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産業太多的家主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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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2-01
早膳過後，袁瑾翱準備動身去袁氏錢莊，進行每日巡檢的工作，才剛踏入馬車內，就見袁梧叔已經坐在裡頭。
「三叔有事？」袁瑾翱揚起一慣微笑，坐好後便出聲讓人啟行。
「大事！」袁梧叔神色凝重的喊了聲，後又覺得自己太大聲，尷尬的放低聲量：「那個、翱翱啊，外頭傳來傳去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當沒聽見！」
袁瑾翱挑挑眉，眼中帶趣的笑問道：「三叔說的亂七八糟事，是指哪一樁？這亂七八糟的事，天下可多了去！」
袁梧叔支支吾吾，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一個大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看得很是忸怩，反倒是袁瑾翱沉穩，手持一扇子就端坐己身淺淺笑看不語。
「......翱翱啊......」袁梧叔一咬牙，似是下了什麼天大的決心，一臉正色的開口：「就是袁瑾風那臭小子，打算去接觸官鹽的生意！」
笑意猶在臉上的袁瑾翱，目中眸光跟著話語一落，微微低垂而閃動，手握扇柄的力道稍稍重了些。
「三叔這消息，從何得知？」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這袁家家訓，袁瑾風完全忘本了！還虧那臭小子姓袁！」袁梧叔氣得大罵，聲量又大了起來！
想必是賭坊內聽來的......袁瑾翱心知肚明，也不說穿，又道：「空穴來風，以訛傳訛，沒有真憑實據，三叔不能斷定二弟的罪。」
「你這話和當年說的一樣，也就你還顧念著手足之情，那袁瑾風就沒把你當成兄長，不然也不會做出苟且之事！那可是他嫂子——」
「三叔！」袁瑾翱沉了臉，出聲冷冽硬是打斷袁梧叔的話！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二弟也被逐出家門，無需再提。」
袁梧叔頓了一頓，乾笑又道：「可是官鹽一事若是真的，那臭小子就要和官家人交易了，你再想想，我親娘、你祖母，是最重視袁氏名聲之人，要是讓她知曉袁瑾風在外頭的作為，這不得把她氣出病來？」
若是祖母還得知我買下一男娼之事......怕是會......袁瑾翱心裡藏著事，他何嘗不知，這些違背了袁氏規矩，會敗壞或危害到袁氏一族臉面的糟心事，若讓袁老太君知道了，會有多失望......
「三叔不語，祖母便不會太早知曉。」袁瑾翱決定要能瞞便拖。
「那還不是遲早會......」袁梧叔都想翻個白眼了！
「也許是流言蜚語，二弟不會做賠本生意。」
「官鹽如何能賠本？要不是先祖家訓，咱們家做生意的，怎麼能不和官家攀關係？」
「只做百姓生意，也是單純無虞，先祖們遠見，一旦和官場扯上關係，不免憂福共濟。」
袁瑾翱語重心長的回道，他出生在一個商業世家，身為大房長子，自小就被寄予厚望，如今更是一大家子的主心骨，生意版圖若能蒸蒸日上，是他所願，不然守護著袁氏百年多來的基業，用心維護經營，家人衣食無憂、平安喜樂也尚可，鴻圖大展之事，商賈多心存期望，只是守本穩定發展，為後代子孫留本，也多是不易。
「翱翱，你像你爹，重手足之情，但是對袁瑾風這臭小子，你就別再手下留情！當年你祖母果斷讓我們兄弟分家，這決定是對的，要不是你爹走得早，他疼我這個小弟，我肯定還會拖累全家！」
袁梧叔自個還算清醒的，想當初他娘親就是看透他愛賭的習性改不了，深怕他成了袁氏罪人，如今大房是子孫滿堂，他孑然一身，也就袁瑾翱這姪子還處處幫襯他。
「祖母嘴硬，她老人家還是心疼三叔你的。」沒有父母不疼惜自家兒女，更何況袁老太君已白髮人送黑髮人，只餘下袁梧叔一個親子，怎會輕易捨棄？也不過是又口是心非罷了！
兩人對談的同時，馬車在袁氏錢莊門前停下，袁瑾翱和袁梧叔下了馬車，看著眼前這間超過百年的兩層樓高紅漆木樓老店，這對叔姪的內心很是驕傲。
