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章節 3265 字
更新於: 2023-01-23
  現在時間下午五點多,奧斯蒙回到家裡並對瑪希說聲「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今天怎麼這麼早?」瑪希坐在椅子上且手裡拿著書,但現在抬頭看著奧斯蒙而忽視手中的書。
  「今天沒有任務,而且我有委託要處理。」奧斯蒙脫下外套然後打算回到房間。
  「所以你等等又要出門?」
  「嗯。」
  「不吃完晚餐再去嗎?」
  「現在時間沒有多晚,所以我不餓。」
  「喔……」瑪希先是看著奧斯蒙走進房間,然後再看了手上的書一眼後,決定跟著一起進去房間。
  打開房間門後,就看見奧斯蒙正在將左輪手槍的子彈取出,並且排列成四片花朵形狀的裝進手提箱內,然後再把手槍放入的關上。
  「有什麼事嗎?」奧斯蒙看著進來的瑪希。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嘛。」瑪希走過來並跟著奧斯蒙一起坐在床上,同時將頭靠在奧斯蒙的肩膀上。
  「我只是確認一下而已,而且要找我的話當然是隨時都可以。」奧斯蒙將手提箱放在大腿上並將雙手放在上面。
  「那就好,我可無法想像有人會拒我於千里之外。」
  瑪希伸手摸著手提箱,同時手就這樣順勢移動到奧斯蒙的手上,接著問「我一直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
  「為什麼你要把子彈取出來,然後到了現場才重新裝回去,這樣不是很多此一舉嗎?」
  奧斯蒙轉動手腕的讓手心朝上,藉此握住瑪希的手,而瑪希隨即調整手的位置,讓兩人變成十指緊扣的牽手。
  「這種跟生命相關的事我覺得需要一個繁瑣的準備過程,讓對方覺得我是認真且重視的,所以簡單來說就是我想要讓整個過程有種儀式的感覺。」
  「不講求效率的繁瑣過程……嗯,的確很有儀式的感覺!」
  兩人因為有共識而笑著,隨後奧斯蒙就說「對了,我決定暫停接受私人委託了。」
  「咦!?」瑪希因為驚訝而頭離開奧斯蒙的肩膀,確認說著這句話的奧斯蒙到底是什麼表情。
  奧斯蒙此時低著頭且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但接著將又思考拋到腦後,帶著微笑看著瑪希並說「這樣晚上在一起的時間就更長了。」
  「嗯。」瑪希無法直視奧斯蒙現在的表情,所以頭重新靠著他的肩膀並看向兩人緊握的雙手。
  瑪希確認地問「這樣真的好嗎?」
  「我不知道,但吸血鬼會因此放棄想死的想法,然後好好的活下去吧。」
  「這只是被強迫要面對人生吧。」
  「總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畢竟是自己的人生。」
  「但是缺少了死亡就代表要面對永無止盡的人生,這樣真的能好好活下去嗎?」
  「但死亡是永遠的,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而且這個死亡還不是命中注定,而是我的自以為是。」
  「自以為是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想做這種繁瑣的事。」
  「就是自以為是才會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奧斯蒙因為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而站起身。
  奧斯蒙隨後發現自己情緒激動起來,所以打算離開現場到外面恢復冷靜,因此說「我出門了,如果妳餓的話就自己先吃,不需要等我。」
  「不要!」瑪希也站起身,然後對奧斯蒙說「無論多晚都都會等著你,所以工作加油喔。」
  奧斯蒙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只說聲「我出門了。」就離開房間。
  「嗯,路上小心。」瑪希在原地揮著手向奧斯蒙道別。
  「唉……」來到街上的奧斯蒙嘆了口氣,然後拿起紙條確認地址,接著就往那個位置的方向走。
  天色不知不覺從原本還帶點陽光的黃昏,變為失去陽光而黑暗的夜晚,此時奧斯蒙才剛抵達地址上的位置。
  然後眼前的是一棟好幾層樓的公寓,而且從外面看完全沒有一間是有點燈的,再次確認紙條後,發現還要走到三樓的四號房。
  奧斯蒙看著異常陰暗的樓梯間,內心非常抗拒進去裡面,但基於委託與誠信問題,還是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還好剛走進去就發現地板角落有手提式油燈與火柴,看來應該是有人刻意準備的。
  可是奧斯蒙不敢隨便使用,因為不知道這是誰準備的,但抬起頭又看見漆黑一片的走廊,最終還是敗給眼前的恐懼而決定使用油燈。
  靠著油燈所帶來的光芒,奧斯蒙順利地走到二樓,但心情隨著不斷閃爍的火光而感到恐懼,心臟也因此跳得異常快速。
  正當奧斯蒙準備走往三樓的樓梯時,上方突然傳來歌劇的聲音。
  雖然平時偶爾會到表演廳享受個歌劇,但現在卻真心希望不要再撥放歌劇,因為不但無法好好享受,害怕的心情反而隨之更加強烈。
  奧斯蒙拖著緩慢的步伐來到三樓後,果不其然歌劇的聲音越來越大聲,最後來到門上標示著『304』的房間後,可以確定歌劇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
  奧斯蒙看著手上的油燈跟手提箱,然後放下手提箱的敲門,同時內心想著裡面的人能聽到敲門聲嗎?
