。
「......你到底想如何待我？你的夫人都鬧到這來了，我還不想糊里糊塗被人打死。」
「這事是我不好，沒料到她會來鬧，我本想讓你在這裡養傷，等你傷好了，我也把事情查得差不多，到時就帶你回袁家主宅。」
阿影才不在意住在何處，抓著他的語詞重點問：「查什麼？你在查什麼事？」
「想知道？」袁瑾翱挑挑眉，很故意的回道：「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就和你說。」
這人真的太奇怪了......阿影想不懂？買下了他後，卻好吃好喝的養著？說他像熟悉的故人，要彌補？可是偏又神祕的不願透露？
「你這人......到底要做什麼？那屋裡的女子是你的妻子，你卻為了我這個外人責罵她，看來你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阿影很故意的用話詆謗他，雖然心裡頭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
「......也許你說的對。」愣了一下的袁瑾翱不但沒有反駁，還自嘲的微勾了下嘴角。
「......」被他抱著的阿影自然看見了他的落寞眼神，只是阿影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
而胡鬧了一場的梁佳，自然也在爭打中發現，只著單薄褻衣、被自己誤認為的「美人」，其實是男兒身。
只不過那男子的容貌，實在太像高軒妤！
整理一身狼狽時，梁佳愈想愈不對，這名男子從何而來？為什麼袁瑾翱要將他藏在別院裡？
她無法接受一個死去的小妾，還能讓袁瑾翱心心念念！
自然她就將此事鬧到了袁老太君面前，哭哭啼啼的委屈樣，活像被拋棄的下堂妻。
「......嗚......祖母要替我作主！」
「夫君......這般沉迷美色......竟是男子......嗚......」
「......叫我如何自處？夫君總是不回房......這孩子......是我一個人能生的嗎......」
袁老太君被這哭腔作勢給吵得頭疼，忍不住撫額揮手道：「夠了！妳這般模樣，還有大少夫人的端莊嗎？遇上了事，就只會哭鬧不休，我若是翱翱，我也不想面對妳！」
梁佳本就添增了過於誇大的言行，一聽到袁老太君的話，她立即止了淚水，眼角紅潤的低啜：「......祖母......妳也是女子......怎麼就不體會一下我的難處......」
「什麼難處？生不出孩子的難處？還是留不住夫君的難處？」袁老太君瞪了她一眼，厲聲道：「富貴人家裡的女子，誰人沒有難處？就算是平民百姓家，女子皆是以夫為天，夫君所做之事，何來女子置喙！」
「......」梁佳癟著嘴，漂亮的臉蛋滿是難以接受，卻又無言以對。
「行了，妳回房休息。少在我耳邊鬧風聲，妳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妳還能相信什麼？」袁老太君內心還是深信自家孫兒的人品，已經先入為主的排斥梁佳所說之言。
翌日上午，袁老太君留下了早膳後欲出門的袁瑾翱，就算不為梁佳，袁瑾翱這些時日每晚未歸，也該問問原由。
被請至袁老太君院中的袁瑾翱也不傻，他自然明白祖母要詢問何事。
先誠實坦白交代，可以無罪嗎？
袁瑾翱暗嘆一口氣，這府中的眾多女子，除了三娘，他的祖母也是位看透世事的女子。
和這兩位長輩說話，是袁瑾翱覺得最輕鬆的，只不過祖母太看重袁氏名聲，不似三娘豁達。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袁瑾翱踏入袁老太君房中，見祖母手持香茗茶罐，正將罐中的茶葉倒出，一旁茶壺中的熱水白煙直升，服侍在旁的侍女將熱水沖倒入另一個小茶壺內。
見袁瑾翱入內，袁老太君喚退了房中的侍女，袁瑾翱也順勢接手將熱水泡開茶葉，讓茶香飄起，第一泡的熱水被倒去，再沖入的熱水，他只浸泡了一會兒，不讓老人家喝太濃郁的茶。
「最近都在忙什麼？連宸兒都說許久未見你這爹親。」袁老太君放柔目光，對這孫兒的表現一直很是滿意。
「我若是誠實告知，祖母的怒氣，能否少些？」袁瑾翱對家人不願拐彎說話，商場上做生意的一套樣子，不需要用在家人身上。
袁老太君接過孫兒遞上來的淡茶，心裡有數的回道：「說吧，你做了什麼事？你這孩子不會故意破壞袁氏名聲，肯定有原因。」
袁瑾翱也不再保留，全數交待給祖母知曉，他買下了一男娼之事，還有袁瑾風打算接觸官鹽生意之事，他順道都全說了，還一邊關心著祖母的臉色，他可不想祖母被自己活活氣暈......
可是看著袁老太君愈來愈凝重的神色，那眉頭都皺緊了......
「......祖母？是孫兒不孝，讓妳生氣了。」袁瑾翱慢慢站到袁老太君身旁，似乎下一刻，袁老太君就會昏厥......