袁氏錢莊是鄒縣內最長壽的建築，內部保留著最原始的杉木結構，每年都要細心維護防潮與木樑支撐銜接處，店舖門面是整修最大的地方，不過也只是將大門整擴大些，方便進出，還左右兩邊各擺放兩隻石獅子像，並未動到太大的工程。
鄒縣是袁氏發源地，米鋪是最傳統的起家鋪子，後來賺了些財銀，又開了間當鋪，就是如今的錢莊所在地，利用銀錢流通易物，於是將當鋪改為錢莊，除了讓百姓存錢，也讓百姓借錢，再視其能力分次歸還本金與利息，白紙黑字，有憑有據。
只可惜袁氏先祖大多守舊固本，整個慕國，袁氏只有鄒縣這個發跡地，從不曾往其它縣城擴增據點。
這一點，是袁瑾翱當家後最覺可惜的地方。
明明除了米鋪、錢莊，袁氏産業裡尚有酒樓、客棧、布莊、私塾學院，而袁氏一族除了本家外，還有旁支的兒郎們，這百年來的基業卻不曾離開過鄒縣，這遺憾，袁瑾翱打算從自己的手上開始圓滿。
錢莊管事一瞧見大門口的袁瑾翱，立即迎上前來，輕聲說道：「大少爺，二少爺在裡邊，等候多時了。」
「這個臭小子來做什麼？」袁瑾翱還未出聲，袁梧叔就先皺起了眉頭低吼！
「三叔，我先過去，你別這麼激動。」袁瑾翱平心靜氣安撫道，隨後就往店內走入，直走到底踏上了樓階，往二樓設立的廂房而入。
小廂房裡的窗檯邊，一位男子背部倚牆而立，面向窗檯外探望著，當袁瑾翱推門直入時，他才緩緩轉身看向朝自己走來的袁瑾翱。
袁瑾風一身淺藍華服，那肩寬腰瘦的高挺體格，身型與袁瑾翱倒有幾分相似，同父異母而出的血脈，那英俊的五官輪廓還是有某些角度是類似的，只是這兩兄弟給人們的第一眼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袁瑾翱總是帶著一絲笑意，柔和了些不說話就看似嚴肅的表情，帶笑的眼神會有股親和力，像溫潤的美玉般光亮。
而袁瑾風就像寒冬裡的風，冷冰冰的沒有溫暖，讓人無法輕易接近，而過於端正俊朗的面容，只要不開口，呈現在臉上的嚴酷表情，是連孩童都會閃避的懼怕。
「袁大少爺，別來無恙。」袁謹風的淡然問候，清楚劃開兄弟間的關係。
「三叔有事？」袁瑾翱揚起一慣微笑，坐好後便出聲讓人啟行。
「大事！」袁梧叔神色凝重的喊了聲，後又覺得自己太大聲，尷尬的放低聲量：「那個、翱翱啊，外頭傳來傳去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當沒聽見！」
袁瑾翱挑挑眉，眼中帶趣的笑問道：「三叔說的亂七八糟事，是指哪一樁？這亂七八糟的事，天下可多了去！」
袁梧叔支支吾吾，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一個大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看得很是忸怩，反倒是袁瑾翱沉穩，手持一扇子就端坐己身淺淺笑看不語。
「......翱翱啊......」袁梧叔一咬牙，似是下了什麼天大的決心，一臉正色的開口：「就是袁瑾風那臭小子，打算去接觸官鹽的生意！」
笑意猶在臉上的袁瑾翱，目中眸光跟著話語一落，微微低垂而閃動，手握扇柄的力道稍稍重了些。
「三叔這消息，從何得知？」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這袁家家訓，袁瑾風完全忘本了！還虧那臭小子姓袁！」袁梧叔氣得大罵，聲量又大了起來！
想必是賭坊內聽來的......袁瑾翱心知肚明，也不說穿，又道：「空穴來風，以訛傳訛，沒有真憑實據，三叔不能斷定二弟的罪。」
「你這話和當年說的一樣，也就你還顧念著手足之情，那袁瑾風就沒把你當成兄長，不然也不會做出苟且之事！那可是他嫂子——」
「三叔！」袁瑾翱沉了臉，出聲冷冽硬是打斷袁梧叔的話！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二弟也被逐出家門，無需再提。」
袁梧叔頓了一頓，乾笑又道：「可是官鹽一事若是真的，那臭小子就要和官家人交易了，你再想想，我親娘、你祖母，是最重視袁氏名聲之人，要是讓她知曉袁瑾風在外頭的作為，這不得把她氣出病來？」
若是祖母還得知我買下一男娼之事......怕是會......袁瑾翱心裡藏著事，他何嘗不知，這些違背了袁氏規矩，會敗壞或危害到袁氏一族臉面的糟心事，若讓袁老太君知道了，會有多失望......