  令人意外的裡面的人不但能聽到敲門聲,而且很快就過來開門,然後出來的人就如同館長所說,一臉皺著眉頭的嚴肅表情,同時左眼有一道刀疤且因為受傷而睜不開。
  男子視線上下移動的打量奧斯蒙,接著問「有什麼事嗎?」
  「我是五花酒館的員工,然後我過來送你向我們訂購的商品。」
  「我訂了什麼?」
  「葡萄酒。」
  男子確認奧斯蒙的身分後,立刻背貼在牆壁的讓出可以進去的空間,然後說「進來,然後油燈留在外面。」
  「我知道了。」奧斯蒙稍微彎下腰的將油燈放在地上,順便拿起手提箱,接著走進去房間裡面。
  剛進去裡面就看到黑膠唱盤撥放器,原來歌劇的源頭就是這一台機器,然後裡面比想像中還要明亮,與外面根本就是極度反差。
  這時男子將油燈熄滅並且關上門,接著走進來時就說「不好意思,外面很暗吧。」
  「沒事的,有你留給我的油燈。」
  「那就好,因為我不想讓人隨便過來探險,或者住在這裡,所以刻意不點燈並且定時在晚上或半夜撥放著歌劇。」
  「所以不是為了享受歌劇嗎?」
  「當然也有享受的成分在。」男子走到撥放器的旁邊,然後問我「你喜歡歌劇嗎?需要我關掉嗎?」
  「哦……還是請你關掉好了,不好意思。」奧斯蒙感覺歌劇讓自己剛才的恐懼感無法消散,所以如此拜託道。
  男子隨即關閉撥放器,接著問「那麼需要打開收音機嗎?應該多少能蓋過一些槍聲。」
  「咦?喔!」這是第一次有人會幫忙奧斯蒙想辦法蓋過槍聲,因為一般沒使用過槍的人是不可能知道槍聲其實非常大聲,但這也表示此名男子不是等閒之輩或良好市民。
  但目前看起來他沒有任何殺氣,而且說話的語氣雖然帶點嚴肅,但給人更多的是和善的感覺。
  奧斯蒙將手提箱放下並脫下外套,男子此時打開收音機並想著要切換到哪個頻道,然後發現奧斯蒙在脫外套就說「外套跟那個箱子放在椅子上就行了。」
  奧斯蒙先確認一下距離自己最近的椅子,接著將外套披在椅背上,然後將手提箱放到椅子上。
  此時男子因為奧斯蒙而想到吸血鬼獵人,所以切換到指定頻道且下一秒收音機就傳出男性說話的聲音「沒錯,就是這樣,基本上變成吸血鬼依舊可以過著人類的生活,甚至連吃飯或補充營養、血液之類的都不需要,換句話說吸血鬼可以不吃不喝就獲得永生。」
  「嘖!」聽到這熟悉到不行的聲音,奧斯蒙因為嫌棄而不自覺發出聲音。
  「你該不會認識現在在說話的人?」
  「不認識。」奧斯蒙無論如何就是不想親口承認。
  「是嘛。」
  「嗯,然後稍等我一下,我要準備好東西。」
  「喔。」
  男子坐在椅子上看著奧斯蒙打開手提箱,然後看到那把左輪的瞬間,因為不敢相信而確認地問「你是黑金等級的獵人?」
  「嗯!?」奧斯蒙很訝異為什麼男子會知道這件事。
  男子立刻解釋道「昨天的廣播有提到關於獵人的階級。」
  「原來如此,嗯,沒錯,我是黑金等級的獵人,但才剛成為黑金不久而已。」
  「所以……你只需要靠你腰上的半自動手槍跟左輪手槍就能擊倒吸血鬼?」男子的表情明顯比剛剛還要更加驚訝。
  奧斯蒙不習慣被抬舉,所以刻意降低自己評價地說「說來有點不好意思,但我不太會用長槍類型的武器,因為無論如何就是無法抵抗後座力,所以我雖然是黑金,但還只是個新人且實力非常的弱。」
  「呵。」男子此時笑了一下,接著帶著看破謊言的笑容,然後說「真可惜,這種謊言只能騙過沒有開過槍跟沒有跟吸血鬼戰鬥過的人。」
  奧斯蒙保持沉默,男子見狀就繼續說道「長槍的槍托就是用來幫助抵抗後座力,所以大部分的長槍比起沒有槍托的手槍更好控制且火力也更強,也因此長槍相當適合新手使用。」
  男子接著說道「然後人的習慣能力非常強,所以如果當你發現自己打不過吸血鬼時,一定會試著習慣自己不習慣的武器,換句話說……你不是不擅長使用長槍,而是〝你只需要這樣的裝備就能殺死吸血鬼!〞」
  「可以請問你的職業是什麼嗎?」聽完男子的分析,奧斯蒙肯定對方不是普通人,所以職業要不是警察,就是……
  「我現在已經不是了,所以應該說〝前〞職業是什麼,然後我的前職業是……黑手黨成員。」