「......你買下個和軒妤長相相似的男娼......風風要去做官鹽的生意......」袁老太君低語呢喃重覆著剛聽見的消息，手上端著的小茶杯是握緊了的。
袁瑾翱只是靜觀，默默待著，他只能等祖母接下來的反應。
「拿風風的事順道一提，好讓我覺得你的荒唐事，與之一比，便不如此重要了？」袁老太君慢慢緩了臉色，啜一口茶水，又開口：「你打算如何待那......阿影？是嗎？」
「祖母，我只是想完成我對軒妤的承諾。」袁瑾翱站到袁老太君面前，半跪曲膝在地，表情再認真不過：「何況，妳遲早會聽見閒言碎語，我也只是拖時間，讓妳晚些知道，現下，孫兒全交代了，望祖母諒解。」
袁老太君並沒有像袁瑾翱猜測般動怒，她是心中不悅，但她對袁瑾翱，還是信任居多。
她放下茶杯，伸手輕輕拍了拍眼前的長孫，語重心長道：「瑾翱，你知道自己肩上扛著的，是整個袁氏嗎？不是只有這個袁府，整個家族都在你掌中，你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可能影響後代？」
「孫兒知道，請祖母放心。」袁瑾翱放下未跪的腿，雙膝跪地對袁老太君保證道。
「阿影的事，我就當不知道，至於瑾風，祖訓也管不了被逐出家門的他，你到現在，還覺得他冤？」
「祖母，去年的事，妳相信？」
「人贓俱獲、捉姦在床，沒有反駁的餘地。」
對於袁老太君的說法，袁瑾翱也清楚，所以當時只能將袁瑾風母子逐出家門，好對其他袁氏宗親有個交代。
「你不要碰我。」阿影又變回生人勿近的拉遠距離。
「阿影，你這樣不對。」袁瑾翱朝他笑了笑：「是你自個貼上來的。」
「胡說什麼？是你抱住我的！」阿影沿著廊柱、矮欄桿，慢慢一步一步前進著，還不忘要回頭反駁登徒子！
「那好。」袁瑾翱只邁近一步，彎下身就把阿影橫抱起來。
還怕碰疼他膝蓋後方的傷，袁瑾翱是刻意托抱住他的臀部，像是在抱一個嬰孩般的姿態。
「你！你放我下來！渾蛋！」阿影雙手抗拒直推著他胸膛！
「你這樣走太慢了，等你走到程大夫房中，天都黑了一半。」袁瑾翱笑顏逐開的抱著人大步走，怡然袁院的侍婢偏少，袁瑾翱也不怕人看見。
「不用你管！快放我下來！」
「你是本少爺買回來的，算是我袁府的、算本少爺的貼身侍從吧！你就該聽我的！」
「你這個渾蛋！你說我不是物品，你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你買的！」
「我是花了一百兩買你啊，這是事實，賣身契還在我身上呢！只不過，我尊重你，所以才讓你如此吵鬧，這不代表，你不是我的。」賣身契早在一拿到手就燒了，可是袁瑾翱還是口頭上鬧鬧他。
「......」對，他就是他買的。
懷中的兇貓貓一下安靜了，過於乖順的阿影，讓袁瑾翱有些不習慣。
「......你到底想如何待我？你的夫人都鬧到這來了，我還不想糊里糊塗被人打死。」
「這事是我不好，沒料到她會來鬧，我本想讓你在這裡養傷，等你傷好了，我也把事情查得差不多，到時就帶你回袁家主宅。」
阿影才不在意住在何處，抓著他的語詞重點問：「查什麼？你在查什麼事？」
「想知道？」袁瑾翱挑挑眉，很故意的回道：「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就和你說。」
這人真的太奇怪了......阿影想不懂？買下了他後，卻好吃好喝的養著？說他像熟悉的故人，要彌補？可是偏又神祕的不願透露？
「你這人......到底要做什麼？那屋裡的女子是你的妻子，你卻為了我這個外人責罵她，看來你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阿影很故意的用話詆謗他，雖然心裡頭覺得自己說的也是實話。
「......也許你說的對。」愣了一下的袁瑾翱不但沒有反駁，還自嘲的微勾了下嘴角。
「......」被他抱著的阿影自然看見了他的落寞眼神，只是阿影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
而胡鬧了一場的梁佳，自然也在爭打中發現，只著單薄褻衣、被自己誤認為的「美人」，其實是男兒身。
只不過那男子的容貌，實在太像高軒妤！
整理一身狼狽時，梁佳愈想愈不對，這名男子從何而來？為什麼袁瑾翱要將他藏在別院裡？
她無法接受一個死去的小妾，還能讓袁瑾翱心心念念！
自然她就將此事鬧到了袁老太君面前，哭哭啼啼的委屈樣，活像被拋棄的下堂妻。