「三叔不語，祖母便不會太早知曉。」袁瑾翱決定要能瞞便拖。
「那還不是遲早會......」袁梧叔都想翻個白眼了！
「也許是流言蜚語，二弟不會做賠本生意。」
「官鹽如何能賠本？要不是先祖家訓，咱們家做生意的，怎麼能不和官家攀關係？」
「只做百姓生意，也是單純無虞，先祖們遠見，一旦和官場扯上關係，不免憂福共濟。」
袁瑾翱語重心長的回道，他出生在一個商業世家，身為大房長子，自小就被寄予厚望，如今更是一大家子的主心骨，生意版圖若能蒸蒸日上，是他所願，不然守護著袁氏百年多來的基業，用心維護經營，家人衣食無憂、平安喜樂也尚可，鴻圖大展之事，商賈多心存期望，只是守本穩定發展，為後代子孫留本，也多是不易。
「翱翱，你像你爹，重手足之情，但是對袁瑾風這臭小子，你就別再手下留情！當年你祖母果斷讓我們兄弟分家，這決定是對的，要不是你爹走得早，他疼我這個小弟，我肯定還會拖累全家！」
袁梧叔自個還算清醒的，想當初他娘親就是看透他愛賭的習性改不了，深怕他成了袁氏罪人，如今大房是子孫滿堂，他孑然一身，也就袁瑾翱這姪子還處處幫襯他。
「祖母嘴硬，她老人家還是心疼三叔你的。」沒有父母不疼惜自家兒女，更何況袁老太君已白髮人送黑髮人，只餘下袁梧叔一個親子，怎會輕易捨棄？也不過是又口是心非罷了！
兩人對談的同時，馬車在袁氏錢莊門前停下，袁瑾翱和袁梧叔下了馬車，看著眼前這間超過百年的兩層樓高紅漆木樓老店，這對叔姪的內心很是驕傲。
袁氏錢莊是鄒縣內最長壽的建築，內部保留著最原始的杉木結構，每年都要細心維護防潮與木樑支撐銜接處，店舖門面是整修最大的地方，不過也只是將大門整擴大些，方便進出，還左右兩邊各擺放兩隻石獅子像，並未動到太大的工程。
鄒縣是袁氏發源地，米鋪是最傳統的起家鋪子，後來賺了些財銀，又開了間當鋪，就是如今的錢莊所在地，利用銀錢流通易物，於是將當鋪改為錢莊，除了讓百姓存錢，也讓百姓借錢，再視其能力分次歸還本金與利息，白紙黑字，有憑有據。
只可惜袁氏先祖大多守舊固本，整個慕國，袁氏只有鄒縣這個發跡地，從不曾往其它縣城擴增據點。
這一點，是袁瑾翱當家後最覺可惜的地方。
明明除了米鋪、錢莊，袁氏産業裡尚有酒樓、客棧、布莊、私塾學院，而袁氏一族除了本家外，還有旁支的兒郎們，這百年來的基業卻不曾離開過鄒縣，這遺憾，袁瑾翱打算從自己的手上開始圓滿。
錢莊管事一瞧見大門口的袁瑾翱，立即迎上前來，輕聲說道：「大少爺，二少爺在裡邊，等候多時了。」
「這個臭小子來做什麼？」袁瑾翱還未出聲，袁梧叔就先皺起了眉頭低吼！
「三叔，我先過去，你別這麼激動。」袁瑾翱平心靜氣安撫道，隨後就往店內走入，直走到底踏上了樓階，往二樓設立的廂房而入。
小廂房裡的窗檯邊，一位男子背部倚牆而立，面向窗檯外探望著，當袁瑾翱推門直入時，他才緩緩轉身看向朝自己走來的袁瑾翱。
袁瑾風一身淺藍華服，那肩寬腰瘦的高挺體格，身型與袁瑾翱倒有幾分相似，同父異母而出的血脈，那英俊的五官輪廓還是有某些角度是類似的，只是這兩兄弟給人們的第一眼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袁瑾翱總是帶著一絲笑意，柔和了些不說話就看似嚴肅的表情，帶笑的眼神會有股親和力，像溫潤的美玉般光亮。
而袁瑾風就像寒冬裡的風，冷冰冰的沒有溫暖，讓人無法輕易接近，而過於端正俊朗的面容，只要不開口，呈現在臉上的嚴酷表情，是連孩童都會閃避的懼怕。
「袁大少爺，別來無恙。」袁謹風的淡然問候，清楚劃開兄弟間的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