「......嗚......祖母要替我作主！」
「夫君......這般沉迷美色......竟是男子......嗚......」
「......叫我如何自處？夫君總是不回房......這孩子......是我一個人能生的嗎......」
袁老太君被這哭腔作勢給吵得頭疼，忍不住撫額揮手道：「夠了！妳這般模樣，還有大少夫人的端莊嗎？遇上了事，就只會哭鬧不休，我若是翱翱，我也不想面對妳！」
梁佳本就添增了過於誇大的言行，一聽到袁老太君的話，她立即止了淚水，眼角紅潤的低啜：「......祖母......妳也是女子......怎麼就不體會一下我的難處......」
「什麼難處？生不出孩子的難處？還是留不住夫君的難處？」袁老太君瞪了她一眼，厲聲道：「富貴人家裡的女子，誰人沒有難處？就算是平民百姓家，女子皆是以夫為天，夫君所做之事，何來女子置喙！」
「......」梁佳癟著嘴，漂亮的臉蛋滿是難以接受，卻又無言以對。
「行了，妳回房休息。少在我耳邊鬧風聲，妳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妳還能相信什麼？」袁老太君內心還是深信自家孫兒的人品，已經先入為主的排斥梁佳所說之言。
翌日上午，袁老太君留下了早膳後欲出門的袁瑾翱，就算不為梁佳，袁瑾翱這些時日每晚未歸，也該問問原由。
被請至袁老太君院中的袁瑾翱也不傻，他自然明白祖母要詢問何事。
先誠實坦白交代，可以無罪嗎？
袁瑾翱暗嘆一口氣，這府中的眾多女子，除了三娘，他的祖母也是位看透世事的女子。
和這兩位長輩說話，是袁瑾翱覺得最輕鬆的，只不過祖母太看重袁氏名聲，不似三娘豁達。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袁瑾翱踏入袁老太君房中，見祖母手持香茗茶罐，正將罐中的茶葉倒出，一旁茶壺中的熱水白煙直升，服侍在旁的侍女將熱水沖倒入另一個小茶壺內。
見袁瑾翱入內，袁老太君喚退了房中的侍女，袁瑾翱也順勢接手將熱水泡開茶葉，讓茶香飄起，第一泡的熱水被倒去，再沖入的熱水，他只浸泡了一會兒，不讓老人家喝太濃郁的茶。
「最近都在忙什麼？連宸兒都說許久未見你這爹親。」袁老太君放柔目光，對這孫兒的表現一直很是滿意。
「我若是誠實告知，祖母的怒氣，能否少些？」袁瑾翱對家人不願拐彎說話，商場上做生意的一套樣子，不需要用在家人身上。
袁老太君接過孫兒遞上來的淡茶，心裡有數的回道：「說吧，你做了什麼事？你這孩子不會故意破壞袁氏名聲，肯定有原因。」
袁瑾翱也不再保留，全數交待給祖母知曉，他買下了一男娼之事，還有袁瑾風打算接觸官鹽生意之事，他順道都全說了，還一邊關心著祖母的臉色，他可不想祖母被自己活活氣暈......
可是看著袁老太君愈來愈凝重的神色，那眉頭都皺緊了......
「......祖母？是孫兒不孝，讓妳生氣了。」袁瑾翱慢慢站到袁老太君身旁，似乎下一刻，袁老太君就會昏厥......
「......你買下個和軒妤長相相似的男娼......風風要去做官鹽的生意......」袁老太君低語呢喃重覆著剛聽見的消息，手上端著的小茶杯是握緊了的。
袁瑾翱只是靜觀，默默待著，他只能等祖母接下來的反應。
「拿風風的事順道一提，好讓我覺得你的荒唐事，與之一比，便不如此重要了？」袁老太君慢慢緩了臉色，啜一口茶水，又開口：「你打算如何待那......阿影？是嗎？」
「祖母，我只是想完成我對軒妤的承諾。」袁瑾翱站到袁老太君面前，半跪曲膝在地，表情再認真不過：「何況，妳遲早會聽見閒言碎語，我也只是拖時間，讓妳晚些知道，現下，孫兒全交代了，望祖母諒解。」
袁老太君並沒有像袁瑾翱猜測般動怒，她是心中不悅，但她對袁瑾翱，還是信任居多。
她放下茶杯，伸手輕輕拍了拍眼前的長孫，語重心長道：「瑾翱，你知道自己肩上扛著的，是整個袁氏嗎？不是只有這個袁府，整個家族都在你掌中，你所做的任何決定，都可能影響後代？」
「孫兒知道，請祖母放心。」袁瑾翱放下未跪的腿，雙膝跪地對袁老太君保證道。
「阿影的事，我就當不知道，至於瑾風，祖訓也管不了被逐出家門的他，你到現在，還覺得他冤？」
「祖母，去年的事，妳相信？」
「人贓俱獲、捉姦在床，沒有反駁的餘地。」
對於袁老太君的說法，袁瑾翱也清楚，所以當時只能將袁瑾風母子逐出家門，好對其他袁氏宗親